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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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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亲信,当夜大半醉酒,全部都被剪除。
  而他旧伤复发,不治身亡的消息,是在半个月后,才发了出去的。
  外人只道天妒英才,谈及他经营多年的北伐大业功败垂成,无不扼腕叹息。
  高太后带着幼帝,亲自为他祭奠,追封荣衔,身后之事,荣哀至极。
  高洛神大病了一场。
  事后,高太后前来探望,对她说,李穆平日防范极严,若要除他,必一击而中,否则必遭反噬,无异于自寻死路。
  以此种方法除他,她亦是无奈。
  至于事先未曾告知,是怕她知情后,言行有异,以李穆之审慎,恐引他怀疑,到时非但不能除他,反而引祸上身。
  高太后说,她之所以下定如此决心,并非全是为了登儿,亦是为了高家。
  倘若日后他篡位称帝,他如何会善待士族门户?今日之陆、朱,便是明证。
  高太后解释之时,高洛神始终闭着眼眸,神色冷漠。
  待高太后解释完毕,她慢慢睁开眼睛,冷冷一笑。
  “阿姊,宁叫汉家永失北地,也不可叫萧室失了这一隅偏安天下,这才是你的所想吧?”
  高太后面露微赧,沉默不语。
  “愿我大虞国祚延绵,能如你所盼,如此,我也算是还了从前你对我的情分。”
  她凝视着高太后,说道。
  ……
  高洛神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水包围着。
  倘还有来生,那男子亦记得前尘旧事,再见面时,该将如何?
  胸中最后一口气,随了这一闪而过的最后一念,逸去了。
  她随春江潮水,慢慢地沉入了漆黑无边的世界。


第5章 
  三月暮春,建康城外风和日丽,草长莺飞。
  洛神坐在牛车里,出城去往白鹭洲。
  管事阿七叔带着几个家人,前后左右,仔细护了牛车同行。
  除非是由技精驭人特意驱着竞行,否则平日,牛车行进速度舒缓,人坐车上,较之马车要平缓许多,更受养尊处优的士大夫的青睐。这也是为何如今牛车盛行,建康城里罕见骑马之人的缘故。
  但即便这样,阿大叔还是小心翼翼,命驭人驱得慢些,再慢些。
  因前两日,洛神在家中秋千架上不慎滑摔下来,所幸架下芳草如茵,是片春泥软地,当时虽晕厥了过去,但很快苏醒,并无大碍,连皮肉也没擦伤。
  但也吓得阿七叔不轻。
  故今日,拗不过洛神要出来,路上自然万分谨慎,唯恐她又有个闪失。
  当时摔了醒来后,洛神觉得脑瓜子有点痛,人也迷迷瞪瞪的,仿佛脑袋里突然塞了团浆糊进去,模模糊糊,记得做了个什么梦。
  可是任她怎么想,又想不起来。
  就好像在一片满是迷雾的林子里迷路了的感觉,很是烦人。
  当时她捧着脑壳,想了片刻后,就撒开不管了。
  因为比起这个小意外,她还有更烦心的事情。
  系在犍牛脖颈上的那枚金黄色的铜铃,随了牛车前行,一路发出悦耳的叮当叮当之声,仿佛在提醒着她,车厢外春光烂漫,正当行乐。
  洛神根本没有这个心情。
  她愁眉苦脸,一只略带肉肉的玉白小手撑着小巧漂亮的下巴颏,支肘于望窗之上,渐渐地出起了神。
  记得去年这时节,为了庆贺自己年满十五,母亲还在白鹭别庄里,为她举办了一场曲水流觞。
  当日,整个建康城里士族门第的闺中少女几乎全部到来。
  连数年前已嫁作东阳王妃的阿姊,也特意从东阳郡赶了回来,为的就是庆贺她的及笄之礼——女孩儿一生中被视为仅次于婚礼的最重要的一个仪式。
  清流萦绕,临溪濯足,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当日纵情嬉乐的一幕,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只是没过多久,周围的事情,便一桩一桩地令人愁烦了起来。
  先是有消息来,北方羯胡当政的夏国虎视眈眈,正厉兵秣马,意图南下吞并江南。从去年下半年起,身为徐州刺史的叔父高允便带着堂兄高胤北上广陵,募兵备战。
  南北战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祸不单行。这种时候,宗室临川王又在去年秋叛变。叛军一度攻占了整个赣水流域。
  外戚许家,当今许皇后的父亲许泌,领命前去平叛。
  平叛进行得并不十分顺利,陆陆续续,至今已经打了快半年了。
  这些还没完。位于最西南的交州,也跟着不太平了。
  原本一直附于大虞的林邑国,王室内部发生动荡,林邑王逃到交州,向洛神的皇帝舅舅兴平帝求助。
  属国生乱,作为宗主国的大虞,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兴平帝便派了一支军队过去,帮助林邑王恢复秩序。
  那支军队,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兴平十五年,仿佛注定了,是个多事之秋。
  大虞的北、中、南,同时生乱。父亲身为中书令,掌宰相之职,坐镇中枢,佐理朝政,统筹调度,应对三方,劳心劳力,辛劳程度,可想而知。
  已经不止一次,洛神见到父亲书房里的灯火亮至深夜。有时甚至和衣在书房里草草过夜,天不亮起身,又赴朝会。
  她心疼极了,可是又没有办法,心里只盼望着,那些男人打来打去的可恶战事,能早点过去。
  她盼着父亲能轻松些。像她小时候记忆里那样,和三五友人持麈聚坐,饮酒闲谈。他大袖高履,潇洒飘逸,高氏风流,天下尽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终日为朝事所累。
  已经多久,洛神没有见到父亲展颜舒心笑过了?
  这也是为何,前两日摔了后,她执意不让下人告诉父亲的缘故。免得他多挂虑。
  “小娘子,渡头到了。”
  阿七叔的声音响了起来。
  车门被打开,阿七叔的慈爱笑脸出现在了车门口。
  洛神这才惊觉,牛车已经停下。
  阿七叔亲自为她放好踩脚的小杌子。
  同行的两个侍女琼树和樱桃,不待吩咐,立刻过来。
  琼树扶着洛神。
  樱桃蹲下,扶着小杌子。
  其实洛神完全可以自己下车。甚至不用小杌子踩脚,她也能稳稳当当地跳下去。
  可是阿大叔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何况前两日,她刚从秋千架上滑摔了下去。
  洛神便这样,被琼树和樱桃一上一下,伺着下了车。
  渡口已经停了一艘彩舫。
  洛神上了船,朝着白鹭洲而去。
  白鹭洲位于城西江渚之中,从渡口进去,中间要走一段水路。每年的春天,洲畔会聚来很多白鹭,故这般得名。
  洛神的母亲清河长公主萧永嘉,这几年一直长居于白鹭洲的白鹭别庄里,不大进城。
  别庄是先帝赐给她的一处宅第。洛神的皇帝舅舅登基后,因为和长姊感情亲笃,又赐了许多珍宝,内里装饰得极尽奢华。
  洛神这趟过来,就是去看母亲。
  她站在船头,迎风眺望着前方白鹭洲的方向。
  今天江上风有些大,驶离渡口之后,船摇晃得有些厉害。
  阿七叔跟在她的边上,跟得牢牢,仿佛她还是个三岁小孩,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江里一样,嘴里不停念叨,非要洛神回到船舱里去。
  洛神叹了口气,乖乖进了船舱。
  船抵达白鹭洲,洛神乘着抬舆到了别庄,母亲却不在。
  仆从说她去了附近的紫云观。
  时下道教盛行,民间盛行天师教。士族皇族中人,也不乏信众。
  譬如陆家柬之兄弟,人人名后缀了“之”字,便是因为柬之的父亲陆光奉道的缘故。
  紫云观是皇家敕建女观。观主了尘子五十多岁了,据说炼丹有道,看起来才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也会下棋赋诗。母亲久居洲上,时常去观中和了尘子下棋论道。
  洛神只好又转去去紫云观。
  路不远,很快到了。
  萧永嘉正和了尘子在下棋,听到女儿来了,忙起身出来。
  了尘子在一旁随着,见到洛神,甩了下手中的拂尘,笑眯眯地向她合十行礼,十分殷勤。
  不知道为什么,洛神就是不喜欢这个白面老道姑。
  反正这天下,连见了皇帝舅舅,她都不用行礼,自然更不用理会自己讨厌的人。
  她没理睬老道姑,只扑到了萧永嘉的怀里:“阿娘,女儿前两日摔了!”
  萧永嘉比洛神父亲高峤小了五岁,二十岁的时候生了洛神,今年三十六岁了,但看起来还非常年轻。
  一身飘逸道袍,更衬得她异样的美貌。和洛神站一起,说她是年长些的姐姐,恐怕也是有人相信的。
  尤其是和年不过四十便两鬓生霜的父亲相比,母亲的年轻和美丽,总会让洛神不自觉地同情起父亲——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了,母亲会和父亲决裂到这样的地步,公然长年分居,不肯回城,以致于全建康城的人都在背后笑话父亲,说相公惧内。
  这大概也是父亲这一辈子,唯一能被人在后背取笑嚼舌的地方了。
  萧永嘉对丈夫不闻不问,但对女儿,却是极其疼爱,闻言吃了一惊,急忙抱住她:“可还好?摔到了哪里?怎不派人告诉我?”
  洛神道:“女儿摔得很重,今日头还疼得厉害。就是怕母亲担心,才不叫人告诉你的。”
  萧永嘉急忙扶着洛神出了道观,母女同乘一舆回别庄,叫了高大仔细问当时情况,知无大碍,这才放心。只是又狠狠骂了一顿女儿的贴身侍女琼树和樱桃。
  两个侍女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认错。
  洛神一时没想到母亲会迁怒侍女,赶紧打断,两只肉肉小手拽住她宽大的道袍袖子,身子扭啊扭:“下回我会小心。阿娘,女儿想你了。”
  萧永嘉这才作罢,骂退了面如土色的琼树和樱桃,疼爱地摸了摸她被江风吹得有些泛凉的脸蛋:“阿娘也想你了,正想叫人接你来。恰好你来了,多陪阿娘几日,不要回城了。”
  “阿娘,我也想在这里陪你。但怕是不便。阿耶(父亲的昵称)这些日生了病……”
  她觑着母亲的脸色。
  “……到处又不太平,他日夜操劳,时常眠于书房。我怕阿耶这样下去,身体要吃不消。我劝阿耶,可是阿耶不听我的……”
  萧永嘉面上笑容渐渐消失,瞥了女儿一眼:“你又想哄我回去?老东西自己不顾死活,和我有何干系?我回去了,他便会好?”
  “阿耶不是老东西……”
  洛神嘟嘴,不满地小声嘀咕。
  萧永嘉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眼,偏着呢!你要是来看阿娘,阿娘欢喜得很。要是来哄阿娘回去的,别想了!他就是病死了,也和我无干!”
  洛神白嫩嫩的手指头不停地扭着垂下的一根腰带,贝齿紧紧咬住唇瓣,望着萧永嘉一语不发,眼眶渐渐泛红。
  阿菊见状,心疼不已,急忙过来。
  “长公主,相公既病着,最近事又多,怕是照顾不周小娘子了。不如我回去,服侍小娘子几日,长公主以为如何?”
  阿菊是萧永嘉身边的阿嬷,洛神小时候,没少得到她的照看。
  听她如此说,委屈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阿菊愈发心疼,给她擦泪。
  洛神干脆把脸埋进她怀里。
  萧永嘉睨了女儿背影一眼,神色稍缓:“也好。阿菊你随她回吧,代我照顾她几日。”
  阿菊忙应下,低声哄着洛神。
  洛神离开白鹭洲时,眼圈还带了点红,直到傍晚回了城中,看起来才恢复如初。快到府邸前,想了起来。
  “阿嬷,见了我阿耶,你就说是阿娘知道他生病,特意叫你回来代她照顾他的。”
  阿菊点头:“不消小娘子提醒,我也知道的。”
  洛神看向阿菊:“阿嬷,我听说以前,是阿娘自己要嫁阿耶的。可是阿娘现在又狠心不理阿耶。你知道为何吗?”
  阿菊最怕洛神问这个,含含糊糊:“我也不晓得呢——”
  洛神叹了一口气:“阿嬷,要是阿娘肯和阿耶好起来,那该多好……”
  阿菊口中嗯嗯,心里却暗叹了一口气。
  夫妻关起门的那点事,哪个吃了委屈,哪个硬着心肠,旁人只看表面,哪里又知内里?
  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第6章 
  高家距离台城不远,进西城门,过御街,就在皇城南的朱雀门附近。
  高峤今日回得比平常早,但家门前,也停了数辆访客车舆。
  洛神等到人都走了,才进书房。见父亲已换了青袍纶巾,坐于案后,正低头执笔,不时咳嗽两声。
  父亲是有名的美男子。年轻之时,面若美玉,剑眉凤目,年长些,留一把飘逸的黑须,其翩翩风度,令人过目难忘。
  洛神听说从前有一回,父亲外出体察民情。至阳曲县,得知县里的许多农妇趁农闲时织出待售的夏褐布因当年年成欠收,被城中布商蓄意借机压价,农妇仿徨无计,当时便购了一匹。回城后,裁为宽裳,穿了坐于无盖牛车之中,招摇过市,飘飘洒洒。路人皆以为美,十分羡慕,男子不论士庶,纷纷效仿,没几天,原本无人问津的夏褐布便无处可买,价钱飞涨,阳曲县褐布遂一举脱销。
  所谓的名士风流,在他身上,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这几年,父亲消瘦了不少,鬓边也早早地起了零星白发,但纵然如此,也依旧月明风清,气度不俗。
  洛神唤了声阿耶,来到高峤的身边,端端正正,跪坐下去。
  从去年国事纷乱之后,留意到父亲劳神焦思,在父亲面前,她便总是尽量做出大人的模样。
  “阿耶,可有要我帮你之事?”
  高峤以中书令掌宰相职。台城的衙署里,自有掾属文书协事。但这一年来,因国事纷扰,战事频频,旰食之劳,已是常态。为方便,家中书房亦辟作议事之地。
  洛神自小自由出入他的书房,人来时回避,人去后,常来这里伴着父亲。
  高峤笑道:“今日阿耶这里无事。你去歇息便是,不必特意留下陪阿耶了。”
  “今日我去了阿娘那里。”
  洛神说完,偷偷留意父亲的神色,见他的那只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怎不多住几日,去了便回城?”
  “阿娘听闻你生病,就催我回了,还叫我听话,要好生伴着阿耶。”
  洛神一脸正色地胡说八道。
  高峤不语。
  “阿娘还特意打发菊阿嬷和我一道回城,就是为了照顾阿耶的身体,好叫阿耶早些病好。阿嬷方才本想来拜阿耶,只是见你跟前有人,不便过来,便先去给阿耶熬药了。阿耶不信的话,等阿嬷来了,自己问她!”
  高峤微微一笑:“阿耶的病不打紧了。你若不要阿菊伴你,还是叫她回去服侍你阿娘吧。”
  “阿耶!真是阿娘让菊阿嬷回来照顾你的!阿娘自己应也想回的。阿耶,你哪日去接阿娘回城,好不好——”
  洛神有点急,双手搭于案,直起了身子。
  高峤微咳一声。
  “好……好……,等这阵子事情过去了再说……”
  “阿耶,你要记住的!更不要怕!阿娘就是嘴硬心软。你若一个人不敢去,我陪你一起。阿娘不随你回,我便哭给她看!她总会被我哭心软的!”
  不自觉间,她方才隐起来的小女儿态,便又在父亲面前流露了出来。
  高峤苦笑。
  对这唯一的女儿,他实是疼爱得入了骨子里,只想叫她一生安乐,无忧无虑。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声,忽想起一件事,展眉。
  “阿弥,交州那边,今日传来了个好消息。林邑国变乱已定,再过些时日,逸安便可回了。”
  此次林邑国内乱,朝廷派去领兵助林邑王平乱之人,便是陆柬之。
  高陆两家祖上交好,南渡之后,又同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侨姓士族,相互通婚。
  洛神和陆家女儿陆脩容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闺中密友,与陆脩容的长兄陆柬之亦自小相识。
  陆柬之不但被陆家人视为年轻一辈里的家族继任者,更是建康士族子弟中的佼佼者。
  洛神从懂事起,就知道两家有意联姻。
  自己的父母,一直将陆柬之视为她后半生的最好依靠。陆家也做好了迎娶高氏女的准备。
  去年她行过及笄礼后,两家就有意议亲了。
  倘若不是后来突发的北方战讯和临川王叛乱,此时两家应该已经订下了婚事。
  洛神从小就随陆脩容唤陆柬之为阿兄,每次想起他,心里就觉暖暖的。
  日后便是嫁到了陆家,对于她来说,也犹如换了一所居住的屋子而已,身边还是那些她从小到大熟悉的人,她感到很是安心。
  随着渐渐长大,原本无忧无虑的她,也开始知人事了。
  她开始为父母之事愁烦,这半年多来,也一直记挂着在外的堂弟高桓和陆柬之,心里一直盼着战事能早些结束,他们早日平安回来。
  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其中一桩挂念终于落地,洛神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等阿耶空了些,便和陆家商议婚事,可好?”
  高峤逗着女儿。
  “阿耶!我不嫁!”
  洛神脸庞红了,满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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