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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脉古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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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电估计进水也开不机,再一看手上的表,顿时鼻子都气歪了,靠!当时卖表的孙子说至少能防水压二十米,硬坑了我两百大洋,现在表盘里面半盘水,一动还咕噜咕噜的响,表针早就停了,靠你爷爷的,回去非找你小子算账不可。
我往窗外瞧了瞧天色,发现天气不是很好,乌沉沉的,也看不出时间,不过估计也就七八点钟的样子,时间还早。
不大一会,老神棍就忙完了,冲我们嘿嘿一笑,拎着那几只退了毛的“肥鸦肉”哼着曲儿又出门去了,在门外角落留下一地黑毛和血肉。没过几分钟,就又拎回来了,回来时还拎着半包湿泥,之后拿我们方便面留下的调料包往乌鸦肉上面均匀的一撒,就用泥给给包上了,之后就扔在了火堆里。
他一共包了三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我们留了一份,反正当时我是没打算吃。我就着温水和压缩饼干,胡乱吃了两口,还是感觉胃里空荡荡的,黑子自个忙活着收拾烟。
我和黑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大概个把小时,我开始闻到一股香味儿。那股味儿特别香,一下就让我食指打动。我和黑子不由自主看向篝火,老神棍正看着火,见我们看过去,裂开嘴嘿嘿一笑。
等乌鸦肉烧好以后,老神棍把烧干的泥敲开,顿时满屋子都是香味儿,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小孙子,真不打算吃?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老神棍用刀割了一块肉,很陶醉的闻了闻,又放到嘴里吧嗒嚼了嚼,嘟囔了一句:“佐料不够,味道差了点。”之后动手开始吃起来。
我肚子里的馋虫顿时被勾了起来,狠狠咽了口唾沫,我瞧了黑子一眼,他的眼睛跟刀子似的,死死盯着神棍手里的肉,仿佛能切下来一块似的。
之后也我和黑子再也顾不得什么乌鸦不乌鸦的凑过去,老神棍把剩下两个“泥团子”给我们,让我们自个敲去。
不得不说,在那种情况下,乌鸦肉的确很美味,不过调料放少了点,味道有点淡,吃起来跟鸡肉还有点差别的,只要不想它原本的面目,还是很好吃的,起码比吃屎一样的巧克力要好。
三只肥硕的乌鸦吃的干干净净,吐了一地的骨头儿,我们又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动身。吃完之后,我才想起来老神棍当时是去哪清洗的?当时还最贱的问了一句,老神棍说:“嘿,那底下的水还没停,水多着呢,看那样子,山上这两天估计是下雨了。”
我一下就想起当时在水里见到的那具尸体,妈的!乌鸦可能吃过死人肉,还用泡过死人的水清洗,心里顿时膈应起来。
我们把火扑灭,黑子抽空翻进那座古宅里,把那具尸体给草草埋进了树下。之后出来古宅的区域,当时离开时,我还特意去爬出来的裂缝看了一下,那里水还没停,估计暗河上游的下雨涨水了。
我们边走,边讨论古宅的问题,老神棍说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猜测,他说那个“卢”姓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好鸟,那地下的暗室和陈放棺材的竖井,多半是他们出于某种目的修建的,后来也许是巧合,也许胡宗南部队知道些什么,把他们的宅子给占领了,之后重新修建的底下,变成了临时的地下掩体。一直到后来,仗打到四川,他们才带着东西撤离那地方。
在这点上,我还是比较认同的,从我们在底下掩体发现的那些东西来看,的确是非常有可能,只是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胡宗南部队的人占领古宅之后,重新修建的目的是什么?跟那些陈放棺材的竖井有关系吗?他们的电究竟从哪来的?那么粗的电缆又是要带动什么样的设备?这些问题我就想不清楚了。
我们沿着路先出了古宅区域,跟着老神棍一直走到他当时说的分叉口。果然有一条蜿蜒向上的“山路”,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是杂草和灌木相对少一点的山林。看那样子,估计在几十年前还是一条大路,但现在也只是看着像路而已。
上山之前,老神棍还告诉我们,之前我们见到的阴兵鬼影就是顺着这条道走消失的。听老家伙那么一说,我心里就开始泛嘀咕,我们这是走阴兵的路啊?套黑子那句话,这是不是作死去?
看着前面毫不在意的老神棍,我摇摇头,把那个念头甩了出去,跟着走进树林中。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走的那条道,是从东北方向朝着峨边原始森林走的。先开始还好走,越往上走,林子越深,灌木丛和树木也越发的茂盛,幸运的是冬天,不然肯定会很难走。
大概走半个多小时,我们的速度开始降下来,因为山地上有厚厚的腐烂落叶,软绵绵地一脚踩上去就能踩个窝,再抬起来,就滋出一滩黑水来,走的很费劲儿。
山上的气温明显下降了很多,这里山海拔并不算太高,也不如秦岭深山冷的那么霸道,但是湿气很重,一冷起来就透心的凉,捂上冲锋衣都不管用。不过幸好走的是上坡路,走起来虽说费劲,不过浑身却是越来越热乎。
这一走大概走了近五个小时,那时我已经累得跟孙子似的,气儿都喘不匀了。我正打算提议停下歇会时,前面的老神棍突然很小心的往后摆了摆手,低声说了一句:“小孙子!到了!”
我抬头一瞧,就见神棍正猫着腰躲在一棵矮树旁边,朝着我们右方往下眺望,黑子也跟着过去,似乎在看着什么。我擦了一把油汗,连忙喘了两口气,慢慢靠过去,之后蹲在黑子身边,顺着他们的目光朝下望过去。
这一瞧,我立马呆了呆,心里一下就肯定了,眼前的这个地方,绝对就是那张吊满死人的诡异照片拍摄地点!
第二十四章 鬼寨(三)
我们原先是按照旧时的山路走的,但山路荒废的时间太久,所以到密林深处之后,早已经分辨不清路在哪里,只能朝着大方向,哪里好走走哪里。这导致我们的行走方位向左偏差了很多,已经绕到了鬼寨的后方,而右手边三四米外,山坡上出现一个横断层,大概有百十来米的高度,底下有一道很长的弧形山窝子,像是地震时山体大面积坍塌造成的巨形陷坑,地势很险要。而吊脚楼就沿着山窝错落分布,范围很广。寨子里有很多树,看起来影影绰绰的。
我透过下方树冠的缝隙,看到寨子里的瓦顶木制吊脚楼时。一下子就认出来,我手里的那张诡异照片,应该就是在下面拍摄出来的。
我暗道,看来老神棍的说没错,还他娘的真是这里!我试图找出和照片上相近的地理位置,但吊脚楼的模样大多相似,寨子里的树也实在有点多,而且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哪一块。
“看那儿,有人!”老神棍手指了一个方向,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过去,远远的看到底下一座二层吊脚楼外,正有人佝偻的人影,穿着深色的长衫,怀里好像抱着一个竹篓,似乎在晾什么东西。隔着太远,看不清楚。
黑子也看到人,指着另一个方位,说:“那也有。”我再扭头瞧过去,果然,在其他木楼附近,也有人影正忙活,地上有人好像在编织什么东西,房顶上也有人影,似乎在修缮屋顶,都是很正常的寨子生活画面。
“嘿,他娘的,还装的挺像那么回事!”黑子道:“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兴许就被这帮孙子给骗过去了。”
我点点头,如果仅从表面看的话,底下的确很像一座很普通的深山寨子,就附和道:“的确看不出什么。”
“隐藏了这么多年,如果远远一眼就能看出问题,那才叫不正常!”神棍插嘴回答。
我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所以接下来该做什么,完全没有头绪,就看向神棍问:“咱们要怎么做?”
老神棍捏了捏胡子,打量着底下的寨子,说:“先观察一下寨子附近地形,一会儿想个理由进去。”
“进寨子里?”我立马呆了一下,连忙疑惑的问:“这寨子有问题,咱们进去不是羊入虎口?”
老神棍还没回答,黑子笑了笑,先解释道:“表面看是这样,不过老毛啊,你得往深处想,既然他们在几十年前把这里的彝族人全部杀掉替换身份,目的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这里的秘密。他们能掩藏几十年不露出大的破绽,也肯定是做过大量的准备。咱们找个由头大大方方的走进去,一来他们吃不准我们的底儿,二来他们也不会因为我们路过这里,就冒着暴露的危险对我们下手,至少不会明着来。”
老神棍赞许的瞧了黑子一眼,咧嘴道:“看来你这黑娃也没白跟着毛家老二混,一说就透。”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最重要的是,咱们要不进去,光在外面瞎转悠,能看出个屁。”
我心里一琢磨,也对,经过几十年的经营,这些人肯定比原先隐藏的更深,估计也只有近距离接触他们的生活,才有可能发现端倪。而且黑子原本是持保守态度的,既然他也这么说,那肯定进寨子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太不保险了?
但我又一想,妈的,他们俩人,一个是在道上摸滚打爬几十年的老油条,另一个虽然刚入行没多久,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既然两个人都认为没有问题,我也没有理由反驳。
当下,我们绕着山窝子走了半圈。一边走,黑子和神棍一边默记地形。这些东西在出问题逃跑时,会帮上大忙,至少不会慌乱中跑到死路上。
大致的地形看得差不多,我们开始朝着地势低的地方走,打算找到通向寨子的路。
此时天空的黑云越压越厚,乌沉沉的,就像压在头顶上一样,我隐约还能听到雷声,闷的像擂鼓一样,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老神棍抬头瞧了瞧天色,道:“这雨八成是从更深的山里吹过来,山另一头估计正下雨呢,南方的雨老天爷的尿,淅淅沥沥能下好几天,咱们又得熬了。”
黑子一听乐了,扯道:“你说的那是得前列腺的老天爷吧?不光淅淅沥沥的,他可能还会尿裤子。”
老神棍瞥了他一眼,嘿嘿坏笑起来:“黑娃子,你好像很懂的样子!”说着,还瞄了瞄黑子的裤裆。
我见黑子还要说话,连忙拦着道:“行了行了,你们俩个贫不贫?”
我刚说完话,突然就瞥到旁边七八米一棵大树旁边,正静静地站在一条人影,正直勾勾的打量着我们。
我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时候见到人,心里一惊,连忙低声说了一句:“那边有人!”
老神棍和黑子一下警惕地停下脚步看过去,一看到那人之后,也是一惊。但我们还没说话,对方就先叫了一句:“什么人!”
因为隔着树和枯草灌木,我们也看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但听他的口音,似乎和普通话很相近,不过带着一股川味儿。我正想着怎么回答时,我正想着怎么回答时,旁边的老神棍立马就反应过来,他露出一个很激动的笑容,跟见了亲爹似的,冲那人喊了一声:“老乡!”边说着还边往那边走:“太好了,终于看到人了。”
“跟上!”黑子扯了我一把,低声说。
我们跟老神棍身后,走到近前,我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他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带着一顶脏兮兮的兽皮帽,神色很冷,尤其是那眼神,看起来非常凌厉,仿佛能把人看穿一般。此时他单手扛着一捆木柴,左手上攥着一把带着血迹的柴刀,正警惕的盯着我们。
猛然看到那把刀上带着血迹,我心里就打了个突突,但再一扫他身上,就稍稍松了口气,他左肩上挂着一串血肉模糊带毛的东西,像是被砍成两截的兔子。
老神棍瞥了一眼那把刀,装作没看到一样慢慢靠近,离他两米多远的距离时停下来,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老乡,我们是外地来旅游的,这不,半道迷了路,今天已经在山里转了半天,终于看到人了,太好了。”
我和黑子赶紧附和的点头。
那人听到神棍的话,表情依旧很冷,他目无表情的扫视着我们,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神棍也不尴尬,他咧嘴笑了笑,接着问:“老乡,您是下面寨子里的人吧?”
那人还是没有回答,似乎也放松了警惕,手里的刀垂了下去,之后冷冷地反问了一句:“旅游,会跑到这里来?”
神棍见他开口,连忙道:“可不是嘛,我们也奇怪呢,但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路。我们是早上从旁边山里绕过来的,这俩龟孙子没见过世面,死活要看啥原始森林,结果就在这山里绕了半天,啥都没见着。”
说着,神棍那王八蛋还回头瞪了我和黑子一眼,偷偷打了个眼色,接着抬脚就在黑子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你个龟孙子,跟你爹一样不成器,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
我们俩人被骂的跟孙子似的,但不得不乖乖的配合老神棍演戏。我瞧着黑子咬牙切齿暗骂了一句,又硬生生地挤出一个跟哭似的笑容:“爷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回头再收拾龟孙!“老神棍也见好就收,骂了黑子一句,又回头看向那人笑道:“老乡,您看,能不能带我们到寨子里避避雨啊,我们给钱也行!”
对面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在演戏,也不知道是否骗过去了。停了两秒,那人才把手里的柴刀往腰间一插,冷冷地说了一句:“跟我来。”说完,转身就往山下走。
老神棍看了我和黑子一眼,有点得意的笑了笑,低声道:“跟上!“我瞧了瞧黑子,黑子正咬牙切齿的盯着神棍的,小声骂了一句:“你个老梆子骂的很过瘾啊!”
老神棍闻言,回头咧嘴嘿嘿一笑,动了动嘴皮轻声道:“权宜之计嘛!走!”
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们拙劣的表演是不是真的骗过去了,也主要是那人出现的太过突然,我们完全没有准备,只能临场发挥。
不过,我看到那人的言行举止之后,心底隐约有种不安,来之前就听说这一代山里民风彪悍,而我们这一路的经历也证实了这一点。看那人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寨子里都是这样的人。那黑子和神棍的算盘可就打错了,我们很可能就会被人半夜里捅死。
然而,在老神棍说完那些话之后,我们也没办法再后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我的噩梦,就在进入寨子之后,开始了……
第二十五章 鬼寨(四)
我们跟着那个冷面大叔沿着山窝子往下走,路上老神棍在前面和那人套近乎,不时的说些我们的“经历“。此时神棍早已经反应过来,开始发挥他神侃的水平。睁着眼睛说瞎话,跟不要钱似的,而且讲的还很真实。但那人的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听着,也不开口说话。后来老神棍请教他的贵姓时,那人才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阿加!”
后来我也查过资料,才知道“阿加”是彝语“阿图阿加”的音译简称,大概意思是“主子门里门外的人”。汉语的意思是“安家娃子”。在解放前,阿加还是四川大小凉山彝族奴隶社会中的一个等级,人身完全隶属于黑彝或曲诺(也就是彝族中的贵族),可以任意买卖、屠杀。到解放后,大部分彝族直接从“奴隶社会”跳到了“社会主义社会”不过在某些角落里,依然保留着这种等级制度。
老神棍似乎知道“阿加”的含义,稍微愣了一下,不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之后就套近乎叫上了“阿加兄弟!”不过阿加并没有多大反应,一路上基本很少说话。因为怕阿加起疑,我和黑子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也没敢说寨子的事情。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的样子,阿加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断层走去。我们停了一下,也跟着过去,发现前面的断层上出现一条斜着向下的栈道。说是栈道,并不太准确。大概就是一条人工开辟出来的内嵌小道,大概只有不到两尺宽、四五十厘米的样子,没遮没拦,旁边就是几十米高度的悬崖。
我往下瞄了一眼,底下怪石嶙峋,看着就眼晕,妈的,这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铁定连屎都能摔出来。
此时阿加已经矮着身子往窄道里探去,他回头向老神棍说了一句:“这里走!”,之后一闪身就下去了。我心中顿时一惊,我操,这位冷面大爷还背着一大捆木柴,这下面没遮没拦的,下去不是找死吗?
我连忙探着身子往下一瞧,就恍然了,原来在断层石壁上,打着一溜铁环,像是以前陕西老家门上的铁鼻环。大概三尺宽就有一个,刚好能供人抓到。铁环就断断续续一直沿着窄窄的栈道,直到消失不见。
阿加肯定经常走这条路,他很灵敏的抓着铁环站到栈道中,直接钻下去,之后连连还手就往下走了七八步。
老神棍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低声道:“跟上!”说完,他也跟着下去了。
对于我这种长期生活在城市的人来说,这简直太恐怖了。虽然上面有鼻环,但我看着那条道依旧有点发憷,我连忙拉住黑子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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