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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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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车站遇到白马王子,她一定会穿最体面的衣服进城的。你如果是女人,就会了解这种心理。”
  他听得津津有味。“不过我也经常看到一些女孩子,尤其是胖妞,穿着长裤或T恤在逛街。我觉得她们看来很邋遢,不过她们似乎自得其乐。或许她们是想表达对传统审美观念的反叛。为什么奥莉芙就不能和她们一样?”
  “因为她不是那种叛逆型的。她住在家里,受母亲的操控,接受母亲的安排去工作,显然也不习惯独自上街,所以才会央求她妹妹陪她。”她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我的看法没错。我很确定,如果她说要到伦敦玩不是说谎,那她案发时穿的应该是那身套装才对。”
  他满脸不以为然。“她敢杀母亲和妹妹,不是叛逆才怪,”他说,“如果她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她当然可以穿着长裤去伦敦。你又在钻牛角尖了。反正,她或许先把套装换掉,以免弄脏了。”
  “不过,她真的打算到伦敦去吗?你查证过了?”
  “她那天的确是请假了。我们接受她要到伦敦的说法,因为她并未向别人提起她的计划,也无从查证。”
  “连对她父亲都只字未提?”
  “如果她提过,他也不记得了。”
  黑尔和奥莉芙的父亲交谈时,她在会客室里等着。这段谈话进行得很不顺利。不知是后天的习惯,还是天性使然,罗伯·马丁的反应一直很冷漠。他长得英俊潇洒,不过,他就像尊俊美的希腊雕像,只宜远观欣赏,缺乏温暖,也很难相处。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岁月蚀刻的痕迹,只有从他那双因关节炎而稍变形的手,才看得出他已步入中年。他偶尔会用手梳拢他满头的金发,不然就是举手整一整领带。黑尔和他谈了老半天,他仍是一副漠然的神情。从他的表情,实在很难看出他所受的震惊有多深,或是说,他到底有没有觉得震惊。
  “你喜欢他吗?”罗莎问。
  “不大喜欢。他使我想起奥莉芙。我和那些感情内敛的人相处时会手足无措,觉得很不自在。”
  这点,罗莎看得出来。
  黑尔把细节一笔带过,只告诉他,他太太和他的一个女儿当天下午陈尸在家中厨房,而他的另一个女儿奥莉芙则向警方招供,让他们认为是她杀的。
  罗伯·马丁平静地跷起腿,十指交叉,把手摆在腿上。
  “你们起诉她了吗?”
  “没有。我们还没正式审讯她。”他仔细端详着罗伯·马丁,“老实说,先生,由于这是重大案件,我们认为她在接受审讯时,应该有律师陪同。”
  

《女雕刻家》六(5)
“那当然。我相信我的法律顾问彼得·克鲁马上会赶过来。”他扬起一条眉毛,问道,“有没有什么手续要办?要不要我再打电话去催他?”
  黑尔没料到他冷静得若无其事,他抹了把脸,“你确定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先生?”
  “我相信我已经了解情况了。吉宛和琥珀死了,你们认为是奥莉芙杀了她们。”
  “也不尽然。奥莉芙只是暗示她必须为她们的死负责,不过,在我们取得她的自白书之前,我不能说她有罪。”他停顿了一阵子。“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先生,验尸的法医表示,在两人死前及死后,都遭受了极凶残的暴行。我们恐怕得请你去认尸,在你看过她们后,或许会对可能犯案的嫌疑人恨得咬牙切齿。出于这一点,对于让你的法律顾问代表奥莉芙出面,你是否要有所保留?”
  马丁先生摇摇头,“我宁可交由我认识的人来处理。”
  “或许会有冲突。你考虑过这一点了吗?”
  “哪一方面?”
  “让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吧,先生,”黑尔冷冷地说,“你太太和女儿被人心狠手辣地杀害了。我想你应该希望凶手被依法判刑吧?”他扬起一条眉毛,带着询问的神情望过去,马丁先生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应该想请个律师,从法律途径替你讨回公道,不过,如果你自己的法律顾问已经代表你女儿,他就不能协助你了,因为这和你女儿的利益会有所冲突。”
  “如果她是无辜的,就不会。”马丁先生扯了扯西装裤上的熨痕,使裤管看来更笔直。“我不在乎奥莉芙向你们暗示了什么,霍克斯里警官。我认为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替她伸冤及替我讨回公道,可以由同一位律师处理。好了,如果你们的电话可以借我用,我就去催催彼得·克鲁,要他赶快过来。或许你可以允许我和我女儿交谈。”
  黑尔摇摇头。“对不起,先生,那是不可能的,在她写出自白书前不得与人交谈。你也必须接受我们例行的审讯,做笔录。之后你或许可以与她交谈,不过目前我不敢保证。”
  “我说了这句话,”他回忆着当时情景,“他的脸部才有了表情,那也是惟一的表情。他看来很懊恼。不过是因为我不准他与奥莉芙交谈,还是因为我说他也得接受审讯,我就不得而知了。”他思索了片刻。“我想,一定是因为我禁止他与奥莉芙交谈。我们查过他当天的行踪,证明他比清白还要清白。他工作的场合是没有隔间的公司,有五个同事,除非上厕所,否则每个人都知道别人在做什么。他没有时间溜回家犯案。”
  “不过你们还是怀疑过他?”
  “没错。”
  罗莎深感兴趣,“尽管奥莉芙已经招供了?”
  他点点头,“他表现得太冷漠了,连认尸时都面无表情。”
  罗莎回忆了许久。“有一个利益上的冲突,你们或许没有考虑到。”她咬着铅笔。“如果罗伯·马丁真的是凶手,他可以透过律师诱使奥莉芙认罪。你也知道,彼得·克鲁毫不掩饰对她的嫌恶。我想他一定很遗憾如今已废止死刑了。”
  黑尔把双臂环抱在胸前,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如果想在书中表达这种论调,蕾伊小姐,你最好小心一点。没有人说律师必须喜欢他们的委托人,他们只需代表委托人就行了。反正,罗伯·马丁很快就洗刷了嫌疑。我们原本还在推敲,会不会是他去上班前先杀了那对母女,然后奥莉芙再开始肢解尸体,借此来保护他,不过这一点也被推翻了。他连这个嫌疑都有不在场证明。有一个邻居妇人在送老公出门上班时,刚好看到罗伯·马丁正要出门,那时候吉宛和琥珀都还好端端的,因为她还在她们家门前和她们交谈过。她还记得,曾问起琥珀在格里吉工作的情况。罗伯·马丁驱车离去时,她们还挥手道别。”
  “他或许虚晃一圈,然后又折回头。”
  “他八点半出门,九点钟到公司上班。我们试过车程,差不多就是半小时。”他耸耸肩。“就像我说的那样,他比清白还要清白。”
  “午餐呢?他能不能借机回家?”
  “他和两个同事到当地酒吧喝了杯啤酒,吃了一份三明治。”
  “好吧,请再说下去。”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彼得·克鲁建议奥莉芙保持缄默,她仍同意接受警方的审讯,在当晚九点半,她表示很欣慰一切都已说出来,并在自白书上签字。她因谋杀母亲和妹妹被正式起诉。
  第二天早晨,她被羁押在看守所里。黑尔和乔夫·瓦特奉命撰写起诉她的调查报告。他们整理了法医的验尸报告、邻居的访谈记录以及警方在现场搜集的证据,这些和奥莉芙的自白书比对之后,都证实她的陈述无误。也就是说,她在一九八七年九月九日上午,独自用一把大型切肉刀割断她母亲和妹妹的喉咙,杀死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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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七(1)
随后是一阵沉默。黑尔双手按住松木制的餐桌,撑着站起身。“要不要再来杯咖啡?”他看到她在笔记本上记录。“再来杯咖啡?”他又问了一次。
  “哦。纯咖啡,不加糖。”她连头都没抬,继续奋笔疾书。
  “是,大人。别管我,大人。我只想效劳,大人。”
  罗莎笑起来。“对不起。好的,谢谢,我很想再喝杯咖啡。听着,如果你肯多拨几分钟给我,我打算再请教你几个问题,我想趁热打铁。”
  他望着她专心地做笔记,她看来就像意大利画家波提切利的名作《维纳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这种想法。她太瘦了,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身高将近一米七,体重不到四十五。当然,她这种身材是绝佳的衣架子,不过,抱起来一点肉也没有,这种瘦巴巴的身材太硬邦邦了。他很想知道,她这么纤细是刻意保养的,还是因为生活得太过紧张。应该是后者,他想。看她为了替奥莉芙洗刷罪名而这么投入,她显然是个工作狂。他又给她倒了杯咖啡,不过自己没坐下,捧着咖啡杯站在她面前。
  “好,”她翻阅着笔记说,“我们从厨房开始。你说法医的报告支持了奥莉芙自白书中说她独自犯案的说法。为什么?”
  他回忆着。“你必须想像那个地方。那简直像个屠宰场,她走动时,血脚印沾得到处都是。我们把每个脚印都拍照存证,也证实都是她的脚印,包括留在走道的血脚印都是她的。”他耸耸肩。“她手碰过的地方,也都留下了血手印。我们逐一查验过,都是她的指纹。当然,我们也找到其他人的指纹,其中有三枚与他们全家人和邻居的指纹都不符,不过这在厨房中也是常有的事,像是送瓦斯的啦,水电工人之类的。这三枚指纹并没有沾到血迹,所以我们认为应该是案发前就有的。”
  罗莎咬着铅笔。“斧头和刀子呢?想必只有她的指纹了?”
  “不然。凶器上血迹斑斑,我们根本没办法采集到指纹。”他看到她现出兴味盎然的表情,于是笑着说,“你不用捕风捉影。血液在未凝固前会流动。我们真能找到完整的指纹才怪。擀面棍上有三枚很完整,全是她的。”
  她把这一点记录下来。“我没想到,你们可以在粗糙的木材上搜集到指纹。”
  “那根擀面棍是实心玻璃制的,有两尺长,好大一根。我想,如果我们有什么觉得百思不解的,大概就是她为什么没能用这根棍子打死吉宛和琥珀。她们俩都是弱不禁风的柔弱妇女,照理说,她可以用那根棍子打得她们头破血流。”他啜了口咖啡。“事实上,那也证实了她的说法,也就是她一开始只是轻轻敲打她们,想叫她们闭嘴。我们也曾怀疑她这样说是想减轻自己的罪责,她坚称,她是在确信她们都已经断气之后,才割断她们的喉咙,而且是出于惊慌才把她们分尸。如果她可以证实一开始拿擀面棍打她们时并没用力,那她很可能说服陪审团,这件骇人听闻的凶杀案纯属意外。附带提一句,我想那也是她只字未提和她母亲打斗的原因。我们也曾一再追问她,但她仍坚持说,看到镜子上没有雾气,表示她们已经断气了。”他做了个鬼脸。“所以我和法医跟两具尸体耗了两天,想一步步重建案发现场。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吉宛曾拼命抵抗。可怜的女人,她举起胳膊肘想挡刀,手臂也因而被砍得血肉模糊。”
  罗莎凝神注视着杯中的咖啡。“奥莉芙前几天与我相处时很亲切。我没办法想像她会作出这种事来。”
  “你没见过她发脾气。如果你见过,或许会有不同的想法。”
  “你见过她发脾气?”
  “没有。”他坦承。
  “那我就很难想像了。我同意她这六年来胖了许多,不过她是那种行动迟缓的胖子。通常比较神经质而毛躁的人才容易发脾气。”她看出他满脸不以为然,因此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精神科的外行充内行。我再请教你两个问题就不再打扰你。吉宛和琥珀的衣服怎么了?”
  “她把她们的衣服拿到花园的焚化炉里烧了。我们从灰烬中找出一些碎片,也依马丁先生的描述,证实那是她们当天早上所穿的衣服。”
  “她为什么要烧衣服?”
  “眼不见为净吧,我猜。”
  “你没有问她?”
  他蹙眉。“我相信我们问过。我记不得了。”
  “她的自白书中没有提到烧衣服的事。”
  他低头沉思,用拇指和食指按压着眼睑。“我们问过她为什么把她们的衣服脱掉,”他喃喃说道,“她说必须让她们裸体,不然她不知道该从哪儿切割她们的关节。我想随后乔夫才问她如何处理那些衣服。”他停了下来。
  “然后呢?”
  他抚摸着下巴,设法回忆。“我想她应该没有回答。如果她回答了,我也记不得了。在我印象中,好像是第二天我们彻底清查花园时,才找到那些衣服的灰烬的。”
  “所以你再去追问她?”
  他摇头。“我没有,不过我想乔夫应该会。吉宛当天穿的是有花纹的尼龙罩袍,找出来时已熔成一团毛线和棉花了。我们折腾了好久才把它摊开,不过还是可以辨识出来。马丁先生指认是她穿的,”他的手在空中比画着。“我们还找出了几颗纽扣。马丁先生也立刻认出来,那是他太太衣服上的。”
  

《女雕刻家》七(2)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奥莉芙怎么会花那么多时间去烧衣服?她大可把它们装在箱子里,连同尸体一起拿到海边,一丢了之。”
  “当天下午五点,那座焚化炉确实没在燃烧,不然我们早就留意到了,所以她一定是一开始就烧衣服。她当时想必不以为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她还以为分尸很容易。听着,她只是想毁灭证据。她后来会慌得打电话报案,是因为她父亲快下班回家了。如果只有她们母女三人同住,她或许就会杀人弃尸,而我们则只能在有人发现海面浮着尸块时,才去设法辨识这些无名尸是谁。那她也许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我看不然。那些邻人又不笨。他们一定会怀疑吉宛和琥珀为什么不见了。”
  “没错,”他认同她的推论,“另一个问题是什么?”
  “奥莉芙和吉宛打斗,她的手臂有没有伤痕?”
  他摇摇头,“没有。她手上有淤痕,不过没有伤痕。”
  罗莎紧盯着他,“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刚才还说吉宛曾拼命抵抗。”
  “她是赤手空拳,”他有点遗憾地说,“她指甲修剪得很短。真可怜,她惟一能做的就是紧抓住奥莉芙的手腕,设法把刀子架开。奥莉芙的淤痕在手腕上,有很深的指痕。我们也拍照存证了。”
  罗莎匆匆地把笔记本收好,放入公事包内。“那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对不对?”她说着,端起咖啡杯。
  “毋庸置疑。你也知道,如果她不肯透露实情,或不坚持自诉有罪,就算有疑点,我们也无能为力。她仍会被判刑。对她不利的证据太充足了。到后来,连她父亲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当时挺替他难过的,他像是一夜之间就变老了。”
  罗莎望着仍在转动的录音带。“他很疼她吗?”
  “我不知道。他是我见过的最内敛的人。印象中他似乎什么人都不喜欢,不过———”他耸耸肩,“奥莉芙涉案这件事,显然令他难以承受。”
  她喝了口咖啡,“验尸后证实,琥珀在十三岁时曾生了个孩子?”
  他点点头。
  “你有没有查问这一点?或试着去找出那孩子?”
  “我们觉得没这个必要。那是案发前八年的事,和本案毫无关联。”他等她开口,但她并没再追问。“怎么样?你还打算写这本书吗?”
  “噢,是的。”她说。
  他满脸诧异,“为什么?”
  “因为疑团越来越多了。”她伸出手指,一项一项地说明,“她在打电话报警时为什么哭哭啼啼的,使值班警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要到伦敦,为什么不穿最漂亮的衣服?她为什么要烧掉她们的衣服?她父亲为什么认为她是无辜的?他对吉宛与琥珀的死为什么丝毫不觉得震惊?她为什么说不喜欢琥珀?她如果一心想认罪,为什么又不提曾与她母亲打斗?为什么擀面棍打得并不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把手摆在桌面上,面露苦笑,“或许我是在捕风捉影,不过我忍不住怀疑其中有隐情。或许,最重要的是,五个精神科医师诊断她神智很正常,你和她的法律顾问却说她疯了,这一点我没办法接受。”
  他默默凝视了她半晌。“你这是在指控我在得知事情真相前,便认定她有罪,不过你所做的却更差劲。你明知事情真相,还认定她无罪。假设你借着这本书争取到各界的支持而替她翻案———以目前的司法体系来看,这种事不无可能———难道你都不担心,让她这样的人出狱可能是纵虎归山,会危害社会?”
  “如果她是无辜的,这种顾虑根本是杞人忧天。”
  “如果她不是无辜的,可是却因你而脱罪呢?”
  “那我们的法律就形同虚设。”
  “好吧,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谁做的?”
  “一个她关心的人。”她喝完咖啡,关掉录音机。“其他的都说不通。”她把录音机收回公事包,站了起来。“承蒙你的好意,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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