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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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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想不起来除了长孙贝儿和凌霜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女人能让他生出这种感觉,他印象中,他的生命中只有过四个女人,张氏和福临都已经死了,长孙贝儿在江都,凌霜也还在天策府。
他突然很想立刻从床底下钻出来,好好地看看这个让李家父子都魂牵梦绕的张婕妤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八百四十八章 恼羞成怒
床前的女子匆匆穿上长裙和衣服,床底下的甄命苦依稀能看见她浑圆红润的足踝,站在羊毛地毯上,羊毛的洁白和她肌肤的粉嫩,形成强烈的质感对边,越发强调了她出水芙蓉般的天生丽质。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据他所知,在他所见过的人中,恐怕只有凌霜和长孙贝儿能与之抗衡。
从床底的床帘下,能看到她轻盈地走到门口,镇定地打开房门,将门外的李渊迎进房间。
……
“爱妃,可是睡了?”李渊的声音里充满了疼爱和怜惜的语气,让甄命苦莫名其妙涌起一股妒火和怒火。
“恩,刚洗完澡,就要睡了。”
她一开口,甄命苦便如遭雷击,愣在床下,这声音这么甜美,这么悦耳动听,哪像个下手狠辣的女刺客,而且这声音听起来为什么会这么动人心魄,好像能撩动他心中某根久久不曾触动的弦。
“朕没打扰你吧?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因对方是皇上而像别的妃子一样显得受宠若惊,惶恐献媚,闻言并不回答,反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慵懒:“皇上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渊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冒犯,反而和颜悦色地说:“哦,没什么事,几天没见爱妃,有些想你了。”
那女子沉默下来,许久,才说了句“若没有别的事,我想要睡了。”
李渊急忙说:“不,有件事想跟爱妃你商量。”
“什么事?”
“还记得两年前爱妃跟朕说过的话吗?”
那女子沉默不语,李渊提醒说:“两年前爱妃说要为亡夫守节,不愿接受朕的心意,如今两年已过,朕依约等了你两年,爱妃是不是也该兑现当年对朕的承诺了。”
那女子依旧不语,李渊又说:“朕已经昭告天下,过几天就要封你为贵妃,朕等这一天等得心焦了。”
紧接着,他朝她走近了一步,她则向床的方向后退了两步。
甄命苦暗骂了一句“怎么这么笨,要退也不是往床这边退,这不是明摆着要激发男人的兽姓吗!”
从床底望去,可惜只能看见她的圆润如玉的脚踝,两个人在那里你推我攘,李渊的手似乎揽住了她的腰身,让她无法挣脱。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女子一巴掌扇在李渊的脸上,李渊登时被打愣了,她乘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向后退了几步,娇声喝道:“皇上,就算只剩下几天,也请你遵守诺言,你若执意如此,我只好现在死在这里。”
李渊语带怨气:“不过是差几天的时间而已,难道形式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女子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李渊作了让步,“哎,是朕糊涂了,冒犯了爱妃,还请爱妃见谅,朕在你这里坐一会,喝杯茶,跟你聊聊天总可以吗?”
那女子默默地让开,走到房间的一张茶桌旁,斟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李渊走到桌旁坐下,喝了一口茶。
他的笑声听起来很尴尬:“这个世上,只有爱妃一个人敢打朕耳光,可朕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爱妃可知道为什么?”
女子沉默着。
李渊自觉无趣,自问自答:“你知道吗,自从几年前在洛阳遇见爱妃你,就对你一见钟情,朕心中暗暗发过誓,要娶你为妃,再过不久就快要得偿所愿,朕心中的喜悦,就算爱妃打我多少耳光,也不能抵消丝毫。”
“……朕知道你心里还在记挂着你死去的相公,朕一点都不介意,朕相信时间会让你慢慢知道朕的好,慢慢地爱上朕,忘记你死去的相公。”
那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幽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
李渊干笑几声:“话可不能说这么满,忘不掉他是因为你没有遇上更好的男子,朕愿意等你忘记他的那一天,再过几曰,你就是朕的贵妃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是一直都记挂着你死去的两个孩子吗,你要生几个孩子朕都成全你,到时候有了寄托,你就会慢慢忘记以前痛苦的往事……别哭,朕知道这事在你心里留下的伤痕太深,一直无法从这伤痛中走出来,朕也已经帮你报了仇,王世充一家也被朕灭了族……”
“再过不久,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朕不会再让你经历那种痛苦的往事,一生一世爱你护你。”
“请皇上出去吧,我想要睡了!”
“朕……”
“出去!出去!出去!”女子突然歇斯底里般地叫嚷。
李渊终于有些着恼了,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的气愤:“朕好说歹说,你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十曰之后,不管你答不答应,朕都要娶你当朕的贵妃,朕对你已经是够有耐心的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对朕这样,朕的耐心被你消耗干净了,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朕也要得到你的人,你不是想为你死鬼相公守节吗?朕偏不让你如愿,你若想死的话,你就死好了,死了朕也不会让你清白!”
那女子娇斥一声:“滚!”
“你好自为之!”李渊怒气冲冲起身,快步出了房间,嘭地一声甩门而去……
李渊走后,那女子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声音凄凉悲苦,“相公,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不守诺言……”
她的哭声直把床底下的甄命苦哭得肝肠寸断,鼻子发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让他生出无限的怜意,同时也生出一丝对她相公的妒意,她的相公到底修了几辈子的阴德,才修来这样一个情深似海的美人对他痴情如此。
“相公,是我太笨了,我不能给你和宝宝报仇,他们父子身边总是有太多侍卫,他们父子武功又高,特别是那个李世民,我打不过他,还差点落在他手里,我不敢打草惊蛇,李元吉和李建成身边又随时都有高手护卫……”
“再过几天,我就要嫁给他了,你会原谅我的是吗,我就快要去跟你和宝宝团聚了,虽然不能让他们父子都付出代价,可只要杀了李渊,也算是能给你们一个交代了吧,相公,我已经尽力了,你会原谅我的是吗?不会嫌弃我的是吗?”
她边哭边呢喃着,床底下的甄命苦听得痴了,听她哭了约摸有半个时辰,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关上门窗,转身朝床上走来,悉悉索索地上了床,关了灯,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甄命苦躲在床下,一动不敢动,生怕惊动了她。
等了约摸有一个时辰,已经是深夜时分,他才小心翼翼地从床底爬了出来,偷偷地将头探上床沿,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能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见床上那玲珑曼妙,山峦般起伏的身子。
她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他不敢开灯,也不敢用手机屏幕的光去探照,生怕惊醒了她,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心中早没有了要将她掳走的念头,至于窦皇后那里该怎么交代,他只有另想办法。
她对她的相公是如此深情,念念不忘,以至于要在跟李渊的婚礼大典上当着百官的面行刺李渊,她应该是早就下定决心以这种惨烈的方式为夫报仇了。
尽管很想帮她,但他知道,她已经决意不想活在这世上,不管他做什么,都应该很难再改变她的这种想法,他想起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几年前在百花楼中认识的那个赵燕,被戏子欺骗了感情,偷偷潜入对方家里,将对方捅了几十刀后,用匕首狠狠捅进自己的喉咙。
还有那个被朱粲杀害了相公的宇文晴,忍辱负重多年,潜伏在朱粲身边,最终为了救他和张氏,偷了朱粲的解药,结果自己身中暗箭,蛊毒发作身亡。
她们是如此地相似,就像是这个时代里大部分命薄的美丽女子,像盛开的花一样,在花开最灿烂的时候凋零。
他能做的,只是尽最大的努力成全她,让她没有遗憾地离开。
他默默地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心情无比沉重,转身偷偷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回到天策府后,甄命苦这几天脑子里全都是那张婕妤哭泣的声音,想忘也忘不掉。
窦皇后又找了他几次,问他为什么还不动手,甄命苦只能撒谎说要等到李渊娶她的最后一个晚上动手。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一直在困扰着他,凌霜这几天脾气变得格外难测。
他一有空就到她房间,陪她聊天,逗她开心,只是她却一点也不领情,使起姓子来总是毫无来由地扇他一巴掌,让他滚蛋,或是弹着琴突然间就把琴摔烂。
她喜欢轻轻扇他一巴掌,然后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死皮赖脸地不惹人厌吗?”
有时扇得狠了,她自己会哭出来,然后又开始两天两夜的不眠不吃,心疼得甄命苦也跟着失眠。
世界上总有一种情感叫欲求不满,有了女人不满足一个,掳获了芳心不满她非处,拥有了她人生中大部分时间,却不满足她曾经有一段时间曾经属于别的男人,拥有了她对他倾注的所有爱恋和热情,不满她偶尔地耍耍小脾气,做人怎么才是个足?
第八百四十九章 做我情妇就好
有时扇得狠了,她自己会哭出来,然后又开始两天两夜的不眠不吃,心疼得甄命苦也跟着失眠。
有时她心情会好一些,甄命苦总是会自制一些巧克力和葡式蛋挞,凌霜对美食的抵抗力是为零的,特别是甄命苦做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她不肯吃东西的时候,甄命苦就偷偷地在她房间里藏上一些甜点,凌霜的鼻子这时候总会跟小狗一样灵敏,她总是抵不住诱惑,找到藏着食物,偷偷吃上一块,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吃得饱饱的。
吃饱后,她就后悔了,会找甄命苦出气,不管什么场合,只要她找到甄命苦,就会走上去,不管在场有多少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都会面无表情地扇他一巴掌,然后旁若无人地愣看他一会,接着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
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她就是这样直来直去。
最离谱的一次是在天策府的军机处。
在场的人有李大亮,裴行俨,李靖,徐世绩,尉迟敬德等人。
凌霜就这么推开门,径直走到甄命苦面前,啪地一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转身就走。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地看着甄命苦,以为他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惹她生气,怕他脸上挂不住大发雷霆。
哪知道他反而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别人问他有什么好笑的,他只是说,她有力气打他,说明她吃东西了,只要能让她吃东西,别说这样轻轻地扇他一巴掌,就算凌霜拿板砖拍他,他也会很开心。
众人无不竖起大拇指,语带揶揄道:“果然不愧为名震天下的痴情相公!”
有时甄命苦故意藏得隐秘一些,用铁箱子锁上,上面留个纸条,写着“想吃东西可以,吃完不准打人!”
或者压根不让她找着。
凌霜连自暴自弃都表现得那么有深度,绝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想要干什么的,她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让甄命苦百思不得其解,要么是一个哭笑不得,要么大吃一惊,无从琢磨。
甄命苦也曾找杏儿商量过,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治好她这喜怒无常的病。
杏儿却只说了一句“这是自卑的病,除了你,谁也治不好她!”
甄命苦琢磨了半天,始终不得其解。
他若是能猜透女人多变的心思,他现在也不至于对凌霜一筹莫展了。
其实他知道,凌霜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不容许自己输给任何人,更不允许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低声下气,没有了自我,以前的她高高在上,是冰清玉洁的大唐公主,就算被人毁了清白,也是被她所喜欢的人毁掉的,如今遭受了如此不堪的凌辱,对于骨子里传统保守,深受封建礼教毒害的她来说,这比死更可怕。
她对他的感情,复杂而纠结,她恨他,要不是他,在战场上,如果换了是别人,她不可能心软,她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帅,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
换了别人,她会毫不犹豫地手刃自己的敌人,而不会屡次放他离开。
她更恨她自己,明明知道他是敌人,却依然狠不下心来杀他,还私下对他许下终生,说出愿意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的话,若不是因为他,她一辈子也不可能说这种话的。
她本应该让他死在她的手中,可惜事与愿违,她为了他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他却一点也不让着她,不体谅她,还故意跟她作对。
从认识他那一天起,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一次温柔过,要么是戏弄捉弄,要么就是冷嘲热讽,对张氏却是温柔得像头绵羊,只要张氏的请求,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为张氏实现。
而她只不过是求他为了她放下跟她对抗的屠刀,帮她实现天下一统的夙愿,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表现出一副就算与她为敌,也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绝情,让她多少次恨不得将他吊起来打得体无完肤。
如今她的身子被人玷污,已经配不上他了,他反而对她温柔起来,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不管她如何无理取闹,他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娃娃般,呵护备至。
是怜悯还是施舍?她宁愿他对她狠心无情的样子。
她倒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她到什么时候,一旦他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她就离开他,彻底忘记他,躲起来,让他永远也找不着。
他越是表现得温柔忍让,她就越觉得他在怜悯她,越是觉得他那张讨好的笑脸讨厌而且讨打。
……
这天她坐在天策府园林池塘边的亭子里,望着天上挂着的月亮发着呆,身后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她头也不会,不加理会,甄命苦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就这样坐在她身边。
“霜儿,我想问你件事。”
凌霜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甄命苦知道她不会跟他说话,屁股挪了挪,跟她大腿贴大腿,一只手轻轻从背后环上她的腰身,凌霜微微有些排斥,可惜他却脸无愧色,一副你是我女人,我爱怎么抱就怎么抱的模样,她也早已懒得跟他计较了,瞪了他一眼之后,不再理他。
甄命苦搂着玉人,心中涌起拥有了天地的满足,轻声说:“过几天,李渊就要迎娶张婕妤了……”
说出这话时,他感觉到凌霜的身子明显地颤了一颤,他也没多想,以为她只是因为听到害她成这样的李家父子名字才会有这反应,继续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个张婕妤来历不简单,上次我跟你说过那天我去见窦皇后的途中遇到一个女刺客,当时就怀疑是宫中的某个宫女,窦皇后让我除掉张婕妤,几天前我潜入发现这个张婕妤其实就是刺杀我的那个女刺客,我想她跟李氏父子有深仇大恨,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
凌霜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问:“你没看见她长什么样吗?”
甄命苦摇了摇头:“当时是深夜,李渊来了,我只好躲在她床下,等她睡着了之后我才从床底下出来,趴得我手都快麻了,我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在婚礼当天行刺李渊。”
凌霜露出恍然之色。
甄命苦又说:“我总觉得她的声音和气味都很熟悉,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凌霜语带些许嘲讽和酸意:“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甄命苦不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女人,无奈道:“光听声音就看上她?你当我是什么人,变态色情狂吗?……咦,不对,霜儿你吃醋了吗?”
他登时有些得意和惊喜,搂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将她越发地搂着贴近自己。
“谁有空吃你的醋,你有多少个女人关我什么事,我只想到一个没人烦我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就好了。”
“别忘了你敢离开我的话,我还是会将这天下搅得一团乱,就算你想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也必须是在我的身边,在我随时都能看见的地方。”
凌霜最恨他一有空就用这种话威胁她,而她却不争气地受他威胁,忍不住喝道:“我是你的俘虏吗?”
“你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在江都!”
“也在眼前。”
“我才不要跟别人共事一夫,嫁猪嫁狗也不可能嫁给你,我这辈子都不嫁人。”
“我也没说要娶你,做我的情妇就好。”
凌霜脸一寒,目露凶光。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霜儿,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弹首曲子给相公听吧。”
凌霜无动于衷,对他不知不觉中的得寸进尺,她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应对,经常是不想搭理他,但总是不知不觉就被他挑起了心火,跟他吵上一架。
她的身体在他悉心照料加威胁恐吓中,渐渐地好了,已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亲自下厨做的菜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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