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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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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喝了点酒,当天晚上一激动就……
鲁氏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怀孕!
虽然边嘉玉不是鲁氏生的,但名义上也是鲁氏的儿子。按照此时出生就算一岁的计量方法,边嘉玉的长女都已经两岁了!而鲁氏作为一个孙女都两岁了的人竟然又怀孕了!这事情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笑话的。鲁氏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她仿佛能看到自己的脑门上被刻上了“为老不尊”四个大字。
但鲁氏能怀孕这件事其实也并不奇怪。
虽然沈怡和边静玉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但他们的母亲年纪相差挺大的。苏氏先生了沈思、沈巧娘后才生了沈怡,沈怡是她的幼子。而鲁氏作为安平侯的继室,第一胎就生了边静玉。别看苏氏和鲁氏是同一辈分的人,但其实她们两人相差了小十岁有的。鲁氏这个年纪,再怀孕真的不算什么奇事。
只是,能不能怀孕和想不想怀孕,这其实是两码事。
要鲁氏来说,她肯定是不想怀孕的。此时的医疗条件太差了,女人是用命在怀孕生孩子。鲁氏作为一个已经有了成年儿子的人,她实在没必要再去冒险怀一胎。为什么此时的很多当家夫人会主动给丈夫安排小妾?这不仅仅是贤惠不贤惠的问题,而是因为在这个还没有安全有效的避孕方法的时代,一旦过夫妻生活就很有可能怀孕,当家夫人们安排丈夫去睡小妾,就是想把怀孕生子的危险转移给小妾。这样的做法或许会让后世的人难以理解,也不符合后世的价值观,但却很符合此时的社会情态。
若是鲁氏和安平侯之间情比金坚也就算了,偏偏他们这对夫妻是这个时代中最常见的那种夫妻,两个人或许能互相尊重,大概也能互相信任,但平日相处时却一直客客气气的。安平侯还不值得让鲁氏去为他冒险。所以,鲁氏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悄无声息地意外来了,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怀孕的。
不过,现在孩子真的来了,鲁氏除了觉得羞耻度太高以外,倒是没想过要把孩子打了。
此时的打胎技术全靠药物,这种药物极其伤身,一般都是给人命如草芥一般的青楼女子用的。鲁氏的肚子稳稳当当的,打胎反而会伤了她的身体。再有一个,此时佛教文化盛行。佛家以为,就算打了胎,胎儿的婴灵也会一直跟着母体,这会损了母体的福报,还会通过母体影响到其他的血脉亲人。
反正民间常有四十多岁的妇女平安生子的事情发生,她们生子当天还在干农活!鲁氏离着四十还差好几岁,她觉得自己肯定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比起鲁氏这个淡定的当事人,安平侯和边静玉两个男人反而忧心忡忡,盯着府医仔细检查了鲁氏的身体,又请来了太医,还请教了京中有名的稳婆等等……自从发现怀孕后,鲁氏好吃好睡的,气色别提有多好了,安平侯和边静玉却瘦了一大圈。
鲁氏琢磨着边静玉和沈怡的事。
因着和安平侯这个做丈夫的没有太交心,鲁氏把感情更多的放在了儿子身上,她恨不得能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边静玉,让他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食物,将来自然也要结一门最好的亲事。
在鲁氏的构想中,边静玉的妻子定然家世显赫、性情贤淑,如此才能配得上边静玉。
沈怡的家世好不好?自然是好的!
沈怡的性格好不好?自然也是好的!
“除了他是个男的,我竟是找不出他半点不好来……”鲁氏在私底下对老夫人宋氏说,“唉,这么一想,我倒是越发觉得心塞了。静玉眼光高着呢,若沈二不好,静玉岂会看上他?所以这不能怪静玉。”
“照你这么说,就该怪沈二了?还是怪沈家把沈二生得太好又养得太好了?”老夫人问。
鲁氏摇了摇头。作为一位母亲,她显然是偏心的。但是,她再如何偏心,把自家的孩子当成了宝贝,却也不能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个小妖精吧?摸着良心说,沈二确实是个再讨人喜欢不过的好孩子。
鲁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自然也怪不到沈家人头上去。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应该怪侯爷!娘,静玉自小长在您跟前,您是知道静玉的,他这人最懂得分寸了。若他和沈二没有婚约,沈二再如何好,静玉肯定也是把他当成好友,绝不会越雷池一步。正因为他们之前就有了婚约,静玉才会放任自己喜欢上沈二……所以,千错万错都是侯爷的错!谁叫他在静玉小时候就给静玉定了这门亲事呢!”
老夫人莫名松了一口气。鲁氏不舍得对边静玉发火,也没有迁怒于沈怡,一腔怒气全都冲着侯爷去了,这真是再好不过了。这门亲事在当初确实是侯爷决定的,面对鲁氏给予的白眼,他就受着呗!
老夫人的视线从鲁氏的肚子上划过,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鲁氏有些茫然地说:“我本来想着,殿试都过了,静玉成了进士老爷,我们家和沈家正好商量着把亲事退了,我再给静玉仔细挑一门亲事……新媳妇进了门,我喝了媳妇茶,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你才什么年纪!偏要在我这个老太婆面前说这辈子没遗憾了,这不是戳我的心嘛!”老夫人说。
鲁氏忙说:“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鲁氏:“总之你这话说得不尽不实。难道沈二就不给你端茶送水了?”
鲁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虽不懂什么高深的学问,也知道书上说的是阴阳调和。”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好像男女成亲才是正道,虽然律法没禁止男男成亲,但男男的亲事好像总低人一等似的。
鲁氏自然是一心为边静玉打算的,哪怕她不认同边静玉和沈怡的关系,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儿子好。老夫人不能斥责鲁氏的这一番慈母心肠,然而她心里想着的是边静玉跪在自己面前诉说心事的样子。宋氏和鲁氏这一对婆媳把关系处得非常好。鲁氏亲娘早逝,她有什么心事肯定会对宋氏说。边静玉就知道母亲肯定会来找祖母谈心,因此提前给祖母磕过头了,只盼着祖母能帮他和沈怡说说好话。
老夫人是真心疼爱边静玉,其实她也希望边静玉能娶个淑女、生几个孩子。但作为一名长辈,越是疼爱孩子,就越拗不过孩子。老夫人拍了拍鲁氏的手,说:“你也说了沈二很好,除了他是个男人,再也找不出他身上不好的地方来了。那么,为什么男人不好呢?因为静玉娶个男人,会让一些人在背地里嘲笑他。可是,沈二已经是新诚伯了,有人敢嘲笑伯爷吗?必然是没有的。还因为男人不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确实是个大问题,可是……”老夫人指了指鲁氏的肚子,接着说:“孩子这不就来了?”
鲁氏脸一燥,说:“孩子的辈分不对啊!”
老夫人愣了一下,忽然就反应过来了。鲁氏能迅速意识到辈分不对,说明她其实已经想过过继的问题了,而这又说明她其实想过要接受边静玉和沈怡在一起了。她并不是不顾一切地只想拆散他们。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
在安平侯看来,鲁氏的脾气也一日一日地大了。以前,鲁氏对着安平侯总会温顺地唤一声侯爷;现在,鲁氏动不动就觉得心烦气躁,捧着肚子说:“让那老东西走!看着他,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听听!安平侯已经成了“老东西”了!
不过,鲁氏的坏脾气似乎只冲着安平侯一人去了,没有半分波及到边静玉身上。边静玉刚考过殿试,如今殿试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他推了外头的宴请后就没什么事情干了,就每日围在鲁氏身边,念念四书五经,弹弹高山流水,给母亲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做胎教。胎教这个说法是从沈怡那里来的。
看着鲁氏心情还好,边静玉试探着说,沈怡想来府里给鲁氏请安。
鲁氏似笑非笑地看了边静玉一眼,说:“好啊,让他来吧。”
————————
“听静玉说,胎教这个说法是从你那里来的?”鲁氏对沈怡态度很和善。
沈怡坐在鲁氏左手边,小心翼翼地点头说是。边静玉则小心翼翼地坐在鲁氏的另一边。
鲁氏又说:“原来孩子在母腹中就能受到周围环境的熏陶了啊!若我怀着的是个男孩就好了,每日都听着哥哥给他念书,只盼他日后也能考取功名。但若是个女孩……静玉啊,你妹妹想听小曲儿了。”
边静玉忙说:“好!我这就给妹妹唱小曲儿。”
鲁氏看了沈怡一眼。
沈怡很有眼力劲儿地说:“我也会唱。妹妹想听什么?”
一盏茶后,听着静玉和沈怡乖乖地唱小调儿,孕妇心满意足了。鲁氏心想,如果她说妹妹喜欢看漂亮姐姐们唱小曲儿,不知她儿子和她便宜儿子换了女装后会是什么样子……啧,忽然有些期待呢!
第88章
鲁氏似乎点亮了什么了不得的技能。当她面对着边静玉时,她的口头禅渐渐变成了“呀,你弟弟要怎么怎么了”或者“哎,你妹妹想怎么怎么了”。边静玉被母亲借着未来弟弟妹妹的名义折腾得团团转。
若说边静玉是被迫遭到这种待遇,那安平侯和沈怡就是主动求虐的了。
安平侯有些羡慕地看着边静玉,也想要拥有这样的待遇,好和鲁氏肚子里的孩子亲近亲近,然而鲁氏见着他就脾气暴躁。他若不想招了鲁氏的烦,就得夹起尾巴好好躲起来。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保。
沈怡则比较心机。他这会儿想明白了,原来鲁氏一直逗盼着边静玉能娶一位淑女,对他这位儿婿的接受度不高。沈怡和边静玉在一起,从未想过要让边静玉和他的家人对立,所以他在很努力地想要取得鲁氏的认可。鲁氏愿意折腾他,这说明鲁氏其实已经渐渐在接受他了,否则鲁氏见都不会见他。
反正黑锅已经叫安平侯背了,沈怡和边静玉都是无辜的,其实鲁氏对沈怡的态度还算不错。
在沈怡对着鲁氏献殷勤的时候,朝中负责本次科考的大人们正在紧锣密鼓地阅卷。宫中有专门的屋子用于阅卷,在阅完所有考卷之前,考官们吃住都在里头,不能擅自离开,也不能给外界传消息。
主考官一般由阁老担任。主持本届恩科的是众阁老中资历比较浅的一位,姓江。江阁老是从那年秋闱舞弊案之后开始崭露头角的。若不是当时有位阁老获罪,空出了内阁的位置,江阁老或许还得再熬上几年资历才能入阁。因此,江阁老急需要有一些政绩,好让自己这个阁老显得更名副其实一些。
正因为江阁老是踩着舞弊案爬上来的,所以他主持的本届恩科绝不容有失,会尽可能地做到公平公正。而且,江阁老不怕爆点,他反而担心没有爆点。有了爆点,他才有存在感。皇上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将心里筹谋着的赋税改革一事多少朝江阁老透露过一些。江阁老坚定地站在皇上这边。
也就是说,至少在赋税改革——而赋税改革的根本目的还要落在土地改革上——这个议题上,江阁老是最懂皇上心思的。其他人都以为赋税改革是目的、是结果,江阁老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除了主考官,几位副考官的权限也都不小。在秋闱舞弊案之前,副考官一般从礼部、吏部和翰林院中抽调。在舞弊案之后,显武帝把抽调范围扩大到了整个朝堂,从三品及三品以上的京官中抽调。
殿试人数最多时才三百多张卷子,本届会试更是只有两百多张,这个数目实在算不上是多的,因此每个卷子都能够从每位考官的手里过一遍。第一遍,先看卷面,若有用词不当的,比如说应当避讳的地方没有避讳,那么该卷子就是无效卷子,不管卷子答得有多好,都不予录用。这听上去很不人道吧?却已经叫天下读书人都念黄恩浩荡了。要知道,搁在以前,若卷子上避讳不及时,是要获罪的!
卷面没有问题后,考官们再逐一研究卷子的内容。
卷子可被分为五等,每一等分别有不同的标记,最好那一等就是画个圆圈。如果考官非常满意某张卷子,就会在卷子上画个圈。考生们哪怕有了年纪和阅历,但到底没有在官场上历练过,所以他们的有些观点在考官看来会比较理想主义,有时候就连状元的卷子都不可能把所有考官的圆圈集齐了。
“老牛,你莫不是在偷懒吧?我见你拿着手上那张卷子好久没动过了。”一位姓翟的考官打趣另一位道。所有考官都是分开坐的。翟考官和牛考官正好面对面地坐着,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在做什么。
大家都阅卷阅得疲累了,正好趁这个功夫开个小差,听翟考官怎么说,都抬头朝牛考官看去。
牛考官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猛然拍了下桌子,说:“好!不想在殿试里读到这样的好文章,某现在全身通透,只觉得酣畅淋漓啊!”他再看卷子上的标记,发现自己是第一个看这张卷子的考官,别的考官还没有评过分。牛考官眼珠子一转,道:“不如我们打赌吧,我觉得本届恩科的状元已经出了。”
想不到老牛竟如此看重这张卷子?
能通过独木桥走到殿试的考生都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了,他们的卷子其实都很值得一看。所以考官们阅卷的速度不快,老牛至少还有三分之二的卷子没有看,他却敢说状元之位已经确定了?翟考官第一个站起来,快步走到牛考官桌前,道:“我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文章竟然叫老牛说了大话。”
这一看,翟考官就看住了。他脸上那漫不经心的表情也渐渐转为严肃。
另有一姓徐的考官见翟考官好久不说话,忍不住出声唤了他一声:“翟大人……”
翟大人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拿着卷子在原地转了两圈,说:“意犹未尽!卷子太短,装不下他的胸中丘壑。我应当面和他谈谈!”他是户部官员。户部掌管着土地、户籍、赋税、货币、官员俸禄、财政收支等事务。翟大人对于土地、赋税现状非常了解,他知道改革的必要性,十分关心未来的出路。
若不是现在正封闭式阅卷,只怕翟大人已经冲出去找卷子的主人聊一聊人生了。
其他的考官见状,一时间都有些心痒难耐,到底是怎样一张卷子,不仅叫老牛高看一眼,还叫老翟如此癫狂?他们纷纷站起来,凑到牛考官的桌子前,把卷子摊开放在桌子上,大家一起看了起来。
不多时,整个屋子静寂无声,只闻几位大人的呼吸声。
“待我们阅完所有的卷子,我要禀明皇上,这位考生当入我户部。你们都不许抢。”翟大人说。国家不缺普通人才,但永远都缺尖端人才。这会儿殿试的卷子还没有阅完,翟大人就撸起袖子抢人了。
徐考官摇头晃脑地说:“老翟啊老翟,你莫要坏了他的前程。我赞同老牛的话,这文章只能用状元之位来配了。状元嘛,都是要先入翰林历练的。”他本人就是翰林院官员,这话也是在变相地抢人了。
“翰林院是历练年轻人的地方。”翟大人点着卷子说,“这人,能写出这样的卷子,你觉得他能有多年轻?怕是个很有阅历的中年人了。光阴不等人啊,不如让他入我户部,叫他早早开始做些实事吧!”
几位副考官正说着话,主考官江大人从隔壁屋子里走了进来。阅卷是封闭式的,但主考官要随时向皇上汇报阅卷进度,因此江大人刚刚在隔壁屋子见皇上的近侍。江大人拿起卷子看了一会儿,指着卷子上的字说:“小翟你怕是想错了,这卷子是个年轻人做的。这字看似内敛,其实难掩其锋芒啊。”
江阁老不仅当官当得不错,他一手书法也是写得极好的。他会写,自然也会评。
先前老牛说要和大家打赌,就赌状元之位已经定了,这会儿却没有人愿意和他赌的。大家都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张卷子,心里也都觉得它能配状元之位。即便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说,但如果有人的成绩特别妖孽,他自然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了。若是真和老牛打了赌了,他们十有八…九是要输的。
江阁老便说:“你们要不要和老夫赌一场?老夫赌这人未及弱冠。”
未及弱冠的人能写出这样有深度的文章?翟大人觉得江阁老必输无疑,忙说:“赌了赌了!若是我输了,我珍藏多年的《行云亭序》就归您了。但若是您输了,我们户部抢人时,您得帮着说几句话。”
江阁老拍了拍翟大人的肩膀,道:“老夫就先谢过你的《行云亭序》了。”
江阁老虽然擅书法,但还没神奇到能从一个人的字看出那个人年纪的程度,他只是觉得卷子主人应当很年轻。而一想到年轻人,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就冒出了边静玉的形象。他作为日理万机的阁老,本来是没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小小的考生的,即便这位考生很是不凡。但是,江阁老很看好沈德源,他一直想要和沈德源交好。通过沈德源,他见过边静玉一面,对那个宛如沈德源亲生的小子印象深刻。
啧,大狐狸养出来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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