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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叔叔前几日就已经将这件事情秘密禀报给陛下了。”她早在去魏国公府的那天晚上就跟魏征说过酒精的事情了。
　　
　　魏征也很怀疑，不过他担心隔墙有耳，制止了裴氏还想要说的话，“夫人不要瞎猜了，咱们马上就到鸿运酒楼了，见了陛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裴氏了然的岔开话题，和魏征说着几个孩子的事。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道：“老爷、夫人，请下车，已经到鸿运酒楼了。”
　　
　　魏征和裴氏下了马车，刚踏进鸿运酒楼，就见门口有机灵的小二迎上前来，鞠了个躬，面带恭敬的道：“您二位是魏老爷和魏夫人吗？”
　　
　　待看到魏征点点头，就更加恭敬的道：“魏老爷魏夫人，二爷已经在楼上天字一号包厢等着了。请二位跟小人来。”说完，就微微侧身，在前面带路。作为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的小二，他这点眼力界还是要有的。天字一号的那位神秘的二爷可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就凭着他身后那几位练家子侍从，就知道他有着身后的背景，他这个小人物可不好得罪人家，不然哪还有自己的活路啊。
　　
　　裴氏紧走两步，灵活的朝小二手里塞了十文钱，朝小二打听着：“小二，包厢里除了二爷还有哪位在吗？”
　　
　　在手里掂了掂铜钱的个数，小二满意了，“这个小人也不大清楚，不过好像刚才听到其中有一个程老爷。”
　　
　　魏征和裴氏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说话间，三人就到了地儿。小二帮着敲了敲房门，十分恭敬的道，“二爷，魏老爷他们到了。”
　　
　　刚说完，门就刷的打开了，一个宝塔形的汉子出了门来，冲魏征和裴氏抱了抱拳，“魏老爷、魏夫人，里面请。二爷和程老爷在里面等了一会了。”
　　
　　说着，还塞了个荷包给小二。小二自然是乐得眉开眼笑，低头哈腰的就离开了。
　　
　　一进门，魏征和裴氏就要对李二陛下行礼，李世民摆摆手：“魏卿家、魏夫人，不必多礼。咱们现在是在外面，不是在朝上或者宫中。”
　　
　　魏征夫妻俩坚持行了礼。然后魏征才道：“陛下，礼不可废。”
　　
　　李世民有些无语，只好随他们去了。“好吧，那你们赶紧来坐下吧。朕和程卿家有些事情要和你们私下商议，在宫中不大方便，正好朕听闻这鸿运酒楼的饭菜味道不错，就约在这鸿运酒楼了。”
　　
　　裴氏有些不好意思，“陛下，你们有事相商的话，妾身一介女子，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李世民还没说什么，一旁原本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程咬金不干了，他颇不耐烦的道：“魏兄、魏嫂嫂，你们唧唧歪歪磨叽啥？陛下都没说咱们等会商议的事情不能让嫂子知道，你们还避嫌什么啊？还是赶紧边吃边谈吧。俺老程肚子都快饿扁了，还不赶紧还吃饭啊？”

第四十章　私下商议（下）

　　在场的人都知道程咬金的粗性子，对他这样的表现也不以为意，不过李世民还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嫌弃他在有女士在场的情况下还这么大大咧咧的。“那好吧，魏卿家、魏夫人，咱们还是边吃边说吧。对了，刚才好像听谁说你们不是也带了你们家的几位公子小姐出门了吗？怎么现在没见到他们啊？”
　　
　　那边喝酒喝的很爽快的程咬金也道：“魏老兄，怎么不见孩子们啊？我家那几个混小子也想跟着来，被他娘压着去国子监上课了。我还真想见见你们家的小女儿呢，是叫玑儿的吧？上次在房老兄府上，我家小子好像还和玑儿有点误会呢。老夫光听那小子的叙述就觉得玑儿是个好孩子，还真想见见她。”
　　
　　裴氏微微一笑，看了就看魏征。魏征慢条斯理的道：“回陛下的话，臣几个孩子这会儿去坊市上耍去了。臣让他们午时之前到酒楼这边汇合。”
　　
　　李世民哈哈一笑，“你们倒是能放得下心啊。看样子等会几个侄子侄女到了，朕还要准备些小礼物给他们呢。嗯，特别是玑儿，朕可要好好的谢谢她。咱们这次要商议的事情就是玑儿首先提出来的。魏夫人，你可还记得玑儿是房府所说的浓酒能消毒的事情吗？第二天程卿家暗地里禀报朕了之后，朕就秘密让孙思邈孙神医去做了实验，确实就如玑儿所说的，伤口涂了浓酒之后，外感风邪的次数降低了很多。所以朕就想联合几个国公府，一起去建个酒坊，专门烧制浓酒，在专供军队医用的情况下，如果还有多的，就拿出去卖了。不过，即使是专供军用，咱们还是按着分子分提成吧。”
　　
　　不说别的，单说浓酒拿出去卖，程咬金就没有不同意的。这几天他被李二陛下委派全程负责制作浓酒这件事情，喝过提纯的酒之后，平日里喝的酒那就是白开水啊。他们这些武夫都是好酒的，他就觉得提纯的白酒烈的很，才够味。
　　
　　魏征淡淡的听完，眉头不知不觉就蹙了起来，“陛下，这样不大好吧？浓酒归军用是件好事，朝廷让工部去办不就好了吗？干吗还要皇家和几家国公府合作啊？这样不就是与民争利了吗？”魏征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世民制止住了。“爱卿此话差矣，这哪是与民争利啊？朕这样做自然是有朕的考验。工部去做浓酒拿来军用也不是不行，朕只是怕日子一久了，就会有人起歪心思，偷工减料、私卖浓酒什么的，都会冒出来。这样的事情，工部的作坊里面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浓酒这一项算是有利于咱们大唐军队发展的大事，可不能让他们弄虚作假、偷工减料。那还不如开头就把这作坊归于暗处，严加管制。这样兵部采买这些浓酒的时候，自然是会认真查验，那样的话，浓酒的质量什么的就有了不少保障了。
　　
　　而且这浓酒消毒的事是令嫒首先提出来的，朕不好直接赏赐她什么东西，只好多给你们一些分子。你所顾虑的，朕和房卿家都仔细商谈考虑过了。”
　　
　　一听这话，裴氏愣了一下，随后旋即暗自欣喜起来，这个浓酒作坊要是建成了，有了皇家的合作，这可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那样的话，府里又多了一个稳定的进项了，自家的生活也不会这么艰难了。
　　
　　魏征一怔，这件事陛下已经和房玄龄商讨过了？不得不承认，房谋杜断，房玄龄作为宰相，考虑问题自然比他们全面。既然连他都这么说了，陛下都已经决定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况且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朝李世民行了个礼，“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决定，那为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臣有点不明白，这次为何传召为臣？”
　　
　　李世民轻咳了一声，“朕这不是想和几位爱卿商议一下分成利的问题吗？对了，朕决定以内府的名义和郑国公府、卢国公府、魏国公府一起合作。房卿家今日要当值，咱们商议好了再告诉他就成。只是这分成？”
　　
　　魏征哪能想到会李世民会这么坦白啊。有些愣着了。“陛下，这利什么的，还是您来决断吧。您能给为臣府上参合一份子，为臣就该感激不尽了，为臣哪还敢提别的其他的要求啊。”
　　
　　这时即使是在一旁只顾着自己吃酒喝菜的程咬金也坐不住了，随意抹了抹嘴，“陛下，还是您来决定吧。咱们这些为臣子的岂敢有什么异议啊。”
　　
　　李世民见面前俩个国公都是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打定了主意了。暗叹了一声，想了想才道：“咱们是四家，要不就一家二成五吧。这样哪家都不会吃亏。”
　　
　　刚说完，程咬金的头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陛下，为臣哪敢和您要一样的份子啊？俺老程实在是受不了歪歪唧唧了，这样吧，陛下您拿四成，剩下的老程和房老兄、魏老兄平分吧。”
　　
　　魏征眼前一亮，程咬金说的还真不错。忙凑上前去帮着他说和，“陛下，为臣也认为卢国公所言甚是。要不咱们就按着他说的做吧？不然为臣可不敢和陛下合作了。”
　　
　　李世民见他们俩都是这么坚持，就知道劝说不了他们了，“好吧，那就这么决定吧。至于酒坊的掌柜，朕自会安排人手。不过，既然决定了咱们四家要合作，这酒坊前期的本钱，自然是要按着刚才所说的，各家筹集的。这样吧，朕会尽快找到酒坊的掌柜，让他预估出一个具体的数额，然后各家出各家的吧。”
　　
　　程咬金、魏征都称是。人家当皇帝的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为臣子的哪还敢不答应啊。只是一旁的裴氏有些烦闷，与皇家合作做生意是件好事，机会难得，错过了就没了。现在的问题是，看陛下刚才说话的样子，酒坊的规范自然是小不了的，他们府里的底子在那里，比不上魏国公府和卢国公府，一下子哪能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啊。
　　
　　今天出宫的目的达成了，李世民的心情大好，看着程咬金吃的那样畅快，酒楼送来的饭菜样样都很精致。忍不住拉着魏征夫妻俩用起了吃食。“魏卿家、魏夫人，来来来，快来尝尝这鸿运酒楼的招牌菜，还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
　　
　　魏征和裴氏这才带着小心，坐在李世民身边，陪着他用起了酒菜。
　　
　　只是他们刚用了几口饭菜，就听到包厢外面传来阵阵吵闹声，隐约间仿佛听到一个男孩子的哭叫声，还有掌柜的怒骂声。
　　
　　李世民眉头一皱，朝身边使了个眼神，贴身侍卫赵坤就打开门走了出去，“何人在此喧哗？小二、掌柜的，刚才爷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得在包厢外面喧哗吗？”
　　
　　“是是是、小的这就把他拉下去。”掌柜的点头哈腰的应道，几个机灵的小厮也都上前，拽着那男孩子就往外走。话说掌柜的也觉得很委屈啊，他刚才在柜台里算账算的好好的，就见一个衣着还算华丽的小子跌跌撞撞的冲进店里，就大声哭喊着要找爹娘。他们店里每日里这么多客人，他哪知道哪位是他的爹娘啊。问了他也不说，就顾着又哭又叫，一不注意就被他偷跑到了二楼的包厢外面。他都吓死了。要知道刚才租用天字一号包厢的几位客人可是派人来交代过，绝对不能让人去打扰的。现在被一个半大的孩子冒冒失失的跑上去，冲撞了贵人他可就惨了。
　　
　　那男孩子冲着包厢使劲叫道：“爹、娘，你们在哪啊？我是魏叔璘啊，你们快来啊。爹娘、出事了！”
　　
　　姓魏？郑国公家的孩子貌似中间的字就是叔，赵坤一惊，对掌柜的喝道：“等等。”再询问那男孩：“你到底是谁？到底要找哪位？”
　　
　　店里的小厮顺从的停了手。
　　
　　那男孩子冲到赵坤面前，带着哭音，扯着他的衣裳道：“我是郑国公家的，我爹娘说他们会在这鸿运酒楼等我们的。这位壮士，请问您看到我爹娘郑国公和郑国公夫人了吗？”
　　
　　竟然正是郑国公家的公子。赵坤倒抽了口气。看他狼狈的样子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赵坤赶紧摆手让掌柜的下去。不过出于谨慎，还是让魏叔璘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禀报了。“爷，外面有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自称是郑国公家的公子，来找郑国公的。臣无意间听他叫嚷着说什么他的小妹出事了。”
　　
　　众人皆吃了一惊，特别是魏征夫妇，听了赵坤这模棱两可的话，心里焦急的很，恨不得立马出去看看自家的孩子到底怎么了。只是这会儿还有李二陛下在，即使他们再焦急，也不好撇下他就这么出去。
　　
　　李世民哪看不出魏征夫妻的担忧啊，对赵坤吩咐道：“还不赶紧让那孩子进来。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这些虚礼干吗？”

第四十一章　失踪（上）

　　赵坤应是，忙出去把一身狼狈的魏叔璘带进包厢。
　　
　　看见了自己的爹娘，魏叔璘眼前一亮，似乎就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眼眶不由的又了。忙冲上前去，刚想对魏征和裴氏说什么，就见屋里还有其他的外人，赶紧吸了吸鼻子，冲着李世民、程咬金他们行了礼，叔叔伯伯的叫了一通，听到李世民和程咬金道不要多礼，才焦急的对魏征和裴氏道：“爹娘，儿子没有照顾好小妹，小妹在坊市上被歹人掳走了，现在大哥带着二哥他们在坊市上正找着人，还去京兆尹报了官，可是京兆尹府衙的人说小妹被掳还不到两个时辰，不能帮忙找人。爹娘，您们二位赶紧派人去找找吧。”
　　
　　魏叔璘不认识李二陛下，可他认识程咬金这个卢国公啊，想着礼多人不怪，到时候请他们帮忙找人也更方便些。
　　
　　一听这话，裴氏就觉得有点晕了，魏征赶紧扶了她坐下，焦急的问着：“璘儿，到底怎么回事？玑儿不是跟着你们去坊市上耍的吗？怎么会被掳了去？”他们家的小女儿可是算的上是老来女，这要真出了什么事，不说自己，估计夫人肯定会悲痛欲绝的。
　　
　　魏叔璘擦了擦不断流下的眼泪，略带颤抖的说：“爹娘，其实儿子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几个带着小妹在东市上转着，大哥和我们在一个小摊上看到了一个挺新奇的物件，就想买给小妹使使，只是那边人多，就让小妹在人群外面等着。可是咱们买好东西，一转眼，小妹就不见了。”
　　
　　魏征还想要再多问几句，就被李世民给打断了。“好了，魏老兄，现在哪是问孩子这些的时候啊？你没看叔璘侄儿都吓坏了吗？还是赶紧派人去找孩子才是正理。”他边说边从腰间拽下个玉佩，扔给赵坤“赵坤，你拿着这个玉佩去找人帮忙一起去寻寻玑儿小娘子。我倒想看看，光天下日、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敢拐卖孩童。”因为有外人在场，李世民也不自称朕了，毕竟这次算是他私自出宫的。话说李世民也很火大，你说他难得的出宫微服私访一趟，
　　
　　居然还能碰到在东市里国公府家的小娘子被拐的事情，他能不气愤吗？这不是当众打他这个一国之君的脸吗？特别是魏征还算得上是天子近臣，是他身边罩着的人，现在还发生这种事，要是那丫头真出了什么事，以后谁还敢相信他这个皇帝啊。
　　
　　再说了，即使不是郑国公家的小娘子，是平常人家的子女，发生了强掳孩童的事情，多少还是说明这长安城的治安不严，说来说去都和他这个一国之君有重大关系。
　　
　　做了这么久的贴身侍卫，对于帝王心思，赵坤多少懂得一些。接过玉佩就想出去。却被裴氏给唤住了，“赵大人，请留步，请容许妾身说几句话。”
　　
　　听到裴氏有话说，李世民也开口让赵坤等等。众人都一脸疑惑的望着裴氏，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要等等啊？
　　
　　裴氏了眼眶，拼命保持镇定，不过冰凉的手心泄露了她内心的担忧，“二爷、赵大人，能不能私下寻访，不要把这件事情闹大啊？玑儿是个姑娘家，这要是真闹得满城风雨，这名声估计就得毁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这大唐虽然民风开放，可众口铄金，她可不敢拿自家女儿的闺誉开玩笑，还是小心些吧。
　　
　　众人一听，觉得也是，都点点头。赵坤这才冲李世民他们行了礼告退了，他还得去找人帮着找人呢。他有点头疼，他们这些兄弟都没见过这郑国公府的小娘子，就算当面碰到了还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呢，还谈什么找人啊？想到这一层，在出包厢门之前，他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回来，对魏征询问道：“郑国公，下官突然想起一件事，咱们都没见过令嫒，请问令嫒有什么好认的特征啊？这样咱们找起人来也方便些，不至于白耽误工夫。”
　　
　　魏征一顿，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还是赵大人想的周到，老夫倒是没考虑这么多。小女的事情，还是让拙荆跟你说吧。毕竟老夫经常当值，在府中和小女相处的机会不多，老夫就怕描述的不够全面，耽误了你们帮忙找人那就糟了。”
　　
　　“小女今日上穿粉色小短襦，披帛，下着白色紧身长裙；脖子里面有一个她还未出生，我就去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对了，小女的右耳耳垂有个明显的胎记。”裴氏努力的回忆自家女儿身体上的特征，只是心急了，想了半天都忆不起多少，越想越焦躁。
　　
　　魏叔璘见自家娘亲着急的很，好心的添上了一句：“娘，小妹今天的衣裳全是新做成的。料子也是府里很难得的。摸起来很软和。对了，小妹右手腕带着一个白玉的小镯子。”
　　
　　裴氏闻言眼前一亮，“对对，玑儿所穿的衣裳都是魏国公府的卢姐姐赠与的，因着轻便软和，市面上极少有售的，听卢姐姐说，她有的布料还是她的娘家送的年礼的。”
　　
　　赵坤一一把这些记在心里，见裴氏确实是想不出什么更加有用的信息，就赶紧告退了。
　　
　　“二爷、魏老兄，玑儿小侄女的事情俺老程可得凑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