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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浓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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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的看着慕昊锦一脸的难以置信,浅墨一点都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看来慕侯爷果然不会放过蛛丝马迹,只是不知道在面对宝宝时可有似曾相识的错觉?”长长的字音带着浓浓的讥诮,眉梢的鄙视更让慕昊锦追悔莫及,仿佛心口被人重重的击了一下。那个紧紧缩在少年怀中瘦长的小姑娘,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她和那个圆圆小小的扑在自己怀里叫爹爹的小人儿重合在一起。尤其是那双陌生畏惧的眼神,记忆中那双圆圆的眼总是盈满了娇憨,抱着自己的胳膊,软糯的嗓音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捧在心头。
指尖的颤抖让慕昊锦狠狠的弯曲成拳状,这个女人果真动的如何落井下石,一个劲的往自己的伤口撒盐。
“慕侯爷也人不出来吧,这是我最庆幸的地方,起码她没有一处像你,曾经似曾相似的眼却永远不会载着像你一样虚伪的目光。”起码如同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不依不饶,微笑着只是这慕昊锦青白交加的脸色,一张花容月貌被破坏得有些扭曲。
飘零篇 慕情已逝(下)
“浅墨,我保证一定会找到梦漪,然后——”慕昊锦有些无措的慌乱说道,急急的恳求得到浅墨的认同。
“嘘——”纤红的手指俏皮的放在双唇之间,溢出的却是冬日严寒般的话语:“慕候爷,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保证对我来说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还不如吗?而且我从不在伤害过我或是欺骗过我的人身上浪费一点儿时间。”
慕昊锦第一次感觉到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还要狠利百倍,怔怔的看着黑衣女子随意的拢了拢鬓角的发丝,从来不曾觉得即使是最简单的动作让这个女人都可以演绎出优雅的韵味。
“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慕昊锦不容反驳的凝视着浅墨的双眼,坚定的不肯错过白晳容颜最细微的表情,却徒劳的发现这个女人对于自己的只有万年不变的冷漠。
“慕候爷,你可能有所误会,我不曾恨你,何来原谅一说。”丝毫没有迟疑的回答让慕昊锦心口一跳,隐隐的不安让他本能的抗拒着答案。果然,女子直直的望着狭长的桃花眼,不容他逃避,“因为爱和恨是一体,没有爱哪来的恨。何况恨一个人太累,我从不打算把这样的感情浪费在你的身上。”
一字一顿,无数的针开始扎刺着慕昊锦的心脏,绞痛着每一根神经都开始痉挛。
“那么你为什么能原谅凌阒然?”慕昊锦不死心的苦苦追问,说不清心中是不甘还是不舍,交织成混乱的痛楚。
浅墨耻笑着哼道:“慕昊锦或者该称你慕玉珏,你似乎忘了,凌阒然之于我如同你一样不过是一丘之貉。原谅,需要吗?之所以选他不过是因为既然已经被狗咬了一口,那么我可不希望再被另一只也咬到。”
慕昊锦一瞬间怒火燎原,虽然早知道凌阒然必不会好好的待她,没想到却是如此清楚明了的让自己知道。一想到这个女人被别人压在身下承欢呻吟,心口如万蚁齐钻,荒凉空寂。
“若是我发誓绝不会勉强你,你是否愿意跟我走。”慕昊锦满怀期望的望着浅墨清冷的棕色双眸,祈求的凝视着。
一瞬间让浅墨想到了宝宝那张委屈的小脸,果然是血缘亲情,既使不曾相认,偶尔划过的神采却是出奇的一致,不过那又如何,自己绝不会让宝宝再承受一次被父亲抛弃的悲凉。誓言、保证不过是世间最虚伪的东西,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没有如果,何况如此多的弓箭手,你真以为凌阒然会轻易的放我离开?”
“本王一定能护你周全。”坚定不移的的口吻让浅墨厌恶的皱眉,这个男人似乎自负的有些过头。
“慕侯爷,一我压根就不需要你护我周全,因为我并不打算离开;二不论有没有你我也不会离开。”起码我现在不会离去,因为我要等待我的宝宝。
“小墨儿,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身后是低沉凉意十足的威胁。“慕侯爷今晚的举动本王就当是一场误会,这杯酒就为慕侯爷饯行了。”
随着声响,浅墨回过头看着凌阒然嘴角生花的站立着,手中是一个青铜的浮雕酒杯,银色的铠甲被火光印的赤红。
“给莫侯爷上酒。”霸气的嗓声让端酒的士兵一惊,呆呆的把手中的木质托盘捧得高高的。半晌,才直直的朝慕昊锦的方向走去。
“本王先干为敬。”说罢,也不管慕昊锦的反应一仰而尽,悬空倒立的杯沿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来回的旋转就是不肯落下。
慕昊锦恨恨的瞪着笑的异常开怀的男子,凌阒然你算准了本侯今日要来劫人,倒是给本侯下了个下绊子。
“本王倒是多谢慕侯爷前来与本王辞别,想来本王明日之行,慕侯爷颇费心思了。”凌阒然的眼光尖锐得如刀锋,唇边的线条也愈发的坚硬。慕昊锦你可真是明着暗着都不让本王闲着,明着带了侍卫来给本王饯行,暗地里却是派人来劫。一旦本王入了皇城只怕你就再没有动手的机会了,想来你是决计按耐不住的,所以本王何不将计就计。
慕昊锦没有理会凌阒然的讥讽,撇过眼前被映得如朝霞色彩的一般的青铜酒器,把目光聚集在黑衣素服的女子脸上。脑海中深深印刻的是一张波澜不惊的冷淡面容,即使是被要挟时依旧云淡风轻,让人看不真切。曾经这张脸似乎满是哀怨凄凉,可是无论自己怎样努力的回忆,那样的脸却是被氤氤开来,模糊不清。
“慕侯爷,请。”冷得如刀尖刺入骨髓的声音,凌阒然轻轻一扬手,整齐的拔出长刀的声响在黑沉的夜空划开一道道晃眼的白光。
“凌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本侯?”慕昊锦脸色一凛,自己容许这个女人毫无顾忌的嘲弄,却不代表凌阒然也有这个资格。指尖在酒杯的图腾上来回摩挲,冷冽的目光透过人群,不着痕迹的扫过失手被擒的黑衣人,“看来本侯的一味忍让让凌王爷有所误解。”妖娆的曼珠沙华一瞬间散开了红的噬血的花瓣,“本侯今日除了来跟凌王爷商量虎符一事,似乎并无其他冒犯之处。”
浅墨静静的伫立,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两只恶狗互咬的精彩戏码。虎符,难道是当年凌阒然咆哮白兰拿走的那块?
凌阒然冷哼,果然是只狐狸,幸好自己早有准备,让人点了黑衣人的穴道。“把他们的面罩给本王揭了。”
随着一块块黑布的滑落,眼前的诡异让人不寒而栗。七个黑衣男子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眼睛圆睁,鼻间的血侵染了整个唇,嘴角的鲜红蔓延开,宛如盛开虞美人浓艳华丽。黑衣的长袍在夜风中翻飞,夹杂着殷红,似绝望而纵情的樱之祭。
“将、将军,全都没有了鼻息。”压制黑衣人的士兵有些颤抖的伸手探到血迹还没有干涸的鼻间,惊慌的叫道。刚刚还在反抗的人怎么就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背脊涌上一阵凉意。
曹渝推开碍手碍脚的士兵,撑开领头黑衣人的嘴,仔细的查看着。“将军,是半辰散。”
凌阒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难怪慕昊锦那只狐狸有恃无恐,这些人无论成功与否都看不到明日的东升之阳。半辰散,顾名思义,半个时辰之内取人性命,看来在跨进军营的同时他们就服下了这种催命之毒。
“凌王爷,不妨考虑一下本侯的条件。”慕昊锦灼灼闪烁的桃花眼在火光中一片赤色,毫不避讳的凝视着面色清冷的浅墨。
凌阒然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一步步朝浅墨走去,银色的铠甲震动着伴随而来的是铁器相互撞击的声响。“慕侯爷,本王觉得自己手中的王牌比虎符来的还要有效。”
绝美的唇上扬,笑的淋漓尽致。“你以为她会帮你?何况治军严谨的镇边军会听命于她?”
“本王自会安排妥当!”凌阒然也毫不示弱的说道。“她愿意与否,似乎跟慕侯爷无关。”
四目交错,火光四溅。
浅墨无声的冷笑,这两个男人似乎把她当成了战利品,相互争夺炫耀。“我累了。”轻飘飘的声响让剑拔弩张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凌阒然面上的笑容如同水中的涟漪越荡越向外扩展,眼角的痕迹越来越明显。“看来,爱妃果然深得本王的信任啊。”伸手想要揽上纤细的柳腰。
面色不变的避开凌阒然的长臂,白晳的脸仰视,看着繁星叹道:“凌王爷,我选择你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兴趣在狼窝和虎穴中辗转。”
一句话,打破了慕昊锦的劣势,如同捍卫自己的领地般不肯退让。“你可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菱形的唇缓缓开启。“若是可以选择,你们任何一个我都没兴趣遇到。何来甘愿一说?”
初春的夜色在这句薄谅的话语中,让这两个男人一窒,这个女人在三年后再一次践踏了他们的高傲。旁边包围的是两军的士兵,在刀光中,即使是对着拉满的玄弓,这个女子也不曾畏惧,一袭黑衣清瘦的身躯迎风而立,让人觉得她似乎才是这场闹剧最大的操纵者,冷笑着任你们相互争夺,最后却发现她一直置身事外。
凌阒然压下心中的不快,只要人在,自己有的是时间来驯服这个女人,让她知道什么是男尊女卑。
丝毫不理会两人沉下的脸色,浅墨邪气的勾起唇角,凑到慕昊锦的耳边,“慕昊锦,你爱我。”语罢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去。
慕昊锦仿如雷击的颤栗,不敢置信的望着女子在火光中孤立的身影,衣袂飘飘,恍如欲乘风而去。你爱我,坚定冰冷的嗓声在耳边萦绕,慕昊锦心脏炸开一般盈满了疼痛,是一刀刀被划开的血色。不,不会,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个绝情的女人。
直到死亡,慕昊锦都没有忘记那个火光漫天的夜晚,黑衣素服的女人决绝的告诉自己,你爱我。女人白的透明的肌肤在红彤彤中显得妖艳,带着毁灭性的惩罚。一语成灾,自己终生都在懊恼那一个瞬间没有阻止苍白唇瓣的开启,若是不揭开,自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诫自己不过是没有得到的遗憾。可惜她连如此微小的愿望都不能成全他,非要用最锐利的匕首划开埋在心底的隐痛。
飘零篇 怀有身孕
雪白的指尖挑开车帘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皇城而去,眼角撇到了高高骑在铁骑之上的凌阒然。清冷的脸更加显得严峻,威风凛凛的跨坐在黑色的战马之上,身后是声势浩荡的军队,飘扬在明黄的旗帜上的是大大的凌字。
感召到凌阒然灼热的目光,浅墨缓缓的放下帘子,思绪有些混乱。
这些时间一直担心宝宝,所以不曾注意,以为是心绪紊乱而造成的经期不调,可是一直没来的葵水着实让人心惊。
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轻轻的搭在左手手腕上,微弱的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让浅墨感到寒意自脚下升起,“尺”的脉象清晰无误的宣示着这个瘦小的身体孕育着一个还没成形的孩子。看来这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注定成为一个棋子,一个大家都急于利用的棋子。
浅墨垂下眼帘,紧紧拽着胸前的瓷瓶,莫离,这个孩子来的如此不幸却又及时,是自己躲避凌阒然的挡箭牌。
慌乱的拉开车帘,浅墨有气无力的趴在窗楹上干呕,毫不意外的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
凌阒然不动声色的凝视着女子虚弱的举动,嘴角慢慢的扬起弧度,墨黑的眼晶亮一片。利落的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跃上马车。
“小墨儿,你没事吧?”长臂把纤细的身子骨包裹在怀中,指尖在女子起伏的胸口轻轻摩挲。这个女人绝不会是坐不惯马车,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浅墨也不反抗,顺势依靠着。偏过脸不去看凌阒然烁烁的黑瞳,适时的抗拒才不会让他怀疑。
“宣李太医。”高扬的嗓声在刻意的压制下有些颤音,凌阒然怔怔的望着苍白的侧脸,紧紧抿住的唇让清秀的脸有些冷厉。
“不必了。”浅墨低低的说道,细细的声响被隐没在放下的车帘声中。
“老臣叩见王爷。”苍老却坚韧有劲的声音在帘外回荡。
“李太医不必多礼,本王请你来是为了给夫人把把脉。”凌阒然不动声色的挑开帘子看着年逾花甲的老者。
灰袍老者不卑不亢的自身后拿出一个木盒,抽出一根细的看不出丝的红线交给凌阒然,“请王爷把红线系在夫人的左手手腕处。”
细长的眼顺着帘角的缝隙打量着老者,自己实在不赞同古人的玄线而脉的方法,那样隔着细线真的能够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吗?老者缓缓的闭上眼,一动不动的握着红线的另一侧。
半晌,老者放下手中的红线,画满沧桑痕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将军可以解下红线了。”
凌阒然按捺不住的问道:“李太医,可有查出不妥之处?”
老者怜悯的看了看车上苍白的女子,发白的眉轻轻蹙拢。
凌厉的扫过老者的斑白的头颅,“李太医,本王可是盼着你的好消息。”这个老匹夫,本王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李太医爽朗的笑道:“老朽可要恭喜将军,永安王府后继有人了。”老者恭敬的作揖。“老朽跟着永安军五十年,终于等到了第三代主子的诞生。”
冰冷的铠甲死死的贴在背上,浅墨不舒坦的颦眉,感受到背后轻微的颤抖。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凌阒然看来这个孩子对你来说的意义将远大于我,不仅仅是控制我的工具,也许她或他的出生对我百益而无一害。
“有劳李太医。曹副将把上回寿辰的那对白玉羊脂虎赏给李太医。”墨黑的眼此时比天上的星辰还要闪耀,凌阒然的心剧烈的起伏,对于这个孩子自己的心情很复杂,却仍旧盈满了喜悦。
“老臣谢王爷赏赐。”老者不甚在意的躬下身,荣辱不惊的态度让浅墨瞳孔一闪。“夫人的脉象很奇特,胎位似不顺,所以此前不宜行房事,否则恐有滑胎之症。”
凌阒然一惊,手紧紧的弯曲成拳状,压下心口的颤抖。“本王要他们母子平平安安。”
李太医一顿,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府里的姬妾莫不是在侍寝后被灌下了藏红花,即使是怀上了也会被强行打掉。东旭的皇族中除非正妃诞下嫡长子,否则其他的妃子是不允许生下子嗣的。所以自己才会迟疑,年纪大了不希望自己再多造杀孽。“老朽会配好保胎丸给夫人送来。”
凌阒然满意的放下车帘,狠狠的把乌黑的头颅压在自己的胸口。
怀中的安静让勾起的唇角一僵,大掌掐住浅墨尖细的下巴,恶狠狠的警告道:“小墨儿,你最好不要给本王耍花样,若是孩子没了,本王必定要你好看。”
浅墨心平气和的推开冰凉的铠甲,眼角上翘。“凌王爷,你可以放心。我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这具身体虚弱到怕是一旦滑胎也就时日不多了。”
“如此甚好,既然小墨儿愿意配合太医,本王定当竭尽全力保住你和孩子。”凌阒然墨黑的眼一片幽暗,坚定的让人后怕。
错开深深的凝视,浅墨淡淡的说道:“那么就多谢凌王爷的照顾了。”
生疏有礼的话让凌阒然恼怒的想要发作却在看到白得透明的小脸时隐忍下去。“曹副将,吩咐下去,减慢脚程。让人通知皇城,让太医院的都到永安王府候着。”
“是。”有些不情愿的回答让凌阒然的脸色越发的黑沉。
细长的眼合长,浅墨倚着软软的皮毛。果真是权倾朝野,连太医院的都可以有恃无恐的招来呼去。宝宝到底在哪里,为何还不曾出现?这是自己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多月。
凌阒然轻柔的摩挲着浅墨细致的肌肤,低声叹道:“你这样的身板倒是真让人担心,明日里让李太医给你多备点补品。”面上的线条丝毫没有凌厉的僵硬,可惜合上的眼至始至终都不曾开启,也就错过了那一瞬间的疼惜。
忍耐着粗粒的茧子在脸上的滑动,浅墨放缓气息,假意睡去。
凌阒然小心翼翼的把浅墨放在锦被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平坦的腹部,嘴角咧开露出一排干净的牙齿,轻缓的走出马车。
在帘子被放下的瞬间,幽暗的马车箱内一双细长的眼无声的睁开,里面是耀眼的精光。凌阒然,初次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很难接受吧,我们的赌局已经开始了,鹿死谁手,那就各凭本事。
马车外,马匹骏马并排而行,哒哒的马蹄声在宽阔的官道上尤为响亮。
“曹副将看来本王的话是入不了你的贵耳了。”高大的银色身躯收紧了手中的僵绳,迎风而立。
曹渝死死的收住马蹄,低垂着头不语,“属下不敢。”
“哦?那么你的不满倒是本王看错了。”凌阒然轻轻的呢喃,几不可闻。
含笑的话让曹渝呼吸一滞,越是好脾气的爷越是危险,让人胆战心惊的凉意。“王爷,属下越界了,还请王爷责罚。但是,属下认为王爷的此番举动实为不妥。”
难得的好心情让凌阒然饶有兴趣的示意曹渝继续。
“东旭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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