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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破鞋来抢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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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裴清一时重心不稳,赶紧抓住阿那炅,衣袖滑落的地方露出几个暧昧的红痕。
「炅哥哥,她是谁呀?」女人又妒又恨的指着裴清。
「炅哥哥?」裴清怀疑的望着阿那炅。
多年前发生在李家牧场的屈辱一幕,又一次重现在她的脑海里。莫非往事又重演了?裴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一张俏脸都刷白了。
「清儿,这是……」阿那炅想解释,可--
「炅哥,你回来啦!」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另一个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又响起。
「国主,这些日子也不见您捎个信回来,人家好替您担心呢!」又是一个莺莺燕燕的声音。
现在演的是哪一出戏啊?
阿那炅打量着这一字排开的女人们,心中起了疑窦。
裴清可生气了。该死!他和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瞧他看得都入迷了。
她气不过的在他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呃,清儿,你做什么呀?」阿那炅不禁失声痛呼。
「你还知道我的存在啊?」委屈的话溜出她的双唇,她的双眼甚至有些湿润了。
「妳--莫非妳在吃醋?」阿那炅欣喜若狂,嘴角的弧度愈弯愈大。
太棒了,他的清儿会为他吃醋呢!这表示她应该有些在乎他了吧……
阿那炅愈想愈得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咦?他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裴清有些纳闷,仔细一看,不得了了,他居然还露出那副色迷迷的表情!
「花心大萝卜,你去死吧!」她气得狠狠推他一把。
「哎呀!」阿那炅猝不及防的栽下马,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重重跌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该死!从他开始学会骑马的那一刻起,还不曾有摔马的经验呢!阿那炅顿觉没面子极了。
「哼!」裴清从鼻子里哼声,撇下他自顾自的走了。
让阿那炅更气的是,那匹没义气的大黑马,不但撇下他追随他心爱的女人而去,还留下一个很臭很臭的屁,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喂……」阿那炅追在她后面想解释,可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这一团混乱。
「你、你,还有你,跟着去照顾夫人。」他随手点了几个忠诚可靠的人,要他们去伺候裴清。
哦~~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国主夫人呀!好象很有个性呢!
人群里爆起一阵阵惊叹。
有些人还捂着嘴偷笑,他们从没想过有如天神般的国主,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呢!
「阿那淡,你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那炅眼尖的揪出企图混在人群中的阿那淡。
「嘿嘿嘿……」阿那淡干笑几声,故意道:「大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消失好久的幽默感好象又回来了呢!」
「不、要、转、栘,话、题!」阿那炅一字一顿的道,怒火隐隐酝酿着。
「这、这都是几位长老的意思啦!」阿那淡尴尬的解释道。
「长老的意思?」阿那炅眯着眼,仔细辨认眼前这些莺莺燕燕,这才发现她们好象都和几个长老沾亲带故呢!
「奚长老、孙长老,能不能请你们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冷着声音点名道。
「这……」眼见阿那炅脸色不对,奚长老推推孙长老,孙长老也推推奚长老,谁也不肯当那个先开口的人。
「长老们的意思是,让大哥先和这几位姑娘熟悉熟悉,看中意哪个就将哪个收了房。」阿那淡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互相推来推去,嘴快的解释。
「收房?!」阿那炅的目光凌厉如箭,射向长老们。
几个长老吓得噤声不语,只有阿那淡不知死活的点头道:「是啊!」
「这就是你提前回来的成果吗?」阿那炅的声音极度危险。
「呃?!」就算阿那淡再迟钝也听出了不对劲,想撤退时已来不及了。
「听说翰海那边最近好象有动静,不如你就去打探一下军情吧!」阿那炅轻描淡写的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呜呜呜……那里可是有名的苦寒之地呀!别说人烟了,就连老鼠都未必有,大哥这下是摆明要整他嘛!呜呜呜呜~~
「怎么,难道我命令不了你了?」阿那炅虎目一瞪,让人不寒而栗。
「是。」阿那淡含泪道。
「快去收拾收拾,明天就上路吧!军情可是不等人的。」阿那炅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口吻。
可怜的阿那淡连炕都没坐热呢!就又被打发出去了。
阿那炅的矛头一转,对上几个长老。
「你们呢?还有什么好建议要给我的?」
「没、没有了。」长老们有志一同的陪着笑脸。
「嗯,我看几位长老年纪也都大了,有些事就让年轻人去忙吧!」阿那炅话中有话的暗示,「听说奚家的老三很不错呀!奚长老该放些权力给年轻人才是。至于孙长老嘛……那些畜生的事也不要和别人争来争去了……」
阿那炅在谈笑间削去了他们的权力。
「这……」几位长老相顾骇然。
他们本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才会送上自己的女儿和孙女来「孝敬」阿那炅,没想到不但没有帮助,反而还被削弱权力。
事出突然,就算他们再老奸巨猾,一时也想不出对策。
「哎呀!我突然想起族中还有些事要办,先告退了。」奚长老故作惊觉状。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请国主允许我先走一步。」孙长老硬是装出一脸痛苦的样子。
「……」
不一会儿,几个长老都带着女儿孙女逃走了。
人群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爆发出轰雷般的欢呼声。
他们早就看不惯这些刻薄现实的长老们,但碍于他们位高权重,大伙都敢怒不敢言,而今阿那炅这么做,大家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大伙都散了吧!」阿那炅挥挥手。
「是。」人群三三两两散去,草原再次恢复沉寂。
其实,削弱长老的权力之事,早就在阿那炅的计画中,只是许多事尚未安排妥当,实在不宜先行动。冷静下来后,阿那炅就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些。
虽然很想立刻去找裴清,向她解释这整件事的误会,可削权之事会引发连锁效应,他必须尽快安排好一切才行。
嗯,他得先将翰尔那招回来,瓦剎那边也得派人去刺探一番,以防有人和他们勾结;还有,南方的事也得尽快摆平才行……
阿那炅一边走向处理政务的金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补救之道。
族中因多年的战乱而百事俱废,他才刚掌握大权,仍有人在暗处蠢蠢欲动,要真正重兴柔然族,仍需一段漫长的时间。
阿那炅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公事积压了一大堆,待他好不容易理出个头绪,已是过了大半夜。
漫漫长夜即将过去,黎明悄悄的来临。
阿那炅站起身,舒展一下酸痛的身躯,习惯性的打算到河边梳洗一番,谁知他还没走到河边,就看见……
第九章
经过漫长的旅程,裴清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却意外的没有睡意,眼见长夜将尽,她在柔然王庭的第一个夜晚也即将过去。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裴清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期盼阿那炅那熟悉的脚步声。
她竖起了耳朵,辨认那足音。
不是他。
一种铅块般沉重的东西压在她的心头。那些女人都是他的圮子吧?现在他是不是已经安睡在其中一张床上了呢?
她试着说服自己,他对她的意义只在于他会是裴家牧场继承人的爹罢了,可当她干涩已久的眼里不知何时盈满泪水时,她才体会到,他对她的意义已不是那么简单了。
「嘶嘶……」帐外传来熟悉的马嘶,帐门处探进硕大的马头。
唉!看样子她今夜注定是无法入眠了,不如她就带着同样失眠的大黑马一起去散散步吧!
裴清爬起身,掀开门出了帐。
月光如水般澄澈,映照在她身上,似乎将她的烦恼也洗去不少,离营地不远处有条小河,在月光下闪着粼粼银光。
大黑马似乎也颇为欣喜,轻快的嘶了声,冲进了浅水处,马蹄子吧嗒吧嗒溅起阵阵水花,还将湿漉漉的脑袋塞进裴清的怀抱,调皮的蹭来蹭去。
「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裴清笑骂着,和它玩闹了起来。
晨光下,她是如此美丽、如此清新、如此香润可口……
阿那炅不觉看呆了。
阿那淡来到他身后已有一会儿了,而一向警觉心很高的他,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大嫂对马还真有一套呢!」阿那淡忍不住出声。
众所周知,这匹大黑马性情暴烈,一向只服从和亲近大哥一人,可它竟然也会主动亲近裴清呢!
不过话说回来,就连坏脾气的阿那炅都被她驯服了,何况区区一匹劣马呢?呵呵呵呵……
阿那淡暗自笑得贼兮兮的。
「你在笑什么?」阿那炅心不在焉的问。
看见她笑得如此放松、如此灿烂,他好想将这一切永久收藏啊!
「大哥,你不觉得她和小东西太接近了吗?」看到大哥痴迷的样子,阿那淡忍不住提醒。
「太接近?什么意思?」阿那炅终于舍得将注意力分给阿那淡一些了。
「你就不怕她乘机夺马逃跑吗?」情急之下,阿那淡也顾不得斟酌用辞了,「别忘了她可是我们掳来的。」
小东西是整个部落里跑得最快的马,如果骑上它逃走的话,根本没有人能追上她。
「我又怎会忘了呢?」阿那炅不禁苦笑。
她的贞节是他夺走的,她的人是他掳来的,她的……这一连串的强迫,简直就像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呀!
「大哥,你怎么了?」他从没看过大哥如此痛苦的表情呢!阿那澹不禁呆住了。
「我只是赌一把而已。」阿那炅笑得苦涩。
「赌一把?」
「嗯。」阿那炅点点头,而后道:「我在赌她最终会为我而留下来。」
根据他们之前的约定,她会待在他身边直到有了孩子为止,换言之,只要她没怀上孩子,他就能保有她一辈子。
就他所知,一次欢爱并不一定能怀上孩子,有时甚至十次、百次的欢爱也不一定会有,何况在之前的亲热中,他并没有将种子留在她的体内,她应该不可能会怀孕才是。
这种做法或许有些卑鄙,也有违他做人的准则,可这是他唯一留下她的方法。他的心早在多年前,就遗落在那个染满鲜血的夜晚了。
人没有心不能活着,他的生命里若没了裴清,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我就预祝大哥心想事成了。」阿那淡算是彻底败给这个固执又痴情的大哥了。
「嗯。」阿那炅的眼眸依旧痴迷的望着裴清。
唉!该说的该做的,他都说了也做了,现在他还是回去收拾东西,乖乖起程去打探军情好了。
阿那淡悄悄离开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看着她在水中央的身影,阿那炅的心中响起一首古老的歌谣。
多年前,他曾听那位教他说汉语的年轻夫子吟唱过这首歌。
记得当时,他听懂夫子吟唱的每一个字,却无法理解他那种有所思慕的怅然与无奈;而今,他望着自己思慕的女子,忽然懂得那种「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伥然心境。
心神俱醉中,他不慎踏断一根枯枝。
「是谁?」裴清警觉的回身,喝问道。
「是我。」阿那炅走出藏身之地,出现在裴清的面前。
不可否认的,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裴清的心情是雀跃的,可--只一瞬,她又想起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们。
「你来做什么?」裴清转过头去,没好气地道。
「怎样一大早就起身了,是昨夜睡不好吗?」他假装没看见她的别扭样,关切的问。
「我才不会为你睡不着呢!」话一出口,裴清才发现自己说了蠢话,赶紧伸手掩住嘴,却已来不及了。
「哦~~原来你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呀!」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笑了。
「呃,我才没有想你呢!」裴清努力想辩白,却为时已晚。
「好好好,你说没想我,就是没想我,这样可以吗?」阿那炅顺着她的口气安抚道。
「喂~~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我、我起了个大早是、是为了小东西。」她一把揽过马头,想要证明自己说的话,不料--
「嘶嘶……」大黑马却挣脱她的搂抱,很不给面子的走开了。
他欺负她也就罢了,居然连他的马也要欺负她!
她气、她气、她气气气。
「清儿,你怎么了?」见她生气,阿那炅很是紧张。
「我好得很,不劳国主担心。」裴清翻了翻白眼。
仿佛为了拆穿她的谎言似的,一滴晶莹的泪水竟从她眼里滑了下来,恰巧跌碎在阿那炅探出的大掌上。
「你--哭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心都揪起来了。
「没有,我才不会为你哭呢!」裴清兀自逞强的反驳。
她可是坚强的裴家牧场场主,连贫困也无法压垮她,怎么可能会为这区区小事感伤落泪?
可当她胡乱擦着脸庞时,不知是泪还是水的东西沾了她一手,接着一个陌生的抽噎声逸出她口中。
「这里--还有呢!」他的蓝眸攫住了她的,专注的凝视着。他俯下身,以唇舌拭去她脸上的泪,炽热的鼻息吹拂着她,粗糙的舌面舔过她敏感的肌肤,令她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你……你怎么……」裴清只觉脑子「轰」的一下,俏脸又涨红了。
「清儿,你的眼泪是甜的呢!」他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
「你--登徒子!」裴清气得跺脚骂道。
「登徒子?清儿,你这是在称赞我吗?」阿那炅开心的笑了,一口白牙更是闪亮得碍眼。
「你--」她皱眉瞪眼。
「那--不如我们就做一对登徒子夫妻好了。」看她又恢复生气,阿那炅放心不少。
「谁要和你做登徒子啦!」裴清结结巴巴的驳斥道。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驳斥的是「夫妻」这两个字,而不是「登徒子」呀!
「嘶嘶~~」调皮的大黑马不知何时又回到裴清身边,用硕大的脑袋推她的背。
「呀……」裴清一个不稳,竟栽进阿那炅敞开的怀抱里。
「嘶嘶~~」身后传来诡计得逞的欢快嘶鸣。
「人是登徒子,连马都是登徒马!」裴清气得跳脚。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东西是喜欢你。」阿那炅贴在她耳畔告之。
「哼,我才不信!」裴清很怀疑--不,她根本就认定了这匹黑马专门以作弄她为乐。
「你是它主动亲近的第一个女人呢!」她少有的孩子气让他露出微笑,暧昧的朝她眨眨眼,「你难道看不出它正在努力撮合我们吗?」
「撮、撮合?」裴清的眼睛睁得好大。
「嗯。」阿那炅肯定的说。
就像他认定她一样,他的爱马也被她这个倔强且坚韧的女子迷住了。
「你--有很多女人吗?」裴清终于问出折磨了她一整夜的问题。
历来,举凡做皇帝的都有三宫六院,就算寻常的富裕人家也都有个三妻四妾,而他贵为柔然国主,应该也会有不少女人吧?
「呃?」阿那炅挑起眉,不懂她为何这么问。
「昨天的那些女人都是你的妻妾吗?」她终于脱口而出。
理智告诉她,哪怕他有千妻万妾都不关她的事,可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是他的妻妾,她的心情就不由得低落下来。
「妳在嫉妒?」阿那炅掩不住欣喜的问。
「我会嫉妒才怪!」话虽如此,她心里仍直犯嘀咕:莫非这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吃醋?
「从我碰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其它女人了。」阿那炅贴着她的耳畔告白。
「这……这又关我什么事?」裴清口是心非的说,其实在听到他的告白之后,她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立刻变得晴空万里了。
「哦?真的不关你的事吗?」他深深凝视着她。
「你……」
「好好好,我的清儿说不关她的事,就一定不关她的事了。」阿那炅笑着将她拥入怀里,满足得就像拥有了全天下一样。
天边一轮红日跃出了云海,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也照在这对相拥的有情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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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阿那炅费尽心思想留下裴清。
白天,他用神骏的马儿、广袤的草原、友好的族人……来吸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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