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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抽卡-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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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曦见这位神医鹤发童颜,样子十分慈祥,当即请他为龙阳君疗伤。孙思邈也不推辞,诊过脉后又问清了受伤的经过,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让龙阳君恢复如初。孙思邈思考了半日,才为龙阳君开出第一副药方。他提议让龙阳君找个安全的地方静养,这样的话多则一年半,少则一年,他一定可以把龙阳君的内外伤都治好。
  刘曦想在长安城郊赐龙阳君一座宅院,不料龙阳君却婉拒了这份恩赏,说自己在长安城里有适合养伤的地方可以去。刘曦好奇地问龙阳君打算去哪里。龙阳君笑了笑说:“皇上,我暂寄在你那里的剑也是时候该还给我了。”
  刘曦一怔,大约猜到了龙阳君想去哪里,不由嘿嘿笑了起来。刚好孙思邈也想在长安城开医馆,刘曦便买了一座靠近长安府衙的院落送给孙思邈,当做是救治龙阳君的诊金,开业后也好就近治疗龙阳君。孙思邈觉得皇上这个送宅院的名目十分有趣,便收下了来到大焉朝后的第一份诊金。
  孙思邈告辞离开后,刘曦告诉龙阳君未央宫廷尉一职会暂时交由赵云代替,龙阳君因为战功显赫特赐侯爵的爵位,至于官职要等他伤好了再行决定。
  龙阳君对这倒是没什么异议。他现在连走动都难,更别说是当差了,的确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养伤。没有见孙思邈之前,他虽说神色如常,其实心里也有过隐隐的担忧,担心自己不能恢复武功。现在这个担忧虽然没了,但他觉得也是时候稍稍放松一下,也不能总把自己心里那条弦绷得死紧。
  龙阳君天性好强,本来一心想要赢得皇帝的信赖,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经历了这番生死之后,他却有些淡然了,觉得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
  “皇上,我出宫之后你知道该去哪里找我。要是在子龙那边有什么疑问,不妨来找我聊聊。怎么说我也算是阅人无数,皇上若是感兴趣,教皇上两招也未尝不可。”龙阳君笑得高深莫测。
  刘曦没想到龙阳君才刚回来就能看出他和赵云之间的小小猫腻,当即清了清嗓子道:“这种事朕早就无师自通了。”
  “喔?是吗?皇上那么有自信,难道不怕到时候‘通’的是皇上自己吗?其实早些时候,子龙看皇上的目光里就带着几分怜爱,皇上那时看起来也十分可口呢!”
  刘曦一惊,一句“尼玛”梗在喉头,龙阳君却翩然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加上一句——
  “皇上可别等被人从头到脚吃了一遍再来找我哭诉啊!”
  “龙阳君!”
  刘曦气得想掀桌子,无奈他桌子上的东西为了防止鳌拜喵捣乱全都是固定的,连桌子本身也做了加重处理,实在是掀不起来,只得悻悻作罢。
  不过龙阳君说子龙从前看朕的眼神就带着怜爱?是真的吗?
  可怜刚刚还在生闷气的皇帝,此刻恨不得让米团出去采一朵花回来,好让他数一数花瓣……
  *
  王鸩完全没有想到,他早晨远远看了一眼的人,才过了几个时辰竟出现在了他家的后院里。
  按理说迎接龙阳君回长安这件事情,因为有皇帝出席,组织工作是轮不到长安府尹身上的,不过王鸩却想去看一眼。他没往人多的地方凑,毕竟他压根没想过要趁此机会巴结皇帝。他只是站在衙役堆里最不起眼的地方,指挥衙役们维持秩序。
  在衙役们一脸“感激小王大人亲临现场指挥工作”的表情中,王鸩远远地看到了那个人。瘦了,脸色也苍白了许多。那人没有佩剑,不知道是因为收起来了,还是因为那把剑已经不在了。王鸩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谁也没规定,他送的剑对方就一定要时刻带在身上。他因为了解那人的武功,看对方行动不便的样子,觉得格外心疼。
  会伤成这样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那人的骄傲想必也大受打击吧?
  当然这跟王鸩都没有关系。皇上为了表彰龙阳君的功劳特别赐予他侯爵的爵位,如此年轻的侯爷,还是凭借自身功勋所得,整个大焉朝都找不出第二个来。那人将来想必会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交际的圈子里压根就不会有他一个小小的长安府尹。其实也不需要侯爷的光环,光是那张脸摆在那里,就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去结交他,自荐枕席的人估计都可以排满长街了。
  这样想着的王鸩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回到家,却看到有人搬了张躺椅在他后院里乘凉,心中的震惊不是假的。
  “你……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他武功尽失,连动都不能动吗?
  “你回来了。”龙阳君抬头笑道,“自然是我送给你的人放我进来的。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有力气搬张椅子放在这里吗?”
  王鸩暗暗悔恨,当初就不该收下龙阳君的人。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时一个个忠心得跟什么似的,遇到旧主人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渴了,能帮我倒杯茶吗?”
  王鸩看一眼龙阳君,被他装出来的可怜相弄得没了脾气,只好先给龙阳君倒了一杯清茶,又净了手,点了一支熏香,重新煮了一壶好茶,递了过去。手指不小心碰到龙阳君的手指,差点他吓得把茶杯都打碎了。
  龙阳君只觉得心里舒坦极了,抿了口茶道:“还是小鸩煮的茶香。早晨皇上让孙思邈大夫给我诊病,孙大夫建议我找个地方静养,我在长安也没个像样的住处,想来想去也只好来打扰小鸩你了。反正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上一回在你那里借住,我们不也相处得很愉快吗?”
  你那哪是愉快,简直就是一天到晚只想着快活好吗?
  王鸩心里炸开了锅,嘴上却还彬彬有礼,连对龙阳君的称呼都变了。
  “侯爷说笑了,皇上既然赐了侯爷封号,自然是连府邸一块儿准备好了,侯爷放着侯府不住却到我这么个寒酸的小地方来,不是让人笑话吗?”
  龙阳君想伸手去捞王鸩,无奈王鸩离得老远站着,看起来警惕性很高,而他现在还真没有力气赢得了王鸩,当即眼珠一转,微笑道:“也是,皇上好像是说过要赐给我一座府邸,地方由我挑。我觉得你这里就不错,一点也不寒酸,反而清静典雅。不如我去求皇上把你这里赐给我,再把你的府邸扩建一下,咱们也好住得舒坦些?”
  那还了得?新侯爷公然和长安府尹同居,王鸩光是想象一下那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
  “此事不妥。”
  “哎呦!”龙阳君突然皱起眉。
  “你怎么了?”
  “孙大夫说我最近三个月都不能费神思考,你说这也不好,那也不妥,我一心想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不料主意没想出来,倒把自己的脑袋先想得抽疼抽疼的。没事,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龙阳君闭上眼睛,一脸难受。
  王鸩不由靠近几步,低声道:“到底是怎么疼,可有什么法子缓解?”
  “有是有,无奈我手举不起来。你过来帮我按按太阳穴可好?”
  龙阳君这般示弱,王鸩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心中想着龙阳君从前的潇洒肆意,只觉得心疼得厉害,动作越发柔和。
  “你又何必总来招惹我?”一声轻叹,几不可辨。
  “小鸩的好旁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我想见你,怎么能算是招惹你?再说我也需要一个地方躲一躲。”
  “躲一躲?”
  “我新获爵位,不知有多少人想上门巴结,车马噪杂让我怎么养伤?特别是王巨臣和曹子真,我烦这两个人,不想与他们见面。”
  “……”
  “其实我内功已失,力气全无,小鸩要是真的烦我,大可把我往角落了一丢……”
  “说的什么话?”王鸩咬牙切齿,“我白天要处理公务,让你手下的人照顾你吧!每日早晚倒是可以照料你,你把那个孙大夫的药方拿来我看。皇上怎么不找御医会诊,这孙大夫是什么来历?”
  “孙大夫呀,那可非比寻常……”
  紫藤花架下,两道身影终究融合在一起。
  
  第71章 疑窦丛生连环案
  
  虽然刘曦一心一意想要谈个恋爱,但是他的特殊身份以及他对象格外认真的性格决定了,他表白成功之后的生活与之前并没有多少不同。
  好吧,赵云留下陪他的时间变长了,几乎和他刚穿越那会儿差不多,也不怎么避讳和他讨论国事,两个人常常像话唠的小学生一样说个不停,当然更多时候是刘曦在说。赵云是一个极坦荡的人,有建议就一定会讲,不懂就一定会坦然相告。因为不觉得自己的看法会左右英明睿智的皇帝陛下,他在讲出观点的时候没有什么负担。
  就好比这一天,刘曦和赵云讨论取士的制度。大焉还没有正式的科举制度,对选拔人才采用的还是最原始的推举制。虽然刘曦对所谓的科举也有点感冒,但科举的确比单纯靠人推荐靠谱得多,也不会带太多主观因素。现在天下太平了,他很想推广一整套合理的取士制度,帮助大焉发掘人才。
  刘曦从科举考试一直说到现代的教育制度和公务员制度,说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叹了口气道:“其实朕也不知道哪种法子对大焉来说才是最好的,真是让人发愁啊……”
  赵云想了一会儿才道:“皇上的每个法子都让人耳目一新,是前所未有的创举。照皇上的说法,这些法子各有利弊,总体来说是后面的法子好过之前的。我倒是认为无论用哪个,对大焉来说都利大于弊,皇上何不多召集一些人来讨论讨论?我觉得皇上不必每次都担心做不到最好,需知每一项变革都是经过许多波折的。皇上能为大焉起个头,就已经是国之大幸了。”
  刘曦点头道:“有道理。集思广益,总能想出比现在更好的办法。朕之前的确是有些钻牛角尖了,只是每次想起天下这副重担机缘巧合落在朕的肩头,就忍不住想要做得更好一些。你看看那些辛辛苦苦从地里刨一口吃食的百姓,朕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啊!从前朕也就是在游戏里决定一下角色的生死,哪像现在这样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十分小心?”
  赵云忍不住安慰道:“皇上过虑了。就是如刘皇叔这般仁德之人,也不能保证每一个百姓都过得安定富足。皇上的职责只是守护社稷,切不可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也是。不想这么多了,这种事就该交给公瑾他们去烦恼。事事都让朕操心,还要大臣做什么?子龙,你午膳想吃什么?”
  赵云被刘曦的思想转换速度吓了一跳,当即摇头道:“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那我们来做炸鸡可好?”
  “炸鸡?”
  “御厨张三新发明的菜色,把去了骨的鸡腿腌制之后蘸上硬麦粉,再放到油锅里炸一炸,香脆可口,美味之极。”刘曦乐呵呵地解释炸鸡的做法,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这道菜是在他指点下发明的。
  赵云对皇帝偶尔会改进厨艺早有耳闻,民间不是传说中水果色拉这道菜就是皇帝的发明的吗?他倒是不怎么吃惊皇帝又有新奇的想法。在他眼里皇帝就跟全知全能差不多,想来那道叫做“大焉第一炸”的炸鸡理当十分可口才是。
  “好,就吃这个吧!”
  “子龙,你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辣的好了。”
  “那朕也要辣的。”刘曦高高兴兴凑到赵云的嘴角偷了个腥,一挥手让米团去转告御膳房午膳的做法。
  米团对皇帝和白马将军之间的那点粉红气息已经可以做到表面上视而不见了。事实上他还挺开心的,因为皇帝也只有在他当差的时候才会这么肆无忌惮,遇上高公公皇帝通常是正襟危坐的,而皇帝在张公公面前也总是稍稍收敛。然而皇帝毕竟是皇帝,绝不会做委屈自己的事,最近张公公当差的时间明显减少了,高公公则依旧只出现在商讨重要国事和皇帝需要做功课的时候。反倒是他米团,白马将军每次来都是由他在旁伺候皇帝,让米团怎能不乐?当即脚底生风地跑去了御膳房。
  其实刘曦也不是避讳着其他人。张德全在老家偷偷强买大片土地还为自己建立生祠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让他对张德全这个老宫人有点腻味。张德全手头那点钱大多是从刘曦的买卖里克扣下来的,他最近胆子越来越大,大约是觉得皇帝未加注意,捞起钱来几乎不加掩饰。刘曦准备再过两年就让张德全回去养老,顺便让张德全老家的官员查一查张德全的田产,给他留下一小半过完余生就好。
  至于高力士,刘曦就算公然在高力士面前跟赵云牵个手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引来几句嘲笑,他顾忌的不是高力士而是周瑜。男神之前对他私生活的抨击力度让他心有余悸,可不敢公开在还是单生狗的男神面前秀恩爱。
  对!单身狗!问题就出在周瑜还是单身上面!
  “子龙,我看我还得快些把小乔给抽出来。”
  赵云眉毛一动,皇帝从前就说过要抽小乔许配给他的话,现在旧事重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看公瑾一个人也怪孤单的,有小乔陪他岂不是正好?”
  刘曦双眼放光,明明已是俊美青年,脸上却露出了几分少年神态,让赵云不由心中微动。“皇上,有句话诚不我欺。”
  “什么话?”
  “这世上凡是有了家室之人往往喜欢给旁人做媒。”赵云话一出口,方才觉得这么说好像把自己也给兜进去了,立即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我听外头好像有什么人来了。”
  刘曦狐疑道:“这时候来莫不是想蹭朕的炸鸡?”
  来人还真的当了一千瓦电灯泡,啃了皇帝的炸鸡。不但啃了炸鸡,还顺便喝了两坛陈年美酒,刘曦却只好对他干瞪眼。
  “李白,你这是三天没吃饭吗?你一个人吃的比子龙和朕加起来还要多。你怎么就不胖呢?”
  “皇上多虑的,臣素来是吃不胖的体质,否则堂堂诗仙胖成一个球出去岂不是丢大焉的脸?”李白一面说一面还不忘指使米团,“小米子,你去一趟御膳房,让他们把埋在西北角的桂花酿起出一坛送来呗!”
  “呃……哎,好!”
  刘曦气结:“诗仙是别人说的,你怎么也叫自己诗仙?”
  李白咽下一块炸鸡道:“皇上不知道吗?李某素来大言不惭。”
  “真是嫁鸡随鸡,你和高公公在一起久了,如今说话都和他一个调子。”
  “再久也没有皇上和子龙在一起久啊!”
  “……”
  刘曦觉得除非能摆出皇帝的威严,要不然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蹭吃蹭喝的电灯泡赶出未央宫了。“你今日到底是来……?”
  “皇上稍等。”李白一仰脖子把剩下的酒喝完,见米团一时半会回不来,便用袖子抹了抹嘴道,“皇上,我一直在查薛怀仁的下落你是知道的。”
  刘曦一下来了兴趣:“怎么样?找到了?”
  薛怀仁在高阙一役中逃脱,事后大焉的军队搜索了许多天都没发现他的影踪。李白恨薛怀仁入骨,主动提出要带着嘉禾卫找到这个卖国贼。刘曦也觉得留下薛怀仁是个祸害,就准了李白的请求,另外赐下圣旨,让边关上的守军配合李白行动。
  李白一找就找了三个多月,害得刘曦天天面对高力士的低气压,直到近日李白才回到长安。刘曦一直好奇他找人找得怎么样了,却不好打扰他为高力士“排解压力”,再加上刘曦满脑子也只剩下谈恋爱三个字,所以就一直没问结果。
  李白摇头道:“没能找到那个狗贼!不过倒是被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皇上可知道雁门关附近那桩离奇的盗墓案?”
  刘曦摇头:“那是什么案子?并未有人通报上来。”
  “这案子太小,的确不能上达圣听。其实我也只是凭着感觉追查,对案子里的许多事都百思不得其解。”李白顿了顿道,“雁门关原先有位守将姓秦,匈奴人刚打过来的时候他战死在雁门关上,后来又经历了一位守将,指挥权才交到白起手中。因为这位秦将军没有什么亲人,死后就被安葬在了雁门关下。我追查薛怀仁的下落,偶然听见这桩案子,说是有人挖开了秦将军的墓,把他的尸首盗走了。秦将军一生清贫,墓地里并没有什么陪葬品,只有随身的宝刀弓箭,盗墓者也都没有带走,唯独带走一具尸体,让人想不明白。后来我去匈奴转了一圈,觉得薛怀仁不像是出了关,便又回转大焉,哪知道又听说了一件盗墓案。这次的案件和上一次如出一辙,被盗的尸体是一位郡守的。当初他力抗匈奴不成以身殉国,尸体被江湖游侠冒险抢回,葬在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因为这位郡守也没有后人,之后朝廷就给他原地重修了墓碑,供后人瞻仰。岂料他的尸身也被人盗走了。我四处打听下来,这样的案件竟有七八件,各地都没能破案。有一桩案件发生的时候刚好有人经过,盗墓人打死了路人,从留下的伤痕看武功竟和薛怀仁有些相似。所以我觉得这些案件说不定是薛怀仁做的,但他为何要去盗墓偷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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