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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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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雅献上火辣的香吻后,搂紧他喘息道:“今次人家猜赢哩!丽姐和清姐说夫君大人没可能在这时候回来的。”

    龙鹰见她仍像初遇时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唯一稍有改变是迷人的声音,脱掉了以往童稚,变得更能穿透骨髓,与心中的喜怒哀乐如浑天仪的齿轮般密切咬合。闭上眼睛,不用晓得她在说甚么,也可以不费任何气力的掌握她内心的起落变化,动人而神奇。

    龙鹰讶道:“你们常到神都苑骑马吗?”

    人雅道:“是圣上特别恩准我们呢!”

    龙鹰爱怜地抚摸她脸蛋,人雅以脸蛋揩擦他的掌心,幽幽的道:“三年哩!想你想得心都累了,日日牵肠挂肚。”

    龙鹰笑道:“可是我的俏人雅,却像仍没有长大的样儿。”

    人雅不依道:“人雅二十岁哩!你该知道的。”

    龙鹰故意逗她道:“我该晓得甚么呢?”

    人雅立告满脸红霞,想伏入他怀里躲避,却被龙鹰抓着香肩,只能娇羞的垂下螓首,以蚊蚋般的声音轻轻道:“人家的身体嘛!”

    龙鹰大乐道:“确是有点不同,变得更是娇嫩玉滑,美如凝脂,摸上手便停不了。”

    人雅瞟他一眼,嗔道:“还有呢?”

    龙鹰给她瞟得心迷神醉,夫妻间的画眉之乐,确是全无禁忌,甚么都可成话题,那种甜蜜迷人处,怎都没法形容。道:“还有甚么不同呢?”

    人雅不依地扭动娇躯,又忍不住的娇笑道:“你是坏人。”

    龙鹰微笑道:“我从开始便是坏人,否则怎会不住对人雅使坏?”看到她准备大发娇嗔的美态,忙道:“嘿!待我想想,哈!想甚么好呢?当然要想昨天在浴池的情况,那时人雅给为夫脱光了,一丝不挂,理该可看清楚所有变化。噢!我知道哩!”凑到她耳边道:“人雅变得更淫荡了!”

    人雅这才知着了他的道,大叫不依,粉拳雨点般擂他胸口。

    龙鹰想到不久后又要离她而去,生出心碎的感觉,吻上她柔软湿润的樱唇。

    唇分。

    龙鹰道:“为夫怎会不晓得人雅身体的变化,我的俏人雅长高了一寸二分,重了七斤,酥胸”

    人雅用小手掩着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大窘道:“哪有这般说人家的,当人家是甚么?”

    龙鹰心怒放的笑起来,又凑到人雅小耳道:“人雅刚才说为夫是甚么?”

    人雅不胜娇羞的咬着他耳朵道:“是坏蛋,最坏的坏人。”

    龙鹰乐不可支的道:“是大坏蛋还是小坏蛋?”

    人雅已意识到眼前的坏蛋想干甚么,娇喘道:“不知道!”

    龙鹰整个人放松下来,神都的政治在这一刻再与他没半点关系,三年出生入死的旅程只像个遥远的梦,甘汤院已因人雅三女成为了他的家,香洁温暖的被窝是他的温柔乡。与三年前的不同处是,他已具有足够保护她们的权势地位,更晓得武曌会像他般爱惜怀中的动人美女。

    “人雅想吗?”

    人雅以微仅可闻的声音回答道:“夫君大人想,人雅便想呢!”

    龙鹰来到外厅,在胖公公对面坐下,道:“我正想去找公公。”

    胖公公心不在焉的道:“张氏兄弟想见你。”又解释道:“太平不在,只好来求我。”

    龙鹰心叫救命,迎仙宫是他最不想去的地方,皆因满宫男宠。而在自己见李显前,有甚么可向两人说的?更没法做出保证。

    胖公公道:“李隆基亦想见你,这个可由公公安排。”

    龙鹰点头答应,迎上他的眼神,大家都有点不知说甚么好的古怪感觉。

    胖公公挨往椅背,吁出一口气,道:“我的三个乖女儿到了哪里去,为何听不到她们的笑声?”

    龙鹰知他是找话来说,答道:“丽丽和秀清到了神都苑骑马,人雅仍在睡午觉。嘿!公公是否来听尚有下文的故事呢?”

    胖公公苦笑道:“真希望只是个故事,昨夜公公没阖过眼,一直以来,噢!该说自圣门遭劫后,十多年来我一直心如死灰,到遇上你才稍复生机。心枯有心枯的好处,感觉便像个隔岸观火的旁观者,事事不会上心。不管事情人小,都是无关痛痒。可是听过席遥的异事后,我再没法如以前般去看这人世,整个人世化为一个整体,因果关连,而公公却是其中的部分。唉!”

    龙鹰道:“我倒没想过可以有这种感觉,只想到这人间世为何以如此奇特的方式存在,我们身处其中究竟有何意义和目的。在我们出生前,是否一切都安排好了?”

    胖公公沉重的道:“谁给我安排这么样的人生,我会踢他的屁股。”

    龙鹰叹道:“问题在这个混蛋大有可能是公公自己。”

    胖公公大为错愕,此时丽丽和秀清回来了,知道龙鹰回来,既兴高采烈又大叫不依,扰攘一番,方返内堂去。

    胖公公道:“你要说出来的,是否真的可令人自此再没法怀疑呢?”

    龙鹰道:“我只要说出万仞雨的情况,公公便可明白,他比公公更不相信这类事,因他自少只信儒家那一套,甚么忠君爱国,不语怪力乱神,而像那般的一个人,仍找不到丝毫可供他怀疑之处,公公当可知大概。”

    胖公公苦恼的道:“这种事怎可能有真凭实据的呢?究竟与何人有关?”

    龙鹰爽脆的道:“风过庭。”

    胖公公颓然道:“暂时不要说出来,待我的脑筋清醒点时再说,我本有很多事想和你说。可是此刻却感到全属无关痛痒。”

    龙鹰道:“我要去见李显。”

    胖公公微怔一下,用神打量他,道:“你准备和圣上对着干吗?让公公告拆你,即使以你的影响力,仍难以动摇她分毫。宫内的羽林、御卫,宫外的城兵、戍兵,全对武曌忠心耿耿。不要看这么多朝臣反对武氏兄弟,可是他们人多数是由武曌一手提拔,支持李唐与背叛武曌,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龙鹰道:“最不想造反的正是我。因为我能预见不论成败仍然避免不了的恶果。但一天不解决这件事,一天解决不了大江联。如果大江联成功刺杀李显,又能嫁祸圣上,天下立即大乱。”

    胖公公沉吟道:“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能使武曌真正感受到大江联的威胁,或许能改变她的想法。可是武曌的心结,却不易解开。”

    任何表面看似简单的事,事实上却是非常复杂。龙鹰头大如斗的道:“甚么心结?”

    胖公公道:“就是对韦妃的憎恨,或许是因从韦妃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哼!韦妃像武曌般具有强烈的权力欲,却欠了武曌的才干和手腕,识见更是天与地的分别。”

    苦笑道:“你有想过李显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龙鹰道:“听说是个昏庸懦怯的人。”

    胖公公道:“蠢没紧要,胆子小也没关系,最怕是不辨是非,不分轻重,事事凭一己好恶,率性妄为,置大局于不顾。坦白告诉你,李显比武承嗣更烂,武三思的才智至少比他高二、三筹,他之所以能被寄以厚望,只因他是长子,具有合法的继承地位,大家只好希望他坐上帝位后,可以因吃尽苦头而振作起来,重新做人。他奶奶的!人怎会改变呢?看看武曌,看看公公,看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谁能真的变成另一个人?”

    龙鹰头痛的道:“便索性让宽玉宰掉他好了。李旦怎都该好点儿吧!因为没可能比李显更差。”

    胖公公道:“你当李显这么易宰吗?他之于各路人马,便等于战国时异人之于吕不韦,是‘奇货可居’,将注码投在他身上者大不乏人。”

    龙鹰一呆道:“保护他的,不是各名门大派的正义之士吗?例如像万仞雨般的人物。”

    胖公公道:“只是你老弟一厢情愿的想法,每逢牵涉到帝位,最简单的事也变得复杂,何况你还要把李显这笨家伙和韦妃那专横的淫妇计算在内。李显现在最怕是给母皇处死,谁可以在这方面解答他呢?”

    龙鹰道:“这是个无人可答的间题。”

    胖公公不屑的道:“人答不了,鬼神又如何?所以这几年来,李显夫妇最爱和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道士、和尚混,其中几个还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如郑普思、叶静能和有‘不戒和尚’之称的慧范。所谓不戒,就是甚么都不用戒,包括酒肉和女色,其它的可以想象了。”

    龙鹰头皮发麻,道:“竟有此事?国老他们清楚吗?”

    胖公公道:“比公公更清楚。还有一件事,可预见李显将来如登上帝座,会是个怎么样的皇帝。韦妃比武曌差远了,李显亦比不上高宗。就是李显在房州的王府内,自己固是在酒色上漫无节制,更完全不理会王府应有的法规,纵容两女,弄到王府乌烟瘴气,不堪入目。有时我也明白武曌那丫头的为难处,怕自己辛苦经营、得来不易的江山,被这蠢儿断送。”

    龙鹰头痛道:“现在我已骑上虎背,欲罢不能。张氏兄弟要见我,正是要我做出保证,若他们肯支持李显二度登上太子之位,如何继续保持权位?”

    胖公公道:“正确点说该是如何继续为非作歹,政治就是这么肮脏,想做正常人绝对不可沾手。哈!说起这些事来,感触实在多了,有点再世为人的感觉。唉!他奶奶的再世为人。”

    又笑嘻嘻道:“差点忘记了,我大宫监府那两个丫头,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九岁,出落得更丰满迷人,公公送她们来伺候你如何?”

    龙鹰苦叹道:“我的烦恼还不够多吗?咦!此事非无解决之法,待我的兄弟觅难天回来,当然需人伺候,我将公公的赏赐转赠他便成。此人高大雄俊,浑身魔异般的魅力,对女人又情深如海,且看在我分上,必会待她们如珠如宝。嘿!算了却公公的一件心事哩!公公怎都要在李显一事上为我想办法。”

    胖公公哂道:“竟敢来和公公谈交易?哼!说到玩政治,谁是我的对手?先告诉我你有何打算?”

    龙鹰道:“我想由武三思处人手,动之以利害。”

    胖公公呆了一呆,沉吟道:“只有你方可想出这样的策略。但你不是说过,宁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想对着武三思吗?”

    龙鹰叹道:“但愿我有另一个选择。”

    胖公公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对武三思有多了解呢?”

    龙鹰道:“除了表面的事,近乎一无所知。”

    胖公公道:“那便让公公告诉你,这家伙除了逢迎吹拍之道,还有一项专长,就是精通御女之术,并非胡乱摸索出来的那一种,而是得精通此道的高手秘密传授。晓得此事者没多少个人,但怎瞒得过公公?”

    龙鹰想起上官婉儿,立即不舒服起来。压下情绪,问道:“这与说服他有何相干?”

    胖公公道:“当然大有关系。”

    凑近压低声音道:“只要你能令韦妃和武三思都感到需要对方,又有予他们私通的机会,**,包保一拍即合,其它事根本不用你去理会。”

    龙鹰道:“这或许是个办法,但既荒唐又肮脏。唉!”

    胖公公低声道:“政治一向如此。武曌今天能坐在帝座上,你道是讲仁义道德讲出来的吗?此事不宜由你出手,全落在公公的肩头上。但你却要决定,是否真的要捧一个明知是昏君的人到帝座去。”

    龙鹰道:“只是权宜之计,我最后属意的,仍是李隆基。”

    胖公公道:“政治已是肮脏,宫廷政治更是不堪,你需有心理上的准备。”

    又道:“严重要的仍是保持武曌对你的倚重和信任。”

    龙鹰道:“这个我明白。”

    两人再商量一会后,胖公公返大宫监府去,龙鹰回到内堂,与三位美人儿共进午膳,抛开一切的与三女**玩乐,多陪她们一回后,收拾心情,往见上官婉儿。

    果如他所料,上官婉儿在她贞观殿的小楼,为武曌起草诏书。

    见龙鹰肯来和她幽会,上官婉儿喜上眉梢,运笔如飞,完成手上的工作,还特别抽出其中之一卷,递给龙鹰过目。

    由他先过目,当然不合规矩,动辄是杀头大罪。龙鹰一怔道:“不怕给圣上知道吗?”

    上官婉儿媚笑道:“是圣上的意思嘛!婉儿怎有这个胆子?”

    龙鹰展卷。

    “如闻岭外诸州居人,与夷獠同俗,火耕水耨,画乏暮饥,迫于征税,则货卖男女。奸人乘之,倍讨其利,以齿之幼壮,定估之高下,窘急求售,号哭逾时。为吏者谓南方之俗,夙习为常,适然不怪。因亦自利。遂使居人男女,与犀象杂物,俱为货财。放阙四方,鳏寡高年,无以养活,岂理之所安,法之所许乎?”

    龙鹰动容道:“果然好文章,难怪圣上委婉儿为她起草诏命。”

    上官婉儿撒娇道:“你从来不看人家写的东西。”

    龙鹰笑道:“你有给老子看吗?”

    上官婉儿嗔道:“婉儿仍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又笑道:“婉儿爱听龙大哥自称老子,霸气十足。”

    看她眉梢眼角的风情,龙鹰长身而起,将她从座位拦腰抱起,朝上层走去。

    上官婉儿“嘤咛”一声,双手缠上他,伏在他宽肩上。

    龙鹰有点不知自己在干甚么的感觉。

    他已深陷在大周朝的政治迷宫里,敌友难分。还能有走出去的一天吗?

第十四章 洗尘晚宴() 
第十四章洗尘晚宴

    “太平的新欢究竟是何方神圣?”

    上官婉儿“嗯”的一声,没有答他。

    龙鹰仍在回味刚才与她抵死缠绵的滋味,心中同时涌起奇异的感受。为何欢乐时,时间总似在指隙间飞快的流逝?一切变得梦幻般不真实。可是在伤心、消沉和失意时,时间却若如无限地转缓和延长了,生命因而“真实”起来,亦令痛苦更难以负荷。

    当日他步入彩虹和玉芷的灵帐,便有这种感觉。时间一如他的心情般沉重缓慢,她们的死亡是如此真实和不可改移,令他有度刻如年的难受。

    上官婉儿用指尖碰碰他鼻头,柔声道:“龙大哥在想甚么?”

    龙鹰冲口而出道:“我在想着光阴流逝的错觉。”

    上官婉儿改侧卧为俯伏,仰起线条优美**着的上半身,大感兴趣的道:“说来听听。”

    龙鹰并不想说出彩虹和玉芷的事,道:“这是从以前长时间独居得来的领悟。四周的环境每天都在变化中,风情雨露,开落,可是自己却像永恒不变,就似可如此这般一直活下去,永远如此。到神都后,这错觉更强烈。人事不停转动,自己仍似是永恒不变,这当然是个错觉。”

    上官婉儿呆了起来。

    龙鹰往她侧转,探手来回抚摸她滑不溜手的香背**,道:“为何不肯告诉我太平的新欢是谁?”

    上官婉儿秀眸闪闪的看着他,道:“因为不知从何说起,自你离开后,不到三个月,公主已故态复萌,回复往昔的风流,夜夜笙歌。婉儿想,连她自己亦弄不清楚有多少个男人在她身边团团转。”

    龙鹰转变话题道:“张氏兄弟透过胖公公来找我,为何不直接和婉儿说,再由婉儿转达呢?”

    上官婉儿微笑道:“张氏兄弟和公主关系一向良好,亦只有公主可代庐陵王向他们做出保证,所以婉儿只能躲在背后,由公主出手。”

    龙鹰讶道:“婉儿和公主的关系,原来这般密切。”

    上官婉儿显然不想谈这方面的情况,岔开道:“刚才起草的诏令,圣上核准后会立即向岭南颁布,龙大哥心中可有执行之计?”

    龙鹰心忖上官婉儿之所以能和太平建立这种关系,该与李显和韦妃有关,可见她三年前的房州之行,大不简单。并不揭破,随口道:“只要我查到大江联在岭南人口买卖的代理人,便可来个杀鸡儆猴,镇慑其它人。”

    上官婉儿道:“龙大哥只得一个人,怎办得到这么多事呵?”

    龙鹰坐起身来,笑道:“给你提醒,老子确有很多事急着去办。”

    上官婉儿陪他坐起来,伏入他怀里,紧抱他的腰,撒娇道:“不准你走!”

    龙鹰笑道:“上官大家不久前才向我归降,现在又想造反吗?”

    上官婉儿媚态毕露的道:“不准笑婉儿,婉儿和龙大哥永远没完没了。”

    又道:“龙大哥要支持粱王吗?”

    龙鹰笑道:“早知瞒不过大才女,看穿我和梁王在廷会上暗中勾结。唉!我确在支持他,却是支持他放弃太子之位。”

    上官婉儿颓然道:“粱王现在仍是听不入耳,没人可说他错,因为在宫廷内,唯一可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龙鹰道:“婉儿不相信我吗?”

    上官婉儿道:“龙大哥并不是宫廷中人,虽然有部分时间居于宫廷内。”

    又娇痴的道:“即使有一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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