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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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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信中纸张上绘一条五爪金龙……不,那是五爪金龙的龙尸,脖颈处被利刃剁开,血流遍地,而在龙尸两侧,又绘有百余人,个个身穿朝服,伏拜于地,哭嚎不已。
最后,在龙尸的不远处,又画着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右手倒持长枪,左手手握令牌,只见那令牌上龙飞凤舞般写着一个小篆,笔力透纸、入木三分。
杀!
第二卷第五十八章御驾之争
虽然陈蓦早有预料袁术不会心甘情愿地发兵将在长安受难的大汉天子接到寿春,因为那会妨碍到袁术称霸天下、篡位登基的野心,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袁术的心要比他所想象的狠地多。
记得曾经,学校里的老师说袁术不过是个借助其家族势力而得势的纨绔,比起其兄袁绍、还有幼年好友曹操差地太多,但是,当陈蓦亲身经历这段历史时,他这才意识到,袁术并不像传言的那样无能,他拥有着称霸天下的先决条件,有实力、有魄力,而且,做事足够毒辣。
纵观东汉末年战乱纷争,皇权旁落,诸侯尾大不掉,其中难道就只有袁术一人心存篡逆么?
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诸侯们害怕,他们畏惧,畏惧传承四百年的大汉过于根深蒂固,畏惧自己得不到天下人的认同,就这方面而言,谁也不如袁术有魄力。
不过话说回来,陈蓦也终于理解了为何孙坚宁可败亡也不想将玉玺交给袁术。
晚上临睡前,陈蓦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兵刃,一柄长枪、一柄佩剑、八柄短剑,每一件都擦拭地寒光凌冽。
他的心情很沉重,很糟糕,很恶劣。
从五月到七月,陈蓦在下蔡城中渡过两个月无关于杀戮的平和生活,每日习武、钓鱼、弈棋,偶尔也和刘辟等人上山打猎,平和地陈蓦甚至险些忘记了自己仍然身处在乱世,然而袁术的一封密信,不但将这份宁和破坏殆尽,更让陈蓦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提起陈蓦,世人首先想到的永远不是陈蓦的奋威将军的军职,而是黄巾军中的刺客、是侩子手、是屠夫,虽然那些辱骂陈蓦有时并不当不回事,但是时间久了,他也会感到不舒服。
但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袁术很显然是将黄巾当成了背黑锅的对象,什么肮脏的事物都交给黄巾军来做,而自己则坐享其成,前一阵杀孙坚获取玉玺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而现在,是第二个。
“这样也好,至少袁术暂时不会过河拆桥,将黄巾铲除……”陈蓦如是宽慰着自己。
因为大汉天子在长安降诏求助已有十余日,时间紧迫,是故陈蓦决定次日清晨就动身,不过却没有告诉唐馨儿究竟去哪里,只说是奉命要出去一趟。
见自己丈夫似乎没有解释的兴致,唐馨儿很乖巧地没有询问,但是,聪慧过人的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深夜,当陈蓦准备好了一切所需要的东西后,唐馨儿仍在屋内替陈蓦缝制新的战袍,因为原来那件,早已毁在孙坚手中。
望着她在烛火下一针一针地缝制着,陈蓦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他曾经听唐馨儿说起过,她与眼下的大汉天子、当年的陈留王刘协,以及她曾经被何后指婚的未婚夫少帝刘辨,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宫中玩伴,而当初唐馨儿之所以不情愿嫁给刘辨,除了是政治婚姻的因数外,也是因为刘辨在她心中就如同是弟弟一般。
陈蓦依稀记得,当年董卓将何后与少帝刘辨毒杀时,唐馨儿在恐惧之余也哭了好几日,毕竟何后确实待她不薄,就如同母亲一般,而刘辨,更是在宫内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记得初至下蔡时,听说张素素与张白骑在长安战败,被迫逃亡,唐馨儿也曾向周仓、裴元绍等人仔细询问当时的境况,当时陈蓦感觉很奇怪,但是细细一想之后便明白了,她只不过是想了解刘协的情况。
随后,当听说天子刘协被李傕、郭汜二人劫持,唐馨儿每日就仿佛藏着一件心事般忧郁,尤其是昨夜晚饭时分,虽然她一直低着头没有插一句话,但是当张素素说到刘协在长安向天下诸侯求助时,她屏息听着,或许在心中还暗暗祈祷,只可惜袁术的打算未能如她的愿。
“馨儿,夜深了,早早歇息吧,明日再缝制也不迟……”
见陈蓦满脸关怀,唐馨儿眼中露出几分暖意,轻声说道,“只差少许,妾身想着今日赶完,明日夫君可以穿它御寒……对了,夫君明日奉命外出,今日便早些歇息吧,妾身一会再睡。”
陈蓦又劝了几回,见唐馨儿坚持,便作罢前往卧室休息,毕竟从下蔡到长安路途何止千里,并且,他必须赶在所有人面前抵达,免得节外生枝。
走到卧室门口,陈蓦好似想到了什么,犹豫一下,回头对唐馨儿说道,“你……不问我去哪里么?”
只见唐馨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低下头,低声说道,“机密差事,妾身妇道人家,不便过问……”
或许是陈蓦此刻心情复杂,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唐馨儿的语气,点了点头,走入了卧室。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当陈蓦睁开眼睛时,唐馨儿正安静地躺在自己身侧,看得出来,她昨夜熬到很晚,以至于熟睡时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默默地望着身旁的娇妻良久,陈蓦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庞,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下了榻。
当穿到衣服走到堂中时,陈蓦这才发现堂中的桌案上摆着一个包裹,底下垫着唐馨儿连夜赶制的战袍。
干粮、盘缠、水囊,所有的一切,她都准备好了。
回头望了一眼卧室,陈蓦微微皱了皱眉,继而深吸一口气,好似下了决心般,背上包裹,披上战袍,将剑套缠在腰后,提着长枪与佩剑走出屋门,而在院中,爱马黑风似乎听到了主人的脚步声,双蹄原地踏了几下,打了一个响鼻。
抚了抚爱马的马鬃,陈蓦微微叹了口气,牵着马走到院外,随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着街道远处奔驰而去。
而与此同时,屋内榻上的唐馨儿微微睁开双眼,听着那越来越远的马蹄声,紧紧咬着双唇,暗暗叹了口气。
这一次出远门,陈蓦是孤身一人,因为这种事,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奔驰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听着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陈蓦的心情舒畅的许多,但是一想到袁术所交予他的任务,他的心情又不觉变得糟糕起来。
不情愿又如何?
眼下黄巾只有依附袁术才能得以生存,如果没有袁术的庇护,虽天下之大,恐怕也没有黄巾立足之地。
别看下蔡有万余兵卒,在青州亦有管亥数千青州黄巾,但是比起周边的诸侯,这些兵马又算得上什么?要知道袁术麾下光寿春一城就屯有精兵四万,曹操那边,亦有近十万兵甲,黄巾区区两万不到人马,能有什么作为?
毕竟眼下的黄巾,以远不及甲子年黄巾的强势,虽不至于是苟延残喘,但想要东山再起,真的很难。
初平二年七月底,陈蓦日夜兼程,在历经半月的风尘后终于赶到弘农,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也难怪陈蓦如此心急,因为他在路经陈留、许昌一带时,竟听说陈留太守曹操已发兵至长安援救天子刘协,距陈蓦到达当地已有三日,这无疑叫陈蓦微微有些着急,是故在随后的几日中,他几乎不眠不休,马不停蹄先奔荥阳,为了争取时间,他并不过汜水关,而是顺洛水折道永宁,继而经渑池、曹阳,这才抵达弘农。
而这时,曹操派出的先锋大将夏侯惇方才抵达雒阳,可想而知陈蓦的行程是何等的迅速。
到了弘农后,陈蓦本想向当地百姓询问天子处境,但是却没想到,当年的京师腹地,眼下却变得那般荒凉,鲜有人烟。
无奈之下,陈蓦只好继续朝西北赶路,没想到行不过二十里,便隐隐望见远处尘土飘扬,好似有大批人马朝此处而来。
陈蓦勒马远远观望了片刻,随即拨转马头林中,仔细打量。
不出陈蓦所料,那正是骠骑将军杨奉护送天子御驾以及百官至弘农的军队。
不得不说,李傕、郭汜比起董卓还不得人心,至少董卓赏罚分明、恩威并施,而且有器量,能够容得下对他心怀歹意的吕布与陈蓦,虽说行事过于霸道野蛮,但观其作风却不失是一位乱世豪杰。
比起董卓,然而李傕、郭汜二人却过于贪婪,不但将敛得的财宝尽收囊中,甚至还克扣军饷,丝毫不懂得借此收买人心,也正因为如此,张济、杨奉这些在长安之战后原本依附李傕、郭汜二人的西凉武将,逐一离二人远去,甚至一度反目成仇。
就好杨奉,他也本隶属于西凉军,当初因为怕受到牵连是故依附李傕、郭汜二人反攻长安,但是时下,他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天子的簇拥,煞费苦心将天子刘协并百官抢出长安,投奔弘农而来。
董卓死后不到一年,那般强盛的西凉军却已是四分五裂,尤其是那五支叫羌人闻风丧胆的万人飞熊军,亦是折损大半,其中,一支随张济攻略荆州,全军覆没;一支随吕布远走徐州;而剩下的三支,分别由李傕、郭汜、杨奉三人统帅,且自相杀伐,不得不说是天意使然。
但是不管怎么说,李傕、郭汜二人眼下仍然统帅着近十万兵马,哪怕他们曾经一度中计,互相猜忌、互相攻伐,直到如今,他们二人手中兵力仍然要比杨奉多上几倍。
为此,杨奉心中十分焦虑,屡次派人催促天子圣驾与百官急行,但是百官之中大多是文臣,其中又不乏有上年纪的老臣,如何能加快行程。
眼瞅着郭汜、李傕二人的追兵越来越近,杨奉心急如焚,直到望见弘农城池时,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但是他却没想到,郭汜、李傕二人的轻骑追兵,已距离他不过数里之地……
第二卷第五十九章御驾之争(二)
近日来,骠骑将军杨奉每日忧心忡忡,生怕李傕、郭汜二人的追兵赶至,为此,他让麾下爱将徐晃一次又一次地去催促天子御驾以及百官加快行程,毕竟时下每日三十里的行程实在是太过险峻了。
一边是将军的命令,一边是大汉天子与朝中百官,徐晃有些左右为难,其实他也看得出来,那些朝中百官已经卯足了劲尽可能地不拖累大家,但他们毕竟是文官,而且其中有些人已经是年近老迈,比如太尉杨彪,每日三十里,或许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只是这个速度,却不足以甩脱李傕、郭汜二人的追兵。
“将军!”有一名朝中文官策马急赶到徐晃身旁,拱手说道,“将军,恳请下令,歇息片刻,再行赶路吧,朝中的大人们实在是困累至极……”
“什么?”徐晃满脸诧异之色,微微皱了皱眉,迟疑说道,“杨侍中,一个时常前我等不是才歇息过么,这……”他认得对方,那是侍中杨琦,虽然官职并不高,却是天子刘协的心腹近侍,所以,徐晃说话时非常谨慎,未免得罪了对方。
不过很显然,徐晃的顾虑是多余的,侍中杨琦显然是看出了徐晃内心的不满与焦虑,拱手解释道,“将军明鉴,并非是朝中大人们刻意拖延,实在是力有不逮……”
望着杨琦歉意的眼神,徐晃思忖半响,犹豫说道,“弘农已近在咫尺,倘若诸位大人能坚持片刻,抵达城中,即便李傕、郭汜二人率军赶来,我等也可暂时躲入弘农,以城墙御之,不知……”
侍中杨琦其实也明白徐晃的难处,闻言苦涩一笑,拱手说道,“将军虽好意分派战马替朝中大人们代步,然诸位大人大多是文官,不善骑马,颠腾许久,困乏至极,有一位老大人甚至昏迷不醒,如此下去,恐怕坚持不到弘农就……”
就在徐晃左右为难之际,骠骑将军杨奉似乎也注意到他这边的状况,骑马赶了过来,对徐晃说道,“公明,皆叫朝中诸位大人歇息片刻再行赶路吧!”
“这……诺!”见自家将军发话,徐晃也只好下令全军原地歇息,望着侍中杨琦欢喜离去的背影,他忧心说道,“将军,您趁郭汜、李傕二贼不备,将陛下并百官抢出长安,使二贼顿失庇护,如此,二贼岂会善罢甘休?四个时辰前,末将曾派出数十骑斥候去打探追兵情况,却至今未有音信,延误至此,恐怕他们早已遭追兵毒手……”
杨奉闻言也微微叹了口气,不安地望了一眼自己已延绵数里的军队,倘若此刻追兵赶至,可想而知会是何等景象,想到这里,他摇头说道,“罢了,公明,你好生注意身后动静,倘若有追兵至,你我二人死战便是!”说着,他顿了顿,望了一眼隐约可见的弘农城,抚须继续说道,“弘农太守邵穆,乃我同乡,前些日子派人转告于我,说他从收到我书信始,便收拢了附近城县兵力,如今已聚得不下四千士卒,待会我派人先行赶往弘农,托他率军出城庇护一番便是!”
见杨奉似乎已有准备,徐晃也不再多说什么,告辞了自家主将,带着数十侍卫,骑着战马巡视着后方,毕竟一旦郭汜、李傕二人率追兵至,他无疑就是为那些位朝中大人们断后的人选。
望着朝中有几位老迈的朝臣在亲族下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下了马匹,徐晃暗暗摇头。
忽然,徐晃没来由地一惊,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警示,那冰冷刺骨的寒意渗透骨髓。
追兵到了?!
徐晃下意识地望向后方,但是令他庆幸的是,后方并没有追兵的踪影。
既然没有追兵,此警讯从何而来?
出于武人的直觉,徐晃隐隐感觉到一旁的林中有人窥视,甚至于透出几丝沉寂的杀意。
“……”
默默地注视着那片林子良久,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寻找那一丝杀意的来源,他的直觉告诉他:林中有强敌!
徐晃并不是一个自负的人,但是对自己的武艺却相当自信,作为骠骑将军杨奉麾下第一猛将,他在数日前曾一度郭汜派来的小部队追兵,仅仅三回合将郭汜帐下先锋猛将崔勇斩落马下,因此受到了天子刘协的嘉奖。
这样的人物,此刻却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究竟是何方神圣?
心疑之余,徐晃几乎将整片林子转了一遍,但是却意外地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是这几日自己太过于紧张么?
微微松了口气,徐晃整要原路返回,忽然间好似注意到了什么,蹲下身伸手抚摸着地上杂草,他发现地上的草有着被啃食的迹象。
林中果然有人!
徐晃当即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机警地盯着四周,但奇怪的是,林中依然一片寂静。
难道走了?
见久久没有动静,他小声嘀咕一句,正要收剑回鞘,整个人却猛然一震,脑门处渗出了豆大汗珠。
因为他清楚地察觉到,就在自己身旁的这棵树上,有一双眼睛正死死望着自己。
“……”
那冰冷的目光,唬得徐晃一动都不敢动,他尽可能地装出没有察觉的样子,将宝剑收入了剑鞘,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朝着林外走去。
然而当他离开那棵树几丈后,却猛然转过身来,目光第一时间望向那棵树的树干上,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树上确实有人,但是令徐晃颇为错愕的是,对方却仅仅只是枕着双手躺在树干上打盹歇息,并没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意思。
尤其是当徐晃望见对方眼中的疑惑与不解时,他羞得无地自容,半响才注意到自己仍然手握宝剑,他急忙将宝剑收入剑鞘,又是尴尬,又是歉意地抱拳说道,“某河东杨县人,徐晃徐公明,敢问兄何许人也?”
躺在树干上歇息的果然就是陈蓦,方才他也被徐晃的举动吓了一跳。
自进入林中以来,陈蓦一直窥视着天子御驾的动静,见御驾旁有无数士卒保护,他便绝了此刻混入这支军中刺杀刘协的心思,毕竟孙坚这样的万人敌都无法抵挡数千装备齐全的士卒,又何况陈蓦。
想了想,陈蓦打算在树上歇息一晚,他赶了近二十日的路程,早已疲倦至极,至于刺杀天子刘协之事,陈蓦并不心急,因为他看得出来,这支军队带着天子与百官,每日行程必然不快。
至于为何在树上歇息,那是因为此刻将近傍晚,陈蓦也不敢肯定自己这一睡要睡到几时,为了不至于被野兽骚扰,他这才刻意爬到树上歇息,但是却没想到,方才的一番窥视,却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幸运的是,陈蓦方才为了掩人耳目改变了行装,尤其是发束,如同浪人、侠客一般仅以一根枯草系住头发,又换上了一身粗布的衣服,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恐怕只会当他是流浪于他乡的浪人、侠客一流。
毕竟在东汉年间,习武之人大多也走远他乡寻找出路,或许是谋取功名、财富,或许是寻找贤主辅佐,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因此,陈蓦倒也不怕惹人注意。
不过这会见徐晃问起,陈蓦却有些小小的犯难,毕竟自己的真实姓名肯定是不能用的,如今天下,谁不知道颍川黄巾陈蓦?
想了想,陈蓦故意装出一副嘶哑的嗓音,淡淡说道,“山野之人,王越!”
“王越?”徐晃愣了愣,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惊声问道,“足下便是当年赫赫有名雒阳剑师王越?”
陈蓦听罢不禁有些错愕,虽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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