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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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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身?凭什么!本将军乃赴宴而来,你小小门卒,竟然敢辱我?!”

“不不,小的万万不敢辱及张将军,只是……”

“既然如此,就给我闪开!”

“这……”

“滚开!”一把推开了那两名青州兵,张辽一脸怒色地闯过门槛,可怜那几名青州兵,只能眼睁睁望着他闯入府邸。

怎么回事?

文远不是轻易动怒的人啊,更不会迁怒无关人士,他这是怎么了?

忽然间,司马懿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几步跟了上去,伸手一探张辽衣服之下,却震惊地摸到一柄短剑的剑柄。

“你……”一时间,司马懿惊地后背一阵凉意。

这家伙,竟然是想刺杀张素素?

或许是内中秘密被司马懿撞破,张辽也显得有些惊慌,一把甩开了司马懿的手,狠狠注视着他。

望着张辽那深沉的目光,司马懿哭笑不得,压低声音说道,“她不是你能够对付的……”说完,他心中暗暗苦笑,埋怨自己竟然多嘴,拦住了张辽。

说实话,对于张素素与陈蓦一事,司马懿也是非常不满,但是,不满归不满,他是绝对不会做出像张辽这种事的,一来是他清楚张素素的实力,二来,他身后家门拖累,此事若是一旦泄露,恐怕他河东司马家上下几百口都要惨招不测,试问,他司马懿岂敢如此?

然而,张辽显然不会想的那么多,甚至于,他根本不清楚张素素的实力,见司马懿如此胆小怕事,他冷哼一声,一抖衣袖,径直走入了府邸大堂。

望着张辽的背影,司马懿苦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然而到了堂中,他却大大吃了一惊,因为堂内除了青州兵营那四鬼外,还有张颌、高览、吕威璜、韩莒子、焦触、韩衍、张南等一系列袁军降将。

那青州兵营神秘的四鬼且不说,光是张颌、高览二人便是盛名已久的万人敌,想要在他们二人眼皮底下刺杀张素素,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文远,仲达,你二人可是来完了哦!”披着一系锦绣衣衫的张素素坐在主位,似笑非笑地望着二人。

话音刚落,就见张辽抱拳一礼,轻笑说道,“张文远来此一步,望天师恕罪!”

耶?

望着张辽那和颜悦色的表情,与方才在府外判若两人,司马懿愣了一愣,继而这才回过神来。

这家伙看似冲动,心思还是很缜密的嘛,竟还知道故意叫张素素放松警惕……

“承蒙天师相邀,小可不胜惶恐……”司马懿亦拱手一礼。

“言重了……请入席!”张素素抬手请张辽与司马懿入席,继而,府内下人奉上酒菜。

“今日请你等来,不为别的,”张素素举着酒盏站了起来,环视了一眼众人,轻笑说道,“一来为感谢众位多日来征战的辛苦,此事我张素素必铭记于心……”说着,她举杯朝着张颌、高览二人示意了一下,叫二人颇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如今他二人可是手握数万雄兵的一方将帅,对于张素素如此看重自己,张颌、高览二人心中感激之余,亦对张素素的器量颇为心服,毕竟按理来说,降将一般很少有独自率军的机会。

如果说之前是迫于无奈而投身张素素,那么如今,张颌、高览二人显然是心悦臣服,唯一有些尴尬的,那就是张素素身为女儿身的身份……

如此豪杰骁雄,竟为女儿身?

张颌、高览二人暗自为张素素感到遗憾。

“……除此之外,妾身也希望诸位日后能屡建功勋……”张素素终于说完她那简短的话,而就在众人正欲举杯时,忽然张辽站了起来,轻笑说道,“天师言重了,若不是天师出奇兵,岂能打赢袁绍,依末将看,这天大的功劳,应当是天师才对,张辽斗胆,敬天师一杯!”说着,他站起身,走向张素素。

“哦?文远要敬我么?”张素素似笑非笑地望着张辽。

喂喂喂……

司马懿此刻心中焦急如焚,却又不好开口。

“请!”

在众将的注视下,张辽走到张素素面前,一口饮下杯中的美酒,随即将空酒杯倒转于张素素面前。

“咯咯……”张素素轻笑一声,以袖掩唇,缓缓饮下杯中美酒,而就在这时,只见张辽眼中凶光一闪,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张素素。

“贼子敢尔!”察觉不对的张颌猛地一拍桌案,作势欲要上前,却被带着赤鬼面具的吕布伸手拦下。

“砰!”

一声巨响,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张素素仅仅一振衣袖,便将张辽整个人甩飞十余丈,狠狠撞在一旁的墙壁上,那无法言喻的强大力道,竟叫张辽在落地之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怎……怎么可能?

除了司马懿以及青州军四鬼以外,其余众人一脸呆滞,难以置信,尤其是张颌,毕竟他与张辽交手过,知道张辽的实力。

如此万人敌,因为张素素一袖子而重伤?

望着张辽在墙旁满连痛苦,口吐鲜血却挣扎着难以站起身来的模样,张颌与高览对视一眼,心中何止是震惊。

“唉!”司马懿暗自叹了口气,苦苦思索搭救张辽的办法,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就在司马懿暗自苦思的时候,张素素轻笑一声,望着张辽摇了摇头,轻笑说道,“你这是要行刺妾身么?”

“哼!蓦哥下不去手,就由我来代劳!”

“你?就凭你?”张素素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摇头说道,“文远啊,妾身从你一进门就知道你要行刺妾身,知道为何么?”

怒视着张素素,张辽不发一语。

只见张素素咯咯一笑,轻声说道,“你跟了他那么久,难道就没有学到这一点么?要杀某个人的时候,切记收敛杀气……”

张辽闻言面色一滞,怒声说道,“要杀变杀,废话少说!”

张素素闻言失望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还真是不成气候啊,差的太远了!——妾身不杀你,并且,日后你依然可以再来刺杀妾身,但是前提,你要为妾身效力!”

“做梦!”

“不愿意也罢,妾身既不杀你,也不强求你,那么从今日起,削去你全部军职,你可以走了,离开许都!”

“……”

“想好么?是打算为妾身效力,伺机寻找能够行刺妾身的机会,还是就此离开许都?”

一时间,张辽愣住了,在足足过了半响后,这才黯然低下了头。

“很好!”张素素满意地点点头,望着张辽轻笑说道,“妾身很欣赏你的重情重义……放心吧,妾身说过的话,自然会兑现,日后,你可以随时来行刺妾身,不过有一点妾身事先提醒你,以你的实力来行刺妾身,那只不过是白费功夫……天下间能杀我张素素的,就算有,也不会是你……”说最后一句话时,张素素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很显然,她这句话并不单单只是针对张辽。

比如说,司马懿?

“但愿你始终有这个自信!”张辽冷哼一声,作势要起身,且始终无法站起身来。

“看来是妾身下手太重了点,”张素素见此摇了摇头,对身旁的侍女依儿说道,“依儿,扶张将军离席,到客房歇息,再去叫人请个御医来为他疗伤……依儿?”

此刻侍女正痴痴望着张素素,脑中尽是方才张素素那一袖的英姿,以至于张素素连唤三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什……什么事,小姐?”

“你这丫头!”张素素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依儿,又重复了一遍,依儿这才明白过来,一步小跑来到张辽身旁,扶他起来。

“我自己会走!”张辽气鼓鼓地震开依儿的搀扶,且险些叫自己又摔倒在地,无奈之下,只好任由她扶着自己走出了大堂之外。

望着张辽离去的背影,张素素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转首望向司马懿,似笑非笑地说道,“仲达,你也打算试试么?”

“不不不不,小可手无缚鸡之力,身子骨亦不像张将军那般硬朗,再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司马懿一头冷汗,连连摇头。

“咯咯咯,”张素素闻言笑了笑,随即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妾身准备推举你为卫尉府少卿一职,你可有异议?”

“不敢不敢……不不不,多谢天师提拔,小可不胜惶恐!”摆着张辽整个前车之鉴在,司马懿可不想挨一顿打,与其都要被迫为张素素效力,还不如主动一些。

然而转念一想,司马懿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卫尉府少卿?

这个官职确实是举足轻重,但问题是,在卫尉府担任卿一职的,那可是程昱啊,程昱不是曹操那边的人么?怎么可能会分出权利来给自己?

难道说……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司马懿不由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张素素。

或许是看穿了司马懿心中的震惊,张素素淡淡一笑,似有深意地说道,“有些事情,就算猜到,也要烂在心中!”

“是!”司马懿心中一惊。

这个女人,连程昱那等铁石心肠的酷吏都说服了么?

不妙,不妙了啊,曹使君……

然而再一想,司马懿又释然了,也是,曹操与张素素明争暗斗,是死是活,管他司马懿何事?

想到这里,司马懿变得轻松起来。

唯一的顾虑,恐怕也只有那位远在千里之遥的之交好友吧。

希声,这回你可是如愿了,能够就此脱离战乱纷争……

一路顺风!

“阿嚏!”

在远在千里之遥的荆州地域,在行驶在官道上的一辆马车上,一个环抱着丽人赶着马车的男人,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夫君?”躺在男人怀中的女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无比娇美的容貌,只见她满脸的担忧,急声说道,“莫不是受了风寒?妾身早就说了,夫君重伤未愈,还是到车内歇息,至于赶车之事,交给妾身就好了……”

“胡说八道,哪能叫你赶车?”男人没好气地刮了刮女人的鼻梁。

“可是……”女子一脸的担忧,幽幽说道,“那日夫君满身鲜血回到家中,险些将妾身吓死,万一夫君有何……妾身……妾身……”

“好了,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真的吗?”女人怀疑地望着自家夫君,幽幽说道,“前日里,夫君还在睡梦中无辜抱着妾身痛哭,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咳!”男子满脸尴尬地咳嗽一声,当即岔开话题说道,“馨儿,你说我们去哪里呢?”

“唔……”仿佛是被说中了最在意的话题,女人很可爱地想了想,随即温柔说道,“夫君去哪,妾身就去哪……”

“那我可就随便走咯,走到哪算哪……”

“那也无妨,只要夫君在身旁,哪里都是妾身的家……”

“馨儿……”男人神情地望着怀中的女子。

“夫君……唔,还是白昼哦……”女子娇羞地不敢抬头。

“瞎说什么,我只是叫你到马车里去,你看,外面风那么大……”

“不呢……”眷恋地缩回男子怀中,将头紧紧提着自家夫君的胸膛,女人的脸上,缓缓浮现出宁静而安详的神色,幽幽说道,“妾身胆小,再也不要……再也不要离开夫君……就这样,抱着夫君……”说着说着,她竟然睡熟了。

“真是的!”溺爱地拨开怀中爱妻额头的几缕乱发,男人逐渐放缓了马车的速度,最终停在路上,抱着怀中的娇妻,依着车上的木板仰望着天空。

这时,天空缓缓降下白雪……

那样的,白洁,白洁地仿佛能够洗刷人的灵魂……



正文第一章失去名字的人

第一章

失去名字的人

--建安三年,荆州,黄州县--

黄州县,那是荆州内一个很是不起眼的县城,隶属于江夏郡治下,由江夏郡郡守黄祖治理,西面临近三江口,南面与武昌县隔江相对。

初平年间时,江东霸主孙策曾屡次对江夏用兵,两军交战,使得黄州县百姓惶恐不安,尤其是当江东攻克武昌之后。

然而这几年,江面上却显得有些风平浪静,再者,江夏郡郡守黄祖又在三江口设立了一座兵营,以防备江东,这终于使得当地的百姓稍稍放下了悬在心中的巨石。

但是,谁知道这种平静能够维持多久呢?

“咔嚓、咔嚓……”

在距离黄州县城西面二里左右的山林中,有一个男人正挥舞着手中的斧子砍伐林木。

荆州的初春,与北方不同,盛冬的冰雪已开始消融,气温亦开始回暖,但是当地的百姓,外出时亦裹着棉衣,毕竟此时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

然而那个正砍伐林木男子,却将身上的厚棉衣丢在了一旁,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

望着这个男子身上健壮而又充满爆发力的强健肌肉,很难想象,他仅仅只是当地的一个山民。

忽然,这位男子停下了手中的砍伐林木的动作,皱眉望了一眼手中的斧子,只见手斧利刃卷口,用这种手斧砍伐林木,也难怪十几下都砍不倒一棵树。

“又忘了……”

男人抚摸着手斧的卷口处微微叹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忽然间,他好似下了什么决心,朝着四周望了几眼,见四下无人,右手握紧手斧深吸一口气,随即眼神微微一凛。

但听嘶地一声,他手中的手斧一改方才的刀钝,竟轻而易举地将那足足有两尺粗细的山木一斧砍断,动作如行云流水,看不出来有丝毫的吃力。

高达六七丈的山木轰然倒下,只见那男子抬起左手一托,竟稳稳当当地托在手中,随即轻轻一推,将那棵树丢在自己跟前。

“轰!”

即便是减缓了不少倒下的力道,但是余劲依然使得地面为之一震,可想而知,这棵树木岂止是重达数百斤。

“哒哒哒!”

在略微吐了口气后,他开始了分割这棵树的作业。

在这个乱世中,世人失去了许许多多珍贵的东西,有的失去了家中的亲人,有的失去了多年的好友;有人失去了崇高的地位,有人失去了坚贞的爱情;也有人,连名字都失去了……

“哟,小哥儿,来得很早啊!”

不多时,远处走来两个背着斧头的山民,一个是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头,还有一个看似十七八岁的青年,老头与那个男子打着招呼,看得出来,无论是老头,还是那个男人,都是这片山林的常客。

听到声音,男人停下了挥舞手斧的动作,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在瞥了一眼那个正用疑惑目光望着自己的年轻人后,他背起一筐的柴火,朝着山林远处走去。

“爷爷,这家伙是谁?”

“呵呵,”老头抚摸着胡须望着那个男子离开的背影,随即望了一眼地上那些留有大半的木柴,轻声说道,“他乃老夫的恩人……”

“恩人?”

“啊!”老人点点头,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前些年的往事。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男人来到了这片山林,见自己费力地一下一下砍伐着山木,从第二天起,那个男子每日都早来一步,砍倒一棵山木,将其劈成柴火,待自己来时,留下一半与自己。

“是个好人呐!”老人微笑着说道。

青年愕然地望着老人,好奇问道,“那家伙叫什么?”

“这个老夫还真是……”老人愣了愣,抚摸着胡须喃喃说道,“说起来,这几年,都没见那位小哥儿说过一句话……”

“是个哑巴?”

“不许胡说!”老人皱眉喝道。

“是……”见老者发怒,这位年轻人慌忙认错,在顿了顿后,犹豫说道,“爷爷,如今封儿在樊城县舅舅手下当差,舅舅相当器重封儿,是故,爷爷不如跟封儿到樊城县居住,如何?”

“你这小子,老夫说过多少次了,老夫住在此地很好,你看,附近的人对老夫亦是非常照顾……”说着,老者溺爱地抚摸着孙儿的脑袋,欣慰地点头说道,“封儿有出息了,实乃我寇家之福,不过,即便是在你舅舅手底下当差,也莫要松懈,免得为人所看轻……”

“是!封儿明白……爷爷,我来帮你装拾木柴……”

“好好,呵呵呵……”有这么孝顺的孙儿,老者显然是心中十分欣慰,忽然,他见孙儿脸上露出几分惊讶,遂疑惑问道,“怎么了,封儿?”

只见那孙儿皱眉望着那些木柴平滑的切口,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方才那个人离去的方向,随即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

时至建安三年,困扰了大汉朝数年之久的黄巾之乱,终于在三年前结束了,但是,战乱依旧未曾消除,霸占中原与北方的曹操,割据江东的孙氏一族,坐享和平的荆州刘表,还有汉中的张鲁,西凉的马腾、韩遂,这些诸侯表面上臣服于汉室,但是实际上,大汉的威信已名存实亡。

黄巾之乱虽然结束了,然而战乱却依然未曾消除……

“馨儿,我回来了……”

背着那一筐木柴,男人回到了黄州,走入了城内西北角一间很是不起眼的民居。

“夫君今日回来地有些晚了呢……”

听闻男人的声音,有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迎接,很难想象,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妇,竟然有那般的绝美容颜。

“只是怪这柄破斧子……”

男人赌气地将手中的斧头随手丢在一旁,将背上的木柴卸下在院中。

女人噗嗤一笑,温柔地埋怨说道,“夫君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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