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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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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曹仁抬头望了一眼,随即释然解释道,“哦,此乃袁绍押运粮草的督官,据斥候来报,此人已押送大批粮草抵达黄河边境,驻扎在距离颜良大概一百一十里外的黎阳……”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望着陈蓦苦笑说道,“莫要瞎想了,阿蓦,我也曾想过去劫此人督运的粮草,不过三思之后还是作罢了,蒋义渠此人,在北地也算是有名的猛将,兼之又有颜良庇护,不好趁机取之……”

“是么!”嘀咕一声,陈蓦将手中的木人放回原处,说实话,他本来就没有去袭击蒋义渠的打算,毕竟那不单单只是深入敌后,一个不好就会腹背受敌,别说他,就算是吕布恐怕也没有这个自信。

“文丑呢?”陈蓦问道,毕竟袁绍麾下有名的大将,陈蓦也只记得颜良、文丑二人罢了。

“在这里!”曹仁伸手点了点沙盘,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陈蓦这才发现临近黄河下游,亦摆放着一枚木制小人,但是一看其所在地界,陈蓦愣住了。

“东武阳?”

“唔,”或许是猜到了陈蓦的心思,曹仁点点头,沉声说道,“袁绍想必是欲其麾下颜良、文丑两员先锋大将各取一处,颜良取白马,文丑取仓亭,倘若仓亭一失,袁绍便可以借此隔断濮阳于东阿的联系,是故,孟德急急将元让调到了东阿,为了就是防备文丑取仓亭……不过相对于这边的凶猛攻势,仓亭那边至今倒是相安无事,看来袁绍多半是打算以白马渡口入手了!”

“换而言之,这里是主战场么?”

曹仁闻言松了耸肩,苦笑说道,“多半是了!”

微微吐了口气,陈蓦凝神望着沙盘良久,忽而说道,“这几日交锋,都在南岸么?”

曹仁点了点头,苦笑说道,“虽兵法云,,然我麾下将士皆出自中原,大多不通水性,兼之白马又少渡船,是故,我只能下令远远放箭,只可惜颜良麾下兵马实在太多,每每被其强行渡河、攻上南岸……孟德虽委我重任,为兄却是……唉!”

因为曹仁年长陈蓦近十三载,又兼两人关系极好,是故,曹仁偶尔也以兄自称,视陈蓦为兄弟,与其族弟曹洪、曹纯等同。

其实说到底,除了夏侯惇有些自重身份外,陈蓦与其他曹姓、夏侯姓的武将关系都不错,尤其是曹仁,这个家伙可以说是个好好先生,无论对谁都是温文儒雅,也难怪军中的威望极高,哪怕自身实力不及夏侯惇,却拥有着智将、儒将的美称。

“颜良很难对付么?”陈蓦好奇问道。

曹仁叹息地点了点头,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一望陈蓦,笑着说道,“对我而言确实如此,不过对阿蓦而言,恐怕未必如此!——孟德遣阿蓦来自,为兄可以说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呐!”

“子孝过赞了!”陈蓦苦笑一声,毕竟也只有他最清楚自己的事。

两人这边正说着,另外一边,随陈蓦一同而来的司马懿在围着沙盘转了两圈后,忽而问道,“敢问曹将军,那颜良每次都是亲自率军而来么?”

曹仁愣了愣,他这才注意到帐内的司马懿,木讷地点点头,说道,“呃,正是……说来惭愧,曹某虽亦有薄名在外,却难敌此人,有一次甚至险些被其攻入兵营,若不是副将当即下令乱箭将其逼退,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颜良所带兵卒,多半也以步卒居多咯?”司马懿继续问道。

犹豫一下,曹仁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么,懿再斗胆一问,颜良究竟如何强渡黄河?”

曹仁想了想,犹豫说道,“颜良用铁索连接战船,又在船上钉上木板,以此作为桥梁,曹某也曾率军前去将其烧毁,可惜次日,那颜良却又用此法铸成桥梁,实在是……”

“原来如此!”司马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摇头撇嘴说道,“作为一军之主,身先士卒确实能够激励麾下将士士气,不过似颜良等几次踏足九死一生之地而尚未自知……实乃匹夫之勇!”说着,他转头望向曹仁,轻笑说道,“我军初至,需得一大胜以慑袁军猖狂气焰,不如就拿这颜良下手,如何?”

曹仁听罢愣了愣,抱拳说道,“莫不是先生有破颜良之良策?”

司马懿闻言笑了笑,淡淡说道,“何须良策,此乃颜良自寻死路,我等不过是顺势推舟罢了?——下次颜良再来攻时,曹将军不妨放他过岸,以我看来,那颜良既突破黄河天险,必然会如前几日那般,趁势袭我军白马大营,这时,可叫希声……唔,可叫陈将军从侧面杀出,杀至黄河,烧毁战船浮桥,以断颜良后路,介时,那颜良犹如瓮中之鳖,别说黄河北岸有其近十万兵马,即便袁绍率百万大军亲至,也难以搭救颜良!”

曹仁闻言面色微变,抱拳惊声说道,“听先生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说着,他转头望向陈蓦,惊讶问道,“阿蓦,此先生何许人也?”

而此时陈蓦也有些惊讶于司马懿的洞若观火,闻言向曹仁介绍道,“此乃我在许田围猎时所交好友,暂任我黑狼骑参军一职,河东司马懿、司马仲达!”

“莫非是丞相府司马主簿之胞弟?”曹仁惊讶说道。

“那正是家兄!”司马懿苦笑一声,对着陈蓦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很显然,他的兄长司马朗名风太盛,叫这位才智比起其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大贤倍感压力。

“原来如此,好计策,好计谋!——不愧是司马主簿之弟!”曹仁连声称赞着,但是从司马懿苦涩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份称赞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绝赞的赞词。

而曹仁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摩拳擦掌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后,重重点了点头,恶狠狠地说道,“那颜良自负勇武,明日必然还攻我营寨,就按司马参军之良策,在此将其铲除,先断袁绍一臂,以慰这几日来战死将士之亡魂!”

连曹仁这平日里注重仪态的儒将此刻都露出了愤恨的表情,显然,这几日颜良实在是让白马渡口的曹军承受了太过惨烈的伤亡。

次日凌晨,就如司马懿所预料的那样,颜良在黄河北岸的大营再次召集兵马,欲强行渡河袭曹仁在白马渡口的营寨,而作为军中的谋士,袁绍帐下四大智囊之一的逢纪在旁苦苦劝说。

“将军三思啊!——将军虽勇武,然我等大军皆在黄河以北,倘若曹仁使诈诱将军深入,继而烧毁战船浮桥,将军不得归也!介时,即便将军有霸王之勇,也奈何不了曹仁麾下两万余兵马啊!”

“胡说八道什么?”面对着逢纪的金玉良言,颜良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几日来,本将军已攻上南岸十余日,有一次险些便能拿下其营寨,那曹仁可曾按你所说行事?——莫要在信口雌黄!”

“此多半是曹子孝一时不察,是故未曾醒悟,倘若他惊悟此事,暗派一军断将军后路,那如何是好?不如待主公率大军亲至,连同主公麾下诸员大将齐攻白马,岂不是更好?”

“荒谬!”颜良闻言面色涨红,怒声说道,“本将军乃先锋大将,遇山开道、遇水搭桥,倘若事事皆要主公亲至,那要本将军何用?!——莫要再言,否则本将军便以祸乱军心之罪将你论处!”

“……”逢纪本还想再劝,但见颜良凝眉瞪眼,一脸怒色,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拱手说道,“也罢!——如此,在下唯请将军关注一下桥口防备,以防曹仁当真来袭!”

颜良重重哼了哼,不过见逢纪已经服软,他也不想与主公袁绍特派的谋士闹地太僵,闻言挥挥手,敷衍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叫孟岱、邓升二人守在桥口,可以了吧?”

逢纪微微叹了口气,勉强堆起几分笑意,拱手说道,“如此,在下恭祝将军大获全胜,攻克白马!”

“嘿!”颜良闻言脸上怒声渐渐消退,重重拍了拍逢纪肩膀,咧嘴笑道,“这几日来,也只有这句话最为得本将军欢心!——你且乖乖呆在营中,看本将军取来那曹子孝首级!”说着,他哈哈大笑着步出了帐外。

望着颜良离开的背影,逢纪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颜良拍过的肩膀,随即微微叹了口气。

“但愿……但愿如此吧!”

告别了逢纪,颜良率领着麾下四千余士卒来到了黄河边界,顺着那用战船连接的浮桥陆陆续续地度过黄河,这是第一波渡河强行的军队。

然而,还没等这四千人中的三分之一渡过黄河,两里以外的白马曹营便响起了铛铛铛的警钟。

很显然,颜良等人的举动被发现了。

或许有人会感到奇怪,奇怪颜良为何不选择在夜间渡河,而是选择在凌晨,这样不是容易被曹军发觉么?

而事实上,那颜良虽说是个莽夫,但也不至于连夜袭这种事都想不到,关键在于,他麾下士卒也不酣水性,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摸着战船渡河,心中难免有些惊恐难当,除非点起火把照明,但是话说回来,在黑夜中点起火把,那不是更加容易被曹军察觉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颜良无奈之下便选择了凌晨作为突袭白马曹营的时间,毕竟此刻天尚未大亮,但是又不至于看不清脚下的路,唯一遗憾的是,除了第一次叫曹军有些措手不及外,随后几次,曹军早已有了防备。

是故,与其说是突袭,倒不是说是明道明抢的交兵,只不过碍于浮桥太过狭隘,颜良无法叫其麾下十万大军全部渡河罢了。

“嘁!那曹子孝那家伙,还真是谨慎啊!”

见白马曹营警钟打响,颜良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吩咐左右道,“那曹子孝,便交给本将军应付,你等叫将士们速速渡河!”

“诺!”左右将领抱拳命令。

只见颜良抬头遥遥望了一眼白马曹营,见白马曹营营门大开,曹仁率领着数千士卒前来堵截,颜良嘿嘿一笑,牵过自己的战马,翻身上马,扬鞭喝道,“儿郎们听着,主公不日便将亲至,我等身为先锋军,岂有叫主公受阻黄河之理?——今日定要攻克白马!”

“喝!”麾下将士大呼一声。

“杀!”

区区两里之地,转眼便至,只不过是十几息的功夫,颜良已经与曹仁照面。

“锵!”

运力将手中长柄大刀一刀砍去,砍在曹仁手中长枪枪柄上,颜良大笑说道,“曹子孝,今日便是你死期,倘若识趣,快快下马受死!”

“荒谬!”已得司马懿授计的曹仁此刻心中大定,在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陈蓦与其黑狼骑埋伏的树林后,冷哼说道,“曹仁身为主将,受命死守此地,岂能叫你在此放肆?——看枪!”

“铛!”

颜良大笑一声,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曹仁手中长枪,鄙夷道,“真是不识好歹,听闻陈留夏侯家枪术冠绝天下,你曹仁也出身陈留,何以手中枪法如此稀疏?——如此武艺,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卖弄?”

曹仁闻言面色涨红,又气又怒。

但是不得不说,曹仁确实不是以武艺见长,比起曹操麾下夏侯惇这等用枪名家,曹仁在武艺上远远不如,他比较擅长行军打仗、统帅兵马,说白了,他是个帅才,而非是猛将,是故,对上颜良这等万人敌中的佼佼者,曹仁可以说是倍感吃力。

就如前几日那样,仅仅二、三十招过后,曹仁便有些抵挡不住,看准破绽竟然拨马便走,以至于曹军大乱,节节败退。

而颜良本来就自认为自己能够吃定曹仁,如今见曹仁不敌逃走,心中更是得意,乘胜追击,死死追赶曹仁不放。

紧赶慢赶,颜良一路追赶曹仁来到了白马曹营营内,还没等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却见前面的曹仁忽然勒住胯下战马,抬手大喝一声。

“关门!”

一声令下,暗伏于辕门两侧的曹军一同杀出,奋力合上了营门,将颜良以及其身旁数百士卒关在营内。

望着营内那众多摆列整齐的弓弩手,颜良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凝重,但是话说回来,在如此宽敞的白马曹营想要用弓弩击杀一名万人敌猛将,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哼!”只见颜良冷笑一声,嘲讽说道,“本将军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不过如此!——你以为凭这区区弓弩手,便能将本将军击杀在此?笑话!”说着,他抡起手中的长柄大刀,狠狠朝着曹仁砍去。

就在这时,曹仁身上戾气大盛,只见他抬起右手,展开五指,但听铛地一声,他身前仿佛凭空出现了一面无形的盾牌,将颜良手中的大刀弹开。

“……”望了一眼手中的大刀,颜良皱了皱眉,深深望着曹仁,却见曹仁那翻滚的戾气中突然伸出一条硕大的粗腿,轰地一声踏足在地面,随即,一头高达三丈余的象形妖兽豁然映入颜良眼中。

命魂,巨门!

“嚯,这就是你曹仁的命魂么?曹仁……”

颜良撇嘴一笑。

正文第16章首战(二)

第十六章首战(二)

不得不说,自曹仁施展出其命魂巨门之后,颜良便再也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威胁,隐约间,仿佛他周身出现一面无形的盾牌,将颜良手中的长柄战刀一一挡下。

“不愧是铁壁将军啊!”在试探着进攻了几次后,颜良终究选择暂时退却下来,看他凝重的表情,显然是在猜测曹仁的命魂之力。

不得不说,曹仁的命魂巨门与江东的猛将黄盖、其命魂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唯一的区别在于,曹仁的命魂巨门能够加强刚体的效果、侧重于防守,而黄盖的命魂鏊则倾向于借力反击对手。

但是话说回来,能够连续挡住颜良二十余击猛攻而自身毫发无伤,曹仁实在是不愧其铁壁将军称号。

但是……

“强化刚体的命魂啊……”在尝试着攻击了一段时间后,颜良终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说实话,曹仁此刻心中微微有些小惊,他不禁有些担忧颜良忽然弃下自己,转而屠杀自己麾下的士卒,毕竟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巨门虽拥有着极高的防守能力,但是在进攻方面却要差上许多,换句话说,倘若颜良改变主意,弃下他曹仁转而攻击营内的曹军将士,他曹仁甚至无法阻止他这么做。

想到这里,曹仁皱了皱眉,故意讥讽道,“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颜良,也不过如此嘛!”他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想借言语来激怒颜良。

事实证明,激将对于颜良这种刚果自负的莽夫而言,其效果实在是好地无以复加,果然此言一出,颜良脸上神色当即怒变,只见他深深望着曹仁,冷冷说道,“曹子孝,我看你是活地不耐烦了!——你当真以为本将军奈何不了你?”

“你可以试试!”见颜良如此轻易上钩,曹仁一抖手中长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如你所愿!”说着,颜良长长吐了口气,随即又深深吸了口气,双目一睁,浑身戾气暴涨了一倍有余,随即,朦胧间浮现出一头妖兽的虚影。

那究竟是一头怎样的妖兽,人面豹身、鱼鳞虎爪、牛耳单目,甩动着一条长尾,那渗人的、大如菜盘的独眼,死死盯着曹仁,那正是上古时期凶兽阶的妖兽,诸犍!

而就在凶兽诸犍现身的那一刻起,曹仁猛然感觉到一股头晕目眩的不适感,以至于素来身体素质不差的他,竟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

只感觉天旋地转的曹仁下意识地将长枪顿向地面,借枪身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嘿!”

颜良见此冷笑一声,拨马抬刀冲向曹仁,手中的长柄战刀高高举起,朝着曹仁砍下。

眼看着颜良手中的战刀即将落到自己身上,曹仁强忍着头晕的不适,奋力抬起右手,隐约间,只见曹仁手掌处金光一闪,仿佛出现了一面无形的盾墙,将颜良砍下的战刀挡下。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浮现在颜良周身的凶兽诸犍突然微微张开了嘴,也不知为何,曹仁猛然感觉自己的脑海仿佛沸腾了一般,胀痛难忍,以至于心神一分,他用来抵挡颜良大刀的无形盾牌,竟然也呈现出崩溃的迹象。

“曹子孝,受死!”

明显注意到曹仁有不适症状的颜良见此面色大喜之色,手中力道更是加了几分,只听一声咔嘣之响,他竟然击碎了曹仁那面无形的盾墙,一刀砍在曹仁右肩,在他右肩自左腹之处,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曹仁闷哼一声,急急忙忙拨转马头后退了几丈,强忍着胸腹部的伤势,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颜良。

怎么回事?

那种疼痛难忍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还没等曹仁缓过神来,对面的颜良抬起战刀指着他哈哈大笑,气焰嚣张地讥讽道,“铁壁将军曹子孝,也不过如此嘛!”说着,他脸上表情一冷,怒声喝道,“本将军原先还想留你一条活路,却不想你自寻死路,如此可怪不得本将军!”

说着,颜良双腿一夹马腹,冲向曹仁,手中的战刀再次高举。

曹仁哪里敢有半点大意,连忙施展巨门之力,右手一抬,一道无形的盾墙顿时将其笼罩在内,而就在这时,只见浮现在颜良周身的那头名为诸犍的妖兽虚影再次张开了嘴,随即,也不知为何,曹仁突然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色,以至于那道无形的盾墙在呈现出扭曲、崩溃迹象后,再次消失无影。

“唰!”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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