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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些都是送命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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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慢慢往下的,你别紧张。”曲泊舟道,他呼出口的灼热气息尽数扑在牧轻言耳后,他看着原本白嫩的耳尖泛起一层薄红,不由得心情大好。
曲泊舟一点一点抓着藤蔓将两人往下放,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着实消耗体力。他终于带着牧轻言来到一个洞口旁,先是单手拽住藤蔓,撑着牧轻言挪进去,自己才蹬脚往洞口里荡。牧轻言站在洞口边上等曲泊舟过来,正好被撞个满怀,他扶着曲泊舟站稳后才将手撤走。
“是顺着这山洞出去吧。”牧轻言往里望了一眼,这洞道深不见底,他目光巡视一圈后将洞壁上的火把取下,掏出火折子点燃。
“我来领路。”曲泊舟抽走火把,先一步朝前去。
这洞里的道路九曲十八弯,岔道更是数不胜数,牧轻言简直要怀疑这洞能通向任何地方。他们一路下行,好在这坡度设计十分人性化,若是陡上一些那便可以直接滑下去了。为什么不整个管道呢,直接往下一滑,人睁眼便到底了。牧轻言脑中冒出奇怪的想法来。
他们一路上休息过好几次,终于是走到了目的地,牧轻言也不知这是打哪儿开的洞口,外面竟是一片瀑布。白练坠下溅起丈高水花,击打在山石上声声清越。这处洞口有过篝火痕迹,地上还留着某种小型动物的骨头。
“这里是北面山脚的东风村,我们现在这里休整片刻再上路。”曲泊舟说完,挑了处水流小的地方,示意牧轻言过去。
两人一同从瀑布底下穿出,又淌过河流,浑身都被湿了个透。曲泊舟找村户换了两身干净衣裳,又买了一只叫花鸡,剥干净泥后用油纸包起来与衣服一并带去给在外等候的牧轻言。
他们坐在村口的桃花树下,此时桃花凋尽、枝叶泛黄,往树干上一靠还能抖落不少叶子。牧轻言将叫花鸡分出一半给曲泊舟,吃完后又去附近的院子里偷了两串青提,你一串我一串吃完我们是同犯。
饭后水果享用完毕,曲泊舟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给牧轻言大致画了下方位图,便开始赶路。
从东到西,横跨整个版图,牧轻言望着这两条好不容易养出点肉的腿,不禁泪沾湿了衣袖。风太大,吹的。
☆、第三个世界
立秋之后并未出伏,山下的气温依旧热得人发晕,哦不,不能用热来形容,应该是阳光晒在□□在外的皮肤上能明显感觉到灼烧感。连日走来也没滴雨落下,空气倒是一直湿漉漉的,蒸得人下一秒就要升仙。
牧轻言举着块已经打卷的芭蕉叶,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这是一座新城,树才栽种没多少年,细杆子一根一根立在道旁,遮不去多少阳光。街道两边几乎所有的屋舍门窗都被打开,但没有一丝风吹进去。
“先找个茶肆酒馆写一下。”曲泊舟拉着牧轻言靠边,尽量走在屋檐的阴影下。
“这么热的天马都不愿意跑,我怕还没到西北人就干枯在路上了。”牧轻言有气无力地说。
“三伏天过完就好,没几天了。”曲泊舟安慰道。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一个酒馆门边,为了防晒酒馆在门口垂下两道深色帘子,曲泊舟还未来得及撩开,就有个人从里飞出来。这人身材矮小圆胖,咚的一声砸到地面,他“哎哟”还没叫完,就“嗞”了声爬起来,细细一看他手竟被烫得通红。
牧轻言顾不上热,嗤的笑出声,惹来这矮子一瞪。矮子在身上抹了抹手,又转身走进酒馆。
“你还来干嘛!要死死一边去,别来我这儿!”酒馆的月台后传出一阵破骂,老板将滴着水的抹布往前一扔,水花四溅连带着后进来的牧轻言和曲泊舟也遭了秧。
“小崽还睡!招呼客人!”正在气头上的老板也不知道抓了个啥往正趴在桌上睡觉的小二脑门丢去,小二从桌前弹起抹了把眼开始招呼曲泊舟和牧轻言。
矮子捡起地上的抹布朝月台走去,他敛着眉目,嘴角下撇,一副可怜相。“杜老板,我们没有别的渠道能拿到通行证,求求你了”
老板哼了一声撇开头,“有去无回四个字你不知道怎么写?死了一个还不够你还要带着剩下的兄弟一块儿赴黄泉?”
“为什么去西北会有去无回?还有通行证是什么?”灌了一大口凉茶后,牧轻言问道。
“这才八月初,划分东西的梁横山就已被大雪封山,除此之外,更西的地方发生了许多怪事。这家伙带他的队伍去那边执行任务,折了一个人,剩下的也都丢了半条命。”说着他一顿,抬手指向矮子,“西边发生了那么诡异的事,陆科肯定找不回来了,他肯定也不希望你们冒着风险去找,自个儿安分点,好好待在这儿养伤!”
老板话说了那么一大段,牧轻言的重点却是在“大雪封山”。乖乖,他在这边热成狗了,那边竟在下雪,就不能匀一匀吗?
曲泊舟一看对面这人就知道他心思又跑了,伸手在牧轻言眼前晃了晃扯回他的思绪。
矮子说来说去表达的意思都是“我能感觉到陆科没死,我们当时只是被分开了。不亲眼看着他断气或者不看见他的尸体我都不会放弃!”眼见着酒馆老板的神色又开始不耐烦起来,曲泊舟出声打断。
“请问什么是通行证?难道除大雪封山外,路还被人为拦了?”
“通行证是我们的行话。”酒馆老板并未作过多解释。
曲泊舟双眸半眯,四顾打量起这间酒馆来。门边摆着高低两排酒缸,打酒勺搁在缸上,方才小二打酒未洒出半滴;两列两排摆着四张桌子,墙上挂着画;月台后的架子上摆的不是酒,而是一些小木雕,月台旁是通往地下的楼梯,墙上是块木板,板子上贴着黄色纸张。
“你们是异士,而且是赏金异士。”曲泊舟作出结论。
“你说得不错。”酒馆老板点头。
“那你们可曾听说过轮回之说的起源地?”曲泊舟问。
矮子一下跳起来,面色激动,“我们不仅听说过,还去过,陆科就是在那不见的,我说什么也要把他找回来!”
“你别瞎想了!我是不会给通行证的!”老板一巴掌拍在月台面上,旋即又神色松软下来,“你自己冷静一段时间,你就是想不开、放不下,从来没有人掉进白砂海还能活着出来的。”
矮子抽手而去,在门边抱起一个酒坛,拔开塞子、就地坐下开始大口大口往喉咙里灌。曲泊舟起身走过去,在离他最近的凳子上坐下,“你们队伍能力如何?”
“我们是支地级队伍,但天级的异士也有一个。”酒洒掉一大半后矮子才将坛子放下,他整张脸都被打湿,双目通红,“怎么?你想雇佣我们?去找别人吧我们不会接白砂海以外的任务的。”
“我们就是要去白砂海,去寻找轮回之说的根源。”
曲泊舟话音刚落,他脚边的酒坛子便炸开了一个,回头便见着酒馆老板满脸怒气地将手放下。但同时曲泊舟的话也让矮子眼前一亮,矮子唰的起身,看看曲泊舟又看看牧轻言,最后将酒坛子往地上一砸,视线对上酒馆老板。
“这委托我接了!”矮子一声狂笑,“老杜,你这次得给我通行证了吧。这是委托是任务,拿了钱就得完成,是我们异士的原则!”
“你们还没订立契约,还没付钱,不算!”酒馆老板大步走出月台,拦在曲泊舟与矮子中间,“这任务我们不接,您请另寻高明吧。”
“老杜,你别拦着我!你这拦我一时,我一世都不会好过!”矮子在酒馆老板背后吼道,他的话语竟带上了哭腔,“那个人是陆科,那个人就是我的命!”
酒馆老板身形滞住,他的手缓缓垂下,然后回头看着矮子,最终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都是命。干我们这一行的,都不会有个好结果。”他摇着头走回月台,拿出笔墨开始写东西。他一共写了三张纸,将其中两张交给曲泊舟,另一张给了矮子。“那是契约,一式两份,仔细商议好价格再填字画押。这是机关鸟需要的材料,自己上街买去。”
方才的一切仿佛是场大起大落的戏剧,牧轻言身上的热气还没散透便已落幕,曲泊舟和矮子也都坐到他这张桌上来,两人在商讨价格。
“我们队伍是地级队伍,护送陪同任务的起步价是十万两,是任务难度再加价。去白砂海路程遥远且困难重重,我们队一共三人,一人起码得再加五万。”矮子擦干脸投入到工作中后,完全与方才判若两人。
“方才听你们说上次还折了一个人,想必艰险万分,我再给你写额外的,买点精良、保命的装备。”曲泊舟开口十分大方。
牧轻言坐在曲泊舟身边,听着这价格不住地往上窜,一时十分感慨,凭什么别人就能次次都是土豪,而自己却那么穷苦呢?
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讲了出来,牧轻言被曲泊舟用扇子一敲,“我这不一直包养着你吗?”
“谁被你包养了!”牧轻言下意识地反驳,但自己一想好像没什么不对,从上个世界开始他就是吃曲泊舟的住曲泊舟的用曲泊舟的了。牧轻言忽然觉得人生真失败,要是有钱包养小白脸的那个人是他该多好啊,他要包养一打!
对于牧轻言的否认曲泊舟置之一笑,又和矮子谈了谈,以五十万两的价格成交。在契约上填好价格,印上指纹后,曲泊舟掏出二十万两的银票作为定金付给矮子,后续的完成任务再补。矮子一拿到钱,便开心一笑,抓着那张写有制作机关鸟材料的纸出门了。
“所以说通行证是什么?”牧轻言问。
“就是那机关鸟,长五丈、宽三丈、高四丈,能日行千里。若是没有它,你们就是跑四十几匹马去到那边也得花上三个月。”酒馆老板没好气地道。
牧轻言冲他一笑:“那还真是谢谢了。”
“不必客气,反正加工费用从他们拿到的报酬里扣除。”说完他不知又抬指隔空在小二肩上一点,那快要睡过去的伙计猛然抬头,“掌柜的”
“还不去把门口扫干净,待会儿客人来看到不愿进门扣你工钱。”酒馆掌柜怒道。
曲泊舟挑挑眉头,忽地伸手把牧轻言那张还未完全褪去笑容的脸掰向自己。
牧轻言眨巴着眼,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好好休息,这些日来你太累了,都不怎么笑。”手指摩挲着牧轻言的脸,曲泊舟看着牧轻言眼眶下的青黑开始心疼起来。
牧轻言十分尴尬地拍掉曲泊舟的手,把头转回去后给自己斟了杯酒,饮了一口只感觉脸上更热了。
“要休息去客栈!老子这儿是喝酒的!快把酒钱结了滚!”酒馆老板将手中算盘一丢,又开始怒喝。
“那请掌柜推荐一家客栈吧,要离这儿近点的。”曲泊舟笑起来。
“出门左拐十米鸿福客栈!”
“多谢。”将酒钱放在桌上后,曲泊舟拉起牧轻言离开,还顺走了在门边形影相吊、孑然独立的伞,“晚上给您还回来。”
“掌柜的您别生气,喝杯茶消消火。”生怕火势再蔓延到自己身上,刚将地板上的酒液擦完,忙不迭倒了杯茶给月台后的人送去。
☆、第三个世界
机关鸟的制作需要费上二三日,牧轻言和曲泊舟趁着这个时间和赏金异士们熟悉了一下。异士队伍原本有四人,现在只剩了仨。队长就是在酒馆碰到的矮子,名叫石旷;还有个高瘦子,叫做靳翔;第三个是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丫头,叫孙雾亦。三个人各有所长,队长石旷精于算法,擅于布阵;靳翔能打,是个冲锋的角色;孙雾亦身材娇小、身手灵活,时常担任刺客或埋伏。
互相了解一番后,曲泊舟便开始打听他们之前的遭遇以及白砂海的状况。
那是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事,他们接下一笔运送货物的委托,目的地是白砂海附近的一个村庄。那时的西北还没出现异常,他们也就当做是个寻常委托来对待,甚至觉得有些大材小用。
他们乘着机关鸟出发,三天后便到了指定目的地,抬着货物上门时那屋子却怎么敲也无人回应。
“唐老头进沙漠里去啦!你们是外来人吧?这个时节正是沙棘草生长的好时候,许多人都进沙漠采药啦!这一去,一个来回便要花上十来天,你们不走运咯!”隔壁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撑着手杖探出半个身子,对他们一行四人说道。
四人交换眼神,孙雾亦将手中东西交移到陆科手上,撸出个讨好的笑容向老太太走去,“这位婆婆,请问唐大爷什么时候进去的呀?”
老太太低下头琢磨一会儿后答:“去了大概三五天了吧,你们可以等上一等,也可以过了这个时节再来找他。”
“谢谢婆婆,不过我们打算进去找他,您能指指路吗?”孙雾亦道。
“你们去找东头的写字先生吧,他还能给你们画幅图,我老婆子年纪大了,说不清楚。”老太太摆摆手。
孙雾亦道了谢,走过去拿过放在陆科手里的东西,另外三人将货物抬起,一同向东走去。村东头的大榕树下果真站这个写字先生,他们付了钱让写字先生给画了幅地图。
按照常理,他们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去找收货人的,但是这次的委托有些特别,因为其中有一项是“如若收货人不在收货地址,请务必将收货人找回,届时报酬翻倍”。这个附加条款很奇妙,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次普通的输送委托背后其实是要搞个大事件。
四人在村子里找了个客栈将货物放下,又去置办了在沙漠里需要用的到的物品,备齐水和干粮后第二天一早便循着地图出发。
村子里的人每到沙棘草生长的时节就会进沙漠采摘,都是沿固定的路线、在固定的区域。委托人也向他们描述过这位唐姓大爷的相貌,身高七尺,皮肤黝黑,左眼瞎了,下巴上有道疤,出行会在腰间挂一把弯刀。这是个极好认的相貌。
去采摘一次沙棘草来去需要花上十来天,而唐大爷已去了有三五日,想必不是在返程的路上就是在准备返程的路上,应当是很快便能碰面。这位唐大爷也确实是在他们进沙漠的第三天就碰上了。
唐大爷见到这四人后明白了委托人对他的暗示,决定连夜赶回村子。事情就在这天夜里发生转折——天空中指引方向的星星忽然被阴云遮蔽,原本周围跟死一般凝滞的空气开始大幅度流动,风夹着沙粒割得□□在外的皮肤生疼,走在队伍最前方的骆驼仿佛经不住这风吹,竟跪了下来。接二连三地,五只骆驼齐齐跪下,朝的都是同一个方向。
常年在沙漠里进出的人立马发现不对,招呼其余四人去到一块巨石的背风面避风,可风就在他们做出决定的瞬间逆转方向,原本顺着风竟成了逆风。
他们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双腿在沙子里脚印深陷,拔出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就好像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身上。
头顶的阴云压得更低,原本只在数丈之外的大石头似乎隔着跨不过去的距离。风里的沙子越来越多,他们几乎要睁不开眼睛,走在最末的陆科拿出一根绳子递往前方,让每个人都握着绳子以免走丢。
渐渐的绳子不再挪动,因为每个人下半身都陷在了沙子里。没人张口说话,风会瞬间堵死你的嘴,沙子会顺着喉咙流下去,然后人被噎死。
又渐渐的,风停歇下来,被埋一半的人抹去脸上的沙子睁开眼睛,骤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湖。月光之下,湖面泛着闪闪银鳞,他们丢弃绳子,疯了魔似的把自己刨出来,往那片海跑去。
跑了有多久他们已记不清楚,总是一群快要渴死的人接连噗通跳入湖中,在柔和之中舒展身体,在清凉之中缓解干渴。他们摊着手臂漂浮在湖面上,你来我往地开始高谈阔论。
可是漂浮,为什么人能漂浮在湖面上呢?很快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时唐大爷颤抖着开了口,“这、这是白砂海啊!齐娘娘发怒吃人张开的嘴啊!快逃!”几人惊恐起来,争相往岸上游去。
方才温柔的手在他们想要逃离之时立马缠上来,拖着他们去往深处,这四人到底是异士,唐大爷也不是个吃干饭的,各种手段都使出来,最后是生生地迫使这下饺子后依旧平静的湖面炸起浪花,将几人都排上了岸。
唐大爷快速讲了一遍齐娘娘的传说,他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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