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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妖的那些日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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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空觉得，有必要将这种侮辱还给对方，于是，他边打边骂，肚子里的相关词汇全体出动，从祖宗到孙子，从身高到相貌，从南极到北极，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从月球到火星，从暗物质到黑洞，用辞辛辣，语言流畅，语速飞快，显示出出众的反应能力和较高的文学修养。
反正，在沈无忧等旁人听来，只要对方还是个正常人，就一定会有所反应。
事实证明，人如此，妖也不例外，矮个子彻底被激怒了，其实由于金枪没有到手，逃离无望，他本来已经有些生气，现在，火上浇油，油里加火，油与火，相互促进共同发展，最终实现熊熊燃烧。
勿空与矮个子，正式正面交锋。
双方拳力都很足，直打得嘭啪作响，整个过程是激烈的，却也是单调的，因为，每一回合，基本就是上一回合的翻版：勿空挥拳，矮个子化成烟躲开，然后变回来，再还给勿空一拳。
勿空打了很多拳，全部落空，矮个子打了同样多的拳，一半落空，四分之一被挡，剩下的，命中目标。
也就是说，两人决斗的主旋律，是矮个子躲拳和勿空挨揍。
一会儿，勿空被按到地上暴打，一会儿，他又像毽子似地被踢飞。总之，场面很暴力，勿空很窝囊。
朱谈谈看得心慌，问沈无忧：用不用帮忙？
沈无忧扭头回答：如果你上去帮忙，勿空会揍你的。
“谁也不准上来！”勿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谈话，高声宣布指示。
刚说完，他就又被矮个子击倒在地。
勿空脸朝下趴在地上，却还有闲情逸致说话：“老兄，你是不是累了，我怎么觉得你的拳头越来越没劲儿了。
矮个子恼羞成怒，右拳垂直向下，重击勿空的后脑勺。
巨响，以及车厢的晃动，反映了这一击的猛烈程度。
“确实是没劲儿了，软绵绵的。”勿空又开口了，跟没事儿人一样。
矮个子左手掐住勿空的脖子，右手打出第二拳，同样是巨响加震动，依然凶猛。
“比前一拳更弱了。”勿空评价道。
矮个子打出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一拳快过一拳，拳拳力道十足。
如此重拳，让旁人着实替勿空的脑壳担心，生怕打漏了溢出什么液体来，尽管没人知道，勿空的石头脑袋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又或者，有没有东西都还需要论证。
“你在给我瘙痒吗？”勿空继续语出惊人。
幽冥地铁21
勿空傻了？被打傻了？这是观战者的大脑里生产出来的最新结果。
这么打，不应该不疼。即使不疼，也不应该说出来，在决斗中刺激敌人，总是不好的。
作为直接参与者的矮个子，也有些疑惑了，理由是手感，拳头打在敌人身上后得到的手感，坚若磐石，相当怪异。敌人疼不疼是个未知命题，可自己的手，真万确实实在在的疼了。
矮个子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冒出了个想法：对方身上，有没有一个不这么硬的部位呢？头部虽是要害，但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然而，就在这迟疑的一秒钟里，勿空反击了，他猛地坐起来，猛地出拳。拳头正面击中矮个子的肚子。
矮个子被击出十多米远，似乎又到了表演黑烟神功的时刻。
但没有出现，从对方被打飞到在空中漂移再到摔落于地板上的全过程里，黑烟始终没有出现。矮个子与地板真心实意地接触，完全承受了声色俱佳的物理撞击。
他应该化成黑烟的，那样就不疼了。
“哎？你怎么不变了？”勿空站起来，疑惑地问对方。
矮个子不说话，只呆在原地发抖，并且不停打喷嚏，颇有几分感冒的症状。
“他好像没能量了！”身后，老乞丐欣喜地叫道：“阴兽以邪念为食，将其转化为自身的能量，而它每经历一次人烟变化，就会消耗这种能量，使用次数越多，消耗越大，等消耗过度了，便需要重新补充。”
“哦，明白了，是不是跟手机充电差不多？”勿空扭头问道。
“基本雷同。”老乞丐证实勿空的猜想。
勿空嘿嘿乐几下，站起来，径直走向矮个子。
没了电的手机，充其量就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砖块，甚至，在防身方面，还没有砖块实用。
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走到矮个子身前，问：“继续？”
矮个子盯着对方，不说话，也不动弹。表情严肃，眼神坚定。
勿空接着说：“你不打，我可开始打了。”
矮个子还是不说话，不动弹。
对于对方的不作为，勿空也没什么耐心再继续*下去。
直截了当，出拳。
黑烟，却再起。
不是躲，不是散，而是顺着勿空的七孔，蜂涌般钻进去。
只需一闪念的功夫，矮个子变成的黑烟，竟全部钻到了勿空的体内。
这次，勿空真傻了，呆立，黑烟入侵，并没有什么不适，可以说没有任何感觉，但敌人在自己肚子里，可怎么打？勿空忍不住喊出自己的情绪：草。
老乞丐见状，叫道：“麻烦了，它想吸取你的能量。”
话刚说完，黑烟又从七孔里出来了，并在勿空身前五米处，凝结，成为，熟悉的矮个子。
他又打了个喷嚏，身体还在发抖，而且，似乎比先前更为严重。
勿空刻意干咳几下，深呼吸，拍耳朵，生怕对方的尾气在自己体内有什么残余，清理完毕，他问对方：“怎么样？充好电没有？”
矮个子的眼神里，出现一种东西：恐惧。他颤抖着问：“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勿空笑了，老乞丐也笑了。
老乞丐大笑：“难得啊难得，小伙子，你的心里，竟如雪般纯净，阴兽得不偿失，他从你身上得到的能量，还不足以弥补刚才化烟的消耗。”
“想知道我心里为什么没有邪念吗？”勿空靠近矮个子，故作神秘道：“很简单，那是因为，我，没，有，心。”
“心”字吐口，巨拳已至，矮个子的面部照单全收。
又飞了。又是很远。
矮个子的脸上被轰出一个坑，像是泥塑的。
背部落地，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了。看来，他确实没能量了。
幽冥地铁22
勿空叹一口气，对于对手的后劲不足，深表遗憾。
矮个子双膝跪地，勉强挺直了腰板，在他的身体周围，隐隐可见淡淡的黑烟，躯体轮廓，都已有些模糊不清。
让人觉得，他连聚集黑烟的力气都没了。
“喂，要不，你去那边那几个人身上找找，看有没有能量，我还没打够呢，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不对的。”勿空指着沈无忧等人的方向，给矮个子出谋划策。
众人哗然，沈无忧骂道：“草，勿空，你脑子坏掉了？”
“你如果没力气过去，我可以把他们抓过来。”勿空不理会沈无忧，继续给矮个子献计。
众人再次哗然，沈无忧气坏了，从布兜子里摸出正在小憩的小八，助跑，投掷，正中勿空的后脑勺。
小八坠地，落在矮个子身前，它迷迷糊糊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试图搞清楚外面的状况。
“对了，”勿空看到小八，兴奋地说道：“这个王八体内，装着一个贪鬼，一定有你需要的邪恶力量，你钻进去试试看。”
矮个子以为他在侮辱自己，以怒视作为回应。
“不骗你，真的，我见过那贪鬼，长得比你还难看呢，心也够黑，捣鼓了不少钱。”勿空不顾对方的感受，用辞不太恰当地回忆往事。
说着，他把小八掐在手中，让其正对着矮个子的脸，说：“来，试试看。”
此时，矮个子身后的车厢门开了，很多人走进来，吵吵闹闹，骂骂咧咧。
为首的，是红毛，和绿毛。
红毛见到众人，扯着嗓子喊：“喂，这TM是什么破车，窗户打不开，门打不开，也不停站，你们，你们在干嘛？”
矮个子扭头，看着新来的年轻人，笑了，发自肺腑地笑了。
绿毛盯着面带微笑的矮个子，很不爽地质问：“大叔，笑什么笑，不想混了？！”
黑烟起，并在半空中撕扯为很多股，每股黑烟，急速奔向各自的目标：在场年轻人的耳鼻嘴。
无一幸免。所有的青少年，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尾气入侵了。
受害者们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是咳嗽又是骂街，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大概三十秒后，各股黑烟出来了，聚集于半空，盘旋不止。
青少年们停止嚎叫，抹泪擦口水，舒服多了。
老乞丐又笑了，还是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些不学无术的年轻人心里，竟也如此纯净，阴兽又得不偿失了。”
被定义为流氓小混混的青少年们，原来个个都是纯洁的小伙子。
半空中的黑烟，旋转片刻后，再次有了异动，其飞速穿过青少年们，钻向人群的后方。
众人为了躲避尾气，自行闪开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躺着一个人，平角*，天使翅膀，名牌大学的著名教授、博士生导师。
目标就是他。
黑烟像寻到宝贝一般，疯狂地从教授的各个器官入口涌进去。
教授的身体慢慢膨胀，龟裂，破碎，最后，散为黑烟，弥漫四周，什么也不剩了。
黑烟重聚，矮个子出现，他容光焕发，面带微笑，还深情地向众人喊了一句：你们好。
幽冥地铁23
勿空乐了，他期待地问：“饱了？”
矮个子满意地回答：“饱了，好久没有这么饱了，穿*的胖子不简单啊，心里能装的下这么多的邪念。”
“听说他是什么教授，专爱玩弄女学生。”
“哦，那就对了，”矮个子点点头。
“那，咱们继续打？”勿空试探着问。
“好。继续。”矮个子微笑。
勿空开始朝矮个子走去。
矮个子也开始朝勿空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停住了，他回头，对青少年们说：“小伙子们，你们不错，心地纯净，好好干，争取作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千万别学那个什么教授。”
小伙子们哑然，无言以对，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活到现在，他们早已忘了上一次听到类似的鼓励话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在父母在朋友在邻居眼里，他们这辈子已经完了，额头上，结结实实地贴着“渣滓，败类”这样的标签。
标签的有效期，是一辈子，标签具有永久的法律效力，不可撤销，也没人指望能够撤销。
尽管没人说得清，是谁赋予的这项权利，又是谁执行了这样的权利。
让我们不要学教授？那个很明显属于变态范畴的人，是教授？绿毛被弄得有些大脑短路，嘴巴暂时脱离脑袋司令部，并独立地思维混乱地不改大哥风范地喷出一句：大，大叔，你这是骂我们还是夸我们呢，找抽啊你？”
矮个子没理他，扭头继续前进。
勿空也继续前进。
很快，两人面对面了。
不用打招呼了，不用说客套话了，直截了当吧。
勿空出拳，右拳，矮个子出拳，也是右拳。
没有花哨动作，没有闪躲，直接拳头对拳头。
闷响。
矮个子纹丝不动。
勿空动了。
不但动了，而且动作还不小。
他被拳头中间的作用力，撞飞了，巨大的身躯，直奔沈无忧等人的方向而来。
散开！
沈无忧叫着，麻利地抱头鼠窜，朱谈谈化成水，老乞丐起飞，阿便跳到侧面的座位上。
老沙没动，只张开双手，*冒出，迅速在众人身前，织起一张巨大的黑色屏障。
屏障富有弹性，勿空撞到上面，撞击力转化为张力，张力再转化为反弹力。
勿空继续飞，相反方向，冲着矮个子的方向。他爽快地嚎叫，同时极不协调地作出一拳贴腰一拳前伸的超人飞行的动作。
矮个子不躲，单掌向前，接住来拳，面对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他依然纹丝不动，并成功强行让勿空停止，下落。
矮个子闪电般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握住勿空的腕部，右甩。
勿空重重撞到右侧的铁板上。
接下来，矮个子站在勿空身前，出拳，快速出拳，极为快速地出拳。
这回，矮个子吸取经验，不再死心眼似的只打头部，而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全方位的击打。
车厢里，弥漫着持续不断的打鼓声音，响度巨大，富有节奏。
拳太快了，快得都模糊了形状，拳太猛了，勿空身后的铁板上，都能生生被砸出个大坑来。 。。
幽冥地铁24
一遍快拳下来，矮个子苦笑。
原来，勿空那坚若磐石的脑袋，跟身体的其他部位相比，反而是最不坚硬的地方。
其他地方，比磐石还磐石。
那就继续打头吧。
矮个子正欲调整拳头目标，却突然摔倒了，他感觉自己的右腿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猝不及防间，脸朝下，重重贴在地上，拉力不止，更扯着自己拖地前进了好几米。
矮个子化烟，摆脱拉力，重塑，往地上看。
是那只王八。
小八。
小八骄傲的抬着头，以坚定地目光仰视敌人，那种气质，给人一种印象：即使它只是个王八，那也是王八中的霸主，两栖爬行类里的战斗机。
矮个子哭笑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跟一只王八过不去吧。
那边，趁着空隙，勿空想从铁板坑里出来，然而一番折腾后，他却发现，实在是凑巧，又实在很不凑巧：自己竟被死死的卡在了里面。
草，草，草。
勿空连骂三声。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出来了。
骂出来的？肯定不是。
勿空觉得自己是被推出来的，他纳闷地往后看，只惊奇的发现，原本有大坑的地方，平平展展，是平原而不是盆地。
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自己能复原？勿空也没空多想，酝酿一下情绪后，“啊，啊”嚎叫中，快速冲向矮个子。
他准备再次与矮个子硬碰硬，先前那次被击飞，纯属大意，绝对是个意外，是个冷门。
这么多人看着，他必须为自己正名。
他出拳，矮个子也出拳。
勿空这拳，实实在在，诚心诚意。矮个子这拳，却是假的。
两拳相碰之际，矮个子收了，他侧身闪到勿空左边，左拳打去，正中对方的腰间。
勿空又重重撞到右侧的铁板上。
介于对方的坚固程度，矮个子决定不打拳，改用脚了。他出脚，快速地出脚，极为快速地出脚。
他两只脚都用上了，踢到高潮处，身体都摆脱掉地心引力，与地面呈了平行态。
打鼓声，又来了，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渐渐的，勿空被踩入到一个比上一个更大的铁板坑里。
老沙有些看不惯，没忍住冲动，操纵黑（）丝，试图缠住矮个子的双腿。
落空。
黑烟起，成螺旋状，弃勿空，冲老沙奔流而去。
转眼，已近在眼前。
螺旋黑烟锥尖处，冒出一只手。手呈鹰爪状，伸向老沙的面部。
老沙还算镇静，黑（）丝及时缠住对方手腕，并以此为起点，继续螺旋式蔓延，试图囫囵着绕住矮个子。
只可惜，矮个子浑体部位中，只有那只手是实体的，其他，依然为烟。
丝，能缠住手，却奈何不了烟。
矮个子用手紧紧握住黑（）丝束，烟流急奔，以老沙为中心，开始快速地旋转。
几圈下来，老沙，被自己的黑（）丝，牢牢缠死了。
矮个子重塑在老沙身后，嘿嘿阴笑，寒意十足。他忽地抬高右手，五指并拢，用力劈向老沙的后脑勺。
幽冥地铁25
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尝试攻击老沙了，前两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这第三次，依然是成功的老母亲：失败。
失败源于老沙的镇静，如此强硬的心理素质，估计是在考研考场上磨练出来的。他又开始冒黑（）丝了，全身都在冒，顺时针旋转，缠绕。
不但把自己裹住了，连矮个子也没幸免。
黑（）丝乌黑茂盛，将两个人紧紧勒在一起，前胸贴后背，不留一丝空隙。
这样，矮个子自然就没法出手打人了。
别说打人，就是打自己，都是个基本无法实现的梦想。
矮个子无可奈何，只得化烟，逃离黑（）丝枷锁，重塑于外，然后，他朝老沙腰部猛踹一脚，让对方向前滚动开去。
再然后，他转身，沈无忧就在他后面。
两人相视。
面对强劲敌人，沈无忧的反应是：眼一瞪，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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