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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妖的那些日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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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忧说：真不凑巧，今天不行。
朱谈谈问：为什么？别说你没钱。
沈无忧笑道：钱不是问题，但今晚，我们得去找老沙。
勿空纳闷，问：老沙是谁？
朱谈谈一脸反感，道：就是把痰吐到别人嘴里的那个人。
勿空问：明天再去不行？
沈无忧抱着阿便，过马路，头也不回道：不行，不行，有些事情，该什么时候做，就得什么时候做，晚了哪怕一分一秒，都成不了。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玄妙。
朱谈谈已经抓狂了，不顾形象地叫道：马拉个逼的，老娘要吃饭，老娘要吃饭。
如此一叫，吓得勿空赶紧跟上沈无忧，以免跟着对方一块儿丢人。
沈无忧安慰道：小朱，再忍一下，快到了。
朱谈谈耍起性子，干脆坐在人行横道上，说：老娘不走了。
勿空说：那你别走了，一会儿让交警城管跟你谈。
朱谈谈四处望望，还真看到两个城管模样的人，正往自己这边赶来。
其中一个，似乎还往这边指了指。
朱谈谈噌得站起来，赶紧跟上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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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阿便的尿液，带到了一个小区里。
小区附近，是一所大学。
朱谈谈使用自己已经饿得发绿光的双眼，搜索到一个小饭馆。于是，她下定决心，说什么也得进去吃饭。
里面是卖包子的，沈无忧说：小朱，随便点，我请客。
朱谈谈先要了三笼。
一会儿，服务员把包子端了上来。
包子很小，还没拳头大。
朱谈谈看了看，说：再来三笼。
服务员怕顾客浪费，提议道：要不先吃着？把这些吃完了再决定。
朱谈谈说：不用了，这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赶紧上。
服务员只好照办，等她又上来三笼时，前三笼，已经只剩下了空笼子。
在此期间，沈无忧吃了两个，剩下的，都被朱谈谈消灭了。
服务员将后三笼放到桌子上。
朱谈谈抹抹嘴，又说话了，这一次，她要了十笼。
服务员瞪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勿空坐在旁边，问：老朱，你能吃完吗？
朱谈谈说：这些恐怕还不够，先上着再说吧。
沈无忧笑着对服务员说：上吧，十笼，另外，再来一瓶青岛啤酒。
服务员见鬼似得跑开，勿空叹道：老朱，你把人家吓跑了。
朱谈谈没功夫回话，只顾往嘴里塞包子，一口一个，抽空再来点儿醋。
只不过，她并不是沾醋，而是喝醋。
像喝饮料似的喝醋。吃一个包子，就一口醋。
其场面，震惊了整个包子铺。
沈无忧没见过这样吃包子的。
没人见过这样吃包子的。
旁边吃饭的人，忘了吃饭，只剩下欣赏这样前无古人的吃法。
啤酒包子上来后，微型阿便伸着脖子张着嘴，沈无忧开瓶盖，往阿便嘴里倒啤酒。
其场面，再次震惊整个包子铺。
片刻后，十笼包子又被消灭干净了。
沈无忧托起快要掉下来的下巴，问道：这回吃饱了吗。
朱谈谈点点头，说：差不多了。
刚说完，便打了一个又长又响的饱嗝。
打嗝完毕，她笑道：不好，放完肚子的气，还是觉得不太饱。
沈无忧差点从凳子上蹲下来。
朱谈谈叫来服务员，竟然又点了三笼。
服务员踉跄着去后台取包子。
勿空再次发话，关切道：老朱，你可得悠着点儿，咱别没饿死，反而给撑死了。
朱谈谈再来一个高声调饱嗝，说道：放心，我跟粮食有缘，吃多少都不难受。
说完，继续吃，继续喝。
吃完最后三笼，朱谈谈终于表示：基本饱了。
沈无忧赶紧算账，走人。
勿空抢在前头，走得比他还快。
俩人都怕丢人。
朱谈谈跟在后面，出了饭馆，突然闻到一股烤羊肉串的气味。
她对沈无忧说：给我点零钱，我要买羊肉串。
沈无忧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前进。
勿空紧跟其后，问道：去哪儿？
沈无忧说：找老沙，他就住在这个小区。
他们来到一幢楼道口贴满小广告的居民楼跟前。
沈无忧说：到了，他们在五楼。
三人叮叮咣咣上到五楼。
对门两个门。
门上，也贴满了小广告。
沈无忧指着左边的铁门说：他们就住在这儿。
勿空想去敲门，却被沈无忧制止住了。
他说：别急，咱们先找地方住下。
勿空不明白，问：草，那你跑这儿来干吗？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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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忧走到右边的铁门跟前，笑道：当然是为了找地方住，而且，已经找到了。
朱谈谈恍悟道：你想住在这儿？
沈无忧笑道：没错，这一回，咱们不住宾馆，改租房子了。
勿空有点儿明白了，问：难道咱们要住对门？
沈无忧说：是的。
勿空问：里面没人住？
朱谈谈化成泥，流了进去，一会儿，她出来，说：里面黑鼓隆洞的，确实没人。
勿空说：就算没人住，天这么晚了，咱们上哪儿找房东？
沈无忧说：既然天这么晚了，估计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租这里了。
勿空问：这话什么意思？
朱谈谈说：他的意思肯定是，先住下再说。
沈无忧嘿嘿直乐。
勿空叹道：你这是擅闯民宅，该蹲监狱。
沈无忧不好意思道：我们这都是为了除妖大业，就不必拘小节了嘛！小朱，去里面开门。
朱谈谈流进去，从里面打开木制门。
一共有两道门。
木制门在里面，铁栅栏门在外面。
朱谈谈晃荡几下铁门，说：打不开，得用钥匙。
沈无忧看看勿空。
勿空说：不行，老子不干。
沈无忧说：放心，到时候我给这家房东买一个高级防盗门。
勿空叹了口气，把铁门拴弄断了。
朱谈谈在墙上摸到开关，开灯照明。
里面很小，顶多三十平米。
没有家具，没有电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朱谈谈溜达了两圈，说道：看来这房子不像是出租房。
沈无忧说：那最好，这回更不怕有人来了。
可他刚说完，就有人来了。
一男一女，气势汹汹，不由分说，当头便问：你们谁是房东？！
除妖小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陌生男子继续质问：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你反悔了不要紧，我们可是交了咨询费的！这样吧，你把这笔费用拿出来，咱们两清了。
沈无忧撒谎道：这位兄弟，我们不是房东，我们是租房子的。
陌生男子一愣，接下来，轮到陌生女子发话了，她嗓门极高，尖锐无比，道：我说呢，那家伙怎么突然就反悔了，原来是让你们给抢了去了。
沈无忧被搞糊涂了，他问：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陌生女子说：别装了，你们抢了原本应该租给我们的房子，害得我们今晚只能睡大街了。
陌生男子打圆场，说：别这么说，要怪，得怪那个房东不讲信用。
沈无忧听出点意思了；他问道：你们是要租这个房子？
陌生男子说：是。
沈无忧说：然后房东变卦了；所以；你们认为是我们抢的？
陌生女子质问道：说；你们跟狡猾房东什么亲戚关系？
沈无忧笑道：没有没有；我们不认识。
陌生女子翻白眼道：不认识？谁信；不认识你们怎么进来的。
沈无忧道：我们闯进来的；不信你们可以看看那铁门。
勿空没想到沈无忧这么坦白；忙问：嘿；你怎么把大实话都说出来了？
陌生女子凑到门口看了看；回头对男子说：还真是弄坏了。
陌生男子这才注意到屋里的情况；他问：这房子里怎么连个家具都没有？那个中介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无忧笑着问：中介怎么说的？
男子说：家电家具齐备；环境舒适；价格便宜。
沈无忧说：然后你们交了咨询费？
男子说：没错；中介给了我们房东的联系电话；我们也跟他联系上了；并且；他也答应租给我们了。
女子接茬道：谁想，到了傍晚，那家伙又说有远方亲戚突然来窜门，得把房子让给他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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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忧说：所以你们就找上门来了。
陌生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没说话，倒是陌生女子理直气壮道：就找了，怎么着吧，你们这一掺和，害得我们没地方住了，你们说怎么办！
沈无忧笑道：我们也是受害者，跟你们的经历差不多。
勿空看看沈无忧，发现对方说瞎话的时候，脸不变色气不喘，很有撒谎的天赋。
陌生男子不明白，问：这怎么讲？
沈无忧说：很简单，咱们都被骗了，中介和房东是一伙儿的，说不定，他们还可能同一个人。
陌生男女面面相觑，大脑猛转，却始终没转过弯来。
朱谈谈说：我好像明白了，黑中介，报纸上讲过。
陌生女子问：黑中介是怎么回事？
沈无忧说：骗咨询费，就是这么回事。
陌生男子到屋子里转了转，理了理头绪，回头问：你是说，这房子根本就不是要租的？
沈无忧说：应该是这样，房子，只是个诱饵。
陌生男子说：明白了，中介先说有房子，介绍双方认识，然后收了咨询费，一开始，房东在电话里满口答应，可马上又会找个借口说房子出问题了，租不了了，你找房东，手上只有手机号，根本找不着人，回去找中介，人家说他们只负责牵头，其他的管不了，交的咨询费，就这样打了水漂。
沈无忧说：没错，这就是我们的遭遇。
陌生男子摇摇头，叹道：这也是我们的遭遇。
此时，门外传来上楼的声音，伴着相当跑调的流行歌曲。
勿空往外看，看到一个人。
恰好，相当恰好，是吐痰的老沙。
他正要掏钥匙开门，却注意到对门的情况。
他把头探过来，情不自禁喊道：哎！这不是救命恩人吗？
老沙走进来，如领导人会见外宾般，与除妖小组成员一一握手。
然后，他问：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沈无忧只好继续撒谎道：我们是来租房子的。
老沙望屋子里看看，什么也没看到，他说：哦，当年我本来也想租这间的，可房*然有事，没租成，害得我白白扔给中介几百块。
陌生男子问：房东是不是说，来远方亲戚了，房子需要让给他们住？
老沙面露惊色，问道；你怎么知道。
朱谈谈和勿空笑了。忍不住笑了。
沈无忧哈哈笑道：因为我们也是这样被骗的。
陌生男子苦笑。
老沙有些没弄明白，但也很礼貌得赔笑。
陌生女子左看看右看看，急道：别笑了，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沈无忧清清嗓子，问：你们想不想找到这个房东？
陌生男子说：怎么找？我们只知道他的手机号。
沈无忧说：我有办法。
他从布兜子里掏出一个破本，又摸索到一支铅笔。
沈无忧让陌生男子把房东的手机号写在本上。
陌生男子伴着疑惑，照做。
沈无忧将写有号码的纸张撕下来，团成纸团，竟让阿便吞了下去。
可怜的阿便，也照做。
吞纸期间，阿便有点噎得慌，伸着脖子直叫唤。好在沈无忧从陌生女子那儿找来半瓶矿泉水，让阿便灌下去，这才没出事。
众人看得一脑子浆糊。
沈无忧把阿便从怀里放下来，阿便发出怪声，开始原地打转。
只见它越转越快，越叫越怪，最后，从其七孔中，突然冒出一股黑烟，吓得众人赶紧后退。
阿便一蹬腿，躺在地上，不动了。
勿空叫道：草，阿便要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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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阿便又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走。
沈无忧招呼已然目瞪口呆的大家，说：走，跟上，咱们去找骗子房东。
勿空问：怎么找？
沈无忧说：跟着阿便就行了，它会带我们去。
朱谈谈问：可阿便怎么会知道？
沈无忧说：我让它吃了写有电话号码的纸团，它就能找到拥有这个号码的人。
勿空与朱谈谈对视，大眼瞪小眼。
陌生男女自然不信，男子问：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
女子更干脆，直接问他们是不是马戏团的。
沈无忧笑道：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不信你们问老沙。
老沙立刻配合道：没错，这点我可以保证。
沈无忧边下楼边叫道：想讨回咨询费的，跟上了。
陌生男女对视一下，心有灵犀，共同决定：讨钱要紧，跟上。
老沙不甘落后，叫道：我也去，我也去。
几个人叮哩咣当得下楼。
阿便走在最前面，欢快得带路。
可出乎意料的是，还没走几步，它便停在二楼，不走了。
阿便冲着左边的铁门，一阵叫唤。
当然，是标准的驴叫。
这让一直以为阿便是条狗的老沙和陌生男女，如同梦游般，又是一脑子粘稠的浆糊。
朱谈谈惊讶地问：莫非房东就住在二楼？不可能吧？阿便是不是被噎糊涂了？
老沙说：不可能，不可能，这家人我认识，听说男主人是海龟，相当有素质。
阿便不依不饶，叫个不停。
沈无忧说：错不了，勿空，叫门。
勿空说：不干，我也觉得，阿便肯定弄错了。
陌生男女有些不安，男子劝沈无忧别折腾了，那咨询费他不要了，就当给了天桥上的乞丐。
沈无忧的回应是：自己上前，使劲敲门。
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沈无忧的敲门声，把整个楼道里的声控灯全弄亮了。
开门的是一位国字脸大眼镜的大叔，长得很可靠。
阿便一见此人，叫得更欢了。很明显，照着沈无忧的理论，眼前这位，应该就是骗咨询费的房东了。
此人一见阿便，也叫出声来，自然，是被吓得。
正常情况下，谁见到发出驴叫的狗，都得这反应。
但国字脸大叔很快镇静下来，问：你们找谁？
沈无忧拿出手机，拨通房东的号码。
从国字脸大叔身上，传来两只蝴蝶的音乐铃声。
沈无忧后头给大家一个微笑，道：献丑献丑，找到了。
众人看看沈无忧，再看看吃了纸团的微型阿便，一时无语。
国字脸大叔掏出手机，对大家作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虚掩上铁门，接通电话。
他说：喂，你好。
沈无忧在外面说：你好，请问丽佳圆十一号楼一单元五零三房间是要出租吗？
国字脸大叔立刻提升自己礼貌的程度，热情地说：你好，你好，是的，是的，现在刚好空着呢，请问你们是几个人？
沈无忧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以便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他对着手机说：我们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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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字脸大叔说：那没问题，屋子虽然小了点，但有两张床，一张大的，一张小的，正好能睡得下三个人。
沈无忧继续扯谎道：我们是在中介这儿知道您的房子的，咨询费已经交了，就等着跟您见面签合同了。
国字脸大叔听到咨询费已交这个情况，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道：好，好，好，房子给您们留着。
沈无忧问：那我们在哪儿见面？
国字脸大叔说：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正在饭店招呼几个生意上的客户，等完事了我联系你，你看成吗？
沈无忧忍住笑，问：大概得多长时间？
国字脸大叔哼哼两声，说：一个小时以后吧。
沈无忧问：请问您住哪儿啊？要不我们去你家附近等着？
国字脸大叔立刻否决这项提议：不用了，不用了，到时候我联系你，行吧？咱们找个咖啡厅，好好坐坐。
沈无忧再也忍不住了，边笑边说：可，可是，我们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其他众人也都笑了，谁都没忍住。
正常情况下，谁见了两人隔着铁门打电话的场景，都会笑的。
国字脸大叔从话筒中听到笑声，同时，又觉得铁门外也有笑声，更同时，他认为这两种笑声似乎差不多。
他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推开铁门，看到手持手机的沈无忧，以及正在盯着自己的众人们。
国字脸大叔心中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对劲。
沈无忧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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