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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不死-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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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着读着,王亮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怎么就这么催人泪下呢,眼泪怎么就这么容易掉下来呢。

    凭什么,凭什么牺牲的就得是他们。

    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了?

    【吻你,我不惊醒你】

    这片五湖四海英灵再生的土地是这样的沉静。

    墓碑前我的心在呼唤着你。

    我知道尽管我们再不能同床共叙。

    但爱的神灵却永远同我们在一起。

    吻你,我不惊醒你。

    这片和煦褐色、正义的土地是那样的壮丽。

    是你们破碎的躯体装饰了她。

    是你们的热血灌注了她。

    我知道尽管你们再不能亲临其境。

    但历史的丰碑上却永远铭刻着你们的伟绩。

    吻你、我不惊醒你。

    在这边陲小镇将烙下一个普通女性永恒的长吻。

    为祝福你在这里静静地安息。

    吻你,我不惊醒你。

    不惊醒你……不惊醒你……不惊醒你。。。。。。

    王亮知道,王亮熟悉,这首歌由烈士的遗孀创作。

    1987年的清明节在老山战区麻栗坡烈士陵园,这首诗歌的全文被写在一条白布上,摆放在烈士陵园里,让来陵园祭奠的烈属们共同吊唁,很多人看后泣不成声。

    如今,白布越来越多,诗歌流传的也越来越广。

    【赵占英烈士的母亲赵斗兰女士于2018年3月2日凌晨2点在云南省嵩明县家中病逝,享年90岁,谨以此章做纪念。】

0254 【你们活在我们的心中,我们活在你们的事业中】

    0254 【你们活在我们的心中,我们活在你们的事业中】

    烟一支接一支,话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面对着每一座墓碑,王亮的脑海里总是能够浮现出他们年轻时候的模样来。

    一个个穿着绿色的军装,清秀而不失威严。

    可是他们的人生历程才走了不到一半,就牺牲了,王亮替他们感到惋惜。

    “这盛世如你们所愿,你们倒是爬起来看看啊。”

    王亮猛吸了一口烟道:“我知道,我知道在这一座座坟茔里,倒下的只是你们的躯体,你们的精神、你们的灵魂,在人民的心中还活着,永远都活着!活在祖国的南疆、活在亿万人民的心中,活在祖国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你们,与日月同辉,与山河共存!”

    就这样,王亮,孙为民还有周天和马小刚,不知不觉间,他们在麻栗坡,在烈士陵园,陪伴了兄弟们一整个晚上。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但同为老兵,想想弟兄们还躺在这里,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天亮了,当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光辉撒照在大地,山间的浓雾开始散去,麻栗坡烈士陵园旁边的树林里传出阵阵的鸟鸣声。

    叽叽喳喳,婉转而又凄凉。

    王亮提议道:“我建议让咱们剧组的演员、工作人员,所有人,都到这里来看看,转转,感受一下这种气氛。”

    王亮觉得,只有到了麻栗坡,到了烈士陵园,看着那冰冷的墓碑,和那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面孔,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复杂的情感。

    陈光跃,云省陆良县人,解放军35001司令部排长,**党员,1980年入伍,1984年9月30日牺牲,荣立三等功。

    李荣贵,云省永胜县人,解放军35215部队59分队战士,共青团员,1981年1月入伍,1981年5月21日牺牲,荣立三等功。

    陆祥华,黔省松桃县人,解放军35208部队56分队副班长,共青团员,1982年1月入伍,1984年4月28日牺牲,荣立三等功。

    孙恩广,鲁省齐河县人,解放军35207部队40分队连长。**党员,1973年1月入伍,1984年4月28日牺牲,荣立三等功。

    。。。。。。

    九百三十七块墓碑,九百三十七名烈士,九百三十七个朴素而由不失真实的故事。

    王亮觉得,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只有了解了这些,才能创作出一部经典完美的影片。

    一部同《血染长空》相媲美亦或是超越的作品。

    “老首长,我正好也有这种想法,应该来看看,必须来看看。现代人活得太安逸了啊,少了点东西。从这里能够找到,拾起来。”马小刚表示赞同。

    “站在这里,我能看到我的兄弟们,付跃华、赵常景、段国贵、侯玉荣、耿光爱、冯朝柱、李加力、毛绍平、杨建勋、申建益。。。。。。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大好年华,人生的乐章不过刚刚开始奏响,还没有进入**,就结束了,倒下了。”

    孙为民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不是矫情,当踏上这片热土的时候,他这个老排长就已经忍不住了。

    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片伤心地,该死的鸟儿在林子里叫着,那声音,让人心碎,稀碎稀碎的,就让人想哭,哭得死去活来,哭他个昏天黑地。

    王亮拍了拍孙为民的肩膀,能理解,能理解。

    不是打过越战的老兵,出不了这个熊样。

    因为种种原因,一年只能来个一两次,哭吧,有什么憋屈的就都哭出来吧。

    没人会笑话咱们,因为咱们是老兵,打不死的老兵。

    上午八点多,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三三两两的老人步入烈士陵园。

    身着65式军装,没有军衔标识。

    四个兜的是老干部,两个兜的是老兵。

    帽徽是五角星,领章为两面红旗。

    他们都是住在本地的老兵,如今也没有什么可忙的了,公交又是那么便利,基本上天天过来。

    带上茶叶和烟叶,坐在老伙计老兄弟们的墓碑旁边,聊上几句。

    老人老人,老了就喜欢唠叨,念叨念叨以前的事情。

    儿女们都不愿意听,老伴也听烦了,索性就和老战友们聊聊,也省得他们会寂寞。

    阳光照射在高约十五米的革命烈士纪念塔上。

    主席生前所题写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个烫金大字是那么的耀眼。

    背面是朱元帅题写的【你们活在我们的心中,我们活在你们的事业中】,同样的烫金大字,整二十个。

    在纪念塔的左右两侧,各树立着一块用大理石镶刻而成的纪念碑。

    碑文,是烈士们的英雄事迹。

    纪念碑下侧建牌坊一座,流檐飞角,雕龙画凤,立着石狮一对。

    年轻人可能会觉得不屑,但是他们,从战火硝烟中走过来的老兵们,格外珍惜这荣誉。

    那分量,不是现在的年轻人们能够体会得到的。

    触景生情,孙为民忍不住说了起来,“以前都是清明节的时候过来,那一天,铺天盖地的花圈,人山人海,惊天动地的哭声。泪打湿了衣服,湿了墓碑,湿了陵园,汇聚成江海。难以掩饰的悲痛,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

    子弹无情地扫射过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战友的胸前被打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炮弹就更冷血残酷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完成的躯体,生生就被剥夺走了。

    断臂横飞。

    那场面,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啊。

    这也是孙为民,这个老排长,曾经冲锋在最前面的基层军官难受的原因了。

    清明时节泪纷纷,满园哀声哭断肠。

    借把墓碑做亲人,烟洒金钱满碑旁。

    就在王亮一行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07迷彩的中年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首长好!”

    “子培?”

    “是我,首长,您还记得我?”听见王亮一口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张子培显得十分激动。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呢?1995年,退伍安置,放着党政机关、事业单位,那么多待遇优渥的岗位你不去,写下到麻栗坡烈士陵园工作的申请书。都以为你是一时头脑发热,可谁承想,一干就是二十三年,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0255 二十三年如一日

    0255 二十三年如一日

    王亮直接就把张子培的老底给掀了出来。

    二十三年如一日的在烈士陵园工作,照顾着来自全国十九个省市,十九个民族的九百六十七名烈士。

    就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的郊区,山里,荒山野岭,一个不毛之地。

    给占地面积五十余亩的陵园打扫卫生,给烈士擦擦墓碑,给每一座墓碑上褪了色的红五角形上上漆,给烈士添添土。

    让王亮这么一说,张子培倒是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首长,您谬赞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

    “实事求是嘛,有什么咱们就说什么。”王亮笑道。

    王亮打趣问道:“不过子培啊,这些年我也没少往陵园跑,不过怎么我每次到这来都见不到你的影子啊?你莫不是开小差了吧?”

    张子培生怕误会,连忙解释道:“报告首长,我在整理烈士陵园值班记录统计时发现有一部分烈士的家属将近二十年没有到过烈士墓地扫墓。于是多方进行联络和打听,这才知道有些烈士家属因为家庭太过贫困或是烈士的父母年老多病,无法亲自到麻栗坡烈士陵园给烈士扫墓。于是我经常出差,两个任务,一个是寻找社会爱心人士的资助,另一个任务就是去烈士家登门摆放,把善款送到烈士的家里去。条件允许的,我就把烈士的家人接过来。”

    看这小子紧张的样子,王亮就忍不住笑,他哪里会不知道张子培的这些事迹。

    只不过是见氛围有些沉重,想缓解一下罢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这么认真,搞得王亮心里都有些愧疚了。

    张子培又道:“大前天我跑了趟山城,这不今天才赶回来,把牺牲的山城籍烈士的父母们都接了过来,相隔千山万水,老父亲老母亲们不是不想自己的儿子啊,只是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大山,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城里的路怎么走啊。”

    王亮欣喜地问道:“哦?吴德正、周清平、李平原、周红兵、陈明清、魏天新。。。。。。他们的父母都接过来了?”

    “首长,您真是好记忆力,是的,都接过来了。”张子培十分惊讶,首长报出的山城籍烈士的名字一个都不缺,一个都没错。

    他这个在烈士陵园工作了二十三年的人能做到也就罢了,老首长,这,这一定是刻在心里了的。

    这里的每一个战士,恐怕都被王亮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了。

    “好,好,子培,辛苦你了辛苦你了。”听完张子培的话,王亮感觉积压在心头很沉重的一块大石头被移开了。

    既感到高兴又觉得欣慰。

    出生于1973年的张子培并没有参加过越战。

    自卫反击战爆发的时候,他不过才七岁。

    当作战部队的官兵们进驻到麻栗坡的时候,七岁的张子培深深地被这支威武雄狮给震撼了。

    年幼的他,对于军人这个职业有了深刻的认识。

    七岁的他,每天都要去帮助官兵们背缴获来的武器装备,把自家的桃子摘来送给官兵们吃。

    官兵们也十分喜爱这个可爱又懂事的孩子,对于十几二十岁的他们来讲,这个孩子,给了他们很多温暖。

    也让他们明白了,为谁而战。

    长达十年的中越对峙,官兵们在这里驻扎了整整十年。

    从七岁到十七岁,张子培目睹了高烈度战争的残酷,很多叔叔,很多大哥哥都牺牲了。

    张子培不会忘记官兵们让给自己吃的那香喷喷的大米饭,不会忘记官兵们顶着炎炎烈日帮助他们修建的道路,更不会忘记官兵们帮助自家、所有村民家犁地,种庄稼。

    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也让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立志长大了一定要当一名解放军战士,守卫祖国的边疆。

    1992年,张子培高中毕业后便入伍到了川省某部当了一名测地兵。

    高中生,在那个年代,绝对的高材生。

    中专都是包分配的。

    他可以考大学,也可以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但他选择了追随自家年少时的梦想。

    走那些叔叔、大哥哥们的路。

    当兵,当好兵。

    战后的恢复建设搞得如火如荼,作为测地兵的张子培的任务是为炮兵射击提供坐标依据,误差不能超过0。02厘米,这是一个技术活,不容得丝毫马虎。

    因为家乡是麻栗坡,老山前线,在得知张子培七岁的时候就当了‘后勤兵’,无论是战士还是干部,都对他格外的照顾。

    在部队里,张子培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部队这个大家庭所带给自己的温暖。

    很暖,很贴心。

    在部队里,他找到了当年那些官兵们的影子,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从部队退伍之后,张子培都做了这样的选择,他想,脱下军装,自己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守护那些为了保卫家乡保卫祖国而牺牲的烈士们。

    于是,比军旅生活更累的日子到来了。

    二十三年,八千三百九十五天,他接待了上百万名前来扫墓的烈士家属、参战老兵以及来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的各界人士。

    这也就是说,平均每天要接到一百二十人。

    对烈士家属和老兵有求必应,这是张子培的工作原则。

    这也意味着他没有所谓的下班,私人时间,甚至那份微薄的薪水都要时常拿出一多半来去接济烈属。

    不能陪妻子,不能陪孩子,除了出差,其余的时间都是待在烈士陵园里。

    他不是没有动摇过,不是没有犹豫过。

    已经在烈士陵园干了十几年了,应该,应该够了吧?

    但是当烈士的母亲打过电话来的时候。

    “是小张吗?你还在陵园工作吗?”

    “阿姨,是我,我还在。”

    “太好了,我是栾光辉的母亲啊,你还在就好了,就好了。阿姨腿脚不好,不能常过去,光辉有你在那照顾,阿姨就放心了。”

    “,阿姨,您就放心吧。”

    不走了,走不了了,怕同烈属们断了联系,张子培的手机号都不敢换,一直用着。

0256 老山主攻团

    0256 老山主攻团

    一代人影响着又一代人,这便是传承。

    共和国的军人浴火重生,从新兵到老兵再到新兵,新鲜的血液不停地注入,铸就了中**魂。

    张子培让王亮感觉到欣慰,他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路途漫漫,坎坷不平。

    寂寞和孤独接踵而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诱惑也很多。

    但想想长眠在这里的老兵,看着麻栗坡的那条老路,还有庄稼地,都有他们的影子。

    四十年前的夏天,年轻的共和**人们,谈笑风生,忙碌着。

    像王亮他们这样的老兵,是怀旧的人,在剩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来缅怀岁月。

    把他们的岁月,他们的光阴,以影视剧的形式呈现给后人,这边是一个民族和国家的底蕴,不可估量的财富。

    王亮沉默了几分钟,转而问张子培道:“每天就是清除杂草、打扫卫生,当有社会团体来祭奠烈士的时候,你就跟在主持祭奠仪式的老兵身后面提着录音机和喇叭,然后准备笔墨纸张,等老同志写几幅挽联。日复一日流水化的作业,大好的时光,燃烧在这里,你甘心吗?或者说这跟你最初的理想契合吗?”

    王亮想从老兵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打扫卫生,做些枯燥零碎的工作,微薄的薪水,这就是他的理想吗?

    要知道,跟张子培同期安置的军人,有几个都在县里当到了处级干部。

    “首长,您还记得张大权副连长吗?”张子培并没有直接回答王亮的问题,而是道出了一个人名。

    或许,他觉得王亮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就会理解自己的选择。

    王亮没有说话,当‘张大权’三个字传到耳朵里的时候,一段尘封的记忆被揭开。

    1984年4月28日,老山主峰。

    时任陆军第14军40师118团2营5连副连长的张大权率领连队在拿下二号阵地和五十二号阵地后随即带领突击队从正面向老山主峰发起了猛烈进攻。

    第14军40师118团又有一个格外响亮的名字,老山主攻团。

    主攻团,战斗打响后要冲在最前面的,死人也是最多的。

    熟悉军史的,都不会不了解这样一段,1984年4月28日的凌晨,解放军部队突然对老山主峰的越军阵地发起进攻,不到六个小时,就占领了老山主峰。

    此消息一经,全国都沸腾了,举国上下欢庆。

    在那个拥军的年代里,老山主攻团,是英雄的存在。

    “我们的任务是攻击老山主峰阵地,一排担任主攻,二排助攻,我带重火力负责支援和掩护。战斗打响之后互相掩护,交叉组织进攻,尽量减少伤亡。都听明白了没有?”张大权再次向班排长说明任务。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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