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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朝当皇子-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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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七日。也就是扶苏刚刚从牢城解脱之时,冀县攻防战已经开始。

鱼阳古不惜人命让本地民夫填河使得城墙之上的多为本地子弟的军士不敢放手射杀。如此,又不惜人命督战队压上,动辄铁鞭鞭打,工程进度一时病态地迅速开展起来。等到城墙之上将兵马换成了庆倪手中的外郡兵马时,护城河已然填了大半。

萧何怜惜城下民夫辛苦,只得择神射手专门盯住那些督战队射杀,一时间也稍稍押后了一些填河进度。

不过随后上的愤温车又补上百余督战队,好在后来的这些督战队一看城上准头惊人,倒也不敢过于苛责那些民夫。

在两千余民夫的努力下,宽达数丈的护城河被填出一条长达二十余丈的大道。而且这长达时刻增加,只怕不消一天,便能将冀县城墙完全暴露在叛军铁蹄之下。

冀县县令孔千淳跑上城墙,一身官服有些破旧,脸上还带着疲色。忧心忡忡对萧何道:“萧大夫,贼寇已然填了护城河,如不此刻开城门,将这民夫击溃,不然护城河一填,敌寇便可蚁附登城了啊?”

萧色从容,微笑对孔千淳道:“如此,恐怕不妥。贼寇人数众多,我等此刻若是出去强击,或许能击溃这些民夫。却伤不到敌寇的根骨,再者,一次或许可为,两次敌寇便有了准备。有了准备,出击便是做了无用功,得不偿失。民夫再来填河,也一样是被填下,何必苦了乡民?”

孔千淳摇摇头,走开叹息一声,对身旁的县尉程匡安道:“萧大夫倒是一心为民,手段却未免太过仁慈了些。”

县尉程匡安倒是不惧,笑道:“萧大夫虽说有总揽之权。可先前分明已将防守之权交给了庆倪将军。我看庆倪将军倒是颇有才能,这城外布置也是完备,据我所见之人,若论守城这庆将军不出前三。”

孔千淳面上仍旧带有忧色,道:“但愿吧,罢了。我等还是去巡视四门吧。萧大夫才能是极好的,冀县当能守住。”

“自当如此。”

城外。

随着护城河被顺利填下,鱼阳古这一派造反大军一阵呼喝声响起。士气提升,鼓声一起,一部校尉六千余人开始攻城。

首先发难的反倒是守军一方的投石机。

城墙之上投石机不甚许多,却仗着城墙之高,借势投石,生生多了数十步的射程。鱼家大军投石机阵地之上时不时传来投石机被击中的消息,一时间,攻势为之一顿

鱼家此次负责攻城的正是鱼家三名武将之一的鱼朝。鱼朝一见投石机被袭,令旗挥舞,愤温车载着士兵缓慢前行,愤温车一来便吸引了城墙之上的投石机,时不时被架设城墙之上的投石机击中摧毁,人车具碎。不过投石机准头实在太差,十不中一。而城墙之上能架设的投石机实在不多,一时间竟压制不住叛军投石机的发射。

愤温车的造价不低,鱼家不敢放出许多。一见计策奏效,鱼朝也不再让愤温车再添。

第一轮将近八十余辆愤温车,带上了八百余鱼家叛军。区区八百人,只怕连城墙都爬不上,鱼朝心中也是清楚。

佩剑一挥,第二波蛤蟆车,棚车迅即发上。撞车又名冲车,平板四轮,稳稳放着巨木在上,旁边力士推着撞车上去。

撞车是用来撞击城门的,但绝对不是攻城的主力。三辆撞车被十数名身高体壮的力士推着缓慢驶向城门。另一边的棚车却进展迅速,棚车是车上用生牛皮盖着木棚制作,可以用此躲避箭雨,飞石,跑到城墙之下去掘城墙跟。十余辆棚车被推着冲向城墙。更多的却是简单着皮甲甚至不着甲的军士扛着云梯,或者推着登城车冲向西门。

前两部分加起来不过三百余人,后者目测便有两千五百余军士嘶吼大叫冲向城门。城墙之上的士卒也不是吃素的,一列列手持步弓,硬弩的弓弩手梯次射击,一波波羽箭撒下。但凡来不及举盾防守者被弩箭长羽通穿,硬气的没有伤到要害继续冲向城墙,不够勇武的或者倒霉击中要害得则只有倒在地上尽可能躲着身旁的军士,不被裹胁冲向城墙。

数千人嚎叫着冲向城墙,却还要解决城墙前的阻拦。

距离城墙外三十余步的距离是护城河与城墙之间间隔的区域。嚎叫着冲在最前的自当是自持勇武的士卒,身形灵活着躲避城墙上射来的箭支飞石,说慢也不快,说也倒也不慢冲到了这片城墙下角的区域。

最前列的叛军士卒作势准备将肩上云梯搭上城门,却不料身子突然消失于地面之上。

跑在最前的士卒凭空消失于地上,后面的士卒便是看见了也来不及收脚被后队冲过来的士卒裹挟着,同样又莫名“消失。”

说时迟那时快,凑近了城墙处的士卒已然能听到脚下传来的凄厉惨叫。

“有陷阱,有陷阱,不要冲过来了。啊……”一个机灵些的士卒高声大叫着将消息传出告之后队,却不料整队士卒押上,后队根本没来得及收脚,推搡之下竟又被推下了陷阱。

连续不断的惨叫终于让后面的人知晓了信息,此刻侥幸躲过陷阱的士卒却冒着如雨般的弩箭正在爬着云梯蚁附攻城。

后队的徒然停滞让攻城节奏被突然打断,一曲雄壮的军曲像是遇到了劣质乐器一般突然失声,显得刺耳非常。

庆倪冰冷的目光看着冲过来的士卒,心若寒铁:“热汤,金汁速速泼下。弓弩队改密集射击!”

陷阱埋伏得隐蔽,骤然间便成功打断了叛军的攻城节奏,使得正在蚁附攻城的士卒处境陷入冰点。

虽说如此,陷阱毕竟是个死物,坑杀不少士卒。更多的却是侥幸越过陷阱,或者干脆没有触发陷阱。这些士卒也有千数,扛着云梯,搭着棚车,嚎叫着冲向城墙。甚至还有一辆冲车侥幸绕过了陷阱,冲向了西门城墙。

陷阱得手只此一次,守军必须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庆倪一举出手,城墙上迅速被加派上千民夫抬着滚烫的油锅泼洒而下。顿时,爬在云梯之上的士卒暴戾的嚎叫变成了凄厉的惨叫,从数丈高的云梯之上掉下。被煮开的油汤泼到身上,短时未必会致命,但绝对会丧失战斗力。而且如此高的高度下掉下,八成绝对重伤,侥幸活下,强忍剧痛还不如死去。

而另一边的金汁更是恐怖,金汁便是粪水,被加热煮开,泼洒到身上,烫烂一个口子便能致人死命。粪水污垢,病毒细菌无数,一被感染,就算整个太医院相随也难以诊治。当真是恶心又有效。

城墙之上壮丁民夫捂着鼻子倒下金汁,一个个叛军士卒惊恐的躲避着金汁油汤,却难以躲开如暴雨般的密集箭阵。

巨石,檑木砸下,城墙之上聚集蚁附攻城的叛军士卒顿时倒了血霉。后面士卒后继不上,前面又突然遭到猛烈反击,第一波攻城人员顿时死伤惨重。待到后继的士卒突破了陷阱,填平了陷坑之后,前面攻城的士卒已经零零落落。只余下城墙之下随处散发的肉香以及令人反胃的阵阵恶臭。

而仅剩的几个棚车早就被巨石檑木砸烂,冲车更是被火油泼下,余焰不熄。

鱼朝站在楼车之上看着战场发展,面色铁青,面色一阵抽搐之下,似乎看到了那些本家子弟的嘲笑之声。强忍着心头剧痛,鱼朝下达了继续强攻的命令。

却不料,从主阵奔来一骑,高声道:“丞相有令,今日天色已晚。暂且收兵!”

鱼朝心下一松的同时,面色涨的通红。此刻太阳高照,距黄昏都还差一两个时辰,哪里来的天色已然?脑袋有些僵硬地转向主阵看了一盐,鱼朝牙齿咬的格格作响,鸣金收兵。

冀县。

看着头一次攻城便以失败告终的叛军如潮水一般徐徐后退,冀县县令孔千淳高兴得几乎要跳脚了起来。孔千淳身旁的县尉程匡安也是神情激动。

孔千淳和程匡安为官任职少有接触边郡,就是陇西此处,月氏人也不敢犯边,大多无事。故而,也不大懂得军务。可看到守城第一战便告捷,还是让两人颇为振奋,心中原本城破的担心尽数散去。反而多了几分立功杀敌的心思。

两人迅即跑到城墙之上,找到西门城楼上的萧何。

隔着老远,孔千淳便笑语晏晏,老脸绽放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道:“萧大夫,如今贼寇如此不济事。单单守城七天想来不是难事。不若,今夜晚上,我领一军出城夜袭,打破敌营而归!”

秦人好战,孔千淳便是血脉纯正的老秦人。骨子里藏着秦人好战的血气,就连一介文官也敢摧盛兵敌锋。

却不料,萧何却摇头道:“却是不可了。”

孔千淳和程匡安都是愕然,萧何摇头叹息道:“冀县城小,物资也偏少。寻到的守城物资根本不足敷用,好在粮草不缺,不然守城就难为了。今日,油汤用了存量的三分之一,金汁尚好,可滚石檑木,箭支铠甲都是缺少啊。”

庆倪也插言道:“贼寇是要耗尽城中积蓄……”

萧何神色凝重,道:“只有期待援军尽快来,不然……冀县情况并不乐观。”

第八十六章:帐内生隔阂【修正版】

【发的时候重新看了下,有不少错漏。这个是修正版本】

叛军大帐。

虽说鱼家官方上说是要清君侧,立扶苏,甚至一应诏书,盖章都是出于扶苏公印之下,做足了外表上的样子。但明眼人想不到鱼阳古有叵测心思?

婴儿手臂大小的牛油大烛被侍女青葱嫩白的小手燃着火捻子点燃,驱散了日渐黄昏下大帐的黑暗,碧波碧波的声音随着燃烧的加深想得越加频繁。而大帐内越来越多的人纷纷艳羡地看着这些牛油大烛。古代油灯之类是普遍性的照明设备,而蜡烛则是只有权贵才有这财力和底气配备的。

相传晋文公分功立赏不均于介子推后,烧山焚林烧死了介子推以及其母,其后便有了寒食节的产生。于是,每当寒食节时,晋文公便会分发臣下于蜡烛照明。那时,尚且为御制御用之物。到了眼下秦时,弹指间数百年过去了,可蜡烛仍旧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用得起的。

陇西也颇多豪富之人,可论起身份权势还真没人比得起鱼家,更何况是身为皇子的扶苏?所以,一干人盯着蜡烛听得蜡烛碧波碧波的燃烧声,也只有艳羡的份了。

今日大帐议事,当然不是为了观赏蜡烛的烛光。众人神色肃穆,神情沉重,就是有欢喜的事情发生了,心里乐滋滋的也不敢在此刻表现一分。

一众将臣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唯恐惹恼了端坐正中,面色阴沉的“丞相”鱼阳古。一举从仆射这位尊权虚的九卿之职上成为人臣之首的鱼阳古此刻心情一点都好不起来。

鱼阳古并非不通军务之人,事实上,军务之上的水平也有些见解,今日攻城第一战,打得是鱼家的私兵嫡系,虽如此,竟头阵失利,实打实的是对士气的一大损伤。

看着众人,鱼阳古声音低沉道:“今日之战,实在出乎意料。你们有何想要说的?”

就如同而今最先开口的总是小人物一般,大佬们纷纷沉默。自然只有小字辈的人先开口,鱼阳古一个颜色使给“扶苏”,便静观其变起来。

“扶苏”轻轻嗓子,开口道:“本公子也的确疑惑,不知,哪位卿家愿为本公子解惑啊?”

大帐之内的将校们并没有多少见过扶苏的,就算见过一次,也未必能分辨得出这真假。更何况,鱼阳古便在一边,就算猜到一些也不敢捅出来。

众人窃窃细语一阵,纷纷僵目光后视。

鱼楠有些艰涩地看着众人笑了笑,身为郡丞之子,鱼楠在鱼家年青一代中地位一直很高。不过随着鱼朴被迫出使月氏人后,鱼楠的身位就大降了。好在,那些本家的族老也知道鱼家此时乱不得,为了安旁支的心,就将鱼楠调到军中做了一曲军侯,倒也算是个人物。只不过满营将校里,鱼楠的身份实在有些低微。

这般把鱼楠抬出来,是福是祸,还真说不清。鱼楠硬着头皮,昂然起立,扬声道:“卑职鱼楠忝为鹰扬部第一曲军侯,拜见扶苏公子。”

鹰扬部就是今日攻城一部,校尉鱼朝,只不过头阵三千人之中恰巧没有鱼楠罢了。让鱼楠解说,倒也不算刻意刁难。

而鱼楠虽说地位低,参与不了族中决策。可扶苏鱼楠接触得可是颇多,眼前这个是真是假一眼即可看穿。当然不会对这个扶苏公子有多敬畏,不过面上功夫总要做都。恭恭敬敬拜下,静候扶苏回应。

“扶苏”公子在身旁鱼阳古给与的自信下,清咳一声,扫视一眼场内众人,看到一众汇集的目光,却又有些闪躲。心中一虚,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丢分,转而恶狠狠盯着鱼楠道:“你道,为何今日攻城竟如此惨败!”

众人都是皱眉,心想此次攻城只能算作失利罢了,怎么又成了惨败了?心中对眼前这个扶苏公子的高看降了一层,一阵窃窃私语在鱼阳古冷漠的阳光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鱼阳古瞥了一眼扶苏,心中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油然散发。干咳一声,低沉的声音道;“攻城失利,原因颇多,初战不利不是惨是什么?鱼楠,你且说说为何会败吧。”

鱼楠额上细汗不断,面色有些发白,左右扫视了一眼呃,目光触及端坐正中的扶苏公子,心中冷哼一声,心想自己难道还要给一个冒牌货吓住吗?身子挺直,开口道:“今日之战,如何算得大败,属下却不以为是败,更非惨败!”

哗……

整个大帐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窃窃私语成了光明正大的交谈。

“这小子怎的如此放肆,折了千把人,轻重伤无数。到了小儿辈口中,难道还能成了大胜不成?”

“的确。这小儿好不识抬举,族长怜惜其才还让领了一曲军侯,却如此拆台,当真是无知小儿。”

“却也未必,若真是无知小儿,怎么敢如此无礼?说不定这小儿口绽莲花还真能将大败说成了大胜。”

“哈哈……”

在众人或为嘲弄,或为不屑的冷漠目光下,鱼楠低头看着鱼阳古的鞋子。脸上强自忍着的潮红却显露了乍看之下伪装的沉静。

鱼阳古也是诧异地看着鱼楠,心中暗自计较。忽然了然了些什么,看向鱼楠的神色也多了一份暗藏的欣赏。转而看向其余静静看笑话的族人,以及两个空有武力的儿子,一阵叹息。其间奥妙并非多么难以揣摩,却不想这些人空具皮囊,这般没见识。

心下叹息,看口朝鱼楠道:“哦?你这般说,倒也新鲜。不过军机大事,容不得儿戏视之,你若说得有理,那便有嘉奖。若是胡搅蛮缠,便要依军法判决,到时候,五十军棍之下,小心你连性命都未必能保全!”

鱼阳古说得颇多,言辞之间看似对鱼楠颇多关怀,引得一众人对鱼楠都是嫉恨相看。

鱼楠心中咯噔一声,仔细想想,有些明了。站直身子,开口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眼下,我大军十倍于冀县守军,可谓是十则围之。第一战虽说进展不多,可也并非当得惨败之说。眼下,我军胜势犹在,兵力雄厚,远胜守军之敌,如何算得惨败?守军能猖狂一时,也不过碾之筛粉,何足惧之?”

鱼阳古击掌喝道:“好,我鱼家男儿,当有此血性!”

一干将佐新奇稍稍一提,纷纷点头称是。不过再看向鱼楠的眼光就不那么友善了。鱼楠却犹自不知,不晓得自己一番话引得鱼阳古如此看重已经让一些人纷纷嫉恨了起来。

鱼楠一见众人都是称是,纷纷赞同自己的话。顿时心气提高,信心万倍起来。浑然不知道自己锋芒太露,会有何下场。

开口道:“我军人数众多,本钱也足,积蓄深厚。围城一起,纵然稍稍受挫那又如何?反观城中守军,今日虽说折了千余人。可也极大消耗了城中的物资。我看那火油,箭矢消耗尤为巨大。比拼消耗,我军身为攻城一方,如何惧消耗?小辈妄言,七日之内,冀县必破。而九原番禹等地距此万里之遥,七日之内,断难赶至!”

鱼阳古捏着胡须,点点头:“不错不错。鱼楠,不愧是我鱼家子弟。见识不错,这般说来,那冀县何足惧,你等身为清君侧之要臣,难道还不及一少年有些见识?”

鱼家二族老鱼启身居郡守之职,一见此,站出来道:“既然如此,各位,攻城之法有何见解,便统统说出来吧。”

一个虎背熊腰的悍将起身,瞥了众人一眼,目光扫到扶苏公子,犹有几分不屑。定睛一看鱼阳古道:“末将鱼新锋愿为先锋,攻冀县西门。某家今日便不信了,小小一介县城,难道能阻我手下儿郎不成?”

鱼启一见竟然是这个大块头出来,心中顿时一阵哀嚎。倒不是说鱼新锋没有那个本事去攻城,实在是鱼新锋是鱼家的嫡系精锐。攻城对兵马消耗极大,无论是什么时候,攻城一方损失都是大的。而今冀县守军意志明显坚定的情况下,这鱼新锋领着本家嫡系精锐去催冀县兵锋,那不是浪费吗?

众人纷纷幸灾乐祸一般看着情势发展到如今。帐中人虽说大部分都不是鱼家人,可论起发言权,却远远不及鱼家。鱼家扎根陇西百年,被裹胁上大船去造反的可不在少数,真心要跟着鱼阳古一起疯狂的除了本家嫡系,还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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