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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朝当皇子-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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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百官,面对臣权只要这个皇帝是一个智商健全之人,那么无论什么斗争,他天然立于不败之地
故而,胡亥竭力控制自己平复下心境他感觉得到,如果不能控制身上的气血稳固下来那么一旦愤怒过后让身子彻底倒下,他将一辈子被困在深宫之中谁都知道,阿房宫是始皇的,是胡亥的可谁又知道,这阿房宫内里里外外,都是赵高操持的话句话说,赵高才是掌握阿房宫的那个人
眼下,胡亥身子不佳若是赵高以王上身体不适要静养不见外臣,那他胡亥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栽在这个家奴手中?甚至,还会被秘密谋杀,换一个人如公子高,如子婴
他赵高,以前不就是这么做的?
胡亥控制自己不去听赵高一次次的刺激,作为身边最亲近的奴仆最为了解胡亥身体的就是赵高,那么,最为了解胡亥身体上弱点的,也就是赵高
于是胡亥竭力让自己不去听赵高那满含刺激的声音,不去看赵高那满含刺激的动作甚至不去想关于赵高的那些险恶用心和残酷后果
一念及此,胡亥的心绪渐渐平定了起来看着场内,望向赵高眼角之余多了一丝嘲讽的气息
胡亥感觉到自己的气血平复了下来,身子似乎在休息之中多了一点力气此刻,在无声的较量之中他胜了一场虽然不解赵高为何会如此突然翻脸,行如此令胡亥生气,令他走向灭亡的事情可胡亥还是不吝两字:“闭嘴”
赵高恭顺地低下头,殿内的气氛加肃然每个人似乎都开始控制自己的气息,避免让自己不波及进这恐怖的对抗之中无论是那个看起来没力气却十分恐怖的天子胡亥,还是低下头眼角残留冷笑和自信的赵高
这些,都不是一干小鱼小虾可以贸然参合进去的事情
赢得了一些喘息的时间,胡亥看向李由,表情温和甚至目光略过冯劫和子婴的时候,带了十分明显的善意,很是缓慢却肯定地点头
殿内的气氛顿时加怪异了起来不少年纪大的老臣神色激动,胡亥显然厌恶了赵高,决定一巴掌将这个惹人眼的权阉拍死永不生于是胡亥要启用老臣一派了,可以说,冯劫代表的老臣一系和子婴代表的勋贵一系,将要在扑食赵高的时候,迅崛起
面对这个情况,朝内哪一个不是人精?不多的消息在脑子里一转悠,顿时就了然清楚
看着一个个激动的老人,胡亥心中罕见地起了愧疚后悔之心但转眼,便丢的干干净净这些老臣虽说忠诚,可使唤起来,从来就没顺畅过敢于顶撞自己的,除了那个李斯,是不乏冯劫冯去疾,子婴之辈
对于自己一个示好能够引起这般变化,胡亥十分满意至少,他眼下获取支持者看起来并不会太艰辛于是胡亥缓缓开口,似乎很是认真,却实际上是很是吃力地道:“朕说是鹿,那自然就是鹿若是不然,那赵高你就问问殿上其他爱卿内史子婴,御史大夫冯劫,宗正子婴叔父三位说呢?”
殿上再也止不住这哗然哄闹之声了,胡亥这句话,毫无半点歧义地点名了这朝中,要变幻时代了
属于赵高掌权的时代,面临最强大的冲击身为身后所有权势来源的支持者,胡亥放弃了赵高,甚至要亲手处置这位叛逆,用以清洗门户
一念及此,朝内文武,如何能不轰然?
一瞬间,无论是否是赵高的亲信都是齐刷刷地将目光投注到了眼前这个看起来英俊潇洒,面白无须的寺人身上只见赵高缓缓抬起头,竟是直接无视了胡亥背对胡亥,看向群臣,牵着这头鹿,笑道:“这是马,我说的我赵高,说的,列位臣工,可有异议啊?”
“我有异议”胡亥先前的谋划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此刻内史李由,位比九卿为李斯派系之次的李斯之子毫无犹疑的站了出来面对大秦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官僚,李由没有畏惧,而是决定搏一搏,道:“指鹿为马,荒唐可笑这分明就是一头鹿”
“我也有异议”随后开口的,是冯劫这位在朝中沉默良久,位比执宰的御史大夫此刻发出了坚定的声音看着赵高,冷声道:“是鹿非马,如此事实任谁说了,也是无用”
三人前后相接不到瞬息,短暂而激烈的对话却是让整个殿中再也没了声息每个人都是怔怔看着,如此激烈,屏息而待
国都官署长官内史加上位比三公为老臣派系大佬的御史大夫,如此闪耀的阵容对抗而今权势滔天的中丞相谁胜谁负?
所有人目光注视着赵高,赵高却是温和地看向了子婴
天下崩乱 第九十六章:指鹿为马乱真假(下)
【二更完毕】
随后,赵高便冷声朝着满朝文武,道:“你们告诉我,这是鹿,还是马啊?”
“回禀丞相……这是马!”奉常谄媚。
“是马!”神色谄媚的郎中令跟着回答。
满脸谄媚的卫尉也道:”回禀丞相,这是一匹千里良驹,丞相的眼光真是极佳!”
“的确是一匹千里马!”太仆如是道。
“是千里马!”典客如是道。
“确为千里马!”治粟内史也跟谄媚看向赵高。
大秦九卿,除了一直空缺的廷尉,被章邯占据的少府,还有子婴担任的宗正。眼下七卿齐声回答,全都整齐划一,直指核心:这是一匹千里马,而非胡亥、李由、冯劫所言的鹿。
尽管事实上,这真的是一头鹿!
原本打定主意一言不发,不参合这些事情的子婴此刻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子恐惧,一股子令人心悸的恐惧。这大秦的江山,还是赢氏的吗?尽管赵高也有稀少的赢氏血脉,可眼下,堂堂大秦的王,大秦的天子,大秦的皇帝。竟然被自己的一条狗,一个卑微的奴仆逼得如此境地。
子婴看着气得发颤,脸色渐黑却越发惨白的胡亥,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但他却无力抗拒,因为他发觉了这殿内丝丝萦绕的杀气。子婴是大秦的皇族,更是大秦的男儿。年少也曾参加过战事,眼下清晰无误地感觉到了那杀气。感觉到了那似乎无可抗拒的命运!
果然,待到此刻。赵高似乎还要宣布一次胜利一般,终于直视胡亥,眼中带着胜利者的倨傲,似乎下一秒就会说出:送胡亥去静养休息的命令来!
而这般看完,赵高还十分玩味地看了一眼子婴,笑道:“不知宗正以为,如何?”
不待宗正回答。赵高忽然怒声高喝道:“宫内宿卫何在,本相刚刚接到国尉府秘密情报。沈舍叛逃,李由、冯劫更是沈舍同党。来人,给我拿下这两个大秦的叛徒。以正国法!”
“喝!”帐外忽然走来一列兵丁,领头的,赫然是那宫门侍卫头领蒲鑫。谁也不知道这位曾经的中尉第三把手怎么榜上了赵高,但见蒲鑫丝毫没有犹疑地拿着绳子走向了李由和冯去疾。殿内一干官员此刻齐齐惊悚,似乎蒲鑫每一步发出的响声都是敲打在了他们心扉之上。
直至蒲鑫牢牢抓住李由,一边的冯去疾怒声道:“放肆,吾等乃是天子任命,朝廷大员。岂能容尔等未经证实就要逮捕。尔等眼中还有没有国法秦律,还有没有大秦天子!”
蒲鑫冷漠不言,依旧动作。
赵高漠然地看着冯去疾,竟是忽然轻笑一声,道:“本相指鹿为马,那这鹿,就是马。本相说尔等犯了国法,勾结沈舍叛党,尔等就是叛党。至于天子?天子肯定会同意的。来人,送天子入宫休息,天子犯了重病,知道重病是什么吗?那就是不能见任何外人,不能让其走出殿中半步的重病!”
“喝!”一干身康体健的寺人听此齐声领命,走到金銮殿上,竟是不由分说将已经气了个半死,毫无力气死沉死沉的胡亥抬走就是。竟然丝毫没有半点轻柔照顾,仿佛是哪个阉割失败,承受不住的无名寺人一般。
殿内一股子森寒涌过。尽管殿内火盆火力十足,温暖如春。可殿内所有人却彷佛感觉到了严冬来临一般。
赵高依旧说完这些,蒲鑫已经完美地将李由和冯去疾捆了个结结实实。待蒲鑫带着宿卫将两人带下,由在奉常点名之下,陆续缉拿完几人后。赵高终于又有了动作,缓缓看向宗正子婴,笑道:“不知,皇叔以为如何?这马,可还入得你眼?”
“这……”子婴勉强抵御住了眼下赵高强大无匹的气场,勉强笑道:“很不错。”
半是默许。但在子婴心中,如已经滴血一般,如同耻辱。
“哈哈!”赵高酣畅大笑,状若疯子。但谁也不敢说出心中这个确认无疑的答案,赵高拍了拍梅花鹿的头,笑道:“天子无福消受,既然如此,这匹骏马。就送给皇叔了。哈哈!”
赵高走出殿中,带着一干亲信,带走了殿上所有臣工。除了子婴!
看着孤零零冷清非常的殿中,子婴想笑,又摸了摸眼角,发现那都是泪水。
“笑,会有泪水吗?”子婴想想,眼中一片酸涩。大秦的基业,难道真的要葬送在他这一批人手中?无论刚才赵高许诺了他怎样的好处,就算真的如猜想那般。是王位,是皇位。
可那又如何?
退了皇位,将皇位送给北边那个人就能让兵祸消融吗?也许赵高的确不知道,就在前日。消息更快一步的石姜已经秘密见过了子婴,作为对北边战情了解最为全面细致的人。子婴十分清楚,眼下的咸阳秦庭已经成了必亡的死局。
也就是说,赵高眼下再如何嚣张跋扈。也不过只是疯子最后的挣扎,他看到了肤施陷落之后对咸阳朝政的冲击。于是赵高先一步疯狂地以指鹿为马的手段逼迫了朝局,他再一次用李由、冯去疾的官位甚至头颅来教训天下臣工。
赵高,依旧是这片土地之上说话最是管用的那个人。没有其他人,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如赵高这般强大。包括胡亥,甚至,他拥有换掉一个皇帝的能力。
比如他现在向子婴投出的橄榄枝。换掉一个皇帝,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子婴愿意吗?他知道了北疆的战局,知道了肤施的陷落,甚至比赵高知道更多。子婴还知道萧关已经陷落,固原已经投降。就连王离的亲子王逄也被涉间杀死,河南之地已经开始逐渐盘活。
整个北疆的战局朝着有利于扶苏的局面,不可逆转地发展着。
到了这个时候,秦庭真的只是那落日余晖罢了。接受这个皇位,不如说是接收了一个发烫的山芋。
子婴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他还有办法拒绝吗?没有了,无论赵高怎样疯狂。
无论扶苏在北疆如何强大,至少短暂地看。在咸阳城内,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内。赵高依旧是强大的,他真的依旧是那个大秦有史以来最为强大个官僚。一个强大甚至比拟了皇帝的官僚!
子婴心中这般下着对赵高的定义和论断。
终于将思路重新扯到了眼下,立在章台宫内,看着正南方巍峨的阿房宫。眼中一片嘲讽:“难道,不久以后,我就要入主那个地方?”
“的确。从实际上看,皇叔你已经再也没了选择。更何况,这未尝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低沉的声音可以确认无误是一个男子。能够出入宫城的男子,这个发现让子婴身体有些僵硬,随后忽然明了了过来,道:“你就是那个主动要来说服我归顺赵高的宿卫校尉?”
“正是末将!”说这话的,竟是蒲鑫!
身为宿卫头领,却不是天子的亲信。蒲鑫这个亲卫头领的派系之分,自然也就能够清清楚楚地看了明白。他是赵高的人!
而且,还是赵高队列之中颇为亲信的人!能够为赵高去执行捕捉李由、冯去疾的任务,并不谁随便谁就能做的。要是到时候领着一干侍卫的蒲鑫突然反水,宣称忠于天子,听从李由、冯去疾的命令。那赵高岂不是白忙活了?
一念及此,蒲鑫在赵高心中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而今这蒲鑫又过来亲自说降子婴,自然惹得赵高麾下一干亲信嫉妒不已。这丫的,是不是抢功劳不要钱啊。竟是如此拼命积极?
赵高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对于蒲鑫如此重用可用,还是十分欣赏的。于是也本着试试就试试的念头就去让蒲鑫去说降子婴了。
而今看子婴见到蒲鑫这恍然的表情,蒲鑫心中还是有些埋怨石姜,这出风头的事情,连这位都知道了。这事情办的!
虽说怨念,可蒲鑫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笑道:“皇叔想来,是怨恨丞相的吧!”
“哦?你身为赵高心腹近臣,竟是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听了这话,子婴有些愣神,玩味地看向蒲鑫。他知道先秦事那些游走天下的纵横家就对这一套法子极为熟稔高明,而最让人心动的,就是这些纵横家一副为你说话,真是为你考虑的策略,十分成功。
无疑,蒲鑫用的,就是这一套法子。
果然,蒲鑫真诚笑道:“这自然是为皇叔着想。而丞相也是说了,这能够做事情的人,总是要被那些无能庸才嫉恨的。这天下缺少明主,若不然,大秦如何会沦落到这种境地?故而,这才请皇叔继位,肃清奸邪,用心做事。将大秦挽回这衰落,击败东方强敌,成我大秦万世基业!而且,就算皇叔无暇顾及国事。可身为一宗正,皇叔能有几分权力?身为王上,又能有几分权力?”
“一旦成了这天子秦王。面对任何强大的臣子,都天生地站在了不败的地位上!”蒲鑫说到这里,极其推心置腹地道:“到了那时候,拥有了真切力量的皇叔。如何不能改变这糟糕的世界?”
“你到底是谁?”子婴真的听进了这些话,转身,却是厉声说了一句毫不相干却切中核心的话。
天下崩乱 第九十七章:烈火染尽帝王怨(上)
【首更送达】
“一个得蒙王上恩赐兵书的幸运儿!”蒲鑫沉默良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子婴沉默了,这段典故极少有人了解。但石姜,却特意和子婴说过一次。石姜说了典故,只说了扶苏在途径银川镇三关口的时候,曾经给过一个不错的苗子一本兵书。
在那个纸张还未有出现的年代,一卷书籍。对于常人而言,是极其难得的财富。更何况,还是这种专业性强。差错极少,甚至可能是原版原著的兵书。
寻常大秦的将官自己的兵法感悟,都是通过战场之上生死磨练感悟出来的。能够系统学习兵书的,除了大富之家和权贵之家外,可以说极少极少。
所以说,得蒙扶苏赐予兵书。那真是一种无上荣耀的幸运儿!
当初,石姜没有说这个幸运儿是谁。其后,子婴有意去查,却遭遇到了极其难以描摹的阻碍。
一念及此,而今看到蒲鑫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子婴心中的激荡,让他都感觉有些头脑发晕!怎的,这个赵高无比亲信,甚至亲手捉拿堂堂大秦内史,御史大夫的宫中宿卫统领,竟是扶苏的人!
如此震惊的消息,让子婴久久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真是被扶苏隐藏如此之深给吓到了!子婴当然知道扶苏想要回到咸阳的决心和计划一日都没有减少,可谁也不知道,扶苏竟然埋藏如此之深!且不论特科在内史的力量,就说扶苏曾经相厚的那些老臣勋贵,谁敢否定那些人和扶苏没有过联系?
这些,子婴都有猜测。并不惊讶,就算石姜的出现再如何突兀,就算领着石姜出现的那个人是冯去疾的老管家。子婴心中都有了准备,他知道扶苏在咸阳肯定有十分强大的隐藏力量,所以就算石姜说得再是诚恳,再是将北疆的乱局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子婴依旧没有下定决心要投向扶苏!
可今日,听到蒲鑫的这一句话。想到扶苏那不可测的底牌和计划,子婴不得不感慨。这大秦,终究是没有弱了下来!
在咸阳的这个秦庭已经腐烂了起来,外敌环伺之下,一群掌权者忙忙碌碌的,竟是和自己人互相算计起来。无论平素再多宿怨,可大秦在崤山以东的国土已经逐渐被那些老派敌人占据并且根植了下来。
让帝国纠缠数百年才方灭二十年的楚国余孽,项氏一族在江东根基日深,子婴最新收到的消息,项梁领着八千精兵已经北上。而胡亥却是命令章邯舍弃了楚国余孽这个大敌,却对付根本不成气候的魏国!
当然,还有居于东北,安然发展闭关自守的齐国。纷乱的山东之地越发精彩,可这一切的精彩和属于六国人的光环,都是建立在大秦的耻辱之上!
因为,他们脚踏的,是大秦的国土!
一日不能收归王土,大秦的耻辱就难以消磨!
可一干掌权者依旧内斗内斗,还是内斗。
好在,北方那个人已经成长了起来。没有正统,滥用术法的咸阳秦庭终究缺少了底气,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缺乏大气透着一股子精精算计的味道。整个咸阳,让子婴感受的,是帝国的暮日!
而今,见到了扶苏深藏的一张底牌。子婴决定不再犹疑,于是欢畅大笑,道:“好!如此大秦危局,我宗室男儿,岂会退缩!蒲鑫!”
“卑职在!”蒲鑫改了称呼,这是因为作为特科二室室副,作为扶苏埋藏在咸阳极是隐秘的深海鱼的称呼。
“好自为之,咸阳,当是吾辈立功之所!”子婴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子决然的气息。
蒲鑫猛然站直了身子,坚定道:“喏!”
中丞相府。
再一次回到丞相府的蒲鑫震惊了一干嗤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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