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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诡谈录心魔 系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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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老家了。
陆叙叫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就打电话进去,结果还是没人接听,心中不免着急起来。言小诺昨晚已经被人救走,为什么还没有回家?言顺涛哪里去了?他夜里进了那间小屋,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陆叙考虑再三,决定报警。等警方到达现场后,他向警察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明后,和警察一起翻墙进入言家。
言顺涛家里的情景,还是昨天晚上陆叙离开时的样子,特别是收藏室内,依然是一片狼藉。这也说明了,言家父女昨晚并没有回家。
陆叙拿起收藏室里的那件青铜三脚鼎,用指甲把上面的铜锈轻轻一刮,那粒铜锈便脱落了下来;再拿起另外几件青铜器试了一下,都是同一个样子,忐忑不安的心理一下子变得冰凉。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些所谓的古董全是赝品,言顺涛欺世盗名,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其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洗清他的脏钱?
陆叙决定找到言顺涛,向他当面问个清楚。可是言顺涛失踪了,警察找了三天三夜,就差把那条小巷子掘地三尺,并在各大媒体上发布了寻人启事,可依然没有踪迹,而且连言小诺也是音信全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天意人心(12)
陆叙失神地走在跑马巷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今天已经在这条几百米长的小巷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了。
那一晚,他跟着言顺涛从小巷子的东口进入后,他把心思全放在跟踪言顺涛上,竟然全没留意当时走了有多远,只记得言顺涛是走进了右手边的一间小屋,那间小屋的门上挂着一面小镜子,小镜子上写着“照妖镜”三个字。
可当他和警方的人第二天再来寻找这间小屋时,门上的镜子已经不见了。这里的房子又几乎是一模一样,他已经记不清当时言顺涛走进的是哪一间?警方把右边朝南的整排屋子全打开来仔细查找,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怎么会这样?言顺涛到底去了哪里?”真相已经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仿佛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令他看不到希望。陆叙感觉有只无形的手,正在轻轻地,又很顽固地揉着他的心,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不安,感到焦虑,感到隐隐地疼痛,甚至感觉已经丢失了和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但他却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
红日西坠,一天又将过去。陆叙又从小巷的西头向东走,落日的余辉拉长了他的身影,映在他身前的街面上。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弯弯曲曲地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爬动着。
看着看着,不由地心中一动,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想到一件事:那天夜里,言顺涛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无疑是因为受到“照妖镜”的指引,当时他一看到红姑身上的照妖镜,马上就想到了小巷里那间同样挂着照妖镜的屋子。由此可见,小屋门上的照妖镜长期挂着,他早已熟视无睹。因为言顺涛从家里到他投资的公司,如果对穿小巷步行,反而比开车绕行别的马路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既然这面照妖镜长期挂在那间屋子的门上,而那间屋子又是面朝南的,阳光必定可以照到镜子,日积月累下来,那镜子后面的门框上,会不会留下痕迹呢?
陆叙的心头好一阵狂喜,连忙趴在朝南那一排屋子的门上,一间间地仔细查看起来;幸好这里的居民大多已经迁移,平时除了捡破烂的,几乎没什么过往行人,否则非得把他当成疯子不可。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陆叙取出打火机点着了,继续查找。打火机的燃料用完后,就用手机微弱的荧光来照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也不想知道此时已经是什么时候,只知道天上斗转星移;肚子虽然在“咕咕咕”地叫,他却感觉不到饥饿。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个门框上端,发现了一块圆形印迹,要比周围木料的颜色明显浅了不少;而且在圆形印迹的正上方,又找到了一个细小的钉眼。这应该就是他要找的那扇门,尽管门上的镜子已经被人取走,连挂镜子的钉子也已被连根拔起,但他还是找到了!
轻轻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陆叙按亮手机,用微弱的光芒大致看了一下,这间屋子很小,也只十来个平方,糊着墙纸的墙面已经泛黄,屋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地上散落着一些垃圾。可这间屋子真会像表面上所看到的这么简单吗?言顺涛半夜三更出门,难道只是为了到这么一间空房子里来溜达一下?
天意人心(13)
陆叙捡了块断砖,一寸寸地敲打着地面,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再用拳头在墙壁上又敲又打,慢慢摸索,终于在靠近墙角的地方,发现这里的墙体,触手特别的硬冷。就用随身的钥匙,刮去墙体表面上的墙纸,露出了藏在墙纸后的黑色铁板。再把铁板表面上的墙纸全部撕去后,终于看清这是一扇小铁门。
陆叙试着用力推了一下,“咯吱吱”一阵轻响,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如墨,手机的亮光有限,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不过他的内心却无比的激动。
小铁门内是一排向下,用砖块砌成的台阶,又窄又小。陆叙小心翼翼地踩下去,约摸着有十几级之多,到底后向前平伸,出现一条仅供一人能通过的甬道。甬道两壁是实土,用手还能摸出开挖时留下的刀迹斧痕,显得比较粗糙。
陆叙摸着泥壁向前而行,脚下高低不平,低洼处还有少量的积水。走出了大约有五、六米远,他又摸到一扇铁栅门。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他也就全豁出去了,刚想再用力把铁栅门推开,突然,黑暗中亮起一点幽蓝幽蓝的火花。
这点火花隔着铁栏栅,在他身前三米远的地方,上下左右飘闪不定,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鬼火”。在见到火花的一刹那,陆叙的心本能地一颤,身上毫毛倒竖,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世上除了有人装神弄鬼,哪会真的有鬼呢?
陆叙冷笑了一声,骂道:“你就别他妈的装神弄鬼了,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那点鬼火还真像是活的一样,陆叙的骂声刚落,它就“嗤”地向他飞了过来,穿过铁栏栅,直扑他的面门。
陆叙疾身一闪,挥手虚空一捞,捞到一条细铁丝,紧紧抓住了用力一扯,喝声:“你给我出来!”铁丝应声而断。仔细一看,原来是用细铁丝拴着一团燃烧的酒精棉,有人在另一头晃动铁丝,看起来就像有火焰在凌空飞舞。
陆叙喝道:“有种你就给我站出来!”用力一踹铁栏栅,“咣当”一声巨响,铁栏栅被他踹开了,他用铁丝上的火球探进去看了一下,发现铁栏栅那边的空间要大一些,感觉更像是一间小屋子。而在小屋子的角落里,隐约缩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陆叙心中一动,叫了声:“言伯伯,是你吗?我是陆叙,找你来了,你吱个声啊!”
那人的脑袋微微晃动了一下,发出“哎唷”一声呻吟,听声音真是言顺涛。
“言伯伯,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叙连忙奔了过去。
言顺涛仰头缩在墙角,微微张着嘴,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得可怕,此时的神情只能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他听到陆叙的叫声,勉强睁开眼,喉节滚动几下,却说不出一个字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天意人心(14)
陆叙估计他被关到这里的几天来,滴水未进,身体已经严重失水,才会虚弱到这个程度。说:“言伯伯,你放心,我这就救你出去。”俯下身刚想把言顺涛背起来,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响,铁栏栅重新关上了。陆叙大吃一惊,喝了声:“谁在搞鬼!”飞扑过去,却已经晚了,铁栏栅不但已经合上,还在外面加了一把大锁,任由他怎么用力,也休想再打开铁栏栅。急得大叫:“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黑暗中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本来我念在你年纪轻轻,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打算放你一马;可是你自己硬要闯进这阎王殿来,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黑暗中响起“轱辘辘”的声响,陆叙和言顺涛所在的屋子左右摆动起来。陆叙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他这才发现,地上竟然铺着铁板,而后又发现,这屋子的四壁全是铁栏栅。
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个凌空悬挂着的大铁笼;他走进这间屋子,就等于把自己送进了铁笼里。
陆叙这回真的是急了,爬起身来扑到铁笼边,抓住铁栏栅想用力攀开。怎奈这铁栏栅是用直径两三厘米粗的自来水管焊接而成,任他怎么用力,就是纹丝不动。大叫:“你这疯子,你想把我们怎样?”
黑暗中那人冷冷地说:“很简单,只要你们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你们出去。”
陆叙说:“回答问题?你想知道什么啊?言伯伯都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你让他怎么回答你?”
那人哼了一声:“那是他自找的!”顿了一下,又说,“我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黑暗中亮起一道手电光,铁笼外递进来一瓶矿泉水和一袋牛奶。
借着手电的反光,陆叙依稀看到铁笼外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身上穿着深色衣衫,头上包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亮。陆叙先给言顺涛灌了几口水,再把牛奶喂他喝下。
言顺涛喝下水和牛奶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开口就对陆叙说:“你……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你这傻孩子!”
自从陆叙认定言顺涛可能和他爸爸的死有关后,心中对言顺涛的敌意日渐加深。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言顺涛遭遇大难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一句对他饱含着无限关心的责备话。这让他感到震憾之余,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此前的推断。
陆叙来不及细想,铁笼外的黑衣人对言顺涛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能说出一个让我不杀你的理由,我就放过你。”然后又对陆叙说,“小伙子,我有话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陆叙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
黑衣人一指言顺涛,说:“我是他的美梦终结者!臭小子,你也不是什么好货?你蓄意进入言家,用花言巧语欺骗言小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用意?”
陆叙心中一惊,说:“我的事和你无关,你不必知道。”
黑衣人大声怪笑起来,说:“你说的对,我是不必知道,那你们三人就结伴呆在这里吧!”
“三人?”陆叙吃惊地问,“还有谁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天意人心(15)
铁笼顶部的铁栏栅快速打开了一下,感觉有什么重物从上面放了下来。
陆叙不无紧张地问:“你又想干什么?”黑衣人也不说话,而是打开手电筒,光束集中在那重物上,现出一个人影。
陆叙问:“谁?你是谁?”那人低垂着脑袋,一头长发散落下来,挡在面前,却不说话。陆叙心中一动,叫道:“你是小诺?你是不是小诺?”上前分开那人的头发,仔细一看,除了言小诺还会有谁。急得大叫:“小诺,你要不要紧?小诺!”言小诺身上绑着绳索,嘴上贴着封箱胶布,说不了话。
言顺涛也奋力站起身来,和陆叙一起,手忙脚乱地把她解救下来。言小诺叫了声:“陆叙……”就哭了起来。
陆叙却像只冲动的怪兽,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着急地问:“小诺,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样?”自从言顺涛失踪后,陆叙整日里失魂落魄的,感觉连自己的心也丢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失去线索,无法替父亲查明真相,才会这样。可刚才找到言顺涛后,心中的感觉并没有好转,心中还在奇怪那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言小诺。
陆叙当初接近言小诺确实是另有目的,尽管言小诺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情,都是他心仪的女孩,他却一再告诫自己千万别陷入情感的漩涡。所以当言小诺失踪后,虽然为她担心,但还是理智地提醒自己,找到言顺涛比找到言小诺更加重要。可是现在当他见到言小诺的一刹那,有种元神归位的感觉。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真爱来时,无关恩仇!
言小诺轻轻地挣脱陆叙的怀抱,说:“我没事,他……他没有为难我。”
言顺涛也说:“小诺,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言小诺“嗯”了一声,许久才叫了声:“爸,你要不要紧?”言顺涛还没说话,铁笼外的黑衣人就嘿嘿地冷笑起来。
言小诺低声对言顺涛说:“爸,这人很坏,一直在挑拨我们父女的感情,我差点就信了他,真是对不住您!”
“父女的感情?!”黑衣人还是听到了,大笑几声后,关了手电筒,转身走了出去。
陆叙大叫:“喂,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想怎样?”黑衣人再也不理会他。
陆叙问言小诺那天遭绑架后,怎么会落在这个坏蛋的手中?言小诺说,那天晚上那几个歹徒绑架她后,刚跳出她家的围墙,那几个歹徒就遭到闷棍的袭击,全被打倒在地上,她就这么被刚才那个人救了出来。那人一直蒙着脸,看不清长相,幸好并没有为难她,相反对她特别的好,还对她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陆叙惊讶地问:“他对你很好?但又不放你走,这算什么呀?他又对你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你说出来听听。”
言小诺斟酌了一下,说:“他对我说……咦,不对,我怎么感觉脚底下越来越暖?”她这么一说,陆叙和言顺涛也感觉到了,不但脚下的铁板越来越暖,就连空气也变得闷热起来,这时又发现黑暗中有火光在闪动。
陆叙心中一动,失声惊叫:“不好,那是火光!那个坏蛋在放火,他不会是想烧死我们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天意人心(16)
火光越来越亮,脚下的铁板也越来越热,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煤油气味。这时,黑衣人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言顺涛骂道:“你这疯子,你怎么可以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哈哈,你说得不错,也许他俩是无辜的人,但却是拜你所赐!”黑衣人顿了一下,又说,“既然你说我滥杀无辜,那我就仁慈一些,可以放走他们两人中的一人,至于放走哪一位,还是由你来决定吧。快说,放走谁?我的耐心有限!”
言顺涛气得浑身直抖,但他也知道和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稍稍犹豫了一下,说:“小诺,这事是因爸爸而起,你恨我吗?”言小诺说:“爸,我不恨你,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言顺涛说:“好,不枉爸爸辛辛苦苦把你养大。陆叙是最无辜的人,这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言小诺不等他说完,就抢着说:“我明白,让陆叙走吧。”
陆叙说:“不行,让小诺走!我如果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能保护好,那算什么男人?”言顺涛说:“陆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况且这事和你无关,怎能连累了你。”可不管言家父女怎么劝说,陆叙就是不肯离开。言顺涛急了,对陆叙骂道:“你这混小子,到了这个时候还逞什么强?别忘了你当初进入言家的真正目的,何必把你的小命搭在这里!”
言顺涛这话一出,把陆叙惊得张口结舌。言小诺惊愕地问言顺涛,这话是什么意思?言顺涛说:“傻孩子,你醒醒吧!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和你谈情说爱,就能自由地进出言家,从而能接近我,调查我,因为他一直怀疑我就是害死他爸爸的真凶!”
“啊?”言小诺惊得花容失色,“不会的,怎么可能这样?”陆叙叫道:“言伯伯,不是的……”言顺涛冷笑着说:“你扪心自问,我这话说错了吗?”陆叙说了声:“我……”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他当初接近言小诺的目的,确实就是这样。
言小诺突然双手抓住陆叙的肩膀,尖声叫道:“我爸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只是为了利用我,是不是?”陆叙痛苦地说:“小诺,我……对不起,当初都怪我自私。可是后来,我是真的……”
“不要说了!”言小诺猛地推开陆叙,她万箭钻心,痛入骨髓,两行泪水奔腾而下,歇斯底里地大叫,“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马上消失!”言顺涛帮腔着说:“对待这种虚情假意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脚把他踹得远远的!”他话音刚落,铁笼外的黑衣人冷冷地说:“既然你早已知道陆叙的险恶用心,为什么不早点把事情挑明?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比对小诺还要好,难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天意人心(17)
突然,“砰!”黑暗中传来一声枪响。
黑衣人“哎哟”一声就没了声息。
陆叙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呆了,谁也不敢出声,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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