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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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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越走越黑,噩梦越来越难醒,到如今,少女红夜已是深陷绝地、无路可逃。进了宫,就算彻底进了囹圄,她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甚至都没可能找到一块喘息逃避的地方。从瀑布被拽回来那一天,红夜剩下的就只有沉默,正应了梦中歌谣:心似迷途游魂客,身若江海不系舟。何去何从,一切都已由不得她。
进了宫,便有那些不男不女的家伙来传授‘宫里的规矩’,说什么晨昏定省应拜见皇后,她不去;各宫嫔妃或亲近或好奇,打着各样旗号来串门,她也一概不理。在**这个独特的生态环境里,她就像一个不合时宜的异类。习惯性的沉默,就成了旁人眼中侍宠而骄的傲慢和蛮横。是啊,一同出席守岁宴,正宫皇后在侧都不知上前行礼,甚至连正眼都不瞧,这不是极端的傲慢是什么?
太子李铎看得来气,无奈燕献帝就是一味哄着小美人,所有礼仪体面置之脑后,只求美人一笑,肉麻兮兮的姿态都足够让人呕吐酸掉牙。
“红儿啊,喜欢舞龙吗?快抬眼看看,多热闹啊。”
皇宫正殿前的广场舞龙舞狮,伴着满天炮竹烟花,实在是说不出的精彩热闹。可是红夜却心不在焉,放眼所及百官群臣,找不到隐的身影。他还没有回来吗?他究竟何时才能归?
“红儿,发什么呆,看,现在这个叫龙虎斗,好看吗?”
燕献帝拼命摇晃少女,红夜勉强回过神,看着广场上的热闹表演却似乎不明白。
“龙虎斗?龙是住在天上的,怎会和地上的狮子老虎去打架呢?而且……狮子老虎才有多大,真惹得讨厌,一口卷进去都未必能塞牙缝,又怎会斗得起来?”
献帝一愣,随即咯咯大笑起来:“哎哟,红儿,你这想法还真是新奇,不喜欢看这个?那换别的好不好?”
广场上的节目因之而变,龙虎斗退去,取而代之是双龙戏珠。
献帝笑眯眯给少女讲解:“看,那颗绣球就是龙珠,传说威力很大的,抢到了吞下去便能成仙……”
红夜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龙珠还用抢?天上的龙谁会没有自己的珠子?怎么可能去抢别人的?”
献帝又是一愣,旁边,太子李铎听不下去,不咸不淡冷哼着开口:“红贵人的理论还真是让人闻所未闻,不知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红夜更奇怪:“本来就是这样啊,龙珠是天龙的元神所在,就好像魂魄一样,怎么可能这个人把另一个人的魂魄抢去呢?别说是抢,元神固本,就是最爱胡闹的家伙,也坚决不可能把龙珠吐出来,没事戏弄着玩呀,这太没道理了。”
太子李铎笑了,笑得格外冷蔑,目光如刀锋:“是么,可惜世上偏偏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专以抢别人的魂魄为乐,极尽戏弄之能事,玩够了才一口吞下去。”
红夜一愣:“还有这种人?怎么做到的?”
太子李铎又是一笑,端起酒杯悠然道:“能做到这种事,当然就已不是人,而是妖。”
“太子!”
梁皇后蓦然开口,沉声道:“除夕守岁,说这些不吉利的字眼合适么?吃酒便吃酒,几杯下肚,也应牢记谨身慎言!”
太子李铎立刻躬身:“是,母后教诲,儿臣谨记。”
这一边,燕献帝对其他人和事压根不理,只搂着少女笑劝:“来,今儿是高兴好日子,红儿,陪朕喝一杯。”
红夜扭开脸:“我不喝酒。”
献帝不依,酒杯举到唇边笑嘻嘻的劝:“平日不喝是平日,今天的日子不一样啊,过年了,都该高兴高兴。来,陪朕喝一杯。”
“说多少次了,我不喝酒!”
红夜毫不客气推开酒杯,推搡中,献帝一个没拿稳,‘啪’的一声酒杯落地而碎。
场面一下子僵了,红夜愤然扭脸,丝毫不理献帝尴尬,太子李铎则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放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天子圣上?!公然藐视龙恩,已是其罪当诛!”
红夜一愣,对上他的眼,困惑反问:“什么龙恩不龙恩,为什么凡事都要加个龙?这里有龙什么事吗?我说我不喝酒,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说清楚,硬逼着喝难道还不能拒绝?这算什么道理?”
献帝连忙伸手平息:“好了好了,太子,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个酒杯嘛,换过不就好了?坐下坐下,大过年的,说什么罪呀、诛的,多不吉利。”
太子李铎气得浑身发抖:“父皇!堂堂天子,九五至尊!岂能容人这样公然撒野?父皇一味纵容,天子之威何在?”
“太子!”
梁皇后冷颜开口:“太子今日想必是喝多了,酒后失态倒惹人笑话,以哀家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来人,送太子回府安歇!”
皇后喝令,不由分说赶走太子,随后转过头向献帝谢罪:“陛下,铎儿今日酒后失态,陛下千万别往心里去,除夕守岁,莫要因这些事影响了陛下的心情。”
献帝摆摆手:“不碍不碍,让他回去歇着吧,咱们乐咱们的。”
安抚皇帝,梁皇后这才转头看红夜,微微一笑实在很客气的问:“红贵人不喝酒,自不该勉强,只是不知道,红贵人为何不喝酒?这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红夜说:“我发过誓,今生不喝酒。”
梁皇后目光闪动:“哦?醉酒失态固然不好,但品酒适度,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倒不知红贵人为何会立这样的誓言?”
红夜不吭声,没有回答,梁皇后也就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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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宴称病回避,昭王李隐躲在府中独处的房间,门窗紧闭不点灯,坐在黑暗中,耳听噼里啪啦爆竹声声响,璀璨烟花接连不断照亮窗外天空。屋外热闹的年节氛围,与屋内死寂的漆黑形成鲜明对比。他就这样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脑子里却一刻没有停止运转。
燕献帝的恐怖变化带给他的触动实在太大了。他不相信那让他深沉迷恋的少女会是妖孽,不!不会的!否则第一个倒霉的岂非就应该是他?再一次,他开始重新思量最初的问题:供院红舞,查不出来历、没有过去的神秘少女,她究竟是谁?在她身上又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狠心推开,没让情感左右了理智。看到如今燕献帝的模样,他是不是真的该像太子李铎所说拍着心口庆幸?庆幸自己做出了明智决定,没有真的踏上这条迷途?
倒一杯酒,在黑暗中沉默自饮,他闭上眼睛,心中茫然自问,红儿啊红儿,遇上你究竟是我的幸?还是我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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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豪宴,面对燕献帝的惊人变化,另一个男人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邢桀不会忘记曾经在商队见证的事实——自从有了颈上红珠,强暴羞辱总难得逞!如果说之前和昭王李隐在一起,是她喜欢乐意,那么和皇帝在一起又该怎么解释呢?被看不见的黑手无情推入阴谋漩涡,少女的痛苦和伤心毋庸置疑,那么,如果她根本不愿意,曲意承欢又与强暴何异?皇帝老儿又如何能够得逞?当初在他府邸上演丑剧,他因方寸大乱竟未想到这上面,而如今看着高阶大殿上形如枯槁的燕献帝,他开始感到困惑。一种隐约的感觉,他总觉得……或许……这一切变化,都与那颗珠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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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山谋事,就是你们两个负责执行?”
回来第一时间,邢桀便细细询问了整个经过,不错漏任何细节。
西郊龙王庙,能亲眼见到大东家,对两个新入会的家伙无疑是受宠若惊。
逆龙商会!以商为名,横扫江湖,名声极大又极其神秘!‘逆龙商’的信条,烧杀抢掠、作恶逆天,对他们来说都不过是生意。只要出得起价钱,任何不可告人之心愿,敢想不敢做的、违背天地伦常的,‘逆龙商’都可以帮你去满足。他们就像一群躲在人心阴暗处的魔鬼,会引诱你撕破伪装、释放邪恶。最近七八年,求助‘逆龙商’的人越来越多,按照规矩,主顾们只需在各地大大小小龙王庙上一炷黑香,然后将一个封在黑纸包里的寄名符扔进许愿池,三天之内,就必有‘伙计’找上门来洽谈想要委托的生意。龙王庙不拘规模大小,不论香火旺淡,哪怕只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烂庙宇,只要里面供着龙王,就是‘逆龙商’有求必应处。
正所谓黑帮**,凶猛神秘莫过‘逆龙商’,对于这伙躲在暗处不见光的幽灵,朝廷自是有心整肃。然说来奇怪,这种明目张胆的委托方式,无论是派人盯在龙王庙,还是卧底假扮委托人,想顺藤摸瓜揪出‘逆龙商’的真面目,居然就是怎样都办不到。七八年来,为此殒命的差官捕快不计其数,甚至请出德高望重的老江湖,也是逢‘逆龙’必死。时至今日,人们也只知逆龙商会的大东家,被称作‘大东家’。神龙不见首,任凭各种猜测满天飞,实际上却连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没人说得清。
大东家身旁,霍爷看着两个兴高采烈的低阶喽罗暗自叹息,可叹人之愚蠢,不知死期已到,还在兴高采烈说着‘光辉业绩’,哼,为何就不知动脑子想想,凭他们在帮会中的资历,想见大东家,会有那么容易吗?
“大东家放心,事情做到那种程度,不把皇帝老儿气疯才算属下失职。”
邢桀笑了:“做到哪种程度?霸王硬上弓?公私兼顾,顺便也让自己爽了一把?别告诉我,你们真有这个本事。”
两个喽罗被噎住了,略显尴尬的说:“这个……属下……可能当时有些紧张,但还是用别的方法达到效果,那小娘儿不养上一两个月,恐怕都别想迈开腿走路……”
声音戛止,前一刻还在述职的家伙,下一刻已变成十七八块四散纷飞的尸块!邢桀的愤怒被逼出底线,眼神里闪烁着锋利如刀的死亡气息!栽赃雍王,他明明一再叮嘱不准伤她分毫!谁?!是谁给了他们胆量,竟敢做得如此过分?!
旁边,霍爷叹息摇头,今日召见这两个家伙,凤十三娘并不知情,还只当他们是得了银子,远走高飞……,看看山坡上散落的尸块,他面色沉重问主公:“爷,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吧,只是凤娘那边……”
邢桀胸膛起伏,自牙缝里露出一抹笑容:“这还用说么?雍王顷刻毙命,无半点回旋余地,如此干净漂亮,凤堂主功不可没!”
他说:“赏!”
重重一个‘赏’字,那一刻邢桀的眼神和笑容,让霍爷自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NO。30 宫闱
更新时间2011…4…11 17:11:56 字数:6325
长乐宫里,次日再见母后,太子李铎才终于有机会宣泄满腔的愤懑。
“母后,在那样的场合你怎能忍下这口气?皇后之尊,母仪天下,那妖孽却在众目睽睽下猖狂若斯……”
“好了,回去一宿难道还没让你冷静下来?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干什么?”
梁皇后拍案而起,狠狠戳上头,已是一脸受不了的怒气:“糊涂东西!枉费母后教你这么多年,到今日还是这般愣头愣脑。你倒是告诉我,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孽,证据呢?你如何能够证明她是妖?若真的是,又该如何让她显形?扪心自问,你对她了解多少?你知道她的过去吗?她从何处来?若认定她祸乱宫廷,又目的何在?”
李铎被问住了,梁皇后越说越生气:“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跳出来贸然发难,你还有没有脑子?从你被立为太子那一天母后就一再提醒你,时刻都不要忘记,有多少眼睛在觊觎着储君之位!你既然站在风口浪尖,就不容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可是昨天你都干了什么?那般意气用事又能解决什么问题?说起来,哼,也就是你父皇昨日心情好,如果心情不好呢?如果那妖孽趁机反咬你一口,非要你父皇治你的罪,你又当如何?凭你父皇如今鬼迷心窍的程度,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就不会成为第二个李挺?”
太子李铎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一声叹息低声道:“母后,对不起,儿臣知错了。”
梁皇后怒气稍平,冷声告诉他:“那红舞既然进了宫,从此便归**管辖,关于她的事你就不要再过问了。时刻谨记,在外面也当约束言行,不要再公然表达任何与她相关的态度,若被人抓住把柄再跑到你父皇面前去嚼舌,当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李铎再度俯首:“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太子离去后,梁皇后叫过最心腹的老嬷嬷茹喜,在耳边问:“瑁儿那边怎么样了?”
茹喜嬷嬷低声道:“回娘娘,瑁儿变着法的试了很多次,她好像真的不喝酒。不仅不喝,鼻子还不是一般的灵,今儿早起瑁儿假装是弄错了,把酒倒进茶杯,没等掀盖子她就闻出来。刚刚才传回来的话更夸张,趁圣上午睡的时候,瑁儿把一点子烧酒裹进糯米糖,哄着想让她吃,谁知刚送过来她就问:怎么有股子酒味?瑁儿本不承认,可她坚持这里面一定有酒,瑁儿眼看瞒不过,才说是酒芯糖,新鲜玩意儿,想让她尝尝,偏她说什么都不肯吃。娘娘你说,裹在糖里都能闻出来,这鼻子是怎么长的?怕是狗鼻子都未必会有这么灵吧?”
是啊,的确很不可思议。梁皇后目光闪动,在脑海中梳理这段日子汇集的情报信息。寒冬腊月,她泡进冰水不觉冷;蟒山遇袭,满身青紫,据说私密处更被伤得鲜血淋漓,让她后半辈子做不了女人都尽够了,却居然在次日便告痊愈,全身上下连半点痕迹都找不到。所有一切,似乎都在印证她根本不是人,而是妖……妖法勾魂,迷惑天子!但是……即便是妖,应该也会有弱点命门吧?
梁皇后目光闪动,思忖片刻吩咐茹喜:“传话瑁儿,想办法搞清楚,她为何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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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宫门深似海……唱词里的哀叹,红夜并不认同。如果真能身入大海会是何等自由啊?可是现在呢,抬眼望,是宫墙围起来四角的天空;低下头,身边都是无话可说的陌生人。皇帝日日纠缠不休,现在,也惟有趁他日间午睡时,红夜才有机会独处片刻到院子里透一口气。仰望冬日天空,开口唱,已只剩哀歌;起身舞,挥洒全是相思。是的,如今能支撑她的只剩思念。想念着所爱,却不知他何日归来;思念着雅歌、淼翁,还有紫蓬山那片清香的竹林,凤妈妈却说,在乎谁就必须忘了谁!服侍皇帝,容不得心中有他人……
为什么?她不可以有所爱?不可以有朋友?一切只为皇帝?皇帝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每当这样想时,红夜对那糟老头儿的憎恶便更多一分。都是他!毁掉她最美好的一切,让她身陷噩梦难醒!只因他是皇帝,便手掌天下生杀予夺!为什么?一个如此肮脏的人,却掌握着那么多好人、良人,清净之人的命运?他究竟有什么资格为所欲为,支配天下?
孤独、寂寞,还有难以忍受的苦涩相思,渐渐构筑起一道叫做‘绝望’的深渊,当愤恨不平与日俱增,却无人伸手来救她一把,红夜的脾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满桌佳肴刚刚上齐,她却说掀桌子就立刻掀桌子。
“什么狗屁药膳?拿药当饭吃?没病都要吃出病来!我要吃海鲜!现在就要!”
在一旁服侍的刘公公都快吓死了,一迭声的叫起来:“哎哟,我的红贵人,姑奶奶!寒冬腊月,江河湖海都冰冻三尺了,您让老奴上哪儿给您弄海鲜去呀?”
红夜不听:“你找不来是你,有本事放我出宫去,我自己下河入海,倒看能不能找来?”
说着她竟执拗起来,执意要皇帝放她出宫,自己去海边找。燕献帝一听这话立刻急了,连声哄着小美人,别急别急,不就是海鲜吗,这就让他们找去。
“不用他们,我自己去!放我走!”
红夜越来越激动,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让她忍无可忍,多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她现在唯一的心思,只要能离了这糟老头儿,哪怕是今后再也见不到隐、见不到雅歌、淼翁,哪怕舍掉在乎的一切,都宁愿远走高飞,永远不回龙安城!
争执扭扯中,燕献帝哪里肯放手,急得满头大汗只能连声催促刘公公,还愣着干什么?海鲜!腿脚麻利赶快去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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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动众、凿河破冰,等到水产鱼虾终于端上桌,在一旁服侍的宫女瑁儿,连忙端着烫好的烧酒走上前:“万岁爷,贵人娘娘,冬天吃海鲜务必要多喝点儿烧酒,以免寒气伤肺腑,再吃坏了肚子。”
燕献帝连连点头:“对对对,红儿啊,海鲜吃归吃,到底不能吃坏了身子。”
说着就接过宫女的酒杯给她递到唇边,红夜扭头躲开:“我不会吃坏肚子。”
瑁儿连忙在旁陪笑:“看娘娘说的,天底下有谁是自己想生病呢?一个没注意,病来如山倒,这种事可不是自己能作主的呀。”
燕献帝在一同劝:“说的就是,红儿啊,别执拗了,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红夜毫不客气的推开,气鼓鼓的瞪眼:“都说八百遍了,我不喝酒!当心让我醉倒,第一个吓死你!”
身旁,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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