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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轩(快穿之打脸狂魔出书版番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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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心脏又是一阵紧缩,坐在离薛家人最远的位置,静静观看。
少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钢琴,听不出是什么曲调他凑近摄像头,向所有人告别,一句“我要走了”,令薛子轩呼吸停滞。
直到此时,断断续续的琴音才连成短促而又激扬的旋律,那是《风中的刺客》,西尔斯为传说中的英雄刺客曼德拉谱写的曲目。他为了报仇潜伏在敌人身边,用锋利的匕首一一割断他们咽喉。这是一首充满了憎恨、嘲弄与杀机的曲目,少年用纤白的指尖敲下一个个重音,尖锐的音符像一把把短刃,扎进薛子轩的胸膛,将他的心脏搅成一团碎肉。
他猜的果然没错,少年之所以弹奏不出富有情感的乐曲,不是因为他没有天赋,而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向他们敞开过心扉,试问在这天下间谁会与一群意图谋杀自己的人交心?
当少年弹奏这首复仇之曲时,那浓烈的杀机与冰冷的厌憎,足以让听众心脏麻痹。他一点儿也不缺乏情感,只不过不会把情感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罢了。
始于谋杀,这四个字,摧毁了薛子轩的意志和灵魂,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他恍然意识到——少年两世都没爱过自己。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少年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开始源于一场谋杀,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看见薛静依的第一眼,他已洞悉一切,那自己在他心里又是什么?一个可利用的工具?甚或一名谋杀犯?
想到这里薛子轩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然后低低笑了,笑声充满苦涩。是啊,他爱上谁都不可能爱上一个谋杀犯,这份爱让他感到恐惧,所以他不敢要。
少年曾利用自己的事实远远比不上他在害怕自己,更让薛子轩绝望,这是比上一世更为深沉的绝望,越是了解少年生活在薛宅的不安与如履薄冰,便越无法释怀。
本以为重生回来能改变一切,却原来从一开始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他怎么会忽略了小怡的聪明绝顶,怎么会以为凭他的睿智,连薛家的阴谋都无法洞悉?是他太愚蠢,还是一直不敢去深想?
薛子轩慢慢捂住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庞,无声痛哭。
然而视频结束后,电脑还在运作自动播放一个又一个音频,他不得不压下心中无尽的恐惧,认真聆听,听到最后,他迅速取出存储卡放入早已改了密码的保险箱内,然后转身看向呆怔中的三人。
他知道他们打算谋杀小怡,却不知道他们这么狠,计划在小怡的包里藏毒,然后报警抓他,再买通媒体把此事宣扬出去,彻底让小怡担上瘾君子的污名。等小怡名声败坏,信誉破产之后。他们再在在小怡的车里藏毒,让他坠下山崖,当场死亡。
好算计,有了之前的案底又有车上的毒品,谁能想到这是一场谋杀,警察先入为主的便会认为是小怡吸毒过量导致的车祸。
好狠,好毒!这样一条很毒的计策,竟是由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策划的,从音频文件中可以得知,薛静依不但提出了大概的思路,还亲力亲为完善了每一个细节。
若不是担心破坏心脏的健康,她原本打算让赵寅引诱小怡吸毒,之后几分思索,才改换成车祸前让他喝一杯添加了毒品的饮料。
这是双重保险,便是车子没被动手脚,被毒品侵蚀了头脑的小怡也会载下山崖,命丧当场。
薛子轩几乎不敢想象,当小怡听见这些音频时是何等的心情。难怪他走的如此干脆,难怪他对赵寅毫不留情。
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他恨薛家所有人,包括自己。他会像风中的刺客用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一一割开仇敌的咽喉,然后引入风中消失无踪。想到这里薛子轩猝然流下两行眼泪,他现在很绝望,痛不欲生的绝望,很无助,前所未有的无助。
若是可以,他恨不能毁灭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邸,毁灭在场所有人,最后毁灭自己,好叫一切重新来过,然而那只是痴心妄想,所以他只能拿起手机,做出正确的选择。
薛瑞回神想抢夺存储卡的时候已经晚了,卡被儿子锁进了保险箱,他连忙扑过去按下密码,但他忘了薛宅早已不是他的天下,这里的仆佣、房屋、设施都已经全部重置,他根本没有办法取出里面的罪证。
“把卡给我!”他转身怒吼,看见儿子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发疯一般扑过去,“你想报警?”
“滚开!”薛子轩一脚将他踹开,赤红的双目满是仇恨。他们毁了他上辈子,又毁了他这辈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身体里的血液全部还给薛家,用它来交换自己的少年。
“子轩求求你不要报警!你要是报警,我们全家都完了,我以后还要登台演出,你妹妹还要上学,她刚收到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录取函,她还有远大的前程。子轩,妈妈求求你了!”薛李丹妮也堪堪回神,扑到儿子脚边跪求。
她真的吓傻了,完全想不到黄怡把罪证收集的这么齐全,他在他们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他怎么会有这种能力,难道是儿子在帮他?担看儿子的反应,却又不像。
速来对少年漠不关心的她,不会知道对方大机械和it领域拥有多么令人惊叹的天赋。他只需要在他们的手机里植入一个小软件,就能监听他们的电话,还能随时启动手机的录音功能,让他变成一个谁也不会设防的监听器,却不会干扰通话,更不会被机主察觉。
这个小软件24小时不间断的工作着,不但录下了他们的密谋,连晚上打鼾的声音也不错过,便是手机关机了,它依然能正常运转。
薛婧依发现其中几个音频是自己和福伯打电话的声音,立刻掰开手机壳,却没找到类似于监听器的东西。她看见父亲被踢得爬不起身,看见母亲跪地哀求,看见哥哥义无反顾地拨通110,这才尖叫着冲过去。
“哥哥,小怡不是没出事吗?他走了,我们再也不伤害他,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是一家人啊!哥哥你忘了我们小时候多亲密吗?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话未说完她的咽喉便被薛子轩掐住。
“小怡没出事,所以你们对她他的伤害就能原谅吗?”电话被薛李丹妮打掉,薛子轩正欲弯腰去捡,却被薛静依牢牢抱住。一时间恨意滔天,他死死掐住薛静依,想把这个毁了他两辈子的女人送下地狱。早知道她本性难移,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该杀了她。
五指越收越紧薛静依的脸色,也从苍白变成黑紫,眼看就要断气了。薛李丹妮把手机踢的远远的,转回来捶打儿子手臂。薛瑞踉跄起身也不过去救人。四人扭打在一起弄翻了桌子杯盘,骇得管家不敢靠近。
“不能原谅,一个都不能原谅。”薛子轩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就在掐断薛静依脖子的前一秒猝然放手。他摊开掌心,上面已完好如初,在没有上一世那条狰狞的伤痕,但它依然留在他心里,镌刻在灵魂中,那是他的荣耀、勋章、感激,是他对是他做对的唯一一件事。
如果杀了薛静依,罪恶的血液会玷污这份荣耀。他曾经说过,这一世,愿为了小怡,变成更好的自己,他不能食言。
他一瞬间清醒过来,甩开薛静依和薛李丹妮,弯腰去捡手机,却感觉冰凉的枪管抵住自己太阳穴。
“把卡给我!”薛瑞厉声呵斥。他早该记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他曾在客厅的茶几下藏了一把手枪。
薛子轩捡起手机,慢慢起身,薛李丹妮和薛静依爬到离两人较远的位置,默默不吭声的看着。她们不想坐牢,所以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这张卡。
“你以为小怡只有这张卡?你以为他只会寄给我一个人?薛瑞,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天真了?”薛子轩哑声一笑,不管不顾的继续拨号。
薛瑞表情狰狞,他当然知道黄怡不止这张卡, 他收集了那么多罪证却不报警,而是玩失踪这一套,不就是为了求财吗?他把卡寄到薛家不就是为了震慑吗?他敢肯定,要不了几个小时,黄怡就会打电话回来勒索一大笔钱。
届时他可以跟他慢慢周旋,然后再把人找出来斩草除根,原打算让他舒舒服服的死,他偏要选择生不如死,他有什么办法?在这个世界上,不知好歹的人太多了!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怎么阻止一根筋的儿子。薛瑞用枪管顶了顶儿子太阳穴,厉声道“放下电话,把卡给我!”
薛子轩听而不闻,电话已经拨通了,他张口便要说话,却听到“咔嚓”一声,原来是薛瑞气急之下竟真的扣动了板机。
薛李丹妮和薛静依放声尖叫,之后才发现枪里没有子弹,瞬间瘫软在地上,薛瑞也瘫了,他刚才简直着了魔,如果枪里有子弹他就是杀人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薛子轩早知道枪里没有子弹,小怡好奇心很强,他自然不会让他碰这么危险的东西,但是他万万没料到父亲会真的扣动板机,就让他想起上一世为了脱罪,父亲把所有矛头都指向薛静依,后来又让母亲为他承担绝大部分罪名。
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果然这个家里没有一个好人,所有美好的东西,迟早都会被他们摧毁。
薛子轩红了眼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焦急的声音,缓缓说道:“你好,我要报警,我的父亲、母亲、妹妹,意图联手谋杀我的弟弟,现在我弟弟失踪了,请你们帮我找找他。”他报上地址,那边说很快会派警察过来。
“你在胡说什么?黄怡走了,他没事,我们根本没有谋杀他!”薛瑞扑上去抢夺手机。
薛子轩一脚将他踹开,接着打电话,让常年与他保持合作的安保公司派几个人过来看守薛瑞一行。
吓蒙了的薛李丹妮和薛静依被迅速赶来的保镖带到了二楼客房,薛瑞坐在客厅,被另一名保镖用枪指着脑袋。
薛子轩取出保险箱里的存储卡将小一告别的那段视频剪切到另一张磁盘上这段影像他要自己保存不想交给警察。
他出神的盯着磁盘,直过了许久,才哑声开口:“你以为小怡把证据寄回来是为了勒索?你错了,他走的时候没带任何值钱的东西,唯独出来我们家时穿的那套衣服。他嫌我们家脏,污了他的手。”
薛瑞急得满头大汗,附和道:“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害他,他是个好孩子。儿子,爸爸求你了,看在我们把你养这么大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吧?等把黄怡找回来,你们爱出柜就出柜,爱结婚就结婚,我们都不管。趁警察还没来,你把那张卡毁掉,大家相安无事,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何必要搞到这个地步。子轩,爸爸求你了!”
“我放了你们,谁来放过小怡?”薛子轩忽然站起身暴喝,“如果他没有察觉你们的阴谋,你们打算干什么?给他灌多?让他坠崖?挖他的心脏?谁来放过他?谁来放过他?”他奋力摔打客厅里的东西,丝毫不知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几乎崩溃。
薛瑞被他吼得近若寒蝉,保镖握枪的手也抖了抖。他从未见过雇主如此愤怒失态,也许下一秒,雇主就会疯掉。
但薛子轩到底没疯,他必须把心爱的少年找回来,必须为车祸善后,必须处理这些谋杀犯。他踩过一地碎屑,做到在沙发上,垂眸盯着手表。
只等了一个多小时,警车才开到薛宅门口。薛子轩把截掉视频的卡交给负责办案的警员,又为他们播放了磁盘。这样,他们就不会知道这是小怡搜集的证据,只以为他得知真相,害怕逃家了。如此,他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警察对音频的来源表示怀疑,靴子轩说是自己聘用的私家侦探交给自己的。
“你雇佣私家侦探监视自己的家人?”警员与他单独找了一个房间谈话,言辞间很不认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当初他们让我接小怡回家就是为了挖他心脏,经过我反复劝说才取消计划,但是态度很勉强。为了保证小怡的安全,我不得不监视他们。”薛子轩面无表情的诉说。
“你当初怎么不报案?”警员皱眉。
“都说家丑不外扬,我总得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你以为举报自己的家人很容易?你以为拥有这样的家人很光彩?”薛子轩眼珠赤红,头发散乱,脸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痕,看上去狼狈极了,他不停看手机,隔几秒就拨打少年的电话,焦急的情绪不似作假。
警员非常同情他,简单询问了几句便把寻找黄毅的通缉令发布出去。
另一头薛瑞三人一再否认音频的真实性,却依然被带回局里关押。由于音频是窃听的,其来源违反了正常的法律途径,不能作为立案的证据,所以警察必须找到更多的人证物证才能提起公诉。
好在福伯兆尹轩瑞的私人律师被买通的医生都是涉案人员把他们抓起来审问,总能找到突破口,这件案子要结案,一点儿也不难,只不过内幕实在是耸人听闻。从音频可以发现案件的主谋竟然和受害者的孪生妹妹,叫办案人员好一顿唏嘘:这薛家都是些什么人啊,太可怕了,幸好黄怡聪明,走的快。
翌日,两条重磅新闻横空出世,而且都与薛家有关的。第一条:撞了人的超跑,属于薛家的养子黄怡,他失踪了;第二条薛氏财团的总裁及其妻子女儿涉嫌谋杀黄怡被逮捕。
社会上一片哗然,薛氏财团的股价也一路下跌,公司里人心慌慌,乱成散沙。这种场面薛子轩早已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他迅速召开股东大会,宣布了几个非常庞大的跨国并购案,稳住了公司的股价和人心,接着去往车管所询问车祸的调查进度。
公司、股票、家业,甚至关押在拘留所的父母,都可以放一放,但小怡捅开的窟窿,他必须第一时间补上。他不能让他成为谋杀犯。没错,他的确是双重标准,无法原谅父母与薛静依的同时,却又可以包容小怡的一切。
也许有人觉得他罪大恶极,但薛子轩知道他是无辜的,在所有人里他才是最无辜的。如果没有薛家,没有胡东,他还与父母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虽然清贫,但温暖,安全、舒适。他来到薛家不是进了天堂,而是下了地狱。
当薛子轩一脸憔悴的跨进车管所,办案的交警投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听说黄一离家出走了?因为发现你父母和妹妹要谋杀他?”
薛子轩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交警挺理解他这种万念俱灰的状态,能像他这样为了法理而选择举报家人的人不多了。如果家人犯了罪,亲人都帮遮掩,那受害者怎么办,谁来给他们公平正义?尤其主犯还是薛静依,黄怡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太残酷了,不走不行。
“我想问一问,什么时候能把车子取回来?”薛子轩试探道。
“都撞成这样了你还要?”交警有些意外,不过想到这辆车全世界只有五台就这么丢了确实可惜,于是答道,“等鉴证科的人检查完,确定了事故责任人,就能还给你们,快的话一两个月,慢的话大半年。”
薛子轩没在多问,他可以直接找上面的人了解内容,离开车管所时,他问道:“赵寅醒了吗?”
“醒了,这会儿我们的同事和警察局的人正在给他录口供呢,这人心黑手贱呀,哪儿哪儿都有他掺合。”交警鄙夷的摇头。
“我能去医院看看吗?”薛子轩礼貌的询问。
“行,正好我也要去,一块儿吧。”
两人来到医院,赵寅还没从残废的阴影里挣脱,就又摊上了谋杀罪,正声嘶力竭的申辩:“我还来不及动手就出车祸了,算不上谋杀吧?警察同志,这应该算不上谋杀吧?你看看我,我也是受害人啊,我没偷车,是那车自己开动了,在街上乱窜。我告诉你,它忽然就勒紧安全带把我困在车上,然后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开上了路。有鬼。是鬼在开车,你们相信我。”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语无伦次,站在一旁的护士值得给他扎了一针镇定剂,让警察等他情绪平复了再来录口供。
“有鬼在开车?”薛子轩甲做疑惑。
“这种话你也信?世界上哪儿有鬼!除非是有人在遥控那辆车。”说到这里,交警摆手道,“瞎,瞧我这异想天开的,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车最多只能开到每小时三十迈,比我们散步还慢,而且不能离开拿着遥控钥匙的车主五百至八百米范围以外,像赵寅这样开到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绕城范围达到三百二十公里,而且完美躲避所有障碍物,这是目前的造车技术无法达到的高度,也许再过五十年或者一百年我们才能开上这种车。
薛子轩点头,并不对这番话加以评论。离开医院,他给相关的熟人打电话,询问跑车检查的怎么样。
“你想拿回去也行,我让手底下办事快点,但我要告诉你那辆车完全撞坏了,没法修。”那人以为他心疼车,语气中不乏遗憾。
“车子有没有异常?”薛子轩沉声道。
“没有异常,赵寅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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