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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了前任他叔-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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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海不慌不忙:“刘大全只建了一小部分,后来他人死了,就由公家接了手,论这比例; 还是官家费的力气多。”
  “这样啊。”江荀点点头,“这宅子是修的不错,不过比起你万府还差点。”
  万海赶忙道:“不敢不敢,下官宅子哪里比得上王爷的; 下官自然在王爷宅子上花的心思更多。”
  “我竟不知湩阳县令俸禄这样高,你上任不过半年,这么快万府就修好了?上面批银子倒是很快。”
  万海顿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下官的府邸只用了小部分官银,剩下的是我父亲用剩余的积蓄给下官补贴上的。”
  “哦?只是这样?”
  “回王爷,下官所言属实,不敢有所欺瞒。”
  江荀冷冷一笑道:“我怎么听说,万大人巧取豪夺百姓资产收为己有呢?”
  万海头上稍稍渗出些汗来,“王爷误会了,下官怎敢做这种败坏朝廷声誉的事情。王爷应该是听错了,就算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这么做。”
  难道江荀知道了关于刘大全的事情?北北
  知道也无妨,江荀也没有证据,只要没有证据,他万海就能平安无事。就算有了证据,他刘大全也没干什么特别恶劣的事情,这个年头,哪个地方官不做点这种事情。
  更何况,他还有个靠山。
  “既然你不承认,可就别怪我了。”
  江荀将几张纸扔在他面前,“万大人不妨仔细看看。”
  万海拾起来只看了一眼,心就跳空了一拍。
  不是别的,正是刘家几处房契和田契,第一张就是脚下的这一栋宅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刘大全的名字。万海往后翻了翻,顿时心凉了半截。
  怎么会,明明自己已经让人将这些东西都毁了,怎么会落到江荀手里?
  “万大人,我让人去查了这几处,你说巧不巧,那边的人都说是万大人的。你好好说说吧,怎么都变成你的了?”
  万海捏着这些纸,手忍不住微抖起来,“这、这……”
  林默看了一眼江荀,压下心中的疑惑。明明之前刘秀秀只拿出了一张房契,江荀是什么时候收集了这么多。
  “怎么?万大人编不出来了?”江荀脸上略带些嘲笑。
  万海顿了顿,须臾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轻松道:“王爷误会了,这些东西并不属于下官,下官是上任后查出原县令顾书收受过刘大全的贿赂,于是暂且先缴没了这些财产。”
  江荀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个理由,“若是这么说,万大人还是秉公执法了?”
  万海顺着他的话,“回王爷,下官自从任职县令后,频频听到有百姓议论前县令顾书的事情,去打听了一下,竟发现湩阳百姓对这位顾县令颇有不满,更有知情人透露这位顾大人收受了刘大全的贿赂,在水运和税收方面给刘大全极大的便利,这才让刘大全生意越做越大。”
  “此事你为何没上报朝廷?”
  “下官想等此事查明后再禀报。”万海轻轻松了口气。
  “行。那我等着万大人上报,不过希望万大人记住,哪怕是收缴了,也是官家的东西,不是你万海的。”
  万海擦了擦头上的汗,“下官明白,请王爷放心。”
  江荀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没再说什么,放他回去了。
  “占了别人的东西,他倒好,反倒说别人犯了法,他做的只是收缴的事情。哪有这样收缴的,真是笑话。王爷为何这么轻易放过了他?”林默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对江荀说。
  “没打算放过他,只是不能追他太紧,万海是个突破口,只有让他轻松一点才能逐渐露出马脚。”
  林默听了点点头,“有道理。”
  “对了,王爷是如何找到那么多契子的?我记得刘秀秀来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一张,还说剩下的早就不知所踪了。”
  江荀笑笑,“我自然是没找到。”
  “啊?那是?”
  江荀解释道:“只有最上面那一张是真的,下面的是仿的,他万海一时心虚,没看出来是假的。”
  林默顿时露出些佩服的神色,嘴里悄悄道:“果然是老狐狸。”
  “你嘀咕什么呢?”
  林默摆摆手,嘻嘻一笑道:“我说万海是小狐狸,可王爷是老狐狸。”
  江荀挑眉,伸手掐了一把林默的脸,“胆子越来越大了?”
  林默抓住江荀的手,眨眨眼睛说道:“那哪儿敢呐。”
  “我看你是有恃无恐。”
  林默扬起头,微微一笑:“恃宠而骄。”
  江荀轻咳一声,显得有些无奈。
  “明天去九龙山看看?”
  “好啊好啊,我好久都没欣赏山野风光了,刚好出去转转。对了,王爷要去找找看之前顾书要找的那位隐士吗?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江荀点头,“我就是这样打算的。”
  九龙山其实是又八座连绵起伏的山组成一个山脉,据说几千年前有九座,但其中最高耸的一座化而为龙,在某一日腾空而起飞入云霄,之后就只剩了八座。
  根据刘秀秀的描述,他们找到了当时顾书坠崖的地方。
  地点确实很险峻,是一个直角的断崖,林默小心翼翼地探头往下看,下面却是一片云雾缭绕,望不见有多深,但林默隐隐地腿有些发软。
  江荀赶忙扯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拽,“别看了,危险。”
  “什么也看不见呢。”
  “嗯。这里据说常年都有散不去的雾,哪怕是个晴天,也总笼着一层雾。”
  林默扬起头,“那我们岂不是没什么收获了?这雾气挡着,也没法到山下去寻。”
  江荀漫不经心地笑笑,“无妨,本就没指望有什么收获。你忘了之前咱们写的那两个字?尸体找不到说不定是有人无意为之,不想让我们发现尸体上的端倪,才伪造的自杀。”
  “王爷,这山这么大,咱们去哪儿找那隐士?”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顾书能找到山顶山,说明那隐士住的地方肯定不在山腰或山脚,山顶地方小,咱们碰碰运气应该能找到。”
  林默点点头,忽而江荀拽过了她的手,轻轻地拉着。
  她一愣,低头看看两人的牵着的手,忍不住扬起嘴角,然后顺从地由他拉着。
  山里有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不知是什么植物,清爽的空气充盈着肺,整个人快跟飘起来似的。
  走在前面的李玉突然说道:“王爷,前面看到一座小屋。”
  “走,过去看看。”
  屋子很简单,前面有一排小栅栏,几件衣服随意地搭在,一看就是有人住的屋子。
  林默眼尖,瞧见屋子侧面堆放者几只黑色的罐子,走近一看,顿时觉得眼熟得厉害。
  造型、颜色、大小,都跟自己记忆中的差不多。
  “怎么了?”江荀感觉到她的手轻轻一颤,侧过头问她。
  林默抿抿嘴,捏了捏江荀的手,“我有种感觉,就是这儿了。”
  江荀的目光顺着林默的视线落在前方那屋子墙角处,看到了那几只黑色陶瓷罐子,皱了皱眉。
  “李玉,你去敲敲门,看看是谁住在里面。”
  “好。”
  李玉朝门口走去,江荀去走到墙边,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这几只罐子。
  奇怪的是,这罐子肚子大,口却小,像个原地花瓶,可从颜色上看,实在没有人会用黑色的陶瓷罐子做花瓶。
  江荀正准备伸手去拎一拎,被林默拦住了,林默神色有些凝重。
  “没事儿。”江荀朝她笑笑。
  江荀拎起最上面那只,顿时觉得不对劲。
  陶瓷罐子理应有些重量,可手里这只轻得不像话,倒似不是陶瓷一般。
  这时屋子里传来一些动静,好像是有人开了门,江荀拉着林默到门口,之间门口站着一人,身高不足六尺,留着短而浓密的胡子,身上浅色简朴的布艺,显得十分普通。
  “你们是?”他疑惑地看着江荀一干人。
  “打扰了,我们听说有位医术高明的隐士住在这里,不知是否就是先生您?”李玉十分客气地对此人说道。
  那人迅速扫了眼前这几个人一眼,飞速说道:“你们找错了。”
  说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江荀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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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隐士
  李玉有些愤愤道; “谁啊这是,架子这么大。”
  说着他撸起袖子就再要去敲门,被林默拉住了; “等会儿; 别急。我有法子让他自己出来。”
  林默拉着江荀就又来到墙边上; 拾起几根小木枝给江荀和李玉。
  “这是?”李玉有些不明所以。
  “喏,像我一样。”林默用手里的小木棒一下下敲起门外的罐子起来; 罐子发出声声清脆的声音。
  江荀轻轻一笑; 觉得颇有意思; 丢给李玉一个眼神; 李玉只好也跟着卖力敲起来。
  不一会儿; 屋内就又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是刚刚那人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
  林默故意大声说道:“这几个罐子蛮特别的; 咱们带走吧。”
  江荀:“好,这主意不错。”
  终于,屋内那人忍不住了,开了门直冲他们就走来; 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李玉见他终于主动出现,一拱手:“我们不是有意要引起您的注意,实在是有事相求。”
  说完; 他上前拽住那人的胳膊死死不松开。
  那人有些生气地甩了甩胳膊,一时没挣脱开,“你们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江荀客气道:“李玉; 松手吧,别为难人家。实在抱歉打扰了,我们有重要事情想问问先生,还望先生见谅。先生有什么要求和需要,也可以尽管跟我们提,只要先生愿意帮我们。”
  那人见眼前三人面容均不俗,衣着光鲜,不似寻常人家,皱着眉警惕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瞒先生,这位是镇北王。”李玉松开了他的胳膊,给他介绍道。
  那人面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狐疑地重新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其中一男人锦衣玉带,衣底绣着金色的蟒纹,贵气不凡,他腰间悬着一枚玉佩,上面隐隐有几个字。
  待到他看清那几个字后,有些惊慌地倒退了几步,连连说道:“不是在下不帮忙,是你们真找错了人,我只是一介乡野村夫,更谈不上精通医术,哪里能帮到贵人们的忙。”
  江荀跟林默对视了一眼,知道亮明身份反倒是起了反作用。
  林默想了想,说道:“敢问先生,这罐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瞧着颇有些意思,材质也很特别,不比寻常的陶瓷,轻得很。”
  隐士怔了怔,目光落在这些罐子上,显然很在意。
  他明白拜访的这些人显然不是他能含混过关的,有些犹豫地说道:“这确实不是家常的罐子,是用养蛇的。”
  “养蛇?”江荀轻笑一声,缓缓说道:“先生倒也不必如此诓我们,养蛇用什么东西我还是清楚的,这罐子的开口大小,不知能塞什么食物进去喂?半只老鼠都不行吧。”
  “先生如此含糊隐瞒,莫非是有什么不能告知人的秘密?”江荀眯起眼睛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
  隐士目光有些闪躲,他沉默了一会儿,一施礼道:“这样吧,贵人先进屋子,若有要在下帮忙的,在下尽力而为就是了。”
  江荀点点头,拉着林默就走了进去。
  屋内虽然简陋,但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周遭收拾得也十分干净,桌上不落一丝灰,一只煮药的小炉子火气腾腾地烧着,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
  “这边上座请,屋子比较简陋,还望贵人不要介意。鄙人姓卢,不知贵人来找鄙人是何事?”
  江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卢先生,这煮的是什么药?”
  卢先生看了一眼那小火炉,“不瞒贵人,鄙人素来有些风湿痛,这药是治风湿的,药材是我在这山上就地取材挖的。”
  说完,他给林默和江荀斟上茶,茶水缭绕中,江荀开口道:“不知卢先生认不认识湩阳富商刘大全和县令顾书?”
  卢先生有些疑惑,不知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只好道:“鄙人在深山中隐世已久,并不认识那县令顾书,也许久没关注过官吏的上任和更换,但鄙人认识刘大全。”
  江荀不动声色地问:“敢问先生是怎么认识刘大全的?”
  提到刘大全,卢先生笑笑道:“说到这位富豪,跟我可不是一般的熟悉,我曾给他家人看过病,后来与刘大全相聊甚欢,便做了朋友,后来我隐于山林,他偶尔还会来看看我。”
  “这么说,你们有快小半年没联系了吧。”
  “贵人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刘大全已经去世了。”
  卢先生惊得从椅子上坐起来,“怎么会?他身体向来很好,去年还找过我,我见他没有一点病症,怎会就去世了?”
  江荀见他的表现不像是演出来的,不紧不慢低头饮了口茶,缓缓道:“既然先生认识刘大全,这就好办多了。我来找先生正是为了刘大全一事,我有听到一些风声说是有人故意害刘大全。”
  “贵人这话我没太明白,还望贵人再说清楚些。”
  “刘大全死之前似乎患了一种怪病,这是他的病症,我让她女儿详细写下来了,还麻烦先生瞧一瞧。”
  江荀递上一张纸,纸上刘秀秀写的非常详细,刘大全是何时出现异常,脸色如何,三餐如何,精神如何都写得明明白白。
  卢先生越往下看,眉头拧得越紧,一个“川”字都浮现了出来。
  “刘大全是因为这病去世的?他为何不上山来找我?”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刘大全并非死于这病,而是溺水而死,还有人目睹了他的死,说是自尽,并非是醉酒之类的无意死亡。”
  “不可能,不可能是自尽。”卢先生摇摇头,“刘大全不是那样的人,他开朗乐观,自觉什么难关都能过得来,不可能是自杀。况且,他水性那样好。”
  江荀:“但在下游浅滩上确实发现了他的尸体,是溺水而亡没错。”
  卢先生将那张纸又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心中疑云顿起,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猜测。
  “先生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卢先生面露难色,十分犹豫,“在下也不是十分确定,不过这种情况实在是很奇怪。更让我奇怪的是,若是像纸里写的这般,为何刘大全没有上山来找我。”
  “不妨先说说你的猜想。”
  “这症状古怪的很,落水倒似被他人操控了一般,倒是十分像是被人下了蛊。若是被下了蛊,这蛊虫会慢慢侵蚀人的身体,但是表面上却查不出是什么病症,有些蛊虫还会间接地控制人的脑子,让人变得神志模糊,甚至产生幻觉。”
  卢先生这话刚说完,林默和江荀俱是心中一凛。
  林默看了看这卢先生,觉得他未隐世之前一定和这巫蛊之术脱不了干系,或是了解此术,或是擅长治疗,又或是他本来就是施术之人。
  “可……这蛊术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若我朋友是被人下了蛊,情况也太罕见了。”
  江荀摇摇头,“先生估计是隐世太久,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京城已经发现有人使用巫蛊,我去查了,竟是湩阳这般先流传出来的。”
  卢先生微微一怔,诧异道:“什么?湩阳传出来的?”
  “先生不认识那位前县令顾书吧。那位顾大人是刘大全的女婿,虽没有病症,却也是莫名其妙跳了崖自杀,地点还就在这山上,当时他就是因为刘大全之死来山上找您的。”
  卢先生吃惊程度非同小可,攥紧了拳头,“怎么就……刘家怎么就落得这个地步……都是莫名其妙自杀,难道这顾书也被人……”
  他话没说完,但是众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先生为何这般了解蛊术?现在都少有医师能判断出是中了蛊。”
  卢先生面色犹豫,“我行医已久,见多识广罢了。”
  林默轻笑一下,抬起头,不急不缓地对卢先生说道:“先生从前是养蛊之人吧。”
  卢先生面色一滞,磕磕巴巴地说:“夫、夫人何出此言?”
  “外面那些黑色的罐子,想来不是养蛇的,而是养蛊虫的吧。不过先生现在应该没有在养了,是为什么呢?”
  林默说得十分直接,不给他留一丝余地。
  卢先生哑口半晌,目光晃了晃有些躲闪。
  江荀轻轻扣扣桌子道:“不承认?那恐怕要麻烦先生下一趟山,跟我走一趟了。”
  听江荀这话,李玉立刻挺直了腰板,一只手抚上了腰悬的佩剑。
  江荀:“卢先生,刘大全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又清楚此事,不妨与我们说清楚,我们也好查清楚究竟是谁对他下了毒手。刘大全生前患此怪病,寻遍湩阳名医也没有看出个大概,想必是早已猜到自己遭人毒手,不来找先生的原因估计也是不想暴露先生吧。他如此袒护您,您却闭口不谈,这样对得起他吗?”
  “你若实在不说,我就不得不怀疑对刘大全下手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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