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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成狐狸时穿的那身红色古装就不错，顾以琛可以一点点解开衣带，脱掉外袍，解开里衣的带子，脱掉……
　　彦琳抛弃白诗棋，偷偷回剧组取衣服。
　　左天文最近都在煌城取景，戏里面这里是将军的都城。
　　将军把小狐带回城后，直接养在家里，大部分故事是在这里发生。
　　彦琳从后门偷偷溜到化妆间，化妆间连着更衣室，然后是剧组放道具的房间，这几个房间都是通开的。
　　拍摄场地则在另外一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除了演员需要换妆，一般没人会来这边。
　　彦琳横穿过道具房，在一排戏服中找到了自己那套红色汉服，整整齐齐叠起来后，用袋子封上。
　　出去时路过化妆间，见里面没人，她钻进去，从化妆盒中找到配那件衣服的金色头饰。
　　转身正要出去的时候，半趟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肥头大脑的男人钻了进来。
　　“小惜惜……”男人后面的声音因为见到彦琳终止，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愉快，“哟，这不是昨天吃饭的小姑娘么。”
　　天啊！点真背！彦琳觉得自己把一辈子的坏运气都在今天用光了，怎么会遇到程建国？
　　他不是在看佟惜拍戏吗？到化妆间这边做什么，这边又没有佟惜！
　　“程局，你是要找佟惜吧？我刚才看到她往更衣室去了……”彦琳胡乱一指，只想快点脱身。
　　程建国却无动于衷，笑容满面道，“找你也是一样，听小惜说，你在电影里面演女二？”
　　“恩。”彦琳敷衍的点点头。
　　“想不想今后有更好的发展？”程建国意有所指的说。
　　彦琳才不上当，头摇得波浪鼓一般，“我觉得女二就挺好，不用有更好的发展了，谢谢程局关心，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我要先走了。”
　　话落，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停下，示意程建国让开。
　　好不容易堵到美人，程建国哪里肯轻易放走，他堵在门口不动，将暗示变成明示，“小姑娘这么年轻，难道想一辈子都当配角？昨天在饭桌上你也看到了，叔叔我还是有点能力的，你要是愿意，叔叔完全可以帮你把戏改了，让你的戏份比主角还多……”
　　说完，想起昨晚答应佟惜的事，程建国忙又改口道，“其实这部戏并不是重点，叔叔以后还会投资很多戏，你要是愿意，部部都做主角，你想演什么角色，叔叔为你量身定做。”
　　叔叔，我觉得您该去吃点脑残片，就您这样的，我大哥一个能打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估计你就不想帮我量身定做了。
　　彦琳在心里腹诽了一遍解气，往后退了一步，与程建国更远的拉开距离。
　　“程局，我只想塌塌实实演戏，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需要别人捧我。”
　　“有男朋友了也不耽误大家玩玩嘛，我又没让你分手，咱们之间的事完全可以瞒着你男朋友，就算告诉他，他也不敢拦着你。”
　　彦琳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顿时没了耐性，冷冷道，“让开！”
　　好狗不挡路，你到底知不知道！
　　程建国三番两次被拒绝，本来就有点火气，此时听她这么硬气，更是怒了。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
　　彦琳懒得理他，抓着衣服往外走。
　　程建国一回手拉上门，“你想走就走？我今天就要你了，你还能怎样？”
　　见他目光灼灼朝自己逼近，彦琳回手抓起化妆台上的粉盒扔过去。
　　程建国挥胳膊挡掉两个，粉盒盖子被胳膊顶开，里面的干粉全洒出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彦琳趁机又抓了几瓶乳液丢过去，然后是各种彩妆粉，水晶片……
　　“别扔了！你给我住手！”程建国被砸的满身都是，气急败坏往后退，慌乱中摸了几下门把没摸到，又被砸了好几下。
　　彦琳看着他那怂样就觉得好笑，随手又抓起一大瓶卸妆液，正要扔过去的时候，涂凡突然推门而入。
　　程建国就在门后，被门挤的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自从当上领导后就没受过这种气，不禁骂了句，“操！”
　　涂凡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就猜出大概的前因后果，他俯身将程建国扶起来，对彦琳冷脸命令，“还不快拿东西来给程局擦脸。”
　　彦琳把衣服放下，在化妆台上随手拿了块擦桌子的抹布，递给涂凡。
　　涂凡拿着抹布在程建国脸上擦了几把，又掸了掸他身上的粉尘，然后表情郑重的道歉，“抱歉程局，我女朋友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那是你女朋友？”程建国惊的眼珠都要掉下来。
　　“是啊，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我爷爷和父亲都见过，他们挺喜欢彦琳。”涂凡有意搬出身处要职的父亲和爷爷。
　　都在官场上混，程建国早就听过涂老爷子大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涂老爷子的孙媳妇，那还真是我唐突了，没想到涂凡你会找个圈内人。”
　　他心里其实是不太信的，想来以涂家的地位，能容许彦琳这种出身的人当媳妇？
　　不过彦琳昨天离开时，好像确实说了要陪男朋友，而昨晚饭局也只有涂凡没到。
　　这样一联系，又似乎合乎逻辑。

　　☆、第八十八章　我以后都不会再干涉你了

　　“程局言重了，我也是娱乐圈的人，琳琳从出道以来就没接过吻戏，并不是不卖程局你的面子。”
　　程建国听涂凡这么说，多少舒心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女朋友要好好管教，有事好好说，动什么手啊！我又没怎么样她！”
　　彦琳：你那是没怎么样吗！猪爪儿都伸过来了！
　　“是琳琳不对，她在娱乐圈时间短，不懂事。”涂凡说完，叫彦琳过来，“琳琳，给程局道歉。”
　　“程局，对不起。”彦琳十分敷衍。
　　程建国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彦琳把衣服随手放在化妆台上，开始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刚才真是谢谢你啊涂凡……”
　　“没出事就好。”涂凡也蹲下帮她，“我只是路过，听到你的声音就想进来看看，没想到程建国也在。”
　　“对啊！我也没想到他会来这边，你们不是在煌城那边拍戏吗”
　　“拍完了，外面太热，程建国受不了，带着佟惜先走了。”
　　彦琳动作一顿，“那佟惜呢”
　　涂凡想了想，微微皱眉道，“她应该去更衣室换衣服了，要程建国到化妆间等着，又或者……”
　　她看到彦琳回来，顾意把程建国支过来。
　　“那顾以琛人呢”彦琳问，“他今天不是在陪程建国吗”
　　“本来我们都在一起，程建国带着佟惜离开后，以琛就回去找你了。”
　　“坏了坏了！”彦琳猛地站起身。
　　涂凡诧异的盯着她，“怎么了”
　　“我是背着顾以琛偷偷来取衣服的，他早上告诉过我不要来，要是让他知道我过来，一定会和我生气……”
　　涂凡也跟着站起身，“没关系，我不会主动告诉他。”
　　“那一会儿回去，我们直接去火锅店吧，就说我出来找食，正好遇到你，再叫上诗诗，你们俩一起帮我打掩护。”彦琳小脑筋转的特别快。
　　涂凡点头答应，“好。”
　　两人合力将化妆间打扫干净，粉盒归置到原位，找来拖布和毛巾把化妆台和地面擦干净，这才离开。
　　在火锅店找到彦琳，顾以琛倒也没怀疑，他本来也没指望小吃货老老实实在房间等着。
　　然而，事实证明，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平静也只有一个中午的时候。
　　顾以琛这边刚从火锅店出来，就接到沐风的电话，让他到剪辑室去。
　　他到时，左天文和沐风都在，另有佟惜小鸟依人挽着程建国手臂，轻声慢语的劝他不要生气。
　　“程局这是怎么了”顾以琛走到沐风身边，笑着问道。
　　程建国哼了一声，不悦道，“顾总沐总，你们选的导演真是有主见啊，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左天文脸色阴沉，强压着怒气道，“彦琳本人很适合这个角色，演技虽然青涩，但胜在和角色契合度高，拍了这么久一直相安无事，怎么程局一来就张罗着要换演员就算要换，也好歹给我个理由！”
　　这个程建国一来就指手画脚，耽误他的进度不说，还霸占他的演员，拍了一上午的戏因为他一直打断一条不能用，好不容易要滚球了，又出幺蛾子说要把彦琳换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左天文也算是享誉国际的知名导演，何时受过这种气若不是明白民斗不过官的道理，他真想现在就甩手不干！
　　“理由已经很充分了，那个彦琳演技不好，我不喜欢，我就要换人，你要是不愿意换，就别拍了！”程建国负气道。
　　在化妆间被砸成那样，一身狼狈出来正撞到佟惜，被自己相中的美人看到落魄的一面，哪个男人能不气
　　偏偏这理由实在不好说出口，左天文这个不经事的还非要问。
　　“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我无法答应！”左天文倔脾气上来，也是当仁不让。
　　“程局。”沐风接过话来，“你觉得演员不合适，换掉也是很正常的，但这部电影已经定了大年初一的贺岁档，如果这个时候换下彦琳，关于她的戏份就都要找人重新拍摄，一来二去耗掉的时间，档期就赶不上了。”
　　“这部电影投资这么大，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档期，票房是很难有突破的。”顾以琛也跟着顺水推舟。
　　程建国脸色稍有和缓，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确实没必要因为一个彦琳和钱过不去。
　　他点点头，“好吧，那就不换人。”
　　“但是！”他话锋一转，“这个彦琳不值得安排那么多戏份，既然不能换角，就删戏吧，昨天小惜和我讨论过剧本，我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剧情就按她说的改。”
　　左天文一听就炸毛了，真恨不得甩上去一巴掌，你他妈说改就改，我以前的都白拍了啊
　　但两个顶头上司都在这里，轮不到他说不行。
　　顾以琛在程建国说换角时，就知道改戏誓在必行，佟惜是沐风的人，他不便插嘴，便等着沐风答话。
　　“小惜，程局帮你加戏，是看得起你，还不快谢谢程局关照。”沐风宛如主人一般，对佟惜道。
　　佟惜恨死沐风主人使唤奴隶的那种语气，却不得不妥协的应着，“谢谢程局。”
　　程建国面上有光，呵呵笑道，“谢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佟惜在床上很放得开，把他伺候的相当舒心，他昨晚就答应过要加戏，并把下一部投资的女主一并许给了她。
　　这段关系，他还想保持一段时间，足够新鲜个一年半载的。
　　“改戏的事，就让佟惜和左导慢慢商量好了，只要不会影响到电影的质量。”沐风半开玩笑道，“咱们和程局也都是要赚钱的，可不能把电影改得面目全非，上映了没人看，对程局的业绩也有影响，是吧”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仍旧看向佟惜。
　　佟惜忙道，“当然，让程局赚钱自然是最重要的。”
　　改戏的事暂定如此。
　　顾以琛定了明天晚上的机票回s市。
　　回到房间，他就把目光躲闪的彦琳拎到跟前，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老实说，程建国到底怎么回事？”
　　彦小琳束手束脚站在沙发前，表情弱弱的低着地面看，两只手不停在背后画圈圈。
　　“就是……那个……碰巧……”她吞吞吐吐。
　　“你还是去片场了？”顾以琛目光冷下来。
　　彦琳被迫点点头，马上又道，“我只是去化妆间取衣服真的没想到会碰到肥局长更没想用粉盒砸他也没打算让涂凡帮我隐瞒……”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都不带换气的，可见是真着急。
　　然而，平静的顾以琛却从这句话中捕捉到令外两点令人生气的信息。
　　“这件事涂凡知道？”
　　“……”彦琳。
　　糟糕，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你还让他帮你瞒着我？”
　　“……”
　　坏了！这又是罪加一等！
　　顾以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沉默着不说话。
　　彦琳在他面前站着，大气都不敢出，像个等待处罚的小学生。
　　“彦琳，你总是这样我真的很累……”良久，顾以琛淡淡开口。
　　彦琳震惊的抬起头，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并没有总是这样啊！我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闲去化妆间，为什么你会累？
　　这些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顾以琛又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在房间里乖乖等我？”
　　“我只是想取衣服……”他那种接近质问的语气，弄得彦琳心里乱乱的。
　　“什么衣服那么重要？”
　　用来勾引你的衣服——这彦琳绝对说不出口，由其是在这种类似吵架的气氛里。
　　她的沉默，换来的是顾以琛又一番质问。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涂凡没有路过？你怎么从程建国手里脱身？”
　　“……”彦琳，“我有砸他，就算涂凡不来，我也有机会跑出去。”
　　“砸他的结果就是删掉你的戏？再严重一些你把他砸晕了，然后让他告你上法庭？”
　　“……”顾以琛你这样真的有点不讲理了啊！一会怀疑我不会保护自己，一会又怨我自我保护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换成别人，彦琳可以心大的不在乎，换成哥哥，也可以委屈一点装腔作势。
　　可现在是顾以琛，今天的事她也委屈，为什么反要成为被责怪的一方？
　　“我叮嘱你不要去，就是不希望你让我为难，但你根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顾以琛不自觉扬高声音。
　　“我什么时候让你为难了！”彦琳也火了，就算心里再喜欢，生起气来也都是一样。
　　“你叫我不要去剧组，我确实没有去，我去的是化妆间，程建国正好也在我有什么办法？”
　　“彦琳，你在强词夺理。”
　　“就是强词夺理！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被限制人身自由，我想去哪里取什么东西难道要事事都和你报备，诗诗都不会这么管我！”
　　闻言，顾以琛腾地站起身，“你是在怨我干涉你的自由？”
　　“是！”彦琳说完就别开眼。
　　尽管她从未如此想过，但面对顾以琛咄咄逼人的视线，她说不出软话。
　　接下去是难挨的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也都无话可说。
　　时间好像静止了，漫长的无边无际。
　　彦琳许久维持一个姿势不动，感觉脖子都有些僵硬。
　　就在她受不了这种气氛，想先开口的时候，听见顾以琛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以后都不会干涉你了。”
　　他说完，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彦琳一时心乱如麻。
　　她甚至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没有听话乖乖等着是不对，可她没想到会遇到程建国啊！为什么一向温柔的顾以琛连解释都不愿听，就给她判了死罪
　　她先是被程建国吓了一跳，现在又被删戏，难道他不该好好安慰自己，劝自己不要难过吗
　　为什么反倒责怪自己，还说那样的话，什么我以后都不会干涉你了，那是什么意思要分手
　　不难过不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彦琳一边拼命为自己打气，一边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陆颜琳，你个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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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琛出了房间，在走廊上撞到了涂凡。
　　“怎么了”见他从彦琳房间出来却是一脸阴煞，联系在火锅店接到的电话，涂凡大概猜测到了。
　　“陪我下去喝一杯。”顾以琛冷着脸，径自往电梯里走去。
　　挨着酒店旁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吧，这会天还没黑，里面人不是很多。
　　涂凡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和顾以琛坐下，要了两打啤酒。
　　“说说吧，到底怎么了。”他给顾以琛倒上一杯。
　　顾以琛拿起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摔回桌上。
　　“心烦。”
　　涂凡很少见他情绪如此外露，好像从高中起就没有过了。
　　“吵架了”涂凡明知故问。
　　顾以琛不置可否。
　　“我猜猜为了什么吵架……”涂凡想了想，“我今天为了帮彦琳解围，以男朋友的身份自称来着，为这事儿”
　　顾以琛还真没听彦琳提过这件事，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涂凡难得露出笑容，“是吃醋了”
　　“吃你的醋”顾以琛冷笑，“你的为人难道我还会不清楚如果不可靠，我也不会把彦琳托给你照顾。”
　　说起这个，倒让他想起上次在片场时佟惜的挑拨，说什么涂凡被彦琳迷到眼晴都直了云云，他当时就觉得可笑。
　　且不说涂凡的定力不会那么差，自己的兄弟自己清楚，如果他是那种明知道自己和彦琳的关系，还偏要横插一脚的人，他又怎会放心将彦琳交给这种朋友照顾
　　“今天的事怪不得彦琳。”
　　“我知道。”顾以琛喝了一口酒，“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就是忍不住说那些话，我只是怪我自己。”
　　“你希望她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