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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欲望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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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大嘴喊起来,瞧,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我恨不得上去给她一拳,让她从此文文静静的,不再聒噪。不过我还是冲她笑笑,经过妇女们的包围圈的时候,我的脸都红了,就好像她们还是二八年华的青春少女。
老妈正在倒洗了衣服的水,那水真脏,像黑色的涂料。她看到我,马上就笑了,额上的皱纹瞬间变深。放假了,她问,我说,恩。她又冲里屋喊,老头子,看看谁回来了。说完她看着我,眼里仿佛盛着一泓水,渐渐的就要溢出来。我最怕这个,很尴尬,装作没看见。笑着提包进了屋。哎,回来了,老爸问,他从床上下了地,好像在迎接远方来的贵宾。我应了声,把包往地上一放,就脱鞋上了床。
老爸老妈开始忙活起来,他们边张罗饭边问我学校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成了长辈,背靠着被子斜躺在床上,怎么舒服怎么来,他们则像我的子女一样忙碌着,无怨无悔。
长时间不见,我们最先接触的皮肤都是柔软光滑的,但是过上一个期限,少则5天,多则半个月,有一个人就会最先长出刺来,将对方刺伤。比如,他们都老了,习惯于早睡,晚上九点就往被窝里躺,可我一年轻小伙子,怎么睡得着,想看看电视,这样就吵到他们了。但是到了星期六晚上,他们喜欢看走进大戏台,便要熬到很晚,我想看别的台,又得和他们争执。我改到白天看电视,你知道现在的好多电视台连续剧都是几集连播的,一放就是四五个小时,而且看进去就不想放下,但是我看上个大约2个小时,他们就觉得费电厉害,要不就是电视该休息了;还有早上他们很早就醒了,8点不到就开始吃饭,而我想多睡会,他们就开始高一声低一声的念叨。还有一次是,我早上起来,怎么也找不到手机,衣服里,被子里,甚至拿手电在床底下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我知道他们要开骂了,忙说,不要急,不要急,我记得昨天晚上睡觉时还关机了,手机一定还在这个屋里。可他们不信,还是不可避免的骂我一通,说肯定是我在外面玩时丢了。后来到中午,才发现原来手机被他们不知道是谁放到缝纫机的抽屉里了。另一次更离谱,晚上我拿小手电筒出去了一趟,回来几分钟后怎么也找不到了,他们又开始说我,我烦了,不就几块钱么,用得着这样吗?我赔你们。说着甩了一张10元票子到床上。他们的骂声就小了些,最后才发现手电筒从缝隙掉到柜子里了。
上面所说的只是他们同心协力对付我的,还有他们自己互相内讧的,比如做饭的时候,老妈嫌老爸剥蒜太慢,要不然就是老爸不舍得用炭,用调得很稀的煤泥,水怎么也不开,两人就会吵起来。完了老爸会气呼呼地说,谁做得不对,老天知道,老妈也说,真的,老天知道。我劝他们,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吗?不过显然他们把我当小孩子,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有次两人本来聊得很开心,聊着聊着就不对了,这个说,当年这件事是这样的,那个说,不对,其实是那样的。两人于是为了这个越闹越凶,最后老爸气得不得了,从箱子里拿出几根香出来要拜老妈,老妈也气得推他,我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劝他们不听,我就开始讽刺,我说,你们当初不知道怎么成两口子的,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有点度量好不好。他们不为所动,大概是认为童言无忌,该骂时还是尽情的骂,该出手时还是会不留情面。去年暑假,他们还这样,我继续讽刺道,幸亏我只是回来一个月,要是跟你们生活一辈子,真不知道怎么过。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他们过得很苦,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还无法安享晚年,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得自己干那些重活:从院子里的水龙头那边提水到家里的大水缸,水不是经常有,他们还得注意,只要来了水就得赶紧把水缸填满。冬天的时候更麻烦,水龙头容易冻住,每次提完水,都得用袋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就这样,有时候还是被冻住,得拿一盆开水往水龙头上面浇,直到它连打几个呵欠,才会从熟睡中醒来。再就是灰储得满了,得定期挑两篓子往大约百米左右的一个灰堆里倒。本来前几年他们还自己掏茅房里的屎尿,后来知道雇人也才花几块钱,就没这么做了。他们在家穿得都是很多年前的衣服,只有出门或者过年才穿较好一点的。平时吃菜也不肯吃贵的,就是白菜萝卜马铃薯来回换,肉会事先腌一瓶子,偶尔吃的时候拨出来一点点,每次我回家,老妈打开瓶子,上面起了一层白白的毛绒绒的东西,她就把它们轻轻得挖掉,还能继续吃。
今年回来前我都想好了,尽量不去惹他们不高兴,每天陪他们早睡早起,星期六晚上陪他们看走进大戏台。
真的,每次回到家里,看到他们我心里就很难受。辛苦了一辈子,到老还不得清闲,小时候老妈常跟我说,你呀,差点就留不住了,已经生了五个了,本来说好去刮你的,碰到个算命的,说这胎肯定是个男孩,不忍心,就生下来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当初还不如刮掉你呢。说完她就笑着捏我的肩膀,那时候她还不老,皮肤还没像橘子皮一样干皱,只有零零星星几根白头发,心情好的时候会给我讲故事,还打牌。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记忆的橡皮已快要将它们擦干了。我想要是没生我出来,他们现在就没什么负担了,哥哥姐姐们都已成家,他们两个的退休工资加起来三千多,足够花了,雇个保姆都不过分,还用现在省吃俭用?
现在他们还打算供我上研究生。每天除了帮他们干些活之外,我就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做一本新东方的阅读理解,离开了繁华的大城市,离开了学校,离开了那群狐朋狗友,我的心也静了很多。县城里也有网吧,但我一点也不想去,不想上网聊天,不想打网络游戏,一块钱我都舍不得花,想到在学校每天打网游的日子我就无比羞愧。
第八章 我的朋友
第八章 我的朋友
县城里有我好多朋友,最好的两个是堆堆和杨兵,堆堆是我初中同学,没升高中,直接上了技校,毕业后分配到霍州辛置电厂,当然堆堆也只是他的绰号,他本名叫任红喜,堆堆这个绰号是有由来的。在我们汾西方言中,红喜被叫做红屎。刚开始同学就红屎红屎的叫,后来叫腻了,就叫他一堆红屎。再后来觉得名字太长了,就改叫一堆。再后来一堆也叫腻了,就亲昵的称他堆堆。堆堆之所以和我成了好朋友,是因为我们都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想法,而且这些稀里古怪的想法常常会有交集。有一次,我对几个同学说,真是怪了,我刚才发生的那个情景好像曾经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模一样,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他们都迷惑的转着眼珠子,互相看看,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时候堆堆说话了,我也出现过这样的时候呢,真的一模一样,好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现在突然就想起来了。我看着他激动的点点头,是啊,是啊,就是这种感觉。
后来有一次是他把我拉到操场的一角,神秘的对我说,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啊。我说,你说,你说。他又犹犹豫豫不肯说,我说你不说那我走了啊。他又拉住我先让我发誓,直到我发誓真的不笑他,他才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藏了个神灵,你想想,我为什么是我,我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快乐和痛苦,却无法感知别人的,这说明这个世界应该是以我为中心的吧。
我的心中一动,因为我也曾这么想过,而现在他也这么想了,就证明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于是我对他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我,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自身的快乐和痛苦,这个世界总不能以每个人都为中心吧。
他沮丧的说,你说的也对,但我真的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别人就是别人啊,跟我无关。
我虽然觉得他有些胡说八道,但又感觉好像他说的也是对的。我们就是这样,经常在一起,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才成为好朋友的。
杨兵和我同年级不同班,他和堆堆是好朋友,杨兵爸是我们县的税务局副局长,家里还开着煤窑,很有钱,和别的公子哥一样,杨兵到了初中便开始逃课,看录像,打游戏机。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我和堆堆暑假常常在他家打牌或者下棋。他很喜欢郑智化,旁边的录音机一直在放郑智化的歌。
有一次,棋下到一半,他突然说,等一下。怎么,我疑惑的问,连在一旁观看的堆堆也奇怪的望着他。他不回答,只是眼珠子向左上方滚去,好像左边的额头上有什么东西似的。终于,“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呀缠住我心田,叫我x夜地想念,那段天真的童年”他跟着录音机里的声音唱了起来。
他经常给我们讲自己的惊险经历。“有一次,我上课时溜了出来,跑到家里看周润发的英雄本色,我爸突然就回来了,他看到我,眼睛就开始四处瞄,找东西。我撒腿就跑,等跑出了院子,只听嗖的一声,我感到头皮发凉,一把斧子从我头上飞过,好险哪。跟我的头皮就差那么一点点。杨兵心有余悸的说。我们可不管他,听完后就没心没肺的笑。
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他为了追女朋友自费去了山西师范大学,不过在学校一般都不去上课,要么在操场打篮球,要么在健身房锻炼,还三不五时的回家。我去年放暑假回去,他又给我们讲了段自己的惊险故事,他问,你们过年不是没见我吗?我哪敢回来啊,知道我去那儿了吗?在学校躲着呢。我本来缠了我爸一个多月,他终于给了50万让开煤矿。这搞煤矿,只要能挖出煤来,那是一定赚。勘察地形时,我突然就来了灵感,看中了一块好地形,可我爸觉得另一个地段比较好,我死活要在这一块上面采。后来他就依了我,结果50万都花光了,地下除了土疙瘩什么也没,我爸扬言要打死我,我吓得就跑到学校去了。我们问,那现在没事了吧,他说,靠,有什么事,我爸现在感谢我还来不及呢。我们便又问怎么回事,他喝了一口茶,才美滋滋地说,过了有半个月,我妹来电话了,她说,哥,你快回来过年吧,爸又找人把那个地方打深了10来米,出来煤了,爸现在挺高兴的,没骗你。我妹从来不骗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每年暑假我都会主动找他们玩,他们也很闲,堆堆上班没什么事,想出来请个假就ok了,再说汾西和霍州紧挨着,要想回来,骑上他的本田125一个来小时就回来了。杨兵更不用说,你要是不找他,他反而不高兴。
今年我却没了兴致,只在家里待着,感觉混成这样,实在不配和他们做朋友。起码我是不想主动找他们的。他们要是来,我也没办法。有一天,育红来我家了,他是我高中的同学,那年考上了阳泉煤专,他是一个看透我的人。高中三年,我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但在生活上却是个白痴,和张爱玲有得一拼,我那时当学习委员,老师经常让我收书费学杂费什么的,我却老出错,有时还得自己贴钱,他常帮我,高中毕业后,我们各自考到不同的大学,临走时他对我说,你不是天才就是白痴。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我的人生只能靠一路上学搏出一条路来,否则进入社会,跟个白痴没什么分别。
我们一块去了趟申明生的家,他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老师,对我言听计从。比如我想坐第几排,想和谁坐同桌还是不想和谁坐同桌,说一句话就可以了。有一次现在想起来都可笑,上自习课,我前排的一个女生老转过身和我说话,每次都是我想一道题想到关键处,打断一次我就得重新想,所以很恼火,说她,她又不听,闹得更凶了,我就给了她后背一拳。正好申明生进来,他大声说,陈晖,你干什么?我没底气的说,她老转过来和我说话。没想到申明生说,打得好,往死里打。
申明生见到我很高兴,他老婆是我初中时的英语老师,对我也很好。招待得非常热情。我不太会说话,都是育红在说,他能说会道,后来申明生问我在大学能考多少名,我恬不知耻的说,也就前十名吧,说完心里直骂自己不要脸。可他却不满意,让我一定要努力,并说我是他除xxx外最得意的学生,高中那会他就常和我们提到xxx,那是个数学天才,现在好像是丘成桐的弟子,我终于脸红了。他还要留我吃饭,我们以为是客套,哪知真拉着我们死活不放,他是个特严肃的人,属于那种说一句话要想三五秒的,而且很少有笑容。这样的人很容易看得出是真心还是客套。说真的,虽然我打从心眼里尊重他,但和他却无话可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又不敢太放肆,战战兢兢,怕某些方面让他失望。所以每年我都会和同学一块来,以避免话少的尴尬。每次从他家出来我都长出一口气,冒一头的冷汗。
堆堆和杨兵还是来找我了,杨兵自己买了辆银色现代,我们坐在上面四处兜风,为了吃一顿饭还特地去了趟霍州。但是他不跟我俩玩牌了,和另外一些人打麻将或者爬山,堆堆偶尔也玩玩,他们知道我没钱,从来不叫我。大多时候我都和堆堆在旁边看他们一掷千金。玩起爬山来最狠,每人拿出100块放到桌子中间,发明牌,最大的直接把钱都拿走。我俩在旁边看得眼睛直冒红光。有的人身上装三四千块没多久就输光了。杨兵家很大,他和朋友们在一个房间里玩,他的父母一些人在另一个房间里打麻将。互不干扰。到了吃饭时间也不用撤摊。有保姆做饭,谁饿了可以去厨房吃饭,包括看的人也可以。
我和堆堆找杨兵的时候,他要不是正玩得起劲,要不就是已经熬了好几天,正在卧室里睡觉。我们不好意思打扰。我想到自己在学校玩网络游戏,何尝不是这样疯狂。不同的是,他可以兴高采烈的去玩,了无挂碍。父母也不加阻拦。而我却玩得心惊胆战,心怀内疚,父母要是知道,不打断我的腿才怪。
对有钱人来说,子女打打游戏或者赌博一下无伤大雅,毕竟在他们眼里,钱并不算什么。可是对穷人来说,这便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假使一个人能够靠赌博或者打游戏赚钱,像那些进行世界比赛的职业游戏玩家或者是赌术出神入化的人。对父母或者周围人来说,他便不是在虚度人生。而是在做很有意义的事业。有意义已经不属于客观范畴的东西了,即使一些作奸犯科的人,一些行贿受贿的人,一些偷税漏税的人。只要他们不被揭露出来,能够西装笔挺,人模狗样。人们都会觉得他们在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毕竟荷包能够鼓起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的?
这个暑假总得来说过得很好,没和父母闹什么别扭,主要还是自己心怀内疚。学习热情空前的高涨,除了和几个朋友见了面,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那本新东方的阅读理解也被我做完了。父母看起来很高兴,他们心里一定感觉我长大了吧。
有一件事差点让我在父母心中的良好形象功亏一篑,不过还好有惊无险,最后被我及时拦截。
我一个在邮局上班的朋友碰见我说,有一封山大的信,写陈开来收,是不是你的。我说,是啊,那是我爸,他说,怎么连个具体地址也没,只写了汾西县陈开来收,幸好我知道咱们县考上山大又姓陈的只有你。我也想,幸好放假前王红梅问我家的详细地址,我告诉她家里住的比较偏僻,没有详细地址。
我在一个山坡上拆了信,果然是成绩单。竟有两门课是零分,我记得都写满了啊,看来评卷老师并不领情。李常红也信守诺言将我挂了,七门课只过了三门。看完后我默运功力,把成绩单撕成了碎片,然后一扬手,它们就像飞舞的蝴蝶落到山谷中去了。
第九章 退学试读
第九章 退学试读
开学后,我安安分分的上了几天课。当然也不是心无旁骛,温涛每天和桃子谈论剑侠情缘,这是他们自暗黑后玩的又一款网络游戏,一会说天王如何如何厉害,一会又慨叹武当如何如何弱,要不就讨论今天打了什么厉害装备。听起来好像蛮有意思。星期六我就陪他们去看看,最后还是没能禁得起诱惑,也开始玩上了,我想反正是要考本校的研究生,用不着太用功。他俩一个天王一个武当就开始带我,我听说天王这个门派最变态,也修了个天王,是个大胖子,使锤的。取名那一锤的温柔。
后来当然又不去上课了,跟着他们没日没夜的玩,有一天,我不知道连续奋战了多少个小时,反正我已忘掉了自己还是个卑贱的学生,已经和电脑里那个顶天立地的锤天王融为一体,不停的杀怪升级,时刻注意自己的血量,快没了马上补一颗药,就好像一不小心自己真的会死掉。这时,突然后面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的灵魂招了回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班长冯雁,很奇怪,他是好学生,从来不到这种地方的,只听他说,班主任叫你们几个去她办公室一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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