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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的复杂。

第十九章　疑问

　　　　白鹭和妮娜并没有在尤利娜那里呆很久，确认了尤利娜身边有足够的安全保卫措施后，两人和奥普一起出了房间。

　　　　同为特等席的客人，几人套房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即便有事情发生，凭借白鹭和妮娜的本事也能很快的赶到。

　　　　“但是找不到杀手，问题就没有解决。”奥普对着白鹭道。“白鹭阁下，这事情牵扯到卡赞的贵族，我想我们应该等到飞空艇到达星光之城，交给飞空艇运营商的调查员来解决。”

　　　　“抱歉，放任一个危险人物在飞空艇上，我会失眠的。”白鹭摇摇头，“话说，卡赞的那两个大贵族，已经要打仗了么？卡赞帝国本身允许么？”

　　　　“怎么可能会允许。哎。”奥普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赘肉就挤在了一起，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卡赞最开始并不是一个帝国，那片土地上曾经是各个领主的领地。不过在抵抗外敌侵略的时候，这群领主联合在了一起。成功抵御外敌后，一同建立了卡赞帝国。”

　　　　“所以这些大贵族就是领主们的后裔，他们拥有者其他帝国不具备的权利和地位，其中就包括了自主的军权。本身有着贵族议会的卡赞帝国大多数时候都能调节好各个大贵族之间的关系。不过这次两个大贵族之间的冲突，涉及到了水源问题。”

　　　　原来桑罗侯爵和拜罗特伯爵本身共享着一条河流，但是随着拜罗特伯爵领地的发展，已经不能满足于原有河流的水资源分配。拜罗特伯爵迫切的需要新的水源，而附近的水源基本都属于处在上游的桑罗侯爵手中。

　　　　因为分配问题，拜罗特伯爵时常找桑罗协商，一直以来却也没有发生过很大的冲突。但是随着拜罗特伯爵要求建立新的城镇，桑罗侯爵终于无法再忍耐拜罗特伯爵一而再再而三的水资源要求，导致了两个大贵族的决裂。

　　　　拜罗特伯爵首先出兵占据了靠近桑罗侯爵领地的公用水源地，凡源湖。并在此设立了城镇兵屯所。此后，桑罗侯爵也不甘示弱，排除私军占领了湖的另一侧。两方军队虽然还算克制，但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冲突也就常有发生。

　　　　在目前其他大贵族看来，这两个领地的形式已经势同水火了。奥普推论说拜罗特伯爵想要在战前击杀对方的形象代言，不仅仅只是挑衅，也是消弱对方士气的方式。

　　　　“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推论。”白鹭了然的点点头。“现在还有别的线索，我们得找到尤利娜的灯光工程师，他在舰长之前，登上过顶棚。”

　　　　灯光师的作用，主要是保证尤利娜演出时的舞台效果，设置好灯光的回应和聚光的程度，在尤利娜演出的过程中，灯光师也需要时刻盯着舞台的情况，以免出现意外，所以灯光师不应在演出还没结束的情况下，离开岗位。换句话说，他在尤利娜遇到袭击的当时，一定在顶棚，所以他的嫌疑是最高的。

　　　　作为尤利娜的灯光工程师，实际上和尤利娜的仆人不一样，这是通过邀请请来的舞台设计人才，自然会以更好的待遇接待。所以灯光师是住在二等席位的。刚才在尤利娜那里，白鹭已经问清楚了灯光师房间的所在。白鹭并不准备耽搁，说完话，便领着妮娜和奥普两人一起前往二等席。

　　　　二等席设立在中层，灯光师的房间并不偏僻，反而靠近中央，只是现在，已经提前有几名护卫，站在了灯光师房间的门口。

　　　　“白鹭阁下。”其中一个护卫看到了白鹭一行人，立刻打招呼问好。“刚才武官大人已经来过，不过灯光师并没在房间，所以让我们守在这里。”

　　　　“原来如此。”灯光师这个时间不在房间，刚才登上顶棚的时候也没有见到，现在即便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但也绝对有问题。

　　　　没有问题的人，谁会在飞空艇下达戒严令后，仍不回到房间呢？

　　　　“把门打开。”白鹭皱眉说道，“我想看看灯光师的房间，到底有什么线索。”

　　　　护卫虽然皱了皱眉，不过并没特意阻拦，顺手打开了门。“刚才已经搜查了一遍，不过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线索，这个灯光师的住所和新的一样。”

　　　　这个护卫的描述还真是没差，灯光师的房间很干净，没有行李，也没有什么道具，甚至连被褥都是一副没有动过的样子，床头的小桌子上还放着整齐摆盘的水果。任谁进来的第一印象都是这里恐怕没有人住。

　　　　白鹭也看不出什么，二等席的房间很小，一眼就可以看全。不过妮娜这时候却淡淡的说道：“这里有股奇怪的气味。”

　　　　气味？白鹭仔细闻了闻，却没有什么收获，不过白鹭自身闻不到，却不代表自身携带的外挂闻不到。

　　　　“精灵？”白鹭心里默默的呼叫，“能判断出来妮娜所说的气味是什么么？”

　　　　“尊敬的神使大人，我检索到了多种气味，包含您身上的汗味，您身边朋友的体香和身旁这个胖子的臭味，以及一种叫做芬莲花的香味。”精灵如实回答道。

　　　　白鹭选择性忽略了前面的一堆废话，口中默念最后一种：“芬莲花？”

　　　　“芬莲？”见多识广的奥普听到白鹭的默念，顿时有所反应。“这是一种来自迪恩帝国的高等香薰料。”

　　　　“肯定没错！”奥普大叫道，“灯光师一定是来自迪恩帝国的杀手，这样才能解释狙击袭击和灯光师不知所踪的问题。他一定是改变了身份躲在什么地方。”

　　　　妮娜略有些惊讶白鹭认识这种气味，不过这位敏锐的大小姐更在意的是，这种香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即便是迪恩帝国贵族，也不是可以轻易获得。

　　　　“如果是芬莲这种香料，在迪恩帝国也很稀少。”妮娜顿了顿继续道。“一个杀手，会有香气就很奇怪了。拥有稀有的香料气味，就更加奇特了。”

　　　　妮娜说的不错，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也就变得更加复杂。现在除了卡赞帝国大贵族的冲突，袭击大贵族领地的形象代言，一把迪恩帝国的特制狙击枪和迪恩帝国稀有香料携带者的杀手之外，白鹭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难道真的是拜罗特伯爵请来了血屠的杀手，这个杀手是迪恩帝国的人，拿着迪恩帝国特制的武器袭击尤利娜，以便打击冲突方桑罗侯爵领地的士气这样的解释？

　　　　白鹭说不上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找不到灯光师，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奥普依旧说着自己肯定的阴谋论，而白鹭和妮娜则没有更多的线索去探索，对视了一眼后，无奈的选择返回房间。

　　　　“总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但是却说不出来为什么。”白鹭边走边对妮娜说道，完全无视了奥普的喋喋不休。

　　　　妮娜轻轻的皱着眉头，“气息，在发生袭击的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来自杀手的气息。”

　　　　“投影剑的传承十分讲究气息的判断，正因为这一点，被称作是刺客职业者的克星。以我现在的阶段还探知不到的气息，实力必然远远高于我。”

　　　　实力远远高于妮娜的杀手。白鹭光是想想就打了个哆嗦。这种杀手出现在面前还打什么，直接认输投降算了。不说别的，妮娜的能力，再次面对大师级魔化魔偶或者机甲都能斗上一斗，比这样的力量还要强，嘛，白鹭是没有见过，想象都困难。

　　　　对了！

　　　　白鹭感觉自己灵光一现，似乎抓到了点什么关键点。然而还没等白鹭想明白，又被前方的喧哗声打断了。

　　　　都快要到房间了，又整什么幺蛾子。白鹭有些气愤，恨恨的朝着喧哗的方向看过去，在通往露天广场的门口那里，几个护卫正在配合的朝着空中抓着什么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情？”白鹭皱眉走上前去，“武官那个家伙不是安排你们戒严么，跑到这里来偷懒，可不是你们该做的。”

　　　　“骑士阁下。”一个护卫慌慌张张的小跑过来，“不是这样的，本来我们是准备守护上层贵宾的安全，没想到露天广场这边出了乱子。这才过来帮忙的。”

　　　　“乱子？”白鹭和妮娜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什么乱子，难道是发现了杀手？”

　　　　“那倒不是。”这个护卫有些脸红，“是广场的浮游灯光，突然之间就胡乱飞舞起来。搞得在广场的服务人员有些混乱，我们只是听到了声音，所以过来帮忙关闭这些浮游灯光。”

　　　　白鹭感觉自己的心中奔过去一万只神兽，自己辛辛苦苦的找了半天线索，这些本来应该去找杀手的护卫却在这里抓什么浮游灯光，简直是不知所谓。

　　　　不过走近了一看，才觉得确实麻烦。这些灯光好像失去控制一般，四处乱飞。好像不规则飞行的苍蝇，只是大了不少。

　　　　这也难怪，没有了灯光师控制，浮游的灯光没了固定的飞行程序，自然就会胡乱飞舞，有些甚至都到了飞空艇的边缘，以这些护卫的身手也很难抓到。

　　　　白鹭眼疾手快，一个快速飞过的浮游灯光还没探过白鹭的身子，就被白鹭一把抓住。灯光的程陀螺的形状，一面大，一面小。大的一面很平整，正是发出亮光的一面。

　　　　“真是坎坷的一晚。到了现在也不安生。”白鹭抱怨了一句，“这个灯光刚开始乱飞么？”

　　　　护卫的脸色更红了，他可没有白鹭这样的身手。“已经很久了，几乎就在你们去顶棚那会儿。我是最早到的，后面武官安排了执勤的护卫，被我叫过来帮忙了。”

　　　　那么早就已经乱飞了？白鹭一愣，随后双眼发出摄人的光彩。“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

第二十章　推理

　　　　安详的大陆已经步入了深夜，往往越是夜深，就越是黑暗。乌云虽不密集，却也有那么一两片遮住圆月。在没有灯光照耀着的地方，漆黑一片。

　　　　飞空艇依旧安稳的飞着，在外表看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经过半晚上的洗礼，发生袭击的露天广场终于收拾干净了。原本的主席台和桌椅已经完全收拾一空了，悬浮的灯光被撤下，只剩下一些固定的白光灯。整个露天广场都显得昏暗了许多。

　　　　白鹭站在广场的中央，身边摆着一个专业的烤架，一串串被白鹭特质过的烤肉从手中递出，被一只细嫩的手接过。

　　　　没错，妮娜没有吃饱。

　　　　宴会进行到中间的时候被袭击打断了，所以妮娜仅仅享受了前餐和例汤，主菜和主食都没有吃到。陪着白鹭忙碌了几个小时后，妮娜理所当然的饿了。

　　　　不过陪同吃烤肉的并不仅仅只有妮娜，奥普这个大商人也毫无自觉的吃着，即便他是个美事商人，经营着卡赞最著名的蛋糕连锁店，也对白鹭做出的烤肉赞不绝口。

　　　　除了奥普之外，还有几位客人。

　　　　尤利娜的吃相比起奥普来说简直就是仙女和野兽的区别，就算是简单的使用叉子的动作，也能称得上是一种景观。她也是第一次吃如此美味的食物。因为白鹭在身边的缘故，尤利娜感觉很有安全感，神态很是放松的享受美食。

　　　　而同样作为客人的武官和舰长等人，就显得没那么轻松了。两个人坐在美食前，偶尔吃一口烤肉，表情也如同嚼腊。这也难怪，杀手不知去向，尤利娜仍处于危险中，发生了刺杀袭击这样的事件需要承担安保责任，这些就跟石块压在胸前一样。如何能让飞空艇上的两个主要人物感到安心呢。

　　　　“白鹭阁下，如果您只是找我们一起品尝烤肉的话，我已经吃饱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就先告辞了。”武官首先站起身子，他虽然不理解甚至对白鹭在这个时间叫他跑到露天广场吃饭有些气愤，不过依旧没敢说什么重话。

　　　　白鹭没有停下烤肉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又串好了一串，微笑道：“不用着急嘛，你只吃了普通的四角兽肉，这里可是还有绝品的空禽兽肉没有品尝呢。”

　　　　武官气极反笑，“我可没有阁下这么悠闲，到了后天一早，飞空艇就要到达星光之城了。我们可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去排查乘客，一旦降到地面，鬼知道这个杀手有什么手段离开。”

　　　　“嘛，我倒是觉得杀手根本不会离开。”白鹭依旧笑着，只是面上多了一些嘲讽。

　　　　“什么意思？”武官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个杀手还敢继续袭击？”

　　　　“他敢不敢继续袭击我不清楚，我只是清楚如果阁下现在离开了，肯定会后悔没有亲手逮捕他的。”

　　　　“什么？！”

　　　　白鹭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眼睛透着惊讶，紧紧的看着白鹭。

　　　　“稍安勿躁。”白鹭继续烤着肉，没过一会，一个护卫从广场外走了进来，面色复杂的在白鹭耳边说了几句话。

　　　　白鹭冲着护卫点点头，随后对着大家道：“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那么现在我就说说我把诸位找来的目的吧。我已经成功找到杀手了。”

　　　　“什么？”

　　　　“真的？！”

　　　　众人均是一愣，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

　　　　“我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白鹭说道，“不过想要知道杀手是谁，就首先要明白，为什么杀手要袭击尤利娜。”

　　　　“难道不是因为桑罗侯爵和拜罗特伯爵的冲突原因？”奥普随口问道，他对自己的判断依旧很有信心。

　　　　“没错。”白鹭肯定的点点头，不过就在奥普高兴的时候，又接着开口：“事情的原因的确是因为桑罗侯爵和拜罗特伯爵两个领地之间因为水源的冲突，不过，并不是因为杀死尤利娜可以打击桑罗侯爵领地的士气这样的原因。”

　　　　奥普感觉自己刚开始高兴的心情被狠狠的拽了下去。还没等开口询问，白鹭又接着道：“大家试想一下，两个领主都是卡赞的大贵族，手下的军力雄厚，同时又都占有着多处水源，为什么一定要因为一个凡源湖进行战争呢？无论是那一方最终先行出手，都会演变成为大规模的战争。这对于两个大贵族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卡赞帝国是一个商业为主的帝国，商业环境最需要什么，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比我要懂得多。不是金钱，也不是资源，商业最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环境！”

　　　　众人心中一震，不错，作为商业交流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稳定的环境。无论资源还是金钱，都能在商业活动中互换得到。即便是拜罗特伯爵购买水资源，也远比打仗要划算的多。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而资源可以进行商业兑换。

　　　　“这样的话，还是不能解释桑罗侯爵和拜罗特伯爵的屯兵行为。”尤利娜刚刚用餐的过程中也听过奥普的解释，此刻疑虑道。

　　　　“这一点很好懂。诸位应该知道贵族议会吧。”白鹭微微一笑。

　　　　“当然，贵族议会是卡赞帝国的最主要政权部门。你是说贵族议会会出手调节两大贵族之间的冲突么？”

　　　　“贵族议会当然会这么做。毕竟卡赞帝国虽然强胜，但是也经不起两个大贵族之间的内战。无论是与之有商业行为的其他领地还是为了保证卡赞帝国的整体军力，贵族议会都不能对冲突袖手旁观。所以，桑罗侯爵和拜罗特伯爵才对凡源湖两侧进行了屯兵。这是为了表明态度！预先在谈判桌上抢夺更多的主动权！”

　　　　“所谓的冲突，贵族间的话题，都是桑罗侯爵和拜罗特伯爵两个领主故意推动的行为，告诉贵族议会，他们都不会对此妥协，如果想要平息冲突，就要给出让两方都获益的方法。这才是桑罗侯爵和拜罗特伯爵两个领地的真正目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在座的几个人也不是毫无社会经验的小白，与此相反，他们甚至有比白鹭更多的权谋经验，对于这样的解释，几乎瞬间就认可了。

　　　　“但是。”白鹭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作为桑罗侯爵领地的形象代言人尤利娜在飞空艇上被拜罗特伯爵请来的杀手成功刺杀呢？”

　　　　“以尤利娜在卡赞的人气，不要说是桑罗侯爵领地了，恐怕其他几个相邻的领地也会怒气冲天，和拜罗特伯爵做上一场的。”奥普立马接口道。

　　　　“作为人气偶像，又是桑罗侯爵亲自扶持起来的人物。拜罗特伯爵如果对尤利娜下手，那么冲突绝对就不再是冲突，就算是为了保住自己领地的民心和手下的忠诚，桑罗侯爵也会毫不犹豫的和拜罗特伯爵展开战争。而这，才是刺杀尤利娜的幕后黑手，想要的结果。”白鹭一字一句的道，“恐怕只是为了获得主动权选择冲突的双方，都没有想过更进一步的对对方领地或人员做出什么。两个大贵族要的都是政治上的目的，采取的行动也十分的克制。否则无法解释已经都面对面在相隔不到几里地湖面前对持这么久，也没有爆发大规模冲突的现象。所以，想要尤利娜发生意外的，绝对不是这两个大贵族中的任何一个，而是第三方，一个可以从桑罗侯爵和拜罗特伯爵的战争中得到利益的第三方。”

　　　　“军火商？”奥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