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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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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而已,他们依旧是只会叽叽喳喳的小孩。
柔荑的幻想里所有的东西都会变,王府会翻新、花叶会开落、孩子会长大,唯有括苍,在她的脑海里一直是那般模样。他削瘦的脸颊、修长的眉眼、柔和的唇线,一直都是清凉山中,她初见他的模样。那时她坐在台子里,括苍立在阳光中,他的皮肤白得可以反射太阳的光辉,在阳光镀上的金色表层下白皙得格外清透。他很好看,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在柔荑贫乏的词汇里,只能如此形容当时的感触。他用仿佛高人一等的目光俯视他们,但柔荑奇怪得一点也不讨厌那样子的他,正是那个轻蔑而冷峻的表情,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心里。
在这个难得的晴朗的夜晚,附近的树林里,青蛙不知疲倦地呱呱,夏蝉一刻不休地鸣叫。柔荑禁不住坐起来,想要到外面去看看。不知现在外面是否还有人守着呢?柔荑静悄悄地摸到帐篷的门帘,当她打开门帘的时候,果然立刻响起一声喝问:“干什么?”
柔荑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出帐篷。士兵没有阻拦,只是时刻警惕着她的行动。柔荑走向对面的树,走了几步,又停下。这天,与她在大观寓所的天井里看到的,果真不一样,同她在望仙台上看到的,也是另一番景象。这种感觉,倒有些像当年的清凉山。
柔荑坐在树下对着星空发呆,不知多久之后,就合上了双眼不曾睁开。她知道自己在野外睡觉,倚着一棵大树,四周是葱郁的青草,缀满粉紫色的蝴蝶兰。她睡啊、睡啊,天就亮了,当太阳照出了树影的时候,一匹骏马从草地的另一边飞驰而来,马蹄踏过,惊飞一片片草叶。
喂,括苍!柔荑在心底这样叫道。她想张大嘴呼唤他,却沉浸在睡眠里醒不过来。这时马儿越来越近了,柔荑依旧在树下睡着,突然,在耳朵旁边,就响起了马喷鼻子的声音,当即把柔荑吓醒了。
“这样睡可是要着凉的。”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括苍。柔荑抬头,只看到长长的马脸低下来几乎碰到她的脸,吓得柔荑连连后退。然后她才看到马背上低下来的一张脸,柔荑的心里默念了一句:哦,是他。她能听出自己失望的语气。
流辉握着马鞭指向帐篷:“女儿哭了,你不去看看吗?”柔荑这时才听见从帐篷里头传出来的娃娃的哭声。她连忙赶回帐篷里,抱起女儿,发现襁褓都已经湿透。柔荑正手忙脚乱地给女儿换尿布,流辉走入帐篷来,猝不及防地把她揽到胸前。柔荑惊讶地低呼了一声,手里抓住尿布,不动作,也不再出声。
“你这里可真热呀。”流辉紧紧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柔荑依旧不出声。他拉住柔荑腰带的端头,轻轻抽出。
柔荑忽然说:“是很热呀。白天就像一个大蒸笼,让人一刻也待不住。”
“你可以出去走走。”流辉迫不及待地搂着她一齐倒在席上。
当流辉心满意足地躺在柔荑胸脯上,她不安地用手指抓取流辉的头发,挠了许久,忐忑地开口道:“流辉少爷,可以放了我吗?”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尊敬地称呼他,她在恳求他,并且刻意选择了流辉心情比较好的时机。
事实证明,她选择的时机没有错。流辉笑了两声:“你还想走吗?柔荑,我们的女儿呢?”她不知道,她才不要理会,她只想回去。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流辉翻了个身,端详着她的脸。不知怎么,柔荑突然满心的委屈,眼眶即湿润了起来。流辉以为她是舍不得孩子了,怜惜地亲吻她的手背:“忘掉这件事,我照顾你。”她抚摸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是油油的,很光滑。柔荑记得,括苍的皮肤是细腻的粉嫩的触感。
她心动了,流辉是这样认为的:“明天,腾兰军快不行了。等拿下岱口,你就有好房子住。只要你听话,我不会让你过得比在广源的时候差。”
柔荑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逃走吗?她默然点头。流辉翻身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衣的间隙,偶然垂首,遇上柔荑凝视的目光,他礼貌地笑笑,柔荑一怔,回给他淡淡的微笑。
士兵抱着枪靠在竹篱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远远看着那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立在草丛中,轻轻摇晃着身体,像被风吹动的草叶,士兵不禁充满了遐想。他用力晃晃脑袋,赶走那些念头,她依然立在那里,温柔地哄着怀抱中的婴儿。
她不会跑的,士兵很肯定。为了自己发酸的双腿,他决定找块地方小坐一会儿。士兵转身,察看了一番,发现对面有一堆竹竿。他走向竹竿,转身坐下。就当他再去搜寻那对母女的时候,草地上空无一人。
士兵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有,真的没有!
他两腿一弹跳了起来,冲到草丛中,无论哪个方向,丝毫捕捉不到那个身影。在茂盛的草叶中,静静摆着一团蓝色的襁褓。士兵赶紧冲到襁褓边上,女婴小小的睡脸包裹在襁褓中,宁静安详。
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就这样丢下孩子跑掉了。士兵不由得感到双腿无力,扑通坐倒在地。女婴被这么一震,“哇”一声大哭起来。
快跑、快跑,柔荑,快跑!
她不敢停留,不敢回头,她没命地往前跑,她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她的心脏剧烈地搏动几乎要蹦出胸腔。柔荑只敢提着裙子,没命似地往前跑。她不知道自己在何地,不知道太阳在何时落了山,直到遇上一条宽阔的溪流,见到流水倒映出的黑色的天空,才惊觉天已经黑了。那么,她可以不用再跑了吧?
好累。柔荑两腿一软跌倒溪边。她的双腿已经不能支撑她的身体,持续长时间的奔跑早就透支了她的体力,疲倦在这时席卷了她的意识。柔荑感到浑身乏力、头晕目眩,而她一度跳得很厉害的心脏,竟然好像连搏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像一个半死的人,摊开在地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奔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突然在那一瞬间下定决心丢下孩子就跑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很厉害呢。柔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欣慰地露出微笑:我来了,括苍,我回来了。
一行凉凉的泪滴垂落眼角,滑过她发烫的肌肤。柔荑擦了擦眼角,圆圆的月亮悬在她的头顶,在这个安静而孤独的地方,似乎只为了照着她一个人而存在。括苍,马上就又可以和你一起赏月了。柔荑在心底兴奋地说道。她仿佛已经感受到,一双温柔而有力的臂膀,轻轻环绕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它是那样有力量,那样令人安心,她紧绷的心弦,在那双手的安抚下,逐渐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不见使人愁
一路走来俱是荒村野地,在沉寂的黑暗中,柔荑愈发辨不清方向。这个时候她应该找个地方歇息下来,等天亮之后再出发。可是柔荑害怕,害怕她一停下来,就会被流辉的追兵赶上。
寒凉的晚风拂过茂盛的苇草,发出沙沙的响声。柔荑抱紧手臂,打了个喷嚏。她多想在这里遇到一个人,什么人都好,这样走下去,她觉得自己离人类的群落已经越来越远。柔荑拍了拍胸膛,给自己一点鼓舞。昔日她曾经从更加荒芜、神秘的深林中走过,一连走了七天七夜,不曾遇见一个人,这里的环境又怎么能令她恐惧?
但是,柔荑毕竟不是以前的那个柔荑了。她习惯了广源的熙熙攘攘,便尤其害怕起寂寞。她喜欢黑夜中那星星点点的灯火,便开始畏惧黑暗。柔荑踏着苇草,在齐腰高的草丛中快速穿行。“括苍、括苍、括苍……”柔荑不停地念着他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获得勇气。她越走越快,越快就越怕,怕了就走得更快,直至在原野上奔跑起来。
走不动了。她倒在一个上坡道上,路上细碎的小石子扎得她隐隐作痛,她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双手撑着路面,勉强爬到路边的草地里,转身坐下,仰望墨色的天空,泄气地叹了一声。
她不想再走了,更不想被流辉抓回去。“那就来一只野兽,把我吃掉吧。”柔荑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她才不要死得那样难看,到时候她东少一块肉,西缺一根骨的,括苍看到该吓坏了。柔荑抓了一把石子在手里,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只要有危险出现,她就可以一把扔出去,赢得逃跑的时间。她始终紧紧攥着石子,攥得手心钻心的疼也不敢松开,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再度睁开眼睛,是因为太阳照到了她的脸。
痛。面对橘色的阳光,柔荑终于确信自己安全了,赶紧撒开手。几颗尖尖的小石子已经嵌进了肉里,柔荑小心地把它们拨出去,沾满白色的灰尘手掌坑坑洼洼,满是石子扎出来的小洞,有些口子还溢出了血丝。
柔荑尝试着提了一下腿,仿佛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它提起来那么一下,又酸又痛,骨头、肌肉和皮肤似乎都已经分离。她昂首对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停,停下来了,危险就来了。柔荑忍痛站立起来,沿着上坡的路,艰难地举步。
她并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翻过山坡后,终于在山坳里发现了一个十几户人家的聚集的小村落。站在屋前晒网的年轻女子偶然回头,看到有人一步一颠地从山上下来,立刻关注了起来。与此同时,柔荑见到了那个正注视着她的女人,忍耐许久的疲惫和酸痛,突然间将她掀倒,连同用来支撑的木棍一起跌了下去,滑下了几级台阶。
年轻女子赶忙跑过来扶起她,看见柔荑裙子上撕开的口子,道:“哎哟,摔成这样了。”刚刚那一跤跌得不重,柔荑猜想自己的裙子恐怕是在路上不小心撕破的,但并未向她作多余的解释:“娘子,这里是腾兰吗?离广源有多远?”
“腾兰?不,这里是曲霞,离腾兰还远着呢。”女子打量着她,柔荑的衣裳沾满泥土,脸上也被淤泥糊了一道一道,脏乱不堪的头发零零落落垂在肩头,模样极其狼狈。女子不禁问:“你要不要到我家里休息一下?”
柔荑在这户人家里收拾了一番,坐在一堆木头上,用手挽着头发。女子给她端来一碗米饭,上面盖着几片菜叶,见她双手正在忙着,便放在了她旁边。女子悄悄瞥了柔荑一眼,心道这女人真是美极了,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柔荑小心地瞄了米饭一眼,又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女子,见女子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捧起米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她已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面对食物再也矜持不起来。女子笑着提醒:“慢点吃,锅里还有剩。”
“你要去腾兰吗?我大概知道怎么走。可是还很远呢,你要一个人走过去?”
“有多远?”
“不知道,但是我哥哥每次一去少说也要两三个月。现在外边打仗,你孤零零一个女人,一定不安全。”
是不安全。流辉一定在翻天覆地地找她。“南麓呢?南麓远吗?”现在南麓还被腾兰军占据,她只要到了南麓,就可以回家了。
女人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去过。”
柔荑思索了一会儿:“你知道哪里有军队吗?腾兰的军队。”只要能找到腾兰军,她就安全了。
女人想了一会儿:“我知道南边有一个军营,不过不晓得是哪方的。你是腾兰人吗?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地方来?”
“我是……我是腾兰王的妻子,被人捉到这里。我是逃出来的,我要回去找我丈夫括苍。”女人细细观察着她的神情,对她这样一个一年都出不了几次山的村姑来说,见到腾兰王妃简直是一个笑话。但是看着柔荑的面容,她似乎有些相信。这样的美丽,除了皇后和王妃,还能是谁呢?“你叫什么名字?”
“姱姑。”女人回答。她的目光滞留在柔荑的脸上,仿佛为那样的美貌失神。
柔荑认真地说:“我会记着你的名字。你帮过我,我会让括苍帮助你。你想去广源吗?住大房子、吃好吃的、穿不完的漂亮衣服?”
姱姑的眼中燃起了光亮:“想,当然想。还有我的丈夫,能给他一官半职吗?不需要很大的官,威风威风就行。”
“行,想当什么样的官都行。”柔荑干脆地答应道,“但是,你要帮助我。你们要送我到腾兰军的军营。”姱姑犹豫了。柔荑道:“你见过珍珠吗?我有数不清的珍珠,我分给你一半。你见过三层那么高的房子吗?那是我的卧室,我可以请你上去,我们喝酒、聊天——”
没等柔荑说完,姱姑用力拍了一下腿:“好!不过得等我家男人回来,我也不认识路。”
柔荑在姱姑的卧室里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听到外边一男一女在窃窃私语。应该是姱姑的丈夫回来了。她偷偷起来,贴在隔板后听他们的对话,似乎都是些家常琐事,并未涉及到她,看来姱姑和她的丈夫,是可以信赖的人。
柔荑打开屋门,姱姑惊讶地说:“你醒了啊。”她瞟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那是一个膀阔腰圆的高大男人,他转过身,随着姱姑的目光看向柔荑。他的脸比他露出的两条健壮的胳膊要白很多,浓眉大眼也不算难看,只是望着柔荑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我们正在商量,怎么送你去腾兰军的军营呢。他也不太知道,腾兰军的军营在哪儿。就山南边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
“没关系,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柔荑此刻的语气意外的从容。她知道那个男人对自己充满怀疑,因而她要表现得更像一个王妃。她竭力让自己感觉起来更像括苍的前王妃。
姱姑点头:“说的也是。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柔荑不想等,一刻也不相等,“我等你们收拾东西。不需要带太多,到了广源,什么都有。我们现在就走,趁天黑。”
男人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你是王妃?为什么像个逃犯?”
“我是逃犯。有人要抓我,因为抓到我,就可以威胁括苍。”
姱姑迫不及待了:“那、那我去收拾东西。”她用手肘撞了下自己的丈夫,两人先后就钻进了卧室里去。柔荑不敢放松,待他们一关上门,就贴上去偷听他们的对话。然而男人一直没有出声,姱姑也不过一直唠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让柔荑逐渐放下心来。
在熟悉山间道路的姱姑和她的丈夫的带领下,行程快了许多。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到了军营附近的山上。隔着薄薄的晨雾,柔荑看到军营里飘扬的幡旗,红色的镶边,黄色的旗面,柔荑记得广源的城楼上,插的就是那样的旗。一定是的,这一定是腾兰军的营地!
瞬间卸下一身的疲惫,柔荑将那对夫妻远远抛在身后,沿着泥泞的山路一路跑下去。跋涉了一天两夜的她,脚步轻快得像清晨初起的野兔。她感觉不到一丝疲累,仿佛只要这样一直奔跑,马上括苍就能出现在她的面前。括苍,她几乎没忍住,要呼喊出他的名字。
“什么人?”异口同声地喝问。
柔荑愣愣地站着,气喘吁吁地仰头望着辕门上的旗帜。和腾兰军的旗帜看起来那么相似,但是,到底是不是呢?她的内心忽然不安起来。“你们、是腾兰军吗?”
突然有一个士兵高叫:“是腾兰王妃!”周围霎时骚乱起来。
柔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杆杆枪头包围,她惊惶无措地看着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是不是腾兰军?”她错了,但是直到此刻,她还不能够相信她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寻梦里路
在一面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他孤独地前行。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柄剑,经验告诉他,黑暗是最好的掩饰,越是黑暗的地方,越多潜藏的危机。但是,这片黑暗,有些不同寻常。这里,是柔荑曾经描述过的梦境吗?
柔荑……
好久不曾忆起的这个名字,她如今人在何方?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他有些心痛,却又无能为力。“你想起她了吗?”从黑暗的不知道哪个角落,冒出女人的声音。这并不是柔荑的声音,这个声音浑厚、沉稳,有些像他的祖母,是那么威严而坚定。
“你会去救她吗?”救?怎么救?括苍没有回答,也没有发出心中的疑问。他提着剑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个声音的所在。
忽然眼前一亮,他来到一处晕满昏黄灯光的陋室。一个男人揪着下身裸露的女人的头发,狠狠地往地上砸,一边沉着嗓音质问:“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逃呢?”女人的惨叫撕裂他的耳膜,括苍不忍听下去,当他正要闭上眼,忽然那个男人把她的头发往后揪,女人痛苦万分地昂首哭泣。
柔荑!括苍的头皮一阵发麻,仿佛那酷刑是施于自己身上。柔荑的鼻梁青紫,鼻翼下凝固着血迹,她抽噎着哀求:“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打了……”括苍的心一阵揪痛,这只是梦境,怎么会这样真实?柔荑,她真的在遭受这样的苦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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