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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原著遇上同人之争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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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时间扈江离为沈轻衣煮饭铺床,缝衣洗被,坐在门口等待着出去的沈轻衣回来,在见到沈轻衣时欢欣雀跃,就像一个妻子对待丈夫那样,而沈轻衣并没有拒绝他的行为,还摸着他的脸笑着说“离儿长大了,也会照顾师兄了”,甚至在他几次暧昧的示好时也没有表现出反感,对待他依旧是宠溺的、关心的。这让扈江离心中的希望之火越来越热烈和明亮,为了他的师兄扈江离的心都要燃烧成灰。
这样的希望促使着扈江离在沈轻衣出师的那天早上,和沈轻衣说出了埋藏在心中多年的话。
“那一日的情形,现在回想起依旧历历在目。”
沈轻衣说起之前的事情,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鄙夷和嫌弃,像是不得已从淤泥里将回忆一段段挖出来,原本该是共同美好的时光在他嘴里变成了午夜的噩梦。然而,当他喝了一口茶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人仿佛瞬间堕入一个虚无的幻境,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就连他的语气也变得复杂,在厌恶中又有情不自禁的怀念,这种怀念稍稍一冒头又被更沉重的厌恶压下去,反复几次,最后变成了一滩死寂,泯灭了所有感情。
“我出师的时候是六月,那时候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扈江离来找我的时候穿着他自己用女子衣裙改造的嫩绿外裳,他皮肤白,穿这种颜色很好看,让人看着也觉得很清凉。”
“六月的时候残飞坠花开,他走过来身后带起一片白色的花绒,扈江离当时练习如何笑就练了三个月,他的笑很好看,像从云端里走出的仙子。”
“他走到我面前,中间有一段我怎么都记不起来,脑袋里全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能记起的就是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师兄,我喜欢你。”扈江离天没亮早早就起了床,原本想要为自己抹上最好的胭脂,为自己细细的描眉,但是后来他想起师兄似乎不喜自己做女子装扮,最后便坐在烛火下彷徨等到天亮。
但当他站在沈轻衣面前,明眸皓齿,轻眉浅笑,将心中的惊涛骇浪掩于一片绚烂的飞花之下。
沈轻衣起初只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结结巴巴的回应着扈江离的告白:“你是我师弟。”
“当初师兄说要陪我一起闯荡江湖,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日夜练功,如今已是能够匹配得上‘千面’的‘千身’了,只要师兄你愿意,我甘心从此放弃男儿身,以女子打扮陪伴师兄左右,师兄也就不必担心江湖中会对师兄的名誉造成损害。”
除了接受和拥抱,扈江离不是没想过会得到沈轻衣的拒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他也已经做好了平静接受的准备,退出他和师兄的空间,让师兄喜欢的人给他幸福。
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在师兄脸上会看见如此明显厌恶和恶心。
沈轻衣跌跌撞撞地连退几步,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吃人的怪物,然后没有给与扈江离任何一句话就慌张的逃离开,避之若浼,与他交谈也变成了玷污自己的事情。
这个早晨成为了沈轻衣的噩梦,他最后连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告诉扈江离,将扈江离给他缝的几件衣裳全部烧掉后,趁着夜色中匆忙逃走,留下一无所知的扈江离一个人呆呆坐在他的房间里好几个昼夜,直到眼泪流干心如死灰,终于认清自己被师兄厌弃的事实。
离开后的沈轻衣并没有像他们小时候定下的约定那样步入江湖,为了切断和扈江离联系,甚至拒绝承认自己“千面”的身份,匆匆忙忙和一个姑娘结了婚。
“那扈江离实在恶心,在我大喜之日竟然出现在我喜宴上。”于是沈轻衣将扈江离带来的贺礼全部砸在扈江离那带着祝贺的笑容的脸上。
“后来他偶尔会经过我家,只不过我妻子仍然会觉得他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于是沈轻衣在扈江离下一次到来的时候指着他鼻子大骂一通,将他和他的礼品扔出门外,从此沈家的大门永远向他关闭。
“我儿子满月的时候他又来了,当时我看在我们多年师兄弟的情分上,让他抱了抱我的孩子,他当时还看着孩子笑,说孩子长得像我妻子。结果,孩子没到一岁就病死了。孩子死后,我妻子受不了打击就疯了,我也突然犯上了头痛。”于是,沈轻衣将一切罪过怪罪于再一次踏入自己家的扈江离,视他为带来家中灾祸不祥之人。
淇奥打断了沈轻衣对于扈江离带着憎恨和反感的情绪激动的描述:“这么说来,沈兄也就无法得知扈江离如今身在何处。”行为举止可以模仿女子,虽然专攻缩骨术也知晓易容术,悟性好能仿造出流花展云剑的伤痕,这一条一条特点使得淇奥心中对罪犯的答案越发清晰。
只可惜,沈轻衣似乎极为讨厌扈江离,甚至连“千面”这个身份也愿意放弃,只为了他扈江离完全决裂。
对于这种已经没有了价值的人,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和他交谈下去了。淇奥刚想着如何结束这场对话,突然听见沈轻衣语气随意平常却又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句:“他最近往大漠那边去了。”
对于沈轻衣如此快速而又笃定的回答,淇奥很是惊诧,连语调也上扬了几分:“沈兄又是如何知晓?”
沈轻衣儒雅地“呵呵”一笑,只不过这一次淇奥从这笑里看见了一种微妙的快意和兴奋:“毕竟是疼爱了多年的师弟,现在他一个人在江湖之中,江湖多险恶,总担心他会出事,所以时常与他有些信件往来,只简单说些将近日身边发生的事,免得离得远了关系就冷淡了。呵呵,他还像小时候一样,天冷加衣按时吃饭,都要我在信中一一提过。”
淇奥瞬间就明白了为何身在江湖中的扈江离会知道沈轻衣何时成亲,知道他儿子何时满月,知道他现在家中窘迫并每月寄来银两给沈轻衣养家糊口了。
沈轻衣的脸上还是那样谦逊和气的笑,他在回忆小时候时的温柔,在说到扈江离表白时的迷惘,在描述家中困境时的悲痛,如今在淇奥的眼里通通变成了虚伪和道貌岸然,这样的虚伪让淇奥第一次觉得有些恶心,听到的这些酸腐之话顺着喉咙钻进了他的胃里,不停地发胀溃烂,散发出一股恶臭盘旋在淇奥的嗓子处,令人作呕,那具身体里是烂肉是肮脏是恶心的虫和秽物,所以就连沾染过的空气也变得污浊。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世上最黑暗的秽物,”将沈轻衣的故事告诉给傲祁后,淇奥已经冷静下来,他淡淡的评价了一句,“今天才知道,那些为自己披上光线的绸缎的腐烂身体,在踩着别人的身体踏进光明中后,对黑暗中的那具身体一边无比厌恶一边还要摆出施舍与拯救的模样向对方伸出手,这才是最肮脏最恶心的事情。”
傲祁拍了拍淇奥的背:“但是黑暗中的尸体在看到对方高高在上的手后还是愿意追逐,也不尽然是一个人的错。”
两人沉默地对望了一会儿,随后片刻不停地离开了茶坊,就此不再提这一件事。这一天所看到的听到的都被他们统统扔掉,从这里往大漠走,中间路途遥远,各方面都要打点好,所以要及早做好准备。
☆、前行
马车从外面看只是比一般的马车要略大,行驶在路上并不会引人注意,打开车门才会发现里面内有乾坤,被布置得奢华至极。
马车车壁的夹层里是用于制作武器的精钢,再把无相真石熔入其中,密闭性和隔音性都大大提高。马车里被拉门和纱幔分为两层。外层床铺箱柜一应俱全,箱柜里的东西大至为三种,一部分箱柜里放置了衣鞋裤袜,一部分箱柜则是各种碗碟餐具,剩下的箱柜里生活用具应有尽有。箱柜整齐的沿着车壁排列,木床平常是靠在车壁上的,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可以放下来,组成了一个很是舒适的小房间,现在是断臂的戈乌住在这一层。
如果说外层是用舒适来形容,那么内层的摆设就一定要说是享受了。宽大的榻上铺着由丝线棉绒和蓝梨鸟的羽毛混织而成的垫子,针法细密,层层叠叠铺了三四层,看起来并不厚但质感十分软和,平常坐的时候在垫子上面加上羊毛毯,到了晚上想睡觉了把羊毛毯翻过来另一面就是冬暖夏凉的碧烟布。榻上还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抱枕,榻的两旁也是各种小柜子垒在一起,不过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平常吃喝的小东西,还有就是各种书。
这辆马车是花友一边双目含泪一边送给傲祁他们的,本来一开始准备的不是这一辆,是另一辆更大更豪华的白玉车,走在路上比挂一个“我很有钱快来抢劫我”的效果还要好。幸亏淇奥脑袋还清醒,记得他们是背负着罪名去抓真正的罪犯的,这才劝下花友换成现在这辆马车。
这一回他们没有再雇车夫,而是由暗卫负责驾驶,两个人一班,白天两个时辰一班,晚上一个时辰一班,轮流着驾驶日夜不休,行驶十天至半个月会在附近的城镇里休息一次,这样一来到达大漠的时间大大缩短。沈轻衣那日走后淇奥就没有再去和他有交集,让花友客客气气的把人护送回去,沈轻衣临走前托人给了淇奥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面皮,现在都用在了暗卫的脸上。
展开离别前淳于云初递到自己眼前的信封,里面浅灰色的天青笺上用娟丽的字迹记录下了药方的配成,多少种药材,每种药材份量是多少,都一一写清。淇奥先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他挑了挑眉,这才认真的阅读将纸上的东西,看完又在心中默念一遍,随后掀开柜上香炉的盖子。在这个不大的车厢里,原本清透的千息香里慢慢掺杂进了灰烬的味道。
淇奥烧了药方,一抬眼就看见傲祁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淇奥一碰上傲祁这样的眼神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做出什么碰触傲祁禁区的事情,也就懒得再去问傲祁,随傲祁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等他从柜子里拿出了装有鲜果的什锦小盒,转身见傲祁还在看着自己,连盘腿靠在车壁的姿势都没有变,这一下淇奥真的一时看不懂傲祁的想法了,他有些好笑又奇怪发问:“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傲祁见淇奥歪着头笑意融融的看着自己,眼睛里好像是落满繁星的夜空。
他刚才看信笺上写的药方,就想起他们早上离开时淳于云初一语不发地献上信封的情形。
不管是连芷柔的信,和冉冉的心动,东方晴的示好还是蝶青青的婚嫁,她们和淇奥都有一段单独相处的时间是他不曾参与的,那些爱慕和倾羡也就有了滋长的土壤,而他也已经习惯了最后将这些长出的藤蔓一一斩断。傲祁还记得那时候淇奥为了获取和冉冉说知道的信息表现出的那一点暧昧和情愫,那已经足够和冉冉神魂颠倒,那么在他不存在的空间里,只有淇奥和别的女子,稍不注意总会有温柔从缝隙里探出,一点点就足够将人溺死。
只不过这一次情况和以前完全不同,在玄阳绝地阁他与淇奥是朝夕相处,除了偶尔他去练功房其余时间俩人活得就像连体婴一样,而且淳于云初也整日足不出户守在她的空无居,淇奥和云初唯一有交集的一段时间就是淇奥药浴,然而淇奥药浴也恰恰是他和淇奥动作最为亲密的时候。
就算是这样,淳于云初在见到淇奥即将离开的时候,还会连家传的药方都心甘情愿献给淇奥。
傲祁一路上都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但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淇奥这无意中流露出的神情,突然就明白了。
真是不会让人喜欢的情况啊。
浓稠的墨汁在眼底迅速的散开,傲祁没有回答淇奥的话,伸手轻轻捏住淇奥的下巴,大拇指在淇奥依旧毫无血色的下唇上摩莎:“今天有觉得好一些了么?”还没等淇奥说什么,傲祁便牵过淇奥的手,一股内力顺着淇奥的手腕进入淇奥体内。淇奥现在的状况有些奇怪,傲祁的内力在淇奥的经脉里探测不到任何东西,经过得非常流畅,然而淇奥坚持自己已经恢复一些了,但他除了这么说明以外,再没有其他证明。
傲祁收回自己的内力,脸色比方才还要阴沉了些:“明明在玄阳绝地阁里你的身体要好一些,怎么现在又恢复原样了一般,什么都感觉不到?”
淇奥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他倒是笑得毫不在意:“原因是什么不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向你保证,现在不会再发生被人迷晕拖走的事了。”
这么风轻云淡地提起这一件事这一个人,语气里的的平静听来让一般人都会有些寒心。
自从经过了那个晚上,蝶青青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缄默。
缄默倒不是因为傲祁深感罪恶或淇奥对此反感。
傲祁从来不觉得杀了蝶青青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就像连芷柔的信他会撕掉,东方晴他会恐吓走,若不是如公子的出现转转移了和冉冉的视线,而当时在淇奥于和冉冉的相处中是淇奥主动制造暧昧,那时候他也会防备着和冉冉而不是去惩罚淇奥。蝶青青和以前的那些女人做了同样的事,甚至比她们做得更加过分,所以自然而然会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血腥与生死在武林中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而武林的实质本来就是一个强者为王武力为尊的世界,剑下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于傲祁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偏偏蝶青青的目标指向了了傲祁最不能触碰的地方,被更强的傲祁吞噬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更何况她又在无意中惹到了白敛。
她再怎么无辜,只要在傲祁和白敛眼中是有罪的,就必死无疑。
而对于淇奥来说,蝶青青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她的生与死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对她好是礼貌,对她笑是习惯,也许蝶青青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还不如给了一张药方的淳于云初。淇奥曾经和傲祁说过,他的心很小,什么都不想装在里面,所以清闲度日,每天煮酒扫雪的日子才是最适合他过的。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他的心虽然小,但也莫名其妙的让一个叫做傲祁的人进了去,但这条路也不是因为傲祁才会走上来,如果没有傲祁而他又再一次走到这条路上,那么他肯定是被逼得无雪可扫无酒可煮了。
他没有傲祁的野望,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这个想法到现在都没变,而恰好傲祁也知道这一点,因此生活上对淇奥照顾得尽心尽力,让淇奥觉得自己在傲祁身边和一个人过也差不多。
像是两个齿轮,有半点差别都会让他们俩分崩离析,但是这两个齿轮生来就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们契合地才会如此完美。
之所以缄默,都是因为傲祁和淇奥都不觉得她占据自己谈话内容的必要。
就算是像现在这样被提起了,她也变成一句玩笑话而已。
说不清哪种情形更加悲凉。
为了不让傲祁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淇奥和眉悦目的和傲祁又一次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本来体温就要低一些,练了流花展云剑以后气息流动较常人更加平而慢,体温也就稍有变化,现在正值冬天,对我的内力有影响也是极可能的。”他的声音低缓,像是水流绕过山石。
“我对我自己的身体有把握,叫你放心就放心好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差别,只不过嗜睡了些,说不定就是因为平常睡习惯了才会变成这样。”淇奥一边揉着眼一边枕着傲祁的大腿躺下,无视了旁边一堆的抱枕,“刚刚那信看得我眼睛难受,我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叫我。”
坐在外层的戈乌用手掩着脸默默地把门拉上。
虽然说车厢内暖烘烘的,淇奥身上的薄袄也没有脱掉,傲祁看淇奥似睡非睡的样子还是扯过角落的薄毯细心地盖住淇奥,掖好被角,然后用一只手覆盖在淇奥的双眼上,通过运转自己的内力到手掌中,使得在掌中形成温热的气团,缓解淇奥眼部的疲劳。
扶着淇奥的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淇奥睡得更加舒服,他的目光在淇奥身上停留了片晌,然后掀开了窗帘。
看窗外的景象,马车已经驶出小镇一段距离了,正在野外的小道上行驶,两旁高大的树干树立在小道两侧,透过光秃的枝桠上还堆积着少许没有融化的雪,背后是冬天难得一见的蔚蓝的天空,一棵棵树随着马车的前进迅速地退到视线之外。
按现在的速度,十日左右一定会到达下一个城镇,傲祁又看了一眼窗外,收回掀开布帘的手,阖眼养神,耳边是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轮子滚过石子的声音。
☆、同行
在林间小道上急速行进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一阵颠簸把已经半梦半醒的淇奥给颠簸醒了。拔开傲祁覆在他眼睛上的手掌和揽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淇奥撑起身来有些迷茫地打量四周。
见淇奥被突然吵醒摇摇晃晃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傲祁伸手揽着淇奥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帮揉着太阳穴一边观察着淇奥的表情,直到淇奥脸色没有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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