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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快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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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先生冷着脸就是不许,我只好无奈作罢。”
  “这个梦……”蓝知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带着褚颜看不懂的情绪。
  “每次从梦中醒来后,我都会对先生多几分情意,后来几乎到了……一日不见先生,便思之若狂。”他说着,眉也皱了起来,“先生得知学生对你有非分之想,内心是否觉得厌恶?”
  燕都风气开放的很,就连褚颜三千佳丽中也混入了许多男宠,许多大官纳几个纳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不知道,蓝知对这风气的接受程度有多高。
  蓝知避而不答,只道:“陛下,那只是梦。”
  褚颜很生气。
  他喝了一盏闷茶,觉得自己频频试探,都被软绵绵的阻了回来。
  喝完便要回宫。
  屋外积雪深厚,鹅毛大雪飘忽而降,褚颜这次是微服出访,没有大红软轿,也没有侍从陪伴,有的就是徒步来的一双脚。
  褚颜执意不要蓝知派下人送,蓝知无奈,只得亲自送他回宫。
  蓝知一手撑着纸伞,另一手替他捂住被风吹起的披风,乍一看,会以为这是一对引人羡慕的眷侣。褚颜躲在他的伞下,脚下的雪踩过时咯吱作响,不时抬起头来看蓝知,眉眼弯弯,似存繁星,蓝知眸色一沉,将拿在手中的白玉面具覆在他的脸上。
  褚颜被那冰凉的温度一激,这才想起忘了戴上的面具,他将白绸绑在脑后,继续左右看美妙的景色。


第85章 帝笼03
  鼓瑟吹箫,美人独舞。
  骁勇善战的马上民族美人不同以往拘谨的小家碧玉; 美人身披薄纱; 赤着双足,足腕上的金铃随舞姿轻响; 眉心一点朱砂,媚眼如丝; 撩人心怀。而那以进贡来表示诚意的番国使者,身着斑斓绸衣坐在一旁宾客的位置; 指尖叩击着桌面; 与舞姬曼妙的舞姿想和。
  舞毕; 使者抚掌而笑; 话语间含着骄傲:“怎样?陛下对她还满意?”
  坐在正位的帝王身着深紫衣袍; 头束金冠,坐姿慵懒而随意; 颇有一种风流不羁的感觉。闻言,他白玉面具下的唇微翘,说道:“满意。”
  那番国使者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 红着脸够桌上的酒盏,原本的巧舌如簧如今变成话都说不清楚:“那、那陛下您……”
  褚颜举起酒杯,说道:“收入后宫。”话落又扭头问了下皇后的意见,“皇后觉得如何?”
  柳依依虽还对几天前的事心有芥蒂,表面上还是露出了作为一国之母大度的微笑; 语气平和的说:“臣妾觉得非常好。”她勾了勾嘴唇; 敛去眸中的跃跃欲试; 虽极力掩饰着兴奋,但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一丝丝小情绪,那被皇帝伤了的心好像在这一瞬间死灰复燃。
  褚颜面上宽慰:“甚好。”
  够了!你是多期待和她宫斗!三宫六院都被你斗腻了是吗?
  推杯换盏,酒席过半。
  皇后以袖掩唇,按捺不住的问:“使者,还未说明妹妹的名字?”
  使者站起来向她行了一礼,恭敬的说:“此女为我番国第一美人,名唤明珠。”
  皇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异国美人,唇勾的更开:“明珠……”呵呵,好想现在就和她玩尔虞我诈的欺辱、下药、诬陷的游戏呢。
  那被皇后打量的异国美人全然不知危险,只把目光全部倾注在了皇帝身上,她对这位年轻的帝王有所耳闻。传言燕都皇帝不费一兵一卒,以一击退数万造反大军,逼得属下亲自将首领静王五花大绑的献到他身前,却是不知他有什么秘密武器。
  明珠看了那白玉面具半晌,也觉得看不出什么,便将视线一转,触及到皇后如狼似虎的眼神时吓了一跳。
  皇后立即安抚的对她笑笑,又是一番高贵矜持的样子,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她的幻觉。眼见冲她招招手,明珠压下心中疑惑缓步走上前,行了个番国的礼,皇后却让她不要客气,到自己榻边坐下。
  明珠不疑有他,坐了下来。
  皇后便趁宽大袖袍抚了抚明珠白皙柔软的小手,闻到她身上的异香,面带微笑,嘴里慢悠悠的吐出刀子:“这宫里不比外面,如今你入了宫,我便将你当亲妹妹看待。妹妹,姐姐可要提醒你,这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你要想活下去,还得倚靠着我这棵大树。”
  明珠惊恐的瞪着皇后,又看了看她邻座的皇帝,震惊皇后的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当着皇上的面说,果然素手遮天。
  褚颜装作没听到。
  心里默默吐槽,他的后宫就像一滩死水似的好么,除柳依依外嫔妃们都像小白兔一样好揉捏。看来他这个皇后是法家宫斗游戏误入了佛系耽美游戏,嫌宫里的人战斗力渣渣,现在在这培养新人的宫斗精神呢。
  酒过三巡,宴席将散。
  透过窗棂看到远处升起的白雾,褚颜侧头问皇后今天是什么日子,得到的回答是国师入塔。每逢三月十五,都是国师进入宫内怀月塔为国运卜卦和祈福的日子,他焚香沐浴、在塔外燃起据说有退散恶灵的凝脂露后就要进塔,要足足待够一个月才能出来,而且这期间怀月塔附近不允许有生人接近,说什么怕扰了国师清修,有损于国运。
  喝的大醉的褚颜摇摇晃晃的向自己寝宫走去,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太监宫女,被他嫌弃黏人统统要他们滚回去睡觉。
  不知不觉间,脚步踉跄的来到这座行宫不远处的怀月塔。塔门此时大开着,自塔内也飘出凝脂露燃烧后升起的白露,闻起来有点像蓝知身上的味道。褚颜撩开长长的衣摆,踏上白玉阶,趁小沙弥们忙着将里面的恶灵驱散出去的时候,大摇大摆的钻进塔里。
  他虽然醉酒,但并没有醉的一塌糊涂,他对这个从没来过的怀月塔格外陌生,却凭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梅香兀自上前。褚颜迷迷糊糊的走上第五层,推开印有凌雪红梅图的屏风门,而就在关上门的时候,走到顶层又撤下来的两个小沙弥正好途径五楼,两人小声讨论着某些秘密。
  “你听说了吗?那时国师大人卜过的卦,他回禀陛下卦象甚好,可我明明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本靠在屏风旁墙壁边的褚颜突然醒了过来,他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慢吞吞的从木地板上爬起来,来到矮桌后,倒在不算柔软的榻上,蜷缩起身体,呼呼大睡。
  塔外,两个小沙弥将塔门关上,守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八角雕花灯笼,冻得搓手跺脚。没一会儿就等到了来人,他脚步极轻,走在覆了薄雪的路上,身后却没有留下踩过的痕迹,雪白衣袍和满头华发遭寒风一吹,月霜满衣,清逸俊美,飘飘如仙。
  蓝知来到门前,声音淡淡:“辛苦二位。”
  那被道谢的两人纷纷躬身,连称“不敢”、“折煞了大人”。
  蓝知素白手指拢起身上白裘,说道:“我既入内,怀月塔前三日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待到第四日后便可开启,你们若想随我一起祈愿,可去五层梅室找我。”
  两人又是一番道谢,随后提着灯,迎着寒风离去。
  蓝知来到塔内,将门关上,这塔像是知道他入内似的,在他前脚踏入这里后,一抹银白的光就将整个门萦绕起来,阻断蓝知想要出去的可能。若他能够看到外面的情景,会发现这时整个塔都被这淡淡的光所包围,怀月塔俨然成为了一个囚牢。
  蓝知默不作声的盯着塔门半晌,眼睁睁见门上祥云瑞兽化为狰狞恶兽,张牙舞爪,獠牙飞舞,像在对他无声挑衅。
  蓝知清冷的眉眼间溢出一抹阴郁,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他深深看了一眼那活泼扭动,似要冲破屏障而出的猛兽,随即转身上楼。
  梅室之外芳香盎然,凝脂露燃烧后产出的异香据说能够驱散恶鬼。恶鬼?想到这个词,不知为什么,蓝知觉得有点好笑。他推开梅室的屏风门,门滑动而开,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方简单的雅室,乌木矮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摞佛经。
  蓝知看到矮桌后露出的一双腿,那贼人竟然没有意识到掩耳盗铃,竟连躲藏的地点都选择的如此愚蠢。他不觉把眉皱了起来,猜想哪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竟敢擅闯怀月塔。蓝知上前几步,待看到那抹深紫的时候,面上罕见的出现惊愕神色。
  褚颜头痛欲裂。
  他做了一晚的春梦,梦中把他按在地上疼爱的人十分霸道,颠鸾倒凤,彻夜不眠,直做得褚颜涕泪连连,无奈对方狠心,在他告饶后还是不停的做做做,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醒来后褚颜感觉……自己身临其境,腰都快断了。
  鼻息间有清淡的梅香。
  褚颜闭着眼,两只手掌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迎着那味道爬过去,一头埋在那香气的发源地。
  头顶有无奈的声音传来:“陛下。”
  褚颜睁开眼,发现被他抱住的是蓝知,惊讶的问:“我怎么会在这?”
  蓝知将案前一本翻开的佛经合上,淡然的说:“说到这还要问陛下自己,昨晚臣比您还要惊讶,无端端见到一个活人躺在案桌后酣睡……”他看了褚颜一眼,那模样比褚颜自己还头疼:“无论如何,这三日内是无法出塔了。”
  褚颜坐直了身体,问道:“为何?”
  他是听过国师入怀月塔前三日不能出塔,任何人想要进塔都会有一阵风把他们吹出来,之类的,很匪夷所思的传闻。
  蓝知说:“塔顶有一颗舍利,是它降给臣的责任。”
  “岂有此理,简直混账。”褚颜生气的说,“区区一颗舍利能桎梏我国师的自由?对了话说舍利是什么,他为什么是一颗而不是一个……”
  蓝知:“……”他垂下眸,并不作答。
  褚颜又重回他的怀里,把头靠在蓝知的膝盖上,恹恹的说:“我又做了梦。”
  蓝知问:“什么梦?”
  褚颜在他身上蹭蹭,像只撒娇的猫咪:“不愉快的梦。”他顿了顿,又说:“这塔是今年修建的?昨夜风大,我没太看清这塔的外观,说起来我在宫中多年,还没进过这怀月塔。”
  蓝知轻声笑了,“陛下连自己宫中的事情都不知道么。这塔是先皇在时便修好的,这塔内什么好玩新奇的玩意都没有,可能让陛下失望了。”
  褚颜抬眼看他,像在认真的听他说话,又像出了神在发呆。
  蓝知慢慢将笑敛去,轻声说:“看什么?”
  褚颜不假思索的说:“看你。”
  蓝知低头的时候有一束发落下来,正落到褚颜的身上,他伸手勾住那束发,目不转睛的看着蓝知,痴痴的笑:“美人在前,不看你看谁?”
  蓝知撇过头,那束发便从他指尖滑溜溜的离开:“陛下说笑了。”
  褚颜:“我……”
  「面对蓝知的冷淡,你应该:A。给他一巴掌B。打醒他!!!」
  这不是一样的选项吗!!!
  褚颜选择B。
  “啪。”
  蓝知唇边那抹温柔的笑、双眸中荡漾着的柔波顿时无影无踪,他面如冰霜,神色冷淡的开口:“陛下若腹中饥饿,可去二楼厨房内寻找些吃食。”


第86章 帝笼04
  扛不住饥饿; 褚颜到二楼找了点吃的。
  素雅的厨房里隐约透着股檀香味; 看起来像个没有烟火味的祠堂,他在橱子里翻找了一会; 找到了一些新鲜的糕点; 这些糕点是宫廷专门用来祭祀神明的; 保质期长,放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窗边立着一根斜。插进来,被削去一半的竹竿有泠泠清水流入下面的木桶里,他凑近窗边看了看; 指尖刚触及到窗边时就被无形的力量弹了回去。
  见真的出不去,无奈作罢。
  他盛了一碗清水,端着糕点重新回到五楼。
  用脚勾开屏风门; 蓝知仍在看那本佛经,褚颜本以为看这种东西的人表情都会很虔诚,但见到蓝知这样漫不经心翻阅的样子,知道的是在参悟;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走个过场。
  褚颜在蓝知对面坐下,把水和糕点放到案桌上,拈起一块微硬的桃花点心,笑盈盈的望着他:“你饿不饿?吃不吃?”
  蓝知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他长舒了口气,说道:“不吃。”
  褚颜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 刚才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确实把一些暧昧的桃花打散; 让本对他有一点点接受的国师清醒了过来,心里不觉有些恼怒。说起来这个每到关键时刻突兀冒出来的选项非常烦人,遇到和蓝知相关的问题都是在他们眉来眼去'划掉'的时候,不是逼迫褚颜向他甩脸,就是要他立刻脱离这旖旎的氛围。
  褚颜填饱了肚子,把水喝干净,碗和盘子随意搁到地上,他则趴在案桌上,百无聊赖的望着蓝知出尘的俊颜。
  蓝知望向他时,褚颜还在直愣愣的看着他,丝毫不懂收敛。
  褚颜慢慢把头抬起来,手肘撑在光滑的桌面上,两手捧住自己的脸,好奇的问:“你是喝露水、吃鲜花长大的吗?”
  蓝知头也不抬,只觉得他在发癫:“陛下在说什么。”
  “肯定是了。要不然岁月如刀,却刀刀刻不到你身上呢?你必然是藏在世间的神仙,只为下凡与我相见。开我智窍、教我识礼、助我辨人,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先生往日的教导分不开。”他越说越笃定,脸上浮现蜜汁微笑,“先生可知,我每日自梦中醒来,都会觉得梦中的我们有一世情缘,我倾慕先生,不知先生对我也有意?”
  蓝知因他的话皱起眉,听在耳中的甜言蜜语好像化作无数锋锐利剑,直捅他的心窝。片刻,蓝知才答:“师者如父,请陛下不要逾越伦理界限。”
  褚颜闻言笑了,蓝知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会说出这种口,想来也是被他给逼急了。他不以为意,向前倾了倾身,硬是将案桌占了大半,趴到桌上摊开的佛经上,褚颜抬眸看他,缓缓道:“既然先生说师者如父,那颜儿从此不叫国师,也不叫先生,唤你为……”他眼波流转,翘起的唇透露着一股狡黠,“爹爹,如何?”
  “胡闹!”
  跪坐的蓝知猛地站起身来,冷着脸道:“陛下你已贵为帝王,就不能再同从前一样,做口无遮拦、事事遵从本心的稚童。”
  褚颜撇撇嘴,眼中含泪,状作委屈。每次他扮可怜的时候,前一刻再怎么发火的蓝知都会摸摸他的头,满腔怒火化为绕指柔。
  谁知这次蓝知不再吃他这一套,视若无睹,目不斜视的径自离开梅室。
  褚颜暗自磨牙,这个蓝知是越来越不好相处了,如果能像游戏里一样看到蓝知对他的好感度才棒,他这样阴晴不定、时好时坏的,搞得褚颜有些患得患失。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屏风门,在狭窄的楼道里左右看了看,熹微阳光自窗柩洒入地板,让看起来幽深宁静的塔内有了丝温暖。他想起蓝知在他醒来时说的话,迈上楼梯,打算去塔顶看看有没有他口中的舍利。
  怀月塔共十八层,褚颜登上顶层的时候有些气喘,他推开印有三清佛像的屏风门,不期然见到背对着他华发白衣的人。
  蓝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却并未回应。
  褚颜大步来到他的身侧,盯着不远处悬浮在金光法阵中,正散发着盈盈弱光的珠子。那舍利珠有拳头大小,金光灿灿,其上似乎刻着某种繁复的纹路,类似于艰涩的梵文。褚颜开口:“这就是你说的舍利?”
  蓝知点点头。
  褚颜兴致盎然的问:“它能说话吗?”
  “陛下。”蓝知叹了口气,“折身下楼吧,没什么好看的。”
  褚颜:“可是……”他刚一开口,手上多了微凉细滑的触感,低头一看,是蓝知牵住了他的手。华发人的声音像在茶水里浸泡过一样,透着股温软:“听话。”
  印象中这是蓝知第一次主动和他接触,褚颜把好话歹话都吞进肚子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呆呆的任由他牵着下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来,反握住蓝知的手,问道:“你寻常卜卦的地方在几楼?我想去看看。”
  蓝知道:“九层。”
  褚颜跟随着蓝知来到九层,他仔细看了看屏风上的画,发现和他这一路走过的屏风都不一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屏风门上印着的不是像梅兰竹菊这样自然界的万物,也不像天马行空的古代瑞兽,更不像顶楼屏风上的满天神佛,这上面印着的,是一个没有画出容貌的人。
  眼前这白衣人一没执兵器,二没百万兵,一身白袍素雅整洁,未染血腥,而他的背后却是血海尸骨、冤魂恶灵,伏尸千里,绵延不绝。
  蓝知把正在研究这副图的他拽了进去。
  一座金身雕塑的观音端庄的俯瞰着他们,案台上摆有供果香台、求签桶和龟壳,在案台前的地面上则画有占卜时的黑色法阵。
  褚颜坐在蒲团上,蓝知则屈膝跪在上面,微垂下头,合上眼拜了一拜。褚颜把案台上的求签桶拿了起来,晃了晃,回到蓝知身边对他说:“世人都说爹爹神通广大,那帮颜儿也算一卦。”
  “你……!”蓝知愠怒的瞪了他一眼,“改掉这个称呼。”
  褚颜从善如流的回答:“我改掉,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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