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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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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衣正式与陈潇分手,从陈潇的公寓搬了回来。

    当初离开宿舍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只拎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搬了过去,可是回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地搬了几个大号箱子,从名牌包包到首饰,学校宿舍那一点点的小柜子根本就装不下。

    杨漾总算逮到机会去挖苦:“哟…我们的秦美人这是干嘛呢?好大的牌场,看看这一双双鞋子,都是限量版,还有这条项链,喂,沈絮快来看,这项链前几个月我在杂志上看过呢,卡地亚新出的系列,云凌专柜还没开始卖吧。”

    句句惊叹,但口气却是鄙夷。

    秦素衣不是傻子,听得懂她话里的冷言讽语,所以懒得搭理,兀自收拾满桌的首饰和衣服。

    要是搁在以前沈絮肯定会去平息战火,可现在她没有心情,缩在上铺看画册,刚巧手机响,她接起来,是傅毅的声音。

    “喂,沈絮……”

    沈絮吸口气,直接冷淡地问:“有事?”

    “我得知白沥辰去世的消息,所以打个电话问问你,你,好不好?”那头的声音很暗哑,一向冷傲不羁的傅先生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没有脾气,说话柔软,态度柔软。

    可是沈絮依旧不能原谅,端着性子问:“你说呢?当然不好,不过你放心,暂时死不了。”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随便什么都可以。”他在急于找机会弥补,可是沈絮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巴掌拍死:“不需要,这两年你做得已经够多,现在人都死了,所以以后都不需要你再做什么!”

    她与傅毅两年的牵牵绊绊,之间唯一的绳索便是白沥辰,如今这根绳索断了,她也不再会留在他身边。

    傅毅站在窗口大口呼吸,企图让胸口满溢的慌张疏散一些。

    终于还是到这一点,她毫不留恋地想要离开自己!

    “好,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另外,你是不是回学校了?”

    “回了,还有事么?傅先生?”沈絮刻意将傅先生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傅毅心里抽搐地疼,想了几秒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对了,之前给你的视频U盘,你打算怎么处理?”

    “没打算,视频还在我这里。”

    “那你删了吧,终究那视频里的内容对你不利!”

    “我知道,我会尽快删掉,没事就挂了吧!”沈絮匆匆挂机,正想喘口气却听到杨漾在下面敲她的床栏,问:“谁的电话?什么视频?”

    “没什么……没什么视频。”沈絮含糊其辞,杨漾似乎不是对视频真的敢兴趣,而是对电话那头的男人比较敢兴趣。

    “啧啧……别藏着掖着了,他那头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声,我都听到了,傅先生……哈哈,是不是瑞毅置地的ERICFU?”

    沈絮低头,不打算接话,但默认的表情已经昭著无疑,杨漾尖叫着爬上她的床拽住胳膊猛摇:“擦,你丫上辈子到底积了什么德,又是毕沈岸又是傅毅,太他妈欺负人了,靠!”

    话刚说完,却听见床下“啪-”的一声,一整瓶香水被秦素衣摔得稀巴烂,整间宿舍顿时弥漫着妖媚浓郁的香水味道。

    范芷云没有给毕沈岸打电话,直接就去了毕宅找他。

    刘伯看到范芷云来,有些心安,将她叫到一边叮嘱了几句:“范小姐您帮我劝劝少爷吧,他已经高烧不退很多天了,这几天夜里天天听到他咳嗽,但怎么劝都不肯去医院。我又不敢私自给罗医生打电话。”

    “那他吃退烧药了吗?”

    “吃了,但是不顶用,温度太高,再加上前几天处理沈小姐的事又忙了一阵子。”

    “沈小姐?哪个沈小姐?沈絮?”范芷云姣好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仿佛“沈小姐”三个字是魔咒。

    刘伯一时心急才说漏了嘴,等回神已经来不及,赶紧打圆场:“抱歉,沈小姐的一个朋友去世,毕先生可能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孤苦无依的可怜才帮了一下忙。”

    范芷云心里听了直想笑!

    可怜?毕沈岸何时会可怜别人,他从来都只会为自己考虑,典型的商人模样。

    孤苦无依?如果沈絮孤苦无依,那么她范芷云也是凄楚无援,父亲刚去世,范氏内忧外患,她一个女人盯着数千人的企业,而他作为丈夫又在哪里?

    所以刘伯这句“圆场”简直是雪上加霜,范芷云寒着眼眸,踩着高跟鞋就往楼上去。

    毕沈岸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书房里开着暖气和净化器,桌上的加湿机噗噗冒着白气,他穿着橄榄绿的斜纹厚毛衣,一边咳嗽一边在交代电话里的公事。

    范芷云站在他身后很久他都没有回头,一直在讲电话,大约五分钟后他总算结束,挂机,回头看到站在面前的范芷云,眉头不自觉地撇了撇,问:“你怎么来了?”

    问完他才觉得这句话太过分,两人已经结婚,照理这地方是她的家,他却问出这样生分的话,范芷云直接逼近几步,寒着脸问:“你说呢?我丈夫病了,我来探病。”

    毕沈岸揉了揉眉心,坐到椅子上,将面前的温水喝了一口才略显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所以没去找你。”

    “我知道,你当然忙,忙着帮沈絮处理后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毕沈岸已经闲到去帮别人料理丧葬的事了。”除了之前在医院煽沈絮的那次,范芷云难得用这么刻薄的口气说话,她以前是范南昌的掌上明珠,媒体面前的千金小姐,所以人前人后都是一张大家闺秀的脸。

    其实客观而言,范芷云真的和毕沈岸很合适,一个外柔内刚,一个冷静克制,再加上身份和经历,结婚终老再合适不过,可是单单出现了一个沈絮。

    毕沈岸本来就烧得头晕脑胀,疲惫不堪,现在范芷云又来闹,这脸色和架子哪儿是来探病,分明是来声讨啊。

    “好了,有话明天再说可以吗?今天很累,想早点休息。”毕沈岸又喝了一口水,酸疼的嗓门好受一些。

    范芷云见他一脸没耐心的样子,更火,直接走到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一枚晶亮的钻石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

    “沈岸,别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父亲尸骨未寒,难道你答应过我爸的事就要食言?再者我已经尽量不去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在外人眼里我是毕太太,所以能不能给我一点作为毕太太该有的权力?”

    字字犀利的问句,问到最后毕沈岸已经无言以对,范芷云也越说越酸楚。

    最后他头一抬,将水杯放到桌上,问:“好,你说,你要我给你什么权力?”

    她一愣,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到最后她范芷云要沦落到来求他给些自尊和权力,情何以堪?

    “嗯?说吧,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尽量会配合。”毕沈岸见她不说话,便又问了一句。

    范芷云沉沉呼吸,将带着婚戒的手握着拳抵在胸口,一字一句要求:“很简单,至少我们要住在一起,毕宅或者另外买套房子,我都可以,随你。还有,在媒体和公众面前我们必须时刻保持夫妻的样子,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装出很恩爱的模样!”她一口气说完,中间毫无停顿。

    他是商人,那么她便用商人的模式与他交流,只是婚姻最后变成如此空洞的交易,范芷云心里像沉着一块石头。

    毕沈岸认真听完,嘴角笑了笑问:“就这些?”

    “不止,还有最后一条,双桂巷项目刚刚启动,你应该知道在这个项目上范氏押注了多少东西,所以我必须确保项目进展顺利,那么中间就不能出现任何负面新闻,所以……”她说到这里止住,突然压着桌面逼近毕沈岸的脸最后强调一句:“所以,你必须断掉跟沈絮所有的牵连。”

    “可以!不需要另外购置房产了,先住毕宅吧。”他眼神闪灭一瞬,很快就给了她答案,只是说完就将头垂下,一只手握紧温水的杯沿慢慢揉擦,想着他还能跟沈絮有何牵连么?他已

    经将话说尽,她也将话说绝,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范芷云却很愉悦地舒口气,站直上身回答:“好,谢谢,我回去简单收拾一下,争取尽快搬过来!”

    毕沈岸稍稍点头,苍白疲倦的脸上也勾起一抹笑。

    有人说过同样寒冷的人可以相互取暖,这句话对不对?毕沈岸不清楚,但是他可以确定一点,他和范芷云是同样的匮乏,而同样匮乏的人都自私贪婪,死咬着一点领域不肯放。

    他明白,他走不进范芷云心里,而范芷云也走不进他的生命里。

    范芷云离开之前眉眼都是笑着的,虽然她知道和毕沈岸这条路很难走,但是至少她还有话语权,那么她就有信心一步步将他拿下。

    从成年到现在,身边徘徊过很多男子,但是最终她选了毕沈岸,一路追随到现在,早就作好受伤并长期作战的准备。

    他非同于常人,无论是出生还是能力都高人一筹,能够给得起她万丈荣光,自然她就该有与之匹敌的勇气和毅力。

    所以在范芷云心中,爱情是一件平等的事,可以与经济学里的“等价交换”原则解释,即她从对方身上吸收多少,她便也要给出相应的回报,可是她错了,真正的感情是不计后果的皈依,可能是飞蛾扑火,可能是相濡以沫,也可能是各自殇尽最后天涯永诀,但绝对不是像她和毕沈岸这样一路亦趋亦行,步步为营!

    就像很早之前有本书里说过:“当感情不能成为一件简单的事,那就说明爱的程度不够深。”

    所以她和毕沈岸这样的,不是爱情,顶多是算计!各自抱着目的,怕输,怕亏,怕血本无归!

    范芷云走后毕沈岸在书房又独自坐了好一会儿,杯里的水早就凉掉,他也没有心思再续。

    刘伯拿着药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热水,再将药丸一颗颗分好放到毕沈岸面前。

    “少爷,范小姐走了,你把药吃了吧,吃完早点去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

    毕沈岸没有接刘伯手里的热水,反而问:“上次我开的那瓶红酒还在吗?去帮我拿过来吧……”

    人人眼里凶猛激进的毕沈岸其实在感情里是个懦弱的怂货,他情愿对着酒杯暗自神伤,也不愿走出去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曲终:毫无留恋

    沈絮这几天抽了半天时间,把阿辰的骨灰重新迁徙到了马华山的墓地,因为已经签了拆迁协议书,这片院子随时都可能被拆除,到时候掘地三尺,阿辰的骨灰盒埋在桂花树下就可能是挫骨扬灰,所以思虑再三她还是把骨灰找人埋进了墓地才。

    当时买墓地的时候毕沈岸带她去选的位置,她随手点了一块面朝双桂巷的地。

    “就这里吧,可以让阿辰看着家的方向。”

    现在院子就快要拆了,她把他带到山上来,看墓园里的工人把骨灰埋进去,再将碑填平,最后整个空寂的墓园只剩下沈絮一个人。

    她坐在墓碑前抽了一根烟,没有哭,阿辰叫她“别哭”,她便可以不哭,只是临走前拍了拍那块新碑,说了声“再见”!

    至于院子里的东西,很多旧物她都叫收二手的师傅拉走卖掉了,只拣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自己留下,一点点用箱子装好搬到了学校宿舍。

    只花了两天时间,沈絮将该埋的该扔的该卖掉的,一样样都处理干净,仿佛之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就在这短短几十个小时里重新梳理规整了一次。

    接下来就剩下那棵桂花树,沈絮本想找个地方迁栽过去,可是最终想想还是作罢,一是她自己都已经没了容身之处,哪里可以收留她的桂花树,二是阿辰的死让她明白了一件事,过度留恋不是好事,很多人和物就让他们存活在记忆里吧。

    她已经跟毕沈岸说再见,那么也该试着跟她的过去,她的阿辰和桂花树说再见!

    宿舍里这几天气氛不算太好,秦素衣自从搬回学校后就成日呆在宿舍里,以前她不是打工就是出去参加各种活动,反正很少在宿舍里,可最近像换了一个人,宅到死摹。

    杨漾本来跟秦素衣的关系就很僵,所以见她成日在宿舍呆着浑身不舒服。

    “喂,这活版文艺女标本最近怎么回事?以前不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么?现在怎么天天杵宿舍里?”杨漾端着一本杂志走到沈絮身旁跟她扯皮。

    沈絮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盯着手机一声不吭的秦素衣,白了杨漾一眼:“这是寝室,她不在这在哪儿?”

    “可是以前都很少见她回来住啊,估计是外面那些男人把她甩了,她没地方去只能滚回学校窝着。”杨漾聊起秦素衣就不留情面,可是沈絮心里过意不去,拉了拉她的衣袖:“你小声点,这话多伤人!”

    哪知秦素衣回头突然瞪了沈絮一眼,抽了桌上的手机就撞门出去。

    杨漾愣了半天,问:“她冲你瞪什么瞪?你最近惹她了?”

    “没有啊,我最近忙着搬院子,哪有时间在宿舍啊。”沈絮不明所以,只觉得秦素衣临走前那一记冷眼霜气逼人,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秦素衣与傅毅的关系,所以不明白她那一眼里面蕴含的意思。

    杨漾自然更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所以也不愿多管,顺手从杂志里抽出两张券在沈絮面前得意地晃了晃:“蹬蹬蹬噔…诩旧画廊举办春节画展,好多当代名家的作品都会参展,用学生证购票可以打八折,我买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一张,去不去?”

    沈絮愣在那里。

    “诩旧”两个字几乎就可以等同于毕沈岸,而沈絮现在一想到毕沈岸就心里乱得慌,虽然面上已经装得十分平和,但心里的伤还没复原,于是拒绝杨漾:“不去了,我寒假想找份兼职做做。”

    “做兼职和看画展不冲突啊,画展顶多用掉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真不去了,谢谢你为我买票,要不你找班里其他人去看吧。”沈絮说着就心虚不堪,有些急躁地低下头去。

    杨漾知道她在逃避,却不点穿,双手压住她的肩膀说:“真不去?那这票我算白买了,其实打八折也挺贵的。”

    随即杨漾还故意把票在她面前扬了扬,沈絮接过来看了一眼,精致的票面上印着画展时间和主题。

    “除夕,带你邂逅不一样的美丽……”

    多好的广告词啊,邂逅不一样的美丽,她便是在那里邂逅了毕沈岸,邂逅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场灾难。

    沈絮艰难将票退到杨漾手里,头垂得更低:“抱歉让你破费给我买了票,我真的不想去。”

    “为了毕沈岸?”杨漾直接问出口,问得沈絮毫无转圜余地。

    她如何回答?似乎怎么回答都是撒谎,于是索性不说话,笑着摇头。

    杨漾逼迫她看着自己:“呆子,且不说他跟我们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他对你还有想法也不可能了,他已经是结了婚的人,所以沈絮咱别傻了行么,经历过就可以了,总要走出来。去年你奶奶去世的时候那股狠劲去哪儿了?不就一场画展么?他也未必回去,去了你也未必会碰到他,就算碰到他他也不会把你吃了,所以醒醒,该干嘛干嘛!”

    杨漾常年看各类杂志和文艺类论坛,讲起大道理的时候一浪盖过一浪。

    沈絮被她晃得头疼,皱着眉头哭笑不得:“我只是说我去看画展

    tang,你哪儿来这么多的心灵鸡汤,况且除夕那天我也未必有空啊。”

    “你没空?大过年的你能有什么事?院子没了,奶奶走了,整个孤家寡人,无家可归!”这一针戳过去,戳得沈絮连着肝儿都疼,只能抽了一张票过来捏在手里,笑着回:“行,我去,我去总可以了吧!不去你得把我的肾都戳穿了。”

    杨漾见她总算笑起来,顿时舒了一口气。

    毕沈岸一直低烧未退,咳嗽也越来越剧烈,再加上临近年关,公司里的事本来就多,还得安排时间去应酬各方面的领导,估计所有做房地产的人都头疼年关,因为从消防到安检都得一个个摆平。

    ALEX拿着最近一周的行程表走进毕沈岸的办公室,他正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电话机在处理公事,这架势看得ALEX都不好意思把行程表拿出来。

    毕沈岸接完电话,看到ALEX杵在面前,问:“有事?”

    他暗自叹口气,将打印好的行程表放到毕沈岸面前:“毕总,这是最近一周您的行程安排。”

    毕沈岸接过来扫了一眼,每晚都有应酬,银行,市领导,各方面的应酬饭局,除此之外还有各类年底会议。如此忙,忙到几乎没有空余的时间,可是毕沈岸从未如此觉得“忙碌”是一件好事。

    ALEX却不这么想,老板的面色最近一直不好,开会的时候也咳嗽不断,所以他试探着问:“要不几个不重要的饭局我帮您推了吧,另外画廊那边,除夕的画展您也可以不去。”

    “不用推了,就按照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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