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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但是我们的老校长三十年如一日留在西山小学，为基层教育事业奉献终身，你们可曾关心过他的生活。看看他的腿，为了给寄宿的孩子们挑来干净的水，不分寒暑，带着学校里的教职员工，涉过脏水河，去河对岸的山中挑回泉水。试问，你们这些抱着狂欢的心态来曝光的人，有没有提前了解过事实真相？有没有在网上，哪怕搜过一次西山小学这四个字！”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镜头慢慢垂下。
　　“啪啪啪……”有人站在暗处拍手，冷笑道：“说得好，乔以婳果然反应能力厉害。但你说这么多，还是掩盖不了你在暗箱操作，准备给你哥哥苏锐进行竞选的事。”
　　乔以婳往那边看，那女人站在暗处，脸看不真切。
　　镜头又抬了起来，冲着她拍。
　　“开什么玩笑，竞选什么时候开始？谁告诉我？开始之后去改票贿票，那才是暗箱操作。不懂这四个的，去翻词海，去网上查，去请教学者。”乔以婳反唇相讥。
　　众记者面面相觑，采访进行不下去了。
　　“西山小学和西山工厂这些年来饱受污染的祸害，却又没办法摆脱困境。今天我还是真感谢各位，把这个残酷的现状披露出来。”
　　“西山工厂还成了受害者了？你们晚上关掉排污设备，肆意排放脏水，这两天才去小学安装净水设施，你也太牵强附会了吧。”又有人大声问道。
　　“拿证据来说话，没有证据，就看现状。安上设备和不安设备，你们喜欢哪一种？”乔以婳反问：“不要总是等有人愿意做事的时候跳出来，把做事的人打压回去，满足了某些人阴暗的心理。”
　　众人气结，却无从反驳。
　　“好了，把刚拍的我房间的那段删掉吧，关于我秘书走光的画面只要在网上有一秒钟流传，你们全部会成为被告。她是无所谓，反正身材好，大不了出个名，当一次网红而已已。”乔以婳直接点出了刚刚闯进去拍的几个记者，手指朝他们几人轻勾轻晃。
　　“真是太厉害了。”那几个记者当着乔以婳的面删除了面画，走到了一边站着。
　　“西山小学的事，明天我会召开记者见面会，也给大家时间，今晚回去之后好好了解一下真实情况，是我说谎炒作，还是有人用心险恶，明天我们在西山小学见。”乔以婳朝那几人笑笑，转身进了房间。
　　徐小美已经把衣服穿好了，急得满脸通红。
　　“乔总，我可不想当网红，网上的人扒皮太厉害了，我会连骨灰都不剩的。”
　　“就这么一点出息？”乔以婳瞪了她一眼，匆匆拿衣服换，“跟着我出去，下巴抬高一点，别给我丢人。”
　　“可是，你说这么多大瞎话，明天记者见面会怎么办？”徐小美帮她把鞋子拿过来，紧张地问道。
　　“谁说我说的是瞎话了？只是放大了一些事实而已。西山小学早就应该被关注了，那么破烂，学生连一个像样的宿舍和食堂也没有。那些管事的都是吃屎的，只知道自己快活，不问学生如何。”
　　“你这可是得罪一大片啊。”徐小美担忧地看着她。
　　“为人一世，为什么要怕得罪人，我得罪他们又怎么样？天理昭昭，日月明亮，能杀了我？我顶上有人。”乔以婳冷笑，手往上指。
　　“谁啊？”徐小美仰头看天花板，“厉先生吗？”
　　“菩萨！对了，你家附近不是有个神婆挺灵的，你赶紧回去替我请一道灵符，弄碗灵水来喝喝，保佑我明天顺利。”乔以婳戴好耳环，匆匆往脸上抹粉涂口红。
　　徐小美已如被雷劈中……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好半天，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拱着拳朝她作揖，“姑奶奶，你说实话好不好？”
　　“看命，我命还算不错。”
　　你命好个屁……徐小美没敢说大实话，翻了个白眼，拎着乔以婳的包，跟着她大步走了出去。
　　左梵和郑校长走在后面，一路上都不如乔以婳表现得自在。
　　乔以婳不紧张吗？
　　她当然紧张了，但她紧张的根本不是这件事，而是……苏锐的反应！
　　——
　　厉瑾之就在楼上，手里握着鼠标，看着电脑上的楼层监控。
　　“厉先生，乔以婳这反应太快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都分不清了。还有啊，我刚打听到，根本就没有什么青年企业家评选，是青年女企业家，她自己能评，他哥又不能变性！苏锐一定要气炸了。”薛正毅站在他身后，小声嘀咕道。
　　“你怎么不帮她？”顿了会儿，薛正毅又问。
　　“她不让我管她的……小事。”厉瑾之唇角弯了弯，把鼠标抛开，沉声说道：“明天记者见面会应该挺有趣的。”
　　“你要去吗？你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薛正毅惊讶地问。
　　“订花送过去，再订晚餐。顺便告诉那几个媒体的，乔以婳是我准太太，别成天没眼见力跟着瞎蹦。”厉瑾之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去哪儿？”薛正毅把电脑抱起来，跟上他的脚步。
　　“看她家看她哭。”厉瑾之懒懒地说道。
　　“她会哭？她只怕现在正准备看苏锐哭……”薛正毅撇嘴角，“她真的像刀子一样锋利。”
　　“很有趣，”厉瑾之举起右手，握了握拳头，“我现在去握刀子。”


第67章　握着这把刀
　　“现在就告诉媒体，有人传闲话说你仗势欺人，本来她能办妥的事可能就理亏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吴律师跟过来，小声提醒他。
　　“怕什么理亏。”厉瑾之冷冷地看向她。
　　“是，我马上去办。”吴律师连忙低头。
　　“正毅去。”厉瑾之大步走向电梯。
　　薛正毅和吴律师互相看了一眼，双双跟了上去。
　　“你们坐下一部，办事去。”厉瑾之把二人挡到了外面，独自下去了。
　　“老板和乔以婳的脾气还真相投。”薛正毅叹气，“双倍的炸弹，东安要被他们炸翻了。”
　　“乔以婳……”吴律师拧拧眉，淡淡地说道：“她根本配不上厉总。”
　　薛正毅扭头看了看她，没出声。
　　乔以婳现在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全是苏锐打过来了，他这时候已经在她家等着她了。
　　青年女企业家评选，而非企业家，并且活动要两个多月后才会正式启动，现在还没有提上议程，这个阶段，不管方谁去打听，市府的人都给不了明确的答案，只会告诉对方有一个评选。
　　乔以婳私底下找刘副市长确认是女企业家之后，偷换了一个概念，想等西山和多伦的事解决掉了，再应付苏锐。没想到突然会被人把事揭穿。这事，应该没几人知道的。她暗自琢磨，是谁透露了消？
　　眼看就要到楼下了，乔以婳吸了口气，静了会儿神，抬首挺胸下车。
　　“乔以婳！”
　　苏锐的怒斥声在她的脚尖落地时骤然响起。
　　乔以婳微笑着朝他点头，“哥，恭喜你成功出道，明天起东安上下都会知道有个慈善家苏锐。”
　　“你少和我胡扯！你居然敢戏弄我！”苏锐脸色铁青地指向她的鼻尖。
　　“先进去，你也不怕有记者跟拍。”乔以婳秀眉轻蹙，扫了他一眼，大步往楼道里走。
　　苏锐马上跟了过去。
　　“乔以婳，你好手段。”苏洛茵的嘲笑声从楼道一边传来。
　　她也来了！是来看笑话的！今晚上的事，多半是苏洛茵干的。乔以婳心知肚明地朝她笑了笑，小声说：“苏小姐也来了。”
　　呵……苏洛茵冷笑。
　　“上楼吧，去喝杯茶，我的茶叶还不错。”乔以婳浅浅地笑，主动邀请兄妹二人上电梯。
　　三人在电梯里站着，一言不发。其余的人都在楼下等，没有被允许跟过来。
　　鹦鹉先生吃饱了，正调戏它的燕子朋友，扑着翅膀粗嘎地大叫，“下来抱抱，宝贝下来。”
　　“你养的什么怪物？”苏洛茵盯着体形庞大的鹦鹉先生看了半晌，惊讶地问道。
　　“怪物、怪物。”鹦鹉先生扭头看她，大叫了好几遍。
　　“真是畜生和主子一样，成精了。”
　　“苏小姐可千万别乱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我可背不了这罪。”乔以婳把鹦鹉先生赶卧室，丢了个玩偶给它解闷，把它锁在了里面。
　　只听到一阵翅膀乱扑之后，安静了，接着就是晃起来的大叫声。
　　鹦鹉先生总能自己找到乐子，此时不知道找到了什么好玩的，去邀请对方和它一起晃起来。
　　苏洛茵拿起白瓷茶杯转着看了看，放回桌上，“你居然用这么廉价的水杯，真是有失身份。”
　　“我本来就没什么身份哪，我是平民，苏小姐是仙女。”乔以婳给苏锐也端了一杯茶过来，镇定自若地坐到一边的小沙发上，双腿轻歪，笑着说：“哥哥生什么气呢？这对哥哥来说是好事。西山工厂免费打了广告，正好推出公司的线上商城。”
　　“你放屁，好事？查起来能好吗？”苏锐脸色铁青地用力拍桌子。
　　“问苏小姐喽，弄这么一出大戏，是想干什么？”乔以婳转头看向苏洛茵，慢吞吞地问道。
　　“你别冤枉人！关我什么事？我是担心大哥才过来的。倒是你，弄出这些事来，分明是想报复哥哥。”苏洛茵立刻抵了回来。
　　“我为什么要报复哥哥，哥哥只是和我不亲，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呀。说到底，哥哥是我娘家人，我以后还要靠哥哥，不像苏小姐有能力，不必靠谁，还在爸爸公司里占着这么重的股份。”乔以婳笑吟吟地说道。
　　“乔以婳，不要指桑骂槐的，现在你就说，怎么解决这件事！”苏洛茵猛地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尖厉声呵斥。
　　“哥哥，耳朵过来。”乔以婳推开她的手，朝苏锐勾手指。
　　苏锐瞪了她一会儿，慢慢地挪到她身边。乔以婳俯到他耳边，和他低语了片刻，拍了拍他的手臂，严肃地说道：“哥哥，现在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谁都不能出事。”
　　苏锐犹豫了半晌，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苏洛茵，大步往外走。
　　“哥？”苏洛茵楞住了，赶紧去追他，“就这样走吗？”
　　“还能怎么样？明天要开记者见面会，我要回去准备。”苏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如风地走向电梯。
　　“你和哥说了什么？”苏洛茵又转回来，盯着乔以婳质问。
　　乔以婳微笑着摇头，“我不告诉你，明天记者见面会，我们再说。”
　　苏洛茵咬咬牙，拔腿就走。
　　乔以婳长长地松了口气。
　　“真是苏洛茵干的吗？”徐小美和左梵进来了，紧张地问道。
　　“除了她还有谁，哥哥耳根子软，和她兄妹情深，肯定透露过整个参选计划。她去仔细打听一下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别人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顶多站在一边，等着看我和苏锐的笑话。”乔以婳端起那兄妹二人碰都没碰的茶杯，各喝了一口，小声嘟囔，“就不应该泡这么好的茶叶给他们，应该给他们喝自来水。”
　　“那……明天记者见面会？”左梵拧眉，小声问：“我们要怎么应对。”
　　“哎呀，会说我们了……”乔以婳笑着看向他。
　　左梵的脸又红了。
　　“回去休息吧，我要休息一下，过一个小时给你们发消息。你们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乔以婳笑容敛去，正色说道。
　　徐小美了解她，一个字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左梵欲言又止，想再问几句，被徐小美拉走了。
　　乔以婳给自己煮了杯咖啡，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远方的灯光。
　　这就像打仗一样，一场仗接着一场仗，不停息。商海里就是这样，时而风平浪静，时而巨浪滔天。你方唱罢我登场，斗死一个算一个，腾出来的地盘，马上就会有人前来瓜分。乔以婳不能输，输了她就是一团烂泥巴。她要赢，赢得自己的天下，自己给自己作主。
　　“没办法了？”厉瑾之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小美出去前，房门没关紧。厉瑾之直接进来了。
　　“你没敲门。”她揉了揉太阳穴，扭头看向他。
　　“若敲了，就看不到这么安静的背影了。”厉瑾之把纸袋放到桌上，沉声道：“过来吃火锅。”
　　“火锅？”乔以婳楞了一下。
　　“便利店买的，方便火锅。国人还真是有智慧，想吃什么都能给你做出简便的。”厉瑾之撒开包装，抬眸看了她一眼，“过来，把咖啡放下。”
　　乔以婳呼了口气，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看了几秒，摁着裙子坐下。
　　“有什么好摁的。”厉瑾之的手伸过来，直接钻进她的裙底，在她大腿上掐了掐。
　　“喂！”乔以婳挥拳就拍，降龙十八掌，连拍数掌。
　　厉瑾之丢开盒子，捉住她乱打的手，顺势往后推，“又打，你的手只会打我。”
　　“谁让你动手动脚。”乔以婳红着脸说道：“你别闹，我有好多正事，你赶紧回去。”
　　“我给你办妥。”厉瑾之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显得她多没用啊，他一句话的事，她得忙一晚上呢！
　　“不要你办。”乔以婳气鼓鼓地说道。
　　“犟。”厉瑾之在她的唇上轻吻一下，低低地说道：“越犟我越喜欢。”
　　“神经病。”
　　“啪……”
　　厉瑾之把她拎起来，往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她自己都清晰地感觉到肉肉颤动了……
　　“你用这么大的劲！”她火了，也想打回去。
　　厉瑾之握住她挥来的手，把她摁进了怀里，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低声嘟囔，“这么辛苦干什么，就这样靠着我，多好。”
　　这么辛苦干什么？
　　乔以婳的眼眶突然发酸……
　　怎么会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呢？生而为人，就是要辛苦的啊。总统有总统的辛苦，国王有国王的辛苦，平民有平民的辛苦，她有她的辛苦……但是，有人依靠真是一件好事。你看苏洛茵，她就可以耀武扬威地闯上来威胁她耻笑她，而她是做不到闯进苏洛茵家里去的。
　　“男人不可靠。”她挥着拳头，在他的背上砸，“放开我。”
　　“试试。”厉瑾之推着她往后退，把她锁在了墙边。
　　“已经试过了，不试了。”乔以婳没有退路，抬眸瞪向他。
　　“他算吗？”厉瑾之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那是你闯错的路，抹平就好。”
　　方悦城在身体上肯定算男人，在对与她的关系处理上肯定不算男人，一点担当也没有。
　　“你算？”乔以婳抬头看他，“若我和你的第一次，不是我的第一次，你还会这样对我？”
　　“看情况。”厉瑾之低声说道。
　　“走开！”乔以婳心头生堵。若不是，他不就是睡睡就完了吗？
　　“若野兔子没这么可爱，我就不要了。”厉瑾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指在她软软的唇上轻抚，乌瞳里笑意泛泛，“这只兔子野得很，舌尖像藏了刀，给我看看你的刀。”
　　乔以婳张嘴就咬。


第68章　试试我靠不靠得住
　　空气很凉。
　　天地很静。
　　她咬着他的指尖，感觉到口水在往外冒……
　　蓦地，房间里传来了鹦鹉先生粗嘎的一声狂叫：晃起来！
　　乔以婳飞快地松开他的指尖，窘迫地说道：“我不……不是故意的……”
　　“咬人还有故意不故意？”厉瑾之举着手指看了一眼，在她的袖子上轻蹭两下，慢吞吞地说道。
　　气氛愈加尴尬。
　　乔以婳捧了捧脸，绕过他回到沙发前，小声问：“我还有事要做，你回去休息吧。”
　　“先吃东西。”厉瑾之跟过来，把两只盒子递给她，“去处理一下。”
　　“这东西怎么弄，我不会啊。”乔以婳托着两只盒子，有些头疼。她忙得恨不能把一分钟掰成三分钟用，他哪来的劲头这时候跑来找她吃东西。
　　“发热包放下面，水放到水位线这里。”厉瑾之拿过一只盒子，演示给她看。
　　“你一起弄了呗。”乔以婳趁机把另一个盒子也塞给他。
　　厉瑾之唇角扬了扬，低声说道：“乔以婳除了会工作，一点生活享受都不会。”
　　“我不是会去找男技师按摩吗？”乔以婳顺口回道。
　　“那个人我来之前让人把他的手给打断了。”厉瑾之镇定自若地说道。
　　乔以婳的手抖了一下，“你说真的？”
　　“你猜？”厉瑾之转头看向她。
　　乔以婳火了，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质问他：“你是黑社会啊？”
　　“对。”厉瑾之挑了挑眉，视线回到黑红相间的盒子上。
　　乔以婳努力平静了一下，他可能是骗她的，怎么可能那么残忍？不过，如果他真的那么残忍呢？他不是让人去撞过方悦城吗？
　　她瞪了他一会儿，抄起手机给按摩店的经理打电话，询问技师的情况。
　　“哦，他下班了。打架？没有啊，吃了宵夜才回去。乔总，真的不会有事吧？我们老板说不要有负面新闻……”
　　“没事。”乔以婳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厉瑾之。
　　这臭家伙，说话真真假假，动不动就让她猜，她又不是喜欢玩猜猜猜的游戏的人。
　　“等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