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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敲棋子落灯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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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感性说,管你那么多,我就是不爽。
元寅:“……”
想揍他。
…………
……
饭前无事可做,元寅在棋院里溜达两圈,决定去洗个澡。
反正学府集团有钱烧得慌,棋院的仿唐式建筑基本采取全木制,连在房间里洗澡也必须摆放木盆,元寅昨天就试用了改良式的木澡盆。
那澡盆比她家里的浴缸还要大出许多,里面分高矮两部分,高的部分占三分之一,矮的部分占三分之二,元寅在盛满水以后量了量,她坐在高的部分和站在矮的部分高度是相同的,水线同样到达她的肩部以上喉咙之下。
用这样木澡盆泡澡比她想象中舒适,热水冲刷木料,蒸出一阵宁郁深幽的木香,元寅闭上眼,幻觉自己不再被困囿于小小的隔间中,恍若置身森林。
不过泡澡归泡澡,偶尔尝试一次就行了,她还是更想洗淋浴。
听工作人员说棋院的东南角设有汤池,元寅连毛巾都没带一块,空着手便晃晃悠悠地散步过去。
路上经过一处眼熟的风景,元寅站定了瞅两眼,认出第一天她换衣服的房间就在附近,也即是说,孔贞的房间也在附近。
她踌躇两秒,没有改变主意,接着往前走,途经那处时并未停留。
汤池分男女,要洗过淋浴才能下去,样式像极了人造的露天温泉。周围砌有太湖石的假山,内侧磨得光滑水亮,石缝间攀出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叶片细长而薄韧,摸起来和闻起来都仿佛竹叶。
元寅戴了顶浴帽,捏住鼻子沉到水面下,头顶绿意森森,黄昏的微光透过叶片浸进水里,暖风徐来,簌簌作响。
白天没什么人,她舒舒服服地泡足两个小时,错过了晚饭时间。
皮都快泡绽了,元寅不得不爬起来,用浴池提供的毛巾随便擦干,换上来时那身衣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衣服上的汗渍在这点时间里进化为强刺激性的生化武器,皮肤沾到一点便又辣又痛。
赶紧回去换干净衣服,元寅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匆匆匆忙忙原路返回。
她几乎是小跑着穿越走廊,路上没遇到几个人,天黑得太早,檐角挂起了摇摇欲坠的风灯,光线半明半暗地铺满地面。
元寅跑回她和修恩嫒的房间,刹住脚,附耳在纸门上偷听。
隔音效果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好,她只听到隐约的呼吸声,猜测修恩嫒发泄过后又睡了过去。
正好,她想,如果修恩嫒也没吃晚饭,她可以把她叫起来一起想办法。
元寅推开纸门,看到天花板垂下来的灯索,随手拉了拉。
“啪”,灯亮了。
胡子恒和修恩嫒赤/条/条地蹦了起来。
元寅:“……”
这他妈就更尴尬了。
想揍他们!
☆、第十六章 难以启齿的病
元寅:“……”
修恩嫒:“……”
胡子恒:“……”
三人表情各异地沉默着,明明谁都没有资格,却莫名营造出一种捉奸现场的紧张氛围。
总要有人先开口,元寅被诡异的气氛弄得焦头烂额,可是该说什么呢?她又能说什么?
三个人同时出声:“我……”
以为对方会继续,他们又同时如释重负地闭上嘴。
元寅:“……”
修恩嫒:“……”
胡子恒:“……”
“我晚上不回来,“元寅忍无可忍地道,“抱歉打扰了,明天见。“
她退出房间,最后对上修恩嫒的眼神,向对方轻轻颔首,自以为用彼此都能意会的方式给出承诺。
谁知她刚要拉拢纸门,修恩嫒却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你去哪儿?”她问,“我和你一起。”
到底修恩嫒不是沈嘉燧,真没默契。元寅叹气,不得不直白地告诉她:“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知道。”修恩嫒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也不怕你说。”
“那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她回过头,朝密闭的纸门扬起下巴,“因为暂时不想看到他。”
纸门上清晰地映出胡子恒趴在上面的影子,如果每个人的人生可以摘取片段制成标本,这一幕下面的注释应该是“教科书般标准的愚蠢”。
元寅叹为观止,也不忍再拒绝修恩嫒,两个女人肩并肩沉默地漫步,离卧室渐远,直到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修恩嫒才停在檐角的风灯下。
她赤着脚,肩上披了件宽大的浴衣,浴衣里面也是未着寸缕,夜风一阵阵迎面拂来,衣摆纷飞,她外露的肌肤很快被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修恩嫒双手抱在胸前,背转身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声音细若蚊吟,元寅差点没听清,听清以后又差点喷笑出来。
“你想多了,这个真没有。”她诚恳地回答。
可爱的粉丝或许对爱豆有所期许,而明星自己知道自己,这个圈子里常见错综复杂的男女关系,指不定哪天轮到自己头上,就连她还莫名其妙招惹上刘本泰呢!没人敢说自己完全清白无辜,也没人有资格对别人指手划脚。
“我就是不太明白,”元寅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这话说得还是过界了,她和修恩嫒仅仅是点头之交,她们的交情根本不到她说这番话的程度。
不过元寅觉得自己可以过分一点点,毕竟她五分钟前被迫观看高清无码。avi,两位主演不但征用了她的半边卧室,还滚进了她的被窝!
修恩嫒回头仔细瞧她,没在她脸上找到厌憎、鄙夷之类的情绪,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无奈道:“不管你信不信,今天的事只是意外,我等下回去就把那蠢货打发了。”
“哦。”元寅无所谓地点点头,不免又同情起胡子恒,这也算教科书级别的“拔吊无情”了。
两人相对无言,修恩嫒心事重重,元寅转身欲行,被她再度叫住。
“你和孔贞……”她欲言又止,“你小心,不要像我这样……”
…………
……
不要像她怎样?
元寅不太明白修恩嫒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不要像她和导演丈夫那样貌合神离,或是像她和胡子恒那样逢场作戏?
她想,无论哪样都不可能是她和孔贞的结局,孔贞如何她或许不敢保证,但她对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
元寅遭到驱逐,一个人站在神似恐怖片场景的棋院长廊之上,茫然四顾,竟不知何去何从。
鬼使神差地,她又回到院子里,沿着白天探明的道路寻回当初换衣服的房间,推开对面的另一道门。
此时月亮已经出来了,空中云雾缭绕,色调既保守又大胆,夜色被月色渲染成深深浅浅的蓝。一束月光笔直地穿透天井,假山和山巅的松树浸润光中,自成一方世界,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小小的仙人由山间飞掠而出。
静室的门关着,元寅有些失望,怏怏地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孔贞:“是你。”
她急回头,又见到了白衣长发的青年。
元寅:“……”
她真该把胡子恒揪过来开开眼——这才是贞子好吗!?
孔贞蓄着一头长发,录制真人秀时他把长发好好地束在脑后,搭配汉服和他古今适宜的美貌,所有人都没觉得违和。可一旦披散长发,他脸色本就够白,白色道袍在夜里颜色又惨白几分,猛看去真比女鬼更女鬼,元寅被真真切切地吓了一跳。
“女鬼”走路也像飘,从元寅身侧飘过,拉开静室的门飘进去,须臾,灯亮起来,飘出幽幽的问话声。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
有灯就不怕了,元寅抚平吓到失序的心跳,重新振作精神,兴兴头头地追了上去。
“我想见你啊!”表白完她才记起他说过的话,连忙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主动过来,我只能等你来找我吗?”
门内的孔贞右臂微举,指间还拈着灯绳,他闻言看向门边的元寅,灯光在她眼瞳表面映出一对标准的浑圆,要是别人,可能觉得那像一对小小的月亮,而他,不知怎么就想起莲蓉馅的月饼。
一定很甜。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微笑摇首,“如果你只会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我……那就不是你了。”
说得也是,元寅就当他在夸自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看她倚在门边不动,光线从后方穿透纤薄纱裙勾勒出曼妙曲线,他移开视线,出言邀请:“进来吧。”
话音刚落元寅便扑进来,急不可待,来势汹汹,让他一瞬间幻觉自己是错邀了吸血鬼进门的无知少女。
“无知少女”缩在墙角,眼睁睁看着“吸血鬼”冲到几案前,眯起眼睛想分辨案头那张墨迹未干的新条幅。
“你又写字了?”元寅感兴趣地问,“写的什么?”
她假意探头去看,脚下不知在哪儿绊了绊,使出偶像剧女主的“平地摔”绝招。
“小心!”偶像剧果然来源于生活,孔贞本能地将她搂进怀中,手掌却不小心按到她的胸,吓得飞快缩回来,浑身僵硬,双脚发软,“扑通”一下躺倒在地。
元寅也跟着往下摔,跌坐在他腰腹之间。她近距离看去,他既没有蒙黑布,长发也滑散了开来,那对白生生的耳朵第一次无遮无拦地曝露在空气里,薄得半透明,红得像要燃烧。
孔贞试图坐起身,可是刚抬头,从他的角度就笔直地望进元寅胸前,吓得他又仰面朝天跌了回去。
“你在看什么?”元寅故意问,“为什么不看我?”
孔贞:“……”
元寅调整姿势,双膝并拢,小鸟依人地窝进孔贞胸前,还举高双手捧住脸颊,摆出围棋课上那副天真无邪的小模样,“我老早就怀疑了,孔道长,孔老师,你又不瞎,为什么非要弄块黑布遮住眼睛?”
孔贞:“……”
“因为你害羞对不对?”元寅抬头亲了他一口,嘴唇贴着他的下巴细细说话,“因为就像我对你一见钟情那样,你初次见面也对我一见钟情,你怕电视机前的观众发觉你上课的时候心猿意马,尽想着如何搞师生恋了,所以不敢看我,所以用黑布挡住眼睛,对不对?”
她身下的躯体剧烈地震了震,这几乎就是一句没有声音的肯定回答,孔贞仍然不敢看她,耳朵上的红晕却迅速弥漫至脸颊和颈项,同时开始“呼哧呼哧”喘气,脑袋左摇右摆,活像一条煮熟的虾,或是缺水窒息的鱼。
不是吧,元寅傻了,有人会害羞成这样?这应该算病理性的吧?
她赶紧爬起身,但哪怕她挪开了,孔贞依然像条被洗剥干净的死鱼那样绝望地躺在地上抽搐。又不知过去多久,他的呼吸才终于放缓,脸上的红晕也逐渐消退。
恢复正常的第一件事,他缩起长腿,翻了个身,默默躲进离她最远的角落里。
元寅这下也不敢再逗他了,她又好笑又好奇,谁能料到呢,学府集团的太子爷,高富帅中的高富帅,居然会有这种……这种难以启齿的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原来不是这样的,写完以后觉得不对啊,用的梗好像在别的文里看到过……于是把后半截删掉重写了一遍……
这破记忆,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
☆、第十七章 小沈来了
元寅对眼前发生的事烦恼不已。
她被修恩嫒和胡子恒驱逐出来,本想投奔孔贞的,能够在同一屋檐下温馨渡夜,是多么美好的阶段性进展。
她也没打算现在就和孔贞发生点什么,还不到时候,水到渠成的水才将将流出闸口呢。
可她无论如何也料不到孔贞的反应,他真的只是过分害羞?
她倚坐在墙边不敢妄动,每当她动一动,哪怕挺挺腰换换支撑点,对面的孔贞都会浑身一颤,蜷起四肢往角落里缩。
何必呢,弄得她好像强抢少女的恶霸一样,元寅哭笑不得,虽然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孔贞,但此刻明显不是合适的时机。
她站起身,果然孔贞又剧烈地抖了抖,埋低头不敢看她,似极了惨遭恶霸蹂/躏的脆弱少女。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嫌弃,要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元寅不禁有些灰心。
“我走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变得冷淡许多,“对不起,今天不该来打扰……你好好休息吧。”
元寅想,她还是很想知道孔贞身上到底有什么毛病,或许她可以问问公羊弼?
她和公羊弼上次打过交道,最开始互看不顺眼,聊开了反而彼此欣赏。公羊弼给她的感觉有几分像沈嘉燧,都是极聪明极富控制欲,这样的人对待真心重视的朋友有种类似圈养的心态,简直比老妈子更体贴维护。所以,就算其他人都不知道孔贞的秘密,公羊弼肯定知道。
元寅漫不经心地考虑如何向公羊弼套话,随手拉开纸门,抬腿刚要迈出——衣袖被扯住了。
拉扯的方向往后,力道不大,却够坚决,足以让她寸步难行,迫使她不得不回头。
这时分这地点拉着她不放的还能有谁?
元寅顺水推舟地转身,只见孔贞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走到近处,两人的身高差逼得她抬起头也看不清他的脸。
“啪嗒”,孔贞还进一步关了灯。
浅淡月光浸润纸门,地面一抹纯白,她和他的影子相依相偎,亲密无间。
而现实里他们仍然隔着极近又极远的距离,在黑暗中剑拔弩张地对视。
“你后悔了。”孔贞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你要抛弃我。”
元寅把他这两句话含在嘴里咀嚼片刻,总觉得尝到哀怨的味道。
“没有的事。”她也故作轻松地回应,心想,大佬你想多了大佬,咱俩连交往的成就都没达成,谈什么抛弃。
孔贞可能发觉了她的言不由衷,两人相对无言,又一次陷入难堪的寂静。
“我不是故意拒绝你,”最终他发出一声叹息,声音中满是疲惫和缱绻温柔的歉意,“没有人能拒绝你。”
哎哟,这话我爱听,元寅瞬间高兴起来。她本来也没生气,就是有点伤自尊,好歹也是粉丝千万的人气女星(号称),调/情搞得跟强/暴一样多没意思。
“你是有什么亲密关系的障碍吗?”她决定不麻烦公羊弼了,当面向孔贞问出疑惑,“生理上的?心理上的?”
黑暗的静室内,两人再度沉默。
孔贞深深地吸入一口气,他没料到元寅的问题如此直言不讳,如此毫不留情地切中痛处……可是,这才是她啊。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到如今,元寅的表现一以贯之,她从未掩饰对他的欣赏,即使面对镜头仍然主动向他释放善意,甚至在他借由公羊弼试探她时,她委婉地说了“喜欢”。
像他这样的人,哪怕再想要一个女人,若是那个女人稍为抗拒他便能敏感地察觉到她的真实心意,进而自我厌恶,不敢越雷池一步。哪怕再有钱再长得好有什么用?只有元寅,不管她是喜欢他的钱,或喜欢他的脸,她的心意从来明晃晃地摊开在阳光下,正如她烙在他下巴上的那个吻,灼热滚烫,无所畏惧。她让他感觉安全,让他头一回生出无限勇气,觉得自己也可以像她那样勇敢,可以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那样拥有他想要的女人。
既然他早知元寅的禀性,他也得益于她的禀性,他想,他就不该怪她太直接,而是应该努力去信任她。
元寅耐心地等待着,良久,当她几乎放弃得到答案的希望后,孔贞终于开口。
“我有病,”他微微颤抖地道,“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严重的恐怖性神经症。”
…………
……
孔贞除了说出“恐怖性神经症”这个中文名称,还说了一个比较生僻的英文单词,两者对元寅同样陌生。
不懂就不懂吧,她默默记下发音留待日后搜索,她心大地想,孔贞愿意向她坦白,她相信他们的未来还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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