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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敲棋子落灯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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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乱了一阵,媒体陆续进来,被选中观战的媒体就不能再随意拍照了,也不能在对战室内随意采访,元寅因此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向门外望了一眼,沈嘉燧和公羊弼正好一前一后进来,公羊弼侧首向后,瞧口型似乎在说“对不起”,他的后脑勺刚好遮住了沈嘉燧的脸,看不到他是如何回复。
两人在后排落座,元寅对沈嘉燧挥了挥手,沈嘉燧神色自若地点点头,不像在公羊弼那里吃了亏,她便放心地转回目光。
对战按原定时间开始。
元寅对围棋全部的认识就是半年前真人秀上学到的那一点,所以她半懂不懂,开局的时候知道猜先,知道孔贞执白棋,知道他和阿法狗都在抢占星位……别的都越看越糊涂。
对了,棋谚。
“金角银边草肚皮,三线拆二有根基。小目飞挂应尖飞,见机夹攻更有味。小目高挂三线托,托退定式记一记。星位一挂关或飞,压长定式也可以。布局关键抢要点,切莫贪吃走小棋。”她喃喃自语,半年前的棋谚她还记得五句,可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金角银边草肚皮”,是说开局要抢占角、边的星位吗?好像是的。“三线拆二有根基”又是什么意思?
她对围棋术语一窍不通,琢磨半天不得要领,灵机一动,也不背棋谚了,直接比对双方的落子时间。
元寅是这么想的,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下得快的一方负责出招,肯定是占优势的一方;下得慢的一方见招拆招,肯定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不得不说她这个笨办法某种程度上直达了真相,对战室内装有大屏幕投影,屏幕上阿法狗一方落子的速度始终较快,孔贞一方则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到规定时限将至才堪堪落子。
第一局,孔贞投子认输。
场下响起一阵失望的喟叹,但应该是少数人,大多数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元寅说不出哪种表现更令她觉得不适。她本来对这场比赛的输赢漠不关心,此刻却有些心疼孔贞,想起沈嘉燧说他是“人类最后的防线”,喉咙口也闷闷的,像是堵塞了一团水气氤氲的棉花。
其实没人相信他会赢吧?她想,或许孔贞自己也不信。可他依然在这里,竭尽全力,呕心沥血。
真不公平啊,围棋有四千多年的历史,人类研发人工智能用了多少年?肯定不会超过一百年。孔贞已经是人类中间最聪明的那一小部分,他运用四千年来累积的智慧打败了和他同样聪明的一群人,却战胜不了不到一百年的人工智能……难道人工智能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人力有时尽,人类的智慧已经到达终点吗?
对战采取三局两胜制,第二局就在元寅的胡思乱想中开战,她渐渐理解了孔贞那句“不要紧,我有你”的意思,他在下棋过程中时不时抬头望向她,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把她看进眼里,但她的存在显然很好的安定了他的情绪。
元寅因此不再去看棋局,反正也看不懂,她摆好姿势,专等孔贞望过来时对他微微一笑。
第二局,孔贞又输了。
这次连失望的喟叹声都不再有,多数媒体平静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去,少数人包围采访谷歌的工作人员,元寅的眼光始终只停留在孔贞身上。
她看到他脸色刹白,盯住棋盘久久不语。
她看到他把棋盘搅乱,又一颗一颗地摆回原来的位置。
最后,他手撑棋枰,慢慢地、慢慢地站起身。
她看到他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YY也要讲基本法,以阿法狗目前表现出来的水准,我不认为人类能够战胜他
☆、第四十七章 正文完
孔贞突然倒下,元寅只觉心脏一缩,倏地站起身。
没等她冲到近前,旁边待命已久的医生先将孔贞团团围住,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又是这样!
这是第二次孔贞在她眼前晕倒,也是她第二次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元寅忿然按住自己的胸口,当初目睹这一幕时她的感觉是惊惶,现在,她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可见今日的元寅已经不是过去的元寅,她咬了咬牙,没有放弃地继续往前,拨开最近的一位医护人员,俯身握住孔贞的手。
她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比她想象中简单太多。
医护人员簇拥着孔贞和元寅一起离开对战室,他们被送上了救护车,车门关拢,元寅在缝隙间望到公羊弼和沈嘉燧的脸,她不为所动地转回头,眼中只有孔贞。
她在黑暗中握着孔贞的手,忽然明白了半年前他想要的是什么,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
…………
……
突如其来的晕眩……闪光灯……棋局……
孔贞缓慢地恢复意识,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按照心理医生的要求闭目沉思,回想他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经历的印象最深刻的画面。
这种似醒非醒的感觉其实是非常舒适的,仿佛浸泡在热水浴缸中,又像是童年暑假的记忆,那种漫长午睡以后油然而生的饱足感与安全感。
然后他听到了元寅的声音。
“他现在发病的频率已经很低了,就是受不了公共场合,再说昨天那么多闪光灯和摄影机,别说是他,我都刺激大发了……医生说他昏迷的时间半小时到十二小时不定,最迟今天就会醒……他没吐血,媒体的胡说八道你也信?嗯,我知道,我等他醒了就去休息,放心不会累着自己的~谢谢亲爱的这么关心我~挥挥~么么哒!”
竟然敢跟别人么么哒!
孔贞倏地睁开眼,看到头顶雪白的天花板,闻到熟悉的消□□水味,他竟是被送到了医院里。
他试着转动脖子,肌肉有点僵硬,似乎太久没有活动过,像个机器人那样一卡一顿地把脸转向病床的侧边。
这是间单人病房,阳光穿透浅色纱帘明明暗暗地投进来,元寅坐在一张折叠椅中,挂断电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醒了?”她的表情并不意外,翻转手机让他看屏幕,“你昏迷了六个小时,破记录哦,难道真的用脑过度?”
手机屏幕上除了时间还有新鲜出炉的比赛报道,孔贞一眼扫过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标题:“人类最后的防线溃败,围棋进入人工智能制霸时代”、“阿法狗势不可挡,孔九段吐血成局”、“‘阿老师’战胜围棋第一人,网友提议改称‘阿十段’”……以及画风诡异的“孔以中=孔贞?告诉你学府集团太子爷的凄凉身世”。
相比孔贞的一言难尽,元寅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乐呵呵地道:“这只是体育版哦,金融版今天也被你承包了,还有娱乐版,我和沈嘉燧算是蹭足了你的热度。”
孔贞开口,听到自己沙嘎难听的声音:“沈嘉燧很关心你。”
元寅眼珠一转,倾身趴到床头,笑嘻嘻地问:“吃醋了?”
孔贞凝视她近在咫尺的面孔,她的皮肤白腻,脸颊红润,头发乌黑,每处细节都显示出这具躯体是如此健康,而这具躯体里的灵魂也仿佛明朗得不存一丝阴霾。
这是一个他向往的人,而他更向往像她一般坦然地活在阳光下。
孔贞小小声但诚实地“嗯”了一声。
元寅扬了扬眉,她还记得孔贞曾经口是心非地否认他吃沈嘉燧的醋,没料到他这次肯说实话,真是一个意外惊喜。
她想,孩子主动走出这一步可不容易,一定要谨慎对待,绝不能让他再缩回去。
元寅清了清喉咙,坐直身,脑子里迅速地整理好记忆,边回忆边道:“沈嘉燧和我关系好,因为我帮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八年前,我那时候刚出道,公司想安排我去参加选秀,我拒绝了,那个名额后来挪给公司看好的新人沈嘉燧。他选秀得到一个不错的名次,很快被别家公司挖走,早几年挺红,我们偶尔在综艺节目里遇见,属于知道名字但无话可说的点头之交。后来国内歌坛不景气,我红了,他却不行了,只得转行影视,从最底层的小配角演起。三年前他好不容易拿到一个仆街偶像剧的男主角色,制作方要求必须搭配一个人气女主,找了很多小花都没人接,最后求到我头上……”
元寅笑了笑,娱乐圈实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圈子,每做一个选择都像在赌博,现实生活中人们可能很少面临改变人生的十字路口,娱乐圈里这样的路口却比比皆是。
而娱乐圈和现实生活相同的是,当时以为轻描淡写的决定,事后才会发现濒临深渊,只要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现在回忆那些过去,元寅已经不觉得后怕,反而既刺激又得意,“我们拍那部偶像剧只花了一个半月,制作方压了两年没卖出去,后来终于卖到一线卫视了,还是最不被看好的深夜档——可就这样,沈嘉燧还是红了,我们拿到同时段收视率第一,他一个人独占了所有网络数据榜单,全年没有从冠军的位置下来。”
元寅笑着叹了口气,“沈嘉燧那么聪明的人,总有些我猜不透的想法,他从此就觉得欠我太多人情,又嫌弃我蠢,因此认定我是他的责任。我习惯调戏他,是受不了他的家长作风,想让他轻松一点,不要忘了我也是个和他平起平坐的成年人。”
“嗯,”孔贞感同身受地道,“我理解你,就像我爸妈收养公羊弼,他也觉得自己欠了我,把我当作他的责任……我有时候也忍不住作弄他。”
“是吗是吗?”元寅想象傲慢的公羊总裁被作弄的样子,对孔贞比出大拇指,“干得好!”
两人傻乎乎地对乐一阵,元寅又趴到枕头边玩孔贞的头发,“贞妹啊贞妹,你留长发就算了,为什么名字也像个女人?”
孔贞感觉她暖暖的呼吸喷到自己脸上,不禁往前挪了挪,直到额头将要抵住她的额头。他垂低眼睫,看着元寅莹白的手指缠绕着他的头发,胸口涌上熟悉的悸动,低声道:“我的名字出自《易经》,元、亨、利、贞的贞;‘君子贞而不亮’的贞。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叫我的字,我姓孔名贞,字以中。”
元寅反复念了几遍,笑道:“孔以中原来是你的字,你还有字,好奇怪。”
“不奇怪,你的名字也像个男人。”孔贞莞尔,“你是寅时出生?”
“对,”元寅提到这点也很无奈,“我爷爷非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我就只好跟我妈妈姓。”
孔贞好奇,“令尊姓……?”
元寅愈发无奈地道:“我爸姓唐。”
孔贞怔了一下,悟过来以后闷声笑了起来。
元寅撑着下巴看他笑,她插科打诨,故意找话题跟他聊天,就是想让他从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至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也终于敢切入正题:“你喜欢围棋吗?”
出乎意料的,孔贞给出否定的答案,“我不是喜欢围棋,就是擅长而已。”
“嗯,”元寅假装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不是喜欢当明星,就是擅长而已。”
孔贞:“……”
元寅假装感慨,“这个时代好像人人都很努力,人人都有本事,都渴望成功,你觉不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快要被淘汰了?”
孔贞:“不觉得。”
元寅:“……”
不知怎么她听懂了他没有说出来的那层意思。
元寅:“因为他们再努力都没有你强?”
孔贞:“因为他们都没有我强。”
燕雀真的不知道鸿鹄之志吗?不,它们只是永远也看不到鸿鹄能看到的风景,到不了鸿鹄能到达的远方,而这正是凡人与天才的距离。
元寅:“可是现在阿法狗比你强了,人类可能一辈子也战胜不了人工智能,你擅长的事物变得不再擅长,你还会继续吗?”
孔贞默然许久。
“会。”
“我刚才还夸过你不再口是心非,真不经夸。”
“你什么时候夸我了?”
“我在心里夸了呀。”
“……”
元寅长长地叹息一声,额头也忍不住蹭了蹭孔贞的额头。
“再说一次,你喜不喜欢围棋?”
“……喜欢。”
所以明知不敌也要殚精竭虑地备战,所以明知不敌也要全力以赴地出战,所以明知不敌也要坚持不懈地挑战……不是为了所谓人类的尊严,而是因为他热爱这项运动。
元寅干脆爬上了病床,孔贞向后退了退,给她空出半边床位,整个过程中两人仍然手脚缠绕,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我也喜欢……你。”
元寅伸手捧住孔贞的脸,在最近的距离看进他的眼睛里,心里默默倒数。
“我喜欢你。”
五秒、四秒、三秒、两秒、一秒……
“我爱你。”
孔贞没有闭眼,没有移开视线,两人的身体挤压着对方,目光也恨不得带着自己的灵魂碎片与对方交/合。
“所以,永远不要害怕在我面前说实话。”元寅轻轻地道,呼吸是轻的,声音是轻的,包含于其中的感情却是至重,轻得惊不起一片落雪,重得让孔贞空落落的心坠回胸腔里,被丰沛的感情浇筑、填满、夯打得严严实实。“因为我会像你希望得那样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你,就算你烦了,后悔了,也没法把我赶走。”
她轻轻一笑。
“谁叫‘绝艺如君天下少,闲人似我世间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稍为修改了一下这章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还有三个番外。
感谢亲爱的这是一个清纯不做作的昵称给我的雷!
☆、番外一 来自大神的报复
翻年过后,诸事不顺的二零一六终于被抛弃,二零一七迎来新篇章,每天都跟过年比热闹的娱乐圈也掀起新一波浪潮。
最近的大消息都跟真人秀“闲敲棋子落灯花”有关,这个甚至没有播放过的真人秀吸引了无数眼球,因为它在上一年的拍摄期间奇迹般撮合了两对最不相配的情侣,一对是刚结束了三年婚姻的修恩嫒和官司缠身的胡子恒,另一对则是黑比粉多的元寅和围棋大手孔以中,后者还有一个学府集团太子爷的显赫身份!
去年年尾的“人机大战”为媒体制造了一场狂欢,余韵至今未歇,所以,传出“闲敲棋子落灯花”将要重新拍摄的消息,整个娱乐圈又沸腾起来。
今天说参加真人秀的嘉宾全体更换,明天说除了胡子恒和修恩嫒其他人不变,后天又说刘本泰自动退出,大后天屈宸英取代刘本泰的位置,大大后天沈嘉燧也加入作为特别嘉宾!消息每天都在更新,一个更比一个劲爆!
外界纷纷扰扰,处于漩涡中心的元寅倒是非常淡定,没办法,嘉宾人选都是她定的,想装惊讶也难啊。
依然是制作组的大巴车上,元寅坐在自己的老位置,抬头望去多是熟面孔,只有沈嘉燧还在“吴清源”剧组赶戏,大概赶不上拍摄到达的一幕。
原来胡子恒的位置换坐了一位英俊的中年人,应该算中年吧,元寅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三十多还是四十多,但他那无时无刻挥之不去的倦意实在像个深陷中年危机的老男人。
那就是代替刘本泰来参加节目的屈宸英了,履历说起来比刘本泰好听得多,曾经拿过金马影帝,可惜只有那一次超常发挥,其它时候经常被观众置疑演技,属于和元寅同类的靠炒作混饭吃的明星。
元寅其实挺意外的,她没想把刘本泰赶走,后者却主动提请退出节目,应该说能在娱乐圈里混出头的都不愧是人精吗?像胡子恒那种又蠢又毒的小角色,就算没有艳/照事件也必然会被淘汰。屈宸英是刘本泰公司的一哥,这几年混得很不怎么样,处于半退圈状态,刘本泰不来,公司又不想赔偿违约金,只好把屈宸英塞进来。
似乎感应到元寅的目光,屈宸英回头看来,两人四目相对,他下意识地邪魅一笑。
元寅:“……”
是的,这就是屈宸英演技受到质疑的原因,不像元寅自己是没演技,屈宸英却是本色出演,不管演什么都控制不住他的邪魅一笑。
元寅僵硬地朝屈宸英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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