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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李阿姨给的地址，宋淼和莫歆很容易就找到了李阿姨说的那几个，跟当时那件事有关的目击证人。
　　他们装作游客跟他们闲聊时，个个都亲切和蔼，但一提到如今变成人工湖的堰塘，十多年前是不是淹死过人时，几人就开始言辞闪烁，变了脸色，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个两个就像商量好了似的。
　　说的话，也都差不多，都说时间太久了，已经不记得当时的事了，偏偏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事实，她们都拿他们没办法，毕竟人家有说或保持沉默的权利，而且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这也很正常。
　　中午，两人随便找了家特色餐馆解决午餐。
　　禹兄没有在，之前宋淼和他商量之后，就让去做其他事情了。
　　雅间里，莫歆有些犯愁。
　　“真气人，”莫歆气道，“看他们一个个言辞闪烁，明显有所隐瞒，但就是没有办法让他们说实话。”
　　“是呀，不过这也没办法，人家都说了过去十多年不记得了，我们又不能强行把别人的嘴巴撬开。”宋淼点点头回道。
　　“哎，我昨天一回去就托G市的朋友，查了当年的那笔救济款的用度情况，想从那里入手看看，但当年发放和使用情况的监管程序并不严格，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莫歆又道。
　　“嗯，那时候哪能现在这么严格，专款专拨专用，直线下达。”宋淼接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伯民知道没有证据，肯定会死咬着不会承认的，如今还是只能从目击证人那里打开突破口，
　　”莫歆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直接向他们表明身份，看看能不能把让他们交代些什么？”
　　“不行，”宋淼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解释道：“这样做，他们的确有可能会说出来，也有可能不说，但这件事没有立案，你拿出警官证是不合法的，还容易打草惊蛇，而我们刚才只是装做听到别人说的，然后随意提起，他们会有所警觉，却不会过分在意。”
　　宋淼轻轻抿了口茶，接着道：“刚才你注意到没，他们说的话几乎都一模一样，明显肯定有人给他们打过招呼的，我们的话一定又勾起了他们十多年的回忆，而李阿姨又刚好去了C市，他们会想到，李阿姨还没放弃，那这件事也就还没有过去。我想现在他们肯定十分焦虑不安，担心有天会被查出来，所以，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是了，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什么办法？”莫歆忙问。
　　“等成功了再告诉你。”宋淼神秘道。
　　“好吧，淼淼，怎么办，我发现我可能是个假警察，为什么我没有想到那么多，也没想到办法。”莫歆郁卒道。
　　“你才刚毕业，对办案没那么敏感很正常，以后办的案多了，肯定会越来越牛。”宋淼安慰道，她也是被逼出这些的呀，最重要的事她有别人看不到的帮手哎。
　　“这句话被不是警察的你说出来，我觉得我一点没有被安慰道，反而更郁闷了。”莫歆闷闷道。
　　“好啦，别郁闷了，先吃饭吧，下午说不定就有进展了。”宋淼笑道。
　　两人吃完饭后，禹兄还没有回来，两人便当做旅游，在李家庄闲逛起来。
　　大概下午三点钟，禹兄回来了，宋淼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了莫歆一小会儿。
　　“禹兄，你身体没事吧。”到了僻静无人处，宋淼小声关心道。
　　禹兄轻摇摇头，道：“没事，今天阳光不强，而且这里树木很茂盛，阴影处很多，对我的身体影响不大。”
　　“哦，那事情怎么样了，有进展没？”宋淼接着问道。
　　禹兄颔首笑道：“有进展了，果然和我们之前想的一样，那几个人真的是被人警告过的，我跟在他们几个人后面，发现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提了一下十三年前的事，全都很焦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犹豫是继续隐瞒下去，还是说出来。”
　　“都录下来了吧。”宋淼问道。
　　禹兄：“嗯，全都录下来了。”
　　“哈哈，太棒了，禹兄同志，虽然别人不知道，但这次你又是MVP。”宋淼笑道，这次又多亏了他，才能这么顺利，还是得夸一夸的。
　　禹兄得意道：“谁让我是隐形辅助呢。”
　　宋淼：“好吧，你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第38章　打开突破口
　　宋淼把视频传到手机，欢快的去找莫歆了。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去厕所捞你了。”等了快十分钟，终于等到宋淼回来回来，莫歆打趣道。
　　“要让你失望了，马桶太小，掉不进去。”宋淼心情不错，笑着接道。
　　“我说你这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不会是在厕所捡到宝了吧，难怪去了那么久。”见宋淼满脸笑嘻嘻的，莫歆又玩笑道。
　　“算是捡到宝了吧，”宋淼笑道，“事情有进展了，下午应该就能撬开他们的嘴。”
　　“真的？”莫歆很是激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淼打开手机给她放了之前传上去的视频。
　　看完视频，莫歆松了口气，冷哼道：“哼哼，这下他们总不会说过去太久不记得了吧。”
　　“关键点都在里面，铁证如山，他们只要不傻，都会说实话了。”宋淼敛去笑意，冷冷道。
　　她一开始就相信李阿姨的话，相信楠楠的死不是意外，所以看到当年的知情人仍在昧着良心的极力隐瞒，她很生气。
　　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无私的人，但她就是看不惯像李阿姨那样受苦的妈妈被人欺负。
　　“嗯，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莫歆一脸好奇，困惑的看着宋淼道。
　　宋淼：“你问。”
　　莫歆：“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拿到这么重要的视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宋淼不自觉的微侧过头跟禹兄相视一顾，注意到莫歆的视线，连忙装作东张西望，道：“这个嘛，其实也不是每次啦，这只是一个巧合。”宋淼想含糊过去。
　　莫歆摇摇头，目光紧锁着她，怀疑道：“不对，你刚才是不是朝右边笑了？还想含混过去。”
　　宋淼吐槽：“你洞察秋毫呀，完全就是做警察的料嘛。”
　　莫歆笑道：“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老实交代你刚才在看什么，是怎么拿到视频的。”
　　宋淼认命道：“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只能告诉你了，”接着又是真假参半的解释，“其实我暗中还请了一个牛人帮忙，他是个很神秘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更不喜欢别人看到他，所以我便没告诉你。”
　　“哦，”莫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你总是能拿到这些关键线索呢，原来是有牛人暗中帮忙，那你刚才是跟他接头去了。”
　　“嗯，没错，我刚才就是在对他笑，他要走了，我就微笑送送他。”宋淼继续胡诌道。
　　莫歆还深以为然，道：“原来如此，那我心里平衡了。”
　　禹兄看着宋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莫歆还信以为真，在一旁笑着搭腔：“又胡说，神秘人没有走，只是暂时消失了，需要的时候就会出现。喵喵，我发现你现在胡说八道的能力越来越强了，说得头头是道，一不小心就信了。”
　　丫还说起风凉话来了，也不想想是谁害得她现在只能半真半假的胡诌。
　　宋淼站起身飞起一个无影脚斜踢过去，非快穿过他的腿，收回来落在石板上，虽然没法真的踢到，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禹兄已经乖乖闭嘴。
　　“你怎么了？”莫歆被她忽然的举动吓一跳。
　　“哦，没事，坐久了，脚有点麻了，所以伸展缓解一下。”宋淼笑着回道。
　　“嗯，坐久了，血液不流通是容易发麻。”莫歆又天真的信了，并给出了科学的解释。
　　禹兄又十分不厚道的笑了，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宋淼悄然的一记白眼。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找他们吧，顺利的话，今天就能把
　　事情解决好回去。”宋淼起身说道。
　　莫歆：“嗯，走吧。”
　　两人直接去了之前找的第一个证人，李二婶的特色糕点铺子。
　　李二婶家跟李凡家关系较近，她的丈夫李二叔是李凡的堂叔，他们可能是比较接近事情中心的人。
　　到了铺子外，李二婶在外面招呼游客，李二叔则在里面现做糕点。
　　见有客人过来，李二婶扬起笑脸，热情的招呼：“两位要买些什么，”但待看清是宋淼她们时，神色微微一变，脸上的笑意也隐了起来，还没等宋淼她们开口，就冷淡道：“两位想要买些什么糕点，糕点我们有，但你们若还要问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回吧，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这时，李二叔听到对话也走了过来，警惕的看着她们
　　“淼淼，我们好像被讨厌了。”莫歆道。
　　“是的，很明显。”宋淼回道。
　　“那就再做点更让他们讨厌的事吧。”莫歆笑道。
　　“没问题。”宋淼亦笑着回道。
　　李二婶看着一来一往愉快交谈的宋淼两人，心头有些发毛，仿佛被别人掌握到了自己的命脉一样，当然实际也可能确实如此。
　　“李二婶，今天下午你们三个在一起聊的那些，我们可是全都知道了，你还是记不得，要包庇真凶吗？”宋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可能，怎么会，我们注意到周围没有人的。”李二婶脱口就道。
　　“呵呵，这么说，你们三个确实在一起说了什么，对吧。”宋淼问道。
　　“你是在诈我们？”李二婶反应过来，忙道。
　　宋淼嘻嘻笑道：“你想多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来找你们，更没必要诈你们，不信的话，那我们就直接来听听你们自己怎么说的吧。”
　　说着，宋淼打开手机准备放视频，放视频前，小声道：“你们确定要让我这这里放，我友情提醒一下，我的手机音响质量很好，音质好，音量也大，放出来，可能半条街都能听得很清楚。”
　　闻言，李二婶和她丈夫都有些惊慌，忙让两人进了铺子后面。
　　进了铺子里面，宋淼便把视频放给了李二婶和她丈夫看，两人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几乎面如土色。
　　莫歆严肃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警察，接到了李慧琼同志的请求，前来调查这个案子，”说着随即拿出警官证给两人看了一眼。
　　“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你们还打算隐瞒吗？我们警局正在调查这件事，如果你们还是说不知道，我想其他人还是会交代清楚的。”
　　听到是警察，李二婶十分慌张惶恐，牙齿都有些打颤，央求道：“警察同志，是我们错了，请你们一定从宽处理，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视情况而定，你们本来就不是主谋，情节较轻，如果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尽快把真凶捉拿归案，那更会酌情处理，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莫歆一脸严正道。
　　听到后果不太严重，李二婶松了口气，便开始讲诉了十三年前楠楠落水事件始末，宋淼则暗暗的开始录音。
　　静静的听她讲完，宋淼和莫歆都很震惊，该说是人性的毁灭还是利益的诱惑呢？
　　难以想象，居然会有人，为了怕贪污几万块扶持款的事情败露，而罔顾一条活泼鲜活的人命。
　　十三年前，G市有个乡村振兴计划，有流传下传统特色糕点手艺的李家庄便是振兴的乡村之一。
　　当时政府下发了一笔资金给李家庄，一部分分发给各户村民改善条件，一部分用于基础设施建设，争取把
　　李家庄打造成一个特色旅游村庄。
　　当时李凡的大伯，李伯民是乡长，扶持款发在了下来，他见财起意，起了贪念，跟当时的会计还有自家兄弟沆瀣一气，贪污了一部分款项。
　　彼时几人正在商量如何分配赃款，但好巧不巧，当时李凡被他妈妈派过来叫他爸回去吃饭，而后面还跟了个小尾巴肖楠。
　　不管有没有被肖楠听到，做贼总是心虚的，李伯民绞尽脑汁想了一晚上，丧心病狂的想出了一个提议，那就是让李凡把肖楠推到堰塘里，淹死死无对证，不淹死但吓也被吓傻了，还能记得什么。
　　当时李凡已经十四岁，也懂得一些事了，当然听到了他爸爸和大伯说的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听了李伯民的提议，他爸和他都是不愿意的，毕竟是一条人命，但最终架不住李伯民的再三说服和利诱。
　　李伯民解释说，当时在农村堰塘水库里淹死的孩子不少，没有什么奇怪的，而且当时李凡刚满十四岁，还是限制刑事责任人的年龄，就算出真的被追究，说是意外不小心把他碰下去的，也不会太严重的结果。
　　于是，隔天当肖楠再次跟着李凡一起去堰塘边玩耍时，他不知道自己一直跟着的大哥哥已经对他起了杀机，趁他不注意，把他推向了死亡。
　　当时周围没有几个人，以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但哪晓得会被李阿姨还有另外三个和李阿姨一起赶集市回来的人看到。
　　他们迅速做了另外三个人的思想工作，让李阿姨申诉无门，只能让她承认是自己眼花了。
　　李阿姨怎么可能认命，仍然继续奔走，于是他们便威胁她，如果继续这样闹下去的话，可能她女儿也会有危险，李阿姨已经失去了儿子，为了女儿，只能妥协。
　　他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阿姨心头的怨恨也会慢慢消失，却没想到因为李凡的衣锦还乡，重新激起了她的斗志。


第39章　禹兄被驱邪了
　　“警察同志，我们并没有参与这件事，也不想帮他骗人的，是伯民大哥逼我们的，当家的当时在他手下做事，全家的生计都掌握在他手上，我们也没有办法呀。”把事情讲完，李二婶立即求生欲极强的补充道。
　　“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但接下来还需要你们配合，如果配合得力，能及早把主使者抓住，那么你们就算是立功，是可以从轻处罚的。”莫歆正色道。
　　李二婶老两口连连点头道：“好的，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接着，宋淼和莫歆又去找了另外两个知情人，跟李二婶家的情况大同小异，一放出视频，他们就都老实交代了，之后也都强调他们并不是自愿隐瞒的，而是受到了李伯民的威胁，听了莫歆的话，都纷纷表示会好好配合莫歆，将功赎罪，早点把李伯民缉拿归案。
　　三家都很积极配合，莫歆很快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用四个字概括就是入瓮请君。
　　很简单粗暴，但在现阶段却是最直接有用的。
　　莫歆让他们晚上先去找李凡的父母，把事情给他们说一说，然后几人又慌慌张张去李伯民家，告诉他，下午有人在打听这件事，他们都现在都很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李伯民一起商量个对策。
　　在他们话语中，尽量多提及十三年前的事，并要在商量过程中透露出李伯民就是当年主使者的信息。
　　莫歆只跟他们说到了这里，就没再说其他的，只说到时候他们自然有办法，把李伯民定罪。
　　之后的计划就是，她们俩就跟在后面悄悄潜入李伯民家，听他们商量，然后直接来抓个正着。
　　想到潜进去还有被发现的风险，宋淼便说不用那么麻烦，她会找神秘牛人来帮忙，直接在李伯民家悄悄装个纳米摄像机，她们在外面看直播就行了。
　　自从下午听宋淼说了之后，神秘牛人在莫歆心里已经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听到他要来帮忙，立即同意了宋淼的提议。
　　不过却有些疑问道：“直接把纳米机装在李二婶他们身上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必须专门去李伯民家呢？”
　　宋淼笑道：“以前我也问过这个问题，其实是纳米机的辐射太大了，不能离人太近。”
　　莫歆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就麻烦牛人了。”
　　“他很乐于助人的，倒是李二叔他们，我们能相信他们几个吗？”宋淼有些担心道，“万一他们不按之前的那么做，反而去通风报信呢？”
　　“不会的，人都是自私的，现在他们只想要自己没事，哪还管什么李伯民，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对李伯民的怨气肯定不少，现在有办法把整倒，自己又没什么事，他们都求之不得呢，而且他们这么多年，内心应该也还是备受煎熬的，这也算是把他们解脱出来，所以他们一定会按计划行事的。”莫歆自信道。
　　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只等晚上开始行动。
　　不过千算万算，宋淼这次失算了，那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意外。
　　晚上六点，宋淼让禹兄带着纳米摄影机去李伯民家做准备，宋淼和莫歆在附近的民宿里等消息，顺便打开电脑，调试设备。
　　半个小时过去了，摄影机的开关还没有开启，宋淼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过一会儿，满脸菜色，看起来十分虚弱的禹兄回来了。
　　宋淼心头一紧，十分担心，跟莫歆说她进屋休息一会儿，便和禹兄去了她的房间。
　　关上门，宋淼忙关心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怎么这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