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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神仙仑巅峰决战　候仙观暗授机宜
临去神仙仑的前一天，林老把耿罄、耿聪、黄祎、林馨、王安川叫到了自己住处的后花园。林老拿出五个金指环，指环上分别镶着白、青、玄、赤、黄五色宝石。他依次把白的给了耿罄，青的给了耿聪，玄的给了黄祎，赤的给了林馨，黄的给了王安川。接着，他拿出一方大大的绢纸，上面全画的脚丫子，写着五行步法。林老给大家大概说了一下步法怎么走，然后就要五个人自己练习。这套步法倒不难，五个人走了十几遍，就熟悉了。穿插起来，有点舞蹈的味道。林老也没说这些指环和步法来自哪里，只是说去神仙仑的时候，或许用得上。

　　初冬的早晨，云层像棉被一样厚实、慵懒。因此，神仙仑山顶先得有点昏暗，四周雾气朦胧，除了偶尔有鸟鸣之外，就是沉寂。大多数人都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陈年的美梦吧。林老带着五个小孩早早地候在望君台的凉亭里，虽然穿得不少，大家还是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不一会，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大概二十来岁，笑容可掬。她向林老说，她是查理先生的秘书，查理先生随后就到。说着，就跟林老握手。耿罄眼疾手快，看到那女孩用了一种类似中国小擒拿的手法，马上伸出手去，把女孩的手拉了过来。两人暗暗较劲，握了有好几十秒。忽然，查理的秘书轻哼了一声，笑着说：

　　“这些孩子真可爱。”

　　大概又过一刻钟，一个高个子的美国男人上山来。三十多岁，白头发，蓝眼睛，一身休闲打扮。来了，就一拱手，示意要比试武艺。林老示意耿聪应战。查理性子很急，也不管耿聪是小孩。一上来就是散打的狠招，直拳，勾拳，一拳接一拳。耿聪施展杨式太极拳应对他，倒也绰绰有余。忽然，耿聪被查理脚尖踢了一下，查理的腰上也中了耿聪一拳。第一回合，算是落了个平局吧。

　　第二局，查理说要比静坐。这些年禅修在美国很流行，看来他是有点修为。耿罄和他对坐，看似平静。实际上查理在用他的气场摄受耿罄的心神。开始，耿罄只要意受丹田就可以顶住了。慢慢地，他流汗了，感觉查理那股无形的力量越来越霸道。他很自然地运起了他家祖传的归藏心法。“三心二意”的归藏功夫，果然很了不得，让查理感觉无论怎样用暗劲，都像是泥牛入海。一个小时下来，查理只好认输了。他说，等他的玛雅神功练好后，还要和耿罄比。

　　第三局，查理说要和秘书一起上，林老这边也不限人数，而且没有规则，乱打。林老预备的五行阵，正好用上。五个人把指环带上，就不管不顾地走起步法来。查理凶残的本性终于显现出来了，他就像一条恶疯了的狼，猛扑了过来。他第一个对象是最小的王安川。林老看到这个情形，脑门直冒汗，欲言又止。就在转瞬之间，查理连扑了十来回，不过他连王安川的衣角都没沾上。五行阵法是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理来布置的，所以看不出生死门的人是很难破的。这一次，斗得很惊险。过了两个小时，仍然没有结束的迹象。孩子们毕竟体力差点，阵形开始乱了。查理瞅准了一个机会，一把抓住了黄祎的胳膊，耿罄连忙一个飞腿踢了过去，点在查理的肘尖。一声惨叫，查理轰然倒下。金发碧眼的秘书连忙过来搀扶。林老叫五人停下，对查理二人施了一礼，就带领孩子们下山了。到了半山腰，林老按照和吴老的约定，进了侯仙观。

　　候仙观不大，但是很精致。朱漆的大门，不是很高，配着发亮的铜环，倍显厚重。门两侧是一对石麒麟，雕工很细，不过已经有风化的痕迹了。进得门去，花香袭人，让人神清气爽。前后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药材，所以这香气能提神防病。大殿里里没有香火，也没有神像，当中挂了一幅紫气东来图。画中的老子，神采奕奕，胯下青牛更是栩栩如生，似能听到“哞哞”的叫声。大殿东侧就是书房，吴先生已经微笑着站在那迎接了。

　　大家在书房坐下后，吴老就给大家泡茶。也不知道泡的是什么树叶，喝到嘴里有点涩。不过，回过味来，倒是甘甜可口。吴老师笑说，这是他自己找的一种不知名的树叶，泡茶喝能够养心安神，他取名为随意茶。林馨和黄祎对吴老那一套茶具非常喜欢，就毛遂自荐来泡茶。茶盘是用整块的汉白玉刻的，底上雕着镂空的九条龙和六条鱼，漏出的水从六个鱼嘴流出，分别流入六盆睡莲中。整个茶桌是一块一米宽，一米五长，20厘米厚的桐木。黑色的紫砂壶，是南瓜型的，盖碗和杯子都是湖南醴陵的釉下五彩瓷，晶莹剔透，画工精美，非常漂亮。吴老说醴陵瓷器有“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美誉。喝了茶之后，吴老忽然之间给五个孩子出了一道题目：就是问他们一个问题，他们要不假思索马上回答，用“第一念”来回答。吴老问道：

　　“你们将来想干什么？”

　　耿罄、耿聪都回答说中医，黄祎的是开茶馆，林馨是服装设计，王安川是学武。听了五个孩子的回答，两位老人相对大笑。林老收了笑容，严肃地对五个孩子说：

　　“你们都有自己的理想，很好！但是眼下，有些事情也需要你们好好去做。一笑堂的药厂可能有点问题，林斌可能被利用了。美国人想骗我们林家祖传的青蒿丸配方。不过目前没有确凿证据，以后的话，你们见机行事，一定要保护好一笑堂的秘方。从大了说，也算是保护祖国传统医学吧。”

　　说完，吴老接着说：

　　“这次，美国人派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过来。查理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所以以后一笑堂以后还是会受到他们的骚扰。你们五个一定要把五行阵法练好。”

　　正说话间，候仙观外面响起了汽笛声，一辆小轿车沿着山路开上来了。吴老很纳闷，平时这里连村民都很少来，一年到头难得见车上来，会是谁呢？

　　“爸爸。。。。。。”是林斌的声音。他西装革履地从车上急匆匆地下来，径直跑了进来。大家都很诧异，不知道他因什么事情而惊慌。林斌气喘吁吁地说：

　　“药厂发生火灾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林老很镇定，缓缓地说：

　　“报警了吧，没伤到人就好。”

　　林老面带微笑，眼里隐现着凛然的精光，欠了欠身子，把茶杯放下，对林斌说：

　　“你赶紧回去组织大家救火，我随后就到。耿罄、耿聪你们随他回去吧。”

　　林斌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阵子，他又兮兮地说：

　　“还是让他们兄弟俩照顾您吧。其实这次火灾也不是很严重。”说完，他就快步出门，开车走了。刚走没几分钟，就听到刺耳的加油门的声音。吴老和林老相顾微笑，继续喝茶。不一会儿，林斌就涨红着脸，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

　　“我的车卡在泥坑里了，麻烦大家帮我去推一下。”

　　五个小孩就跟着他出去了。来到候仙观外面，只见林斌的车左轮陷在一个长满野草的雨水坑里。草浆和泥浆溅满了车身和候仙观的西墙角。林斌发动车子，五个小孩一起用力一推，车子就出了泥坑。林斌挥一挥手，就开走了。

　　吴老拿出珍藏的甘露茶，给大家喝。茶一入口，神清气爽。他把五个孩子领出去，来到院子里的一棵合抱粗的银杏下面。他深情地抚摸着树干，若有所思地对五个孩子说：

　　“这棵树是我祖师爷种下的，当年我师父就是在这棵树下面收我为徒的。我们太一道从萧抱珍祖师爷创立到今天，已经近九百年了。历代祖师习道之余，都行医济世。说起来，林老家一脉也算是太一道的俗家弟子。希望你们以后谨记先贤的遗训，以德为先。”

　　吴老说完，林老领着五个孩子赶往药厂。到了药厂，火已灭了。烧了一间房，一百多斤药材。林老安慰了一下药厂的职工，就和孩子们回了一笑堂。

　　晚上，天气骤变。狂风大作，刮了大半夜，又开始下起雨来。第二天是星期天，孩子们都忙着做作业——临近期末了，比较紧张。除了王安川还在花溪乡上五年级外，其他四个孩子都在县二中上九年级。耿罄和林馨在一个班，耿聪和黄祎在一个班。下午做完作业，黄祎和林馨就要赶回县里的家。临行前，黄祎瞅了个空，把耿罄拉到一边，塞给他一个包，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耿罄那小子正想问是什么东西，黄祎用蚊子一样的声音红着脸对他说，回去再看。耿罄这个呆子就会傻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最近黄祎跟他说话的声音的越来越小，而且动不动就脸红。在看中医古籍的时候，他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妇科病这块，也没见过说这种情况的。中考完以后，兄弟俩就要回老家了，也许是不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