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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就是张大壮心中的领导典型，这也是个能打仗的，但是从来不像他们团长这样时不时私下出去打个野食，那是个视纪律为生命的人。

　　　　往往旅部开大会，两人就是两个极端一个被批评一个被表扬。但是张团长从来没在意过，估计在他心里纪律那就是狗屁呀。张卫国张团长私底下被叫做滚刀肉可真不是没道理的，该挣的东西，那得一分一不少的到他手里。平时耍起无赖来那真是旅长都没有办法。

　　　　不过部队上的弟兄们都真的敬重他，没有别的原因，独立团弟兄们手里的枪永远是最好的，子弹也最充裕。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手里家伙硬，弟兄们腰板子就硬，打起仗来就格外的英勇。独立团从没有丢下过一个伤员，更是从来没有过逃兵。虽然团长把手底下的兵当成宝贝，但是要是哪个敢当逃兵，绝对一枪毙了他。

　　　　张卫国不知道张大壮在想什么，见他进来了，他一下子做起来了。谁实话他对那止血药真是稀罕，张大壮他们走了后，他又试验了很多次，效果真的不错，不仅止血效果好，消炎的效果更是出色，比那西药几乎不差什么。他折腾的劲儿大，连上面旅长都惊动了。要张卫国说，旅长那就是属猫的，有一点儿腥味儿也闻得到。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没少明示暗示的给自己作思想工作，就张卫国来看，要不是李政委负了伤，估计早找他谈话了。

　　　　张大壮也不含糊，把刘婉跟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跟团长说了一遍。张卫国虽说脾气爆了点儿，但也有脑子，以前被这药的好效果刺激的昏了头，现在张大壮一说他也被唬了一下子。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除了刘婉说的办法，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劝那姑娘来部队上不就行了，还能多个医生呢。”

　　　　张大壮一听心里一颤，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方法可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刘婉完全没来部队上的意思，他心里竟然有些窃喜。这时候张大壮还是一根没有开窍的木头，等很久以后当他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刘婉的时候，才发觉原来那么早的时候自己就对刘婉有了独占欲。不过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心里这是什么感觉，他颇有些底气不足的对张团长说：“刘姑娘看起来没有来部队上的意思。”

　　　　一时间张卫国也陷入了沉思，开始盘算到底哪种方法最好。让刘婉来部队上虽然方便但是一来她本人不愿意，二来部队上人多眼杂了些。如果按张大壮说的，每次都要去张家庄拿药材，那路远也不太好走，这来来回回耗费的也不小

　　　　张卫国一时也难以抉择，这动心眼的事真不适合他干，比打鬼子难多了。得，他干脆也不动这个脑子了，这动心眼的事交给那心眼子多的人去干吧，估计旅长整天等着他的信儿呢。

　　　　张卫国让张大壮把刘婉刚给他们的药拿上一部分。又亲自去厨房老李那拿了些熏猪肉，看了看还有一堆冻得挺结实的饺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化不了，索性也带上了。要说旅长那日子过得真不如他张卫国自在，估计过年连顿饺子也没吃上，最后还不得沾他的光。张团长虽说平时跟旅长闹得厉害，但毕竟是老首长了，自己有些什么好东西也都惦记着给送去。

　　　　他是开心了，但是炊事班的老李可不开心，张卫国拿一样东西，他就哆嗦一下，看他还要拿那个唯一的熏猪腿，马上一个箭步跑过去夺过来说：“团长，刚才我可答应弟兄们了，今晚上可得让他们吃顿好的，弟兄们可好久都没吃肉了。”

　　　　“看你那小气样子。”张卫国笑骂了一句，倒是没再想拿那猪腿，老李刚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就见自家团长的手伸向了那半袋子油茶面。原来张大壮他们吃了一碗油茶面后觉得格外香甜，但到底没舍得再吃，便带了回来。虽然十个人都吃了一碗，但也没少多少，还是有半袋子。张大壮回来还专门跟老李说了一声，里面的花生、松子、红糖都是好东西，让他留着平时给伤员吃。

　　　　张团长可不知道老李在想什么，他自顾自的掀开了袋子看了看说道：“这是什么，白面呀，怎么这个色，这是发霉了？我说老李你也太会糟蹋东西了。”

　　　　听到团长竟然把这好东西说是发霉了，老李颇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给他介绍了一下这东西，虽然他也没吃过，不过并不妨碍他把这东西夸成了一朵花。不过看自家团长那越来越亮的眼睛，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完了坏醋了。

　　　　果然，张团长闻了闻喷香，他手脚利索的把面口袋重新扎好说道：“还有这好东西，张大壮他们这次家可真没白回。得，这东西我带走了。旅部的李政委前段时间受了伤，正好拿去给他补补。”说着便给他的警卫员使个眼色，示意他把自己挑的东西背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老李在那一个劲儿的扇自己嘴巴，“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张卫国出了厨房也没多留，带上张大壮和背着东西的警卫员，骑着马就去了旅部驻地

　第32章　商谈

　　　　张大壮他们独立团所在的386旅旅长名叫赵杰，是个老红军了，虽说张卫国也是爬过雪山过过草地的，但是在赵杰面前却是毫无疑问的新兵蛋子。张卫国加入*的时候，赵杰正好是他们团的团长。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张卫国也从新兵蛋子成了一个团的团长，虽然他没少在旅部跟赵杰跳脚，但事实上他却是格外尊敬老团长的，要不然上次赵杰拉走了他一半好东西，他也不会只是骂人跳脚独自生闷气了。张团长从小没爹没娘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等到了十八岁便参了军。他爹娘大字不识两个，也没给起个好名字，平时都是狗蛋狗蛋的叫。张卫国这个名字还是参军后赵杰给起的。

　　　　旅部驻地离张卫国他们团部所在地不太远，骑马也就是半天的路程，这一路都是村庄，现在天儿还冷，鬼子都窝在县城里不出来，所以一路上相安无事，十分顺利的就到了。

　　　　赵杰本来正在屋里研究地图，听见张卫国那大嗓门，便笑着对他的警卫员小胡说道：“今儿太阳打哪出来了，这老小子怎么来了，以前见了我那简直恨不得躲着走。”

　　　　小胡跟在赵杰身边也好几年了，深知张卫国的脾气当下便笑着说道：“估计张团长又寻摸到什么好东西了。”

　　　　“就他，有什么好东西他都恨不得跟那钻地鼠似的，挖个洞埋了。咱们上次要了他几把枪，那老小子都气病了。”赵杰越说越乐，地图索性也不看了，让小胡收了，站起来便出去了。

　　　　赵杰出去一看，嘿还真拿了不少东西来，看来今天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张大壮他们看见旅长出来，赶忙敬礼问好。张卫国那脸笑的跟朵花似的，跟赵杰显摆他拿来的东西。“旅长，看看咱老张给送啥好东西来了，平时有啥好东西都给了一团、二团了，也就是我老张不计较有点儿好东西都紧着给你送来。”

　　　　赵杰一看有饺子，有熏猪肉，还有半袋子白面，都是好东西，当下便笑着说道：“看来你这老小子又发财了。小胡把这东西，拿到厨房晚上就做了，让弟兄们开开荤。”张卫国他们拿来的东西虽然不算多，但是开开荤也够了，光饺子也得有二百来个，旅部加上警卫连也就一百多人，起码一人都能吃上一口。

　　　　“这东西给李政委送去，这可是好东西，要不是李政委受了伤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张卫国指了指那半袋子油茶面冲着小胡说道，“用点儿开水一冲就能喝了。”

　　　　小胡应了，便和张卫国的警卫员小胡一起把东西送到了厨房。

　　　　张卫国他们是半上午往这走的，路上错过了午饭，不过吃了些干粮倒是不饿。现在都是半下午了，冬天黑的早，再过一个小时也就黑了，张卫国也没打算着晚上走，所以也不着急跟旅长说事。先去看了看躺在炕上的李政委。李政委是前段时间受的伤，过年的时候本来以为小鬼子都老实了，但是没想到还是有一小波来村里闹腾，人不多也就四五十个人，旅部警卫排就趁机把这小波鬼子给消灭了，不过李政委却为了救一个小战士受了伤，伤也不重，但是也得休养一阵子。

　　　　李政委躺在床上正在看报纸，他的脸色还不错，张卫国前段时间还给送了药来知道他没什么大事，也不担心，甚至还幸灾乐祸了几句。李政委也不生气，他一向是个温和脾气，但这温和的人，却让张卫国吃了无数次亏。

　　　　几个人说了会闲话，顺便还讨论了几句现在的形式，不知不觉一个小时也就过去了。差不多就该吃饭了。现在吃饭都早，小胡把东西送到厨房去的时候，炊事班已经开始生火了。见到小胡拿过去的东西，厨房里的几个人也高兴，干净利索的做了大锅菜，煮了饺子。张卫国和张杰还有旅部的王参谋就在李政委屋里吃的，一人一碗饺子，一人一碗大锅菜两个窝窝头一碗玉米碴子粥，李政委开的小灶是一碗喷香的油茶。几人呼噜噜的一顿吃，一会儿就都见了底。旅部的王参谋笑呵呵的说道：“这饺子真不错，算算还是去年在一个老乡家吃过的，今天还是托了小张的福。”王参谋今年四十多了比赵杰还大两岁，叫张卫国一声小张也叫的起。

　　　　赵杰一看张卫国那脸都快笑成一朵喇叭花了，便玩笑似的说道：“老王，你别夸他，你看这老小子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等警卫员把碗筷都收拾了下去，赵杰才稍微严肃了些，冲着张卫国说道：“现在也吃饱了，说吧，你总不会就为了给我送顿饺子过来吧。”

　　　　张卫国一听，也没犹豫，便把事情如实的跟旅长说了，话一说完，屋里便陷入了沉默。赵杰也或多或少知道些，李政委的药便是张卫国送来的，当初他也没多想以为是张卫国有门路弄到了白药，他还打着主意想让他多弄点儿回来。没想到这老小子弄到了药方。

　　　　“这刘婉是县城里中药世家的那个刘家？”还是王政委打破了沉默，“不是说一家三十多口都被杀了吗？”

　　　　张卫国给解释了一下，张大壮他们救了刘婉还真是巧合中的巧合。

　　　　“按说刘家就是个普通的中药世家，鬼子为什么要灭口，地下的同志们传来消息，据说刘家好像有什么东西让鬼子很觊觎。”王参谋是专管情报的，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怎么在意，现在一想心里就是一跳。

　　　　听完这话李政委脸色就是一变，他亲身用过这药，效果真的很不错，如果真能用到部队上来，那就是很大的福气了。不过如果鬼子找的就是这个东西，那

　　　　赵杰也想明白了，几个人脸色都有些沉重，只有张卫国脑子慢一拍，看着三人的脸色才反应过来，鬼子要找的恐怕就是这个药方。

　　　　“卫国呀，你说鬼子拿到药方没。”赵杰看着满脸震惊的张卫国说道。

　　　　张卫国马上把张大壮叫过来，几个人问了半天才松了一口气，看来鬼子并没有得手，要不然那姑娘也不会这么说，其实刘婉也是歪打正着，她根本不知道鬼子杀了刘家一整家是为了什么，也只是根据后代的历史再加上了解日本人的劣根性才这么说的。

　　　　几个人把张卫国拿来的药留下了，虽然已经用过很多次了，赵杰还是想着稳妥为妙，再多试验几次，万一以前的都是偶然呢，部队里经费本来就紧张，还是稳妥的好。

　　　　第二天张卫国一大早就走了，一个多月后旅部传来消息，按刘婉的说法办。张家村地势险要，三面环山，唯一的一条出口就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鬼子根本不会去，非常安全。这样成本最低耗损也最小，这止血药先在他们旅部小范围试用。

　　　　张团长得了消息，便打发张卫国和张二牛回去了，现在春天了路上好走，鬼子也不总窝在县城了，时不时在村里扫个荡。两个人走目标小安全，脚程也快。

　第33章　事成

　　　　虎娃子他们回来的时候，张大壮和二牛也一块儿回来了。说来也巧，两拨人在半路上碰了个正着。虎娃子跟张大壮是从小一块儿光着屁股玩到大的，两人关系相当不错。不过虎娃子天生对打仗不感兴趣，家里老娘又舍不得，所以便留在了村里。虽然这两年两人相处的少了，但是感情还是很好。半路上两人聊得很是开心。二牛虽然小几岁，但是他向来鬼精灵，脸皮厚，话又多跟虎娃子也投脾气。几个年轻人一路上兴高采烈地回了村。

　　　　张大娘见了张大壮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儿子又回来了，惊的是儿子这刚走又回来莫不是有什么事。不过刘婉见了张大壮倒是松了一口气，这都过了将近两个月了，再不回来都要误了时候了，这时候种草药是最合适的时候。

　　　　张大壮和二牛也没有多耽搁，连口气都没喘就去了村长家。村长虽然早有了准备，但是见两人说明了来意还是有些高兴。张家庄地处偏僻，其实就是个山窝窝，要搁前清的时候都没有外村的闺女嫁进来，他还记得祖父曾说过以前张家庄光棍是一片片的，为了娶个媳妇可以说倾家荡产也不为过。后来洋人们打进来，外面乱了，张家庄却因为地处偏僻是一块儿难得的净土，外面的姑娘为了活命，也渐渐地开始往村里嫁。不过张家庄还是穷啊，乡亲们整天没日没夜的干，仍旧只能有个温饱，等到荒年还是要饿肚子。

　　　　张村长今年将近七十岁了，他当了将近三十年村长，这一辈子风风雨雨的过来，老人家虽然老了，但却很精明。现在这个时候谁手里有枪谁就是老大，张家庄虽然偏安一隅，但是难免有一天遇到个难事儿全村人就让人一锅端了。虽然村里面有几个娃子出去参加了八路，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十几个娃子能帮的忙实在是限。

　　　　对于这件事老村长看中的不是那份收入，而是那份安全和保障，只要牢牢的把药控制在手里，八路军就一定会豁出命去保他张家村的安全。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得建立在婉丫头那药方有用的基础上。想到这里老村长让大儿媳去吧刘婉叫过来，他得细细的问一问，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不仅是刘婉，老村长的儿子张老三和村里的几个有辈分的族老都被叫了过来。虽然村长在村里面有绝对的权威，但是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他说办就办的。村里面荒地是多，但是种药材也得花不少力气。首先得开荒、买种子，关键是村里没人懂这个，弄不好得把种子钱赔进去。庄户人家花点子力气不算什么，但是谁家里也没多少余钱可赔。

　　　　刘婉进屋的时候屋里正吵成一团，老人们有保守的，也有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的，张大壮他们都是小辈插不上嘴，张三叔倒是有些话语权，但是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看见刘婉进来，屋里瞬间一静，村里族老的眼跟探照灯似的刷刷的向她射来。

　　　　老村长看刘婉似乎被吓住了的样子，赶紧说道：“婉丫头来了，快过来坐。”老村长对刘婉的印象不错，漂亮、识大体、医术好，关键是不藏私，自家儿子跟他学的东西真不少，再过一段时间相信儿子就能独当一面了。其实村里大多数人都对刘婉印象不错，漂亮的人总是更容易惹人喜欢些。更重要的是，刘婉虽然漂亮，但是并不妖艳，就像一颗珍珠璀璨却并不刺眼，不得不说刘婉十分得上天的喜爱，如果她长着一张妖媚的脸，估计村里没几个人会喜欢她。

　　　　“婉丫头呀，让你过来你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不过爷爷还是得问问，这种药材的事儿你有几分把握，村里人虽然有力气，但是这药种子可不便宜，乡亲们没那个钱可陪呀。”老村长颇为和蔼的跟刘婉说道。旁边的几个反对声最高的族老也看着她，其实几个人也知道事儿成了对村里有好处，出把子力气没什么，但是这草药种子可得花钱买呀。虽然张家庄现在没有饿死人的情况，但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会饿肚子，村里有几个二十好几的男娃子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呢。

　　　　“其实好多药材咱们山上就有，大部分不用买只需要费些力气移栽下来就成。山上野生的都能长得很好，咱们人工的只要费些心思，估计没多大问题。至于那几样缺少的种子钱，部队上不给些补贴吗？”后一句是刘婉看着张大壮和二牛说道。

　　　　“当然有的”张大壮掏出贴身带着的三十块大洋，部队上财政紧张，旅长本来给了二十五块，后来张团长又拿出了五块的私房钱，不过加了一个小条件。

　　　　族老们一看这白花花的大洋，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一个脾气暴的老人，一人给了张大壮和张二牛一脚，“臭小子，有钱怎么不早说，耍老子们好玩是不。”

　　　　张大壮没吭声，二牛私下里嘟囔“你们一来就吵成一团，哪给我们说话的机会。”老村长看二牛在那叽叽咕咕，瞪了他一眼，吓得二牛立马老实了。老村长也有些尴尬，刚才光顾着听这俩娃子说药的事儿了，没顾上说钱的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