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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斗其乐无穷[快穿]-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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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林诺之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早在孟婆家感受到的如芒在背的视线也再未出现,因为天色阴沉渐黑,一无所获的他们只好先行折返。趁着天亮他们还能和孟林一搏,天黑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但是……就这一小时多一点的时间中……巫女就死在了她最依赖的神祠之中。
  应该在明天下午3点27分之后死的人,提前死在了林诺之面前,他看了一眼时间,是4时28分。
  没有血腥味,若不是死人真切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甚至不会知道有人死在了他们面前。巫女是身中数刀失血过多而亡,鲜血在砖石板上点点滴滴密密麻麻,却意外的没有任何气味,这点只有林诺之发现了,水画空正瞪着眼睛还有点不可置信。
  连林诺之都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一丝茫然……他虽然希望能有事实打破他的推断,但巫女真的因此而亡,他的内心还是非常复杂。
  还是说,死亡的顺序一样是会在一定范围内改变呢……并不是他以为的,只是简单的死亡场景重现。
  是的,林诺之认为……他们所有人都是亡者。
  虽然他做过鬼,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一世是鬼,但是这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的信念越发动摇。他想,也许是跟原主不愿意相信自己死亡,也没有成为厉鬼的外在条件有关……
  林诺之的推想是这样的:
  这个村庄,是一块养尸之地,阴气甚重,在此死亡的人阴魂不散,是亡者生前所见的意念交织成了这一片*。幻境模型就是以本来就是村中人的谭丽和孟婆一家为主。而李昙、李镜、井月水画空夫妻就是误入*的生者,但因此被害身亡,成为了地缚灵。
  因为怨气深重,所有人的怨气都形成了一片真实的幻境,不断重复着自己临死前发生的场景。因为生前有所交集,所以死亡重现也交织在一起,就像本来是一个人做梦,现在变成了大家一起做梦,有前有后各自展示着自己的死亡片段,化作了一片更加真实的幻境,让他们不断重复体验自己所创造的恐怖。
  这种死亡带来的恐怖会升腾着阴气、而阴气又会反哺幻境……如果一直循环持续下去,这个*所有亡者,都将化为厉鬼,永世不得超生。而也正因为是地缚灵,所以只能在一定范围内行动,所以看着公路近在眼前,他们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上去,这不是鬼打墙……而是他们自己限制了自己!
  巫女曾经说过,外来者必须经历四天三夜,不死即可离开。这……就是轮回的时限,以四天为一组,他们将被洗去记忆,重新开始。但是因为他是外来者,神魂更强大,所以有些模糊的记忆没有被彻底清洗,于是他有了死亡预感,和看什么都有些熟悉的直觉,因为这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而他所经历的,只是在不断的重复过去!
  因为时间的推移,这些幻境即将推倒从来,所以正在不断的崩塌,真实感渐失,建模同化,村民化作蜡像稻草人,血迹血腥味消失,饥饿感疲劳度消失……这都是在为轮回做准备。
  那么他们是被谁所杀?孟林吗?林诺之反倒更倾向于孟林是被他们所有死者具象出来的人物……因为他们已经死了,什么人有能耐一次又一次的击杀鬼魂呢?也许在现实中就是孟林所杀,但原主亦或者他并没有猜到,死亡重现时也就不会出现孟林杀人的镜头,他所能看到的,只有已经死亡的景象。
  这些……都是林诺之根据目前线索所能推断出的最合理的真相。
  但目前……有三个疑点。
  按理说来,死亡重现是不会出现变化的,不管死多少次,什么时候死,都是固定好的,前面所有的死亡,都在林诺之的预料之中……但是巫女的死,提前了!在他的死亡通告之中,他是被人从背后击杀的,当时巫女和她一前一后,死亡之时,他用尽力气回头,就看到巫女惊恐的目光。因为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场,所以林诺之轮回之后,会对巫女产生忌惮的主要原因……潜意识以为自己的死和对方脱不了干系。
  其二,时间的变动。还是那句话,死亡重现就是因为生者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死亡和怨气,所以不断重复生前事发的一种行为,在这个幻境之下,死亡时间是肯定不会变得。但是他的手表会走,水画空之前的手机可以动,他的上一次死亡时间是9月25日,但现在的时间假设他的眼睛没有出现幻觉,那么现在就是9月28日,而他失去意识是22日。也就是目前只轮回了一次,这是第二次。这也是他会觉得他们是在轮回的重要线索。但仔细推敲之后,又觉得怪异,无意识的地缚灵,怎么可能还会推动着现实时间去移动去改变呢?
  其三,他自己意识的觉醒。就像一开始林诺之以为是谭丽的精神幻想一样,他认为只要谭丽意识到这是幻境,一定可以破除的道理是一样的。既然他自己意识到他已死,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为什么他还是被困在这里,除了被动的发现幻境的削弱,没有丝毫其他意义呢?
  所以目前,林诺之也不敢妄下结论……还有关键信息没有得到。
  他看了一眼巫女,巫女摔倒在神社的大厅门槛上,血迹从大门外一直延伸到了门里,看的出来她当时正在门外受到了袭击,凶手用的短兵类型的武器,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刺向她的后腰,巫女想跑,挣扎过,一路跑往门里,所以鲜血洒了一地,但在门槛处体力不支倒地,再也没有起来过。
  她的黑发散落在血泊中,侧脸贴着地板,白色上襦沾染着点点血迹,紫色裤裙平铺在地,有一种昳丽的死亡之美。她的表情茫然,眼睛微睁,好似不解又好似解脱,还带着一丝轻愁欲上眉梢。
  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就此逝去……尽管之前对她很不满,尽管怀疑一切俱是假象,尽管如果他找不到关键点一切都会轮回……林诺之心里还是带上了一丝淡淡的阴郁,如果他不要抱着试探和实验的想法……她还会活的更久一些吧。
  林诺之将巫女的尸体扶起,将她摆放在祭台的蒲团上。出来的时候脚步一顿,蹲下了身。地上歪扭的一个字映入他的视线。
  “水画空!”他高叫一声。
  他盯着地上,眼神凝重,水画空不明所以的走过来,视线顺着往下:“这是……字?”
  林诺之想了一下,这个血字出现的地方正是之前巫女左手盖住的地方,有很大的可能,是巫女写下给予他们的提示。
  这个血字是……一个井字格,旁边还有一撇,周围则是血手印。
  “这是什么意思?”水画空问道。
  林诺之看了一会儿,抬眼觑了水画空一眼:“你不至于看不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妻子的名字……井月。”
  水画空觉得太可笑了:“她死了写我妻子的名字?我妻子可是第一个死的!”
  林诺之也觉得奇怪,但是这个图标怎么看……都是井字,一撇也是月字的首笔划。
  “这也只是一种猜测……那你还能想到什么?”林诺之问道,水画空却又不说话了,他也是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自己妻子的名字。
  “一般说来,人死之前如果有时间留下信息,就会是凶手的名字。但如果这是凶手所写,故意搅乱我们的视线……意义何在?”
  林诺之百思不得其解,他蹲在一旁尝试写信息,试了十几遍发现,这应该就是巫女本人所写。
  如果是凶手拉着对方的手写,字体应该会比较有力,但是他看这字整体都比较软绵,还带着左手写字的不规整,收笔无力,基本没有字形。但是巫女写这个字……想要告诉他们什么呢?
  总不能杀害她的是井月吧?
  不过巫女的死法和井月和李镜的都不一样,不是被一斧头砍死,而是被匕首扎了十几刀死亡的。她的死,是重点嫌犯孟林的手笔吗?
  可惜现场只有巫女一个人的血脚印,没有多余的线索。
  经此,林诺之所知道的人之中,除却一个隐身的孟林,就只剩下他和水画空两人。
  既然得知他的死亡预告也会遭到变动……他们,再不能掉以轻心。
  但林诺之有所察觉,他暂时没有领悟到的重点……才是摆脱目前情况的重中之重!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再一次将所有时间轴和命案在脑海里列了一张表。
  水画空却抖了抖,觉得寒气越来越深重,天色已经愈发昏暗了。现在院子里一具尸体,大厅里又一具……他真觉得一辈子的恐惧都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用完了。他转了一圈将大厅里的蜡烛都点亮,总算觉得眼睛好受多了。
  他看着女子沉静的站在一旁,嘴里念叨着名字和时间,他心里安定了少许,也有心思开腔了,声音略带伤感。
  “我一直都觉得我和我妻子挺配的……虽然有时候觉得她很烦,眼界也狭小,又善妒,但我还记得我们之间还挺有缘分的,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林诺之挑眉看了他一眼。
  “我们之间的缘分就源自名字,因为我们俩都是稀有姓氏,我姓水,她姓井,井中水,水中月,如画如空……还挺好记,是不是。”水画空自嘲的笑了笑,“事实证明……还真是一场空啊,爱情没有了……连命都没有了……”
  原本林诺之只是不在意的听着,此刻却许久没有再眨眼睛,水画空还在感叹,他却猛然挺直了身躯:“水先生,你发现我们的名字都很巧吗?”
  水画空不明所以的止住了话腔。
  林诺之自己在喃喃:“李镜、李昙、水画空、井月,昙是昙花一现,合起来就是镜花水月。谭丽……倒过来就是李昙,孟林……孟婆婆的儿子孟李……?”
  “一场空……一场梦?”林诺之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一开始就想错方向了吗?
  如果是梦……为何如此真实?
  “哪怕是梦……也还不到你醒来的时候。”温和坚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就像一道惊雷,将他猛然惊醒,林诺之回头张望,却只看到燃烧的烛火和水画空皱眉的脸。
  “你听……”林诺之迟疑着。
  “你说什么?对了,刚刚你说什么名字怪?”水画空疑惑的问道。
  林诺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林诺之紧了紧匕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自己来到了位于偏殿的巫女卧室,之前检查过,并没有可疑之处,这里没有窗户,除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窗,将房门关紧之后,就是一个密室。但仅仅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冷汗津津,步伐沉重。
  他背靠着墙壁,滑落在地,声音干哑:“安……凌轩?是你吗?”
  刚刚的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到灵魂都一阵颤栗,哪怕有危险,他还是选择了孤注一掷。
  人大概如此,一旦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才会发现独自拼搏的旅程,如此难熬。
  回应他的,是一室寂寥。
  也许真的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吧。
  虽然曾经恼怒于对方对自己的欺骗,但对方真的不再出现,林诺之还是略感失望。他闭着眼睛整理了下心情,从地上站了起来,手刚刚放在门栓上,一道轻柔卷着微风的暖意将他包裹,入夜带来的寒气一卷而空。
  “诺之……对不起,我来晚了。”清浅的叹息在他耳畔响起,直入心扉。
  林诺之怔在原地,突然眉眼一弯,无声的笑了笑。

  ☆、第10章 …15

  水画空在室外焦躁的走来走去,有时候出神的看着烛火下平躺的尸体,又觉得浑身冷飕飕的。现在整个村子里,只剩下他和女子两个人了……还有一个凶手隐藏在暗处虎视眈眈,哪怕他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鼓劲,还是越发觉得前途莫测。
  这样神出鬼没的凶手,他们真的能摆脱吗?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李昙一个人呆在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一时间,各种密室凶杀的可能性画面都在他的大脑里轮番上演,他就越发心神不宁,他忍不住低声叫了两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水画空心慌的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将他吓了一跳,然后就见短发女子沉静的出现在他面前,表情还有些讶异:“怎么了?出事了吗?”
  水画空有些气急:“没事,刚刚叫你没反应,我还怕你出事呢!”
  女子有些歉意:“抱歉,刚刚太困可能打了个盹,没听到你说话。”
  水画空趁着女子出来的时候眼神往里瞄了一下,在烛火的光影下一眼就可以全看遍的房间摆设简陋、空空荡荡的,几个角落虽然在浓重的黑暗下看不真切,但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水画空莫名松了口气。
  女子随手带上门,声音有些飘渺:“你感觉如何?”
  “啊?”水画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哦,没什么特别,不过和尸体呆一块,时间久了,还真有点怕。”
  他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得到回应,抬眼望去女子正看着尸体出神,神色在烛火的摇曳下让人琢磨不透,他心里有些发毛:“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林诺之摇了摇头,靠在墙壁上,眼神投向了远方。
  如果说一开始他怀疑是自己的幻觉,在安凌轩出现的那一刻起,又变得什么都不重要了。那么笃定的……就是他的那种感觉,从上一世几百年来的相守的默契,他才发现,那些年对他的改变,比前几世加起来都要深。就像上一世安凌轩临死前问他的一样,他曾出现在他的世界中,他是不是并没有太深的感触,那时候他失望的眼神和悠长的叹息。
  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不过也不算得不到吧,只能说源于自己的追求,才能更明白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更能放下自己的心结。起码在任务之始,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林诺之将这些莫名的感慨丢开,又将安凌轩刚刚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重新思考了一遍。
  “这里有一个和你一样的神魂,它的目的是,杀光你们所有。”林诺之反应极快的就想到了,是任务者。
  第二个任务者,是继卫子光后他遇到的第二个任务者,正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难道是孟林?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如此一来,他所认定的亡者幻境又不攻自破了,这并不是死亡重现。如果他们都死了,外来者还有必要再一次一次的重复无用功?如果一切都会循环下去的话。
  还有凌轩的暗示……林诺之眸光一闪,有些被搅乱的记忆不自觉的浮现上来。
  不,现在不是想真相的时候,他让思绪澄空,坚定目标……他要做的,是活到最后!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
  “这一次,只能靠你自己了。”
  温润的清风将他的右手包裹,轻轻描画着他的手心,安凌轩就像他来的那么突兀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上怎么办?我们进屋休息?”水画空也没精力走动了,靠在一边翻到的祭台上问他。
  林诺之看他一眼,垂眸:“轮流休息吧,我刚刚盹了一会儿,还不困,你先进去休息,等我困了我再叫你,你别关门,到时候好联系。”
  水画空左右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算了,我现在还不困,咱们先这样吧,现在几点了?”
  林诺之不置可否,随意扫了眼时间:“8点40。”
  周围安静下来,林诺之没有了说话的意图,水画空也找不到话说,他觉得他们都一样的茫然,说什么都只会更绝望,不如不说。
  气氛一时凝滞,水画空一会儿才开口:“要不咱们把尸体放隔间去吧,在这看着她死不瞑目的,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无妨。”林诺之眼神在尸体和水画空之间看了看,他很疑惑,尸体的改变看来并没有引起水画空的任何质疑。
  不……不是他一个人,哪怕是已经付出生命代价的死者们,在此之前好像也是潜意识的不愿意相信一些事情,对一些变化视若无睹。作为一个社会精英人士,林诺之并不觉得水画空是个傻子,但是很显然,对方只会跟着他的脚步走,被动的顺着他的思路去想问题。从井月死亡的崩溃,追杀李镜的疯狂,到对他和巫女的恶言相向,再到现在草木皆兵毫无头绪,水画空表现的一点都不合格。
  林诺之并不认为一个真正从风浪里经历过来的精英,表现的会如此不堪,事情已经接踵而来,水画空能做到的仅仅是尽量控制情绪,却无法做到理性分析,细致观察,导致林诺之只能孤军作战。
  但实际上不仅是水画空,他的妻子井月和李镜也是一样。虽然说死者的坏话并不好,但是井月确实刁蛮不讲理,无礼又刻薄。李镜更别说,打着知名画家的名义,私底下偷窃财物,个性也是冷傲不可一世,刻薄程度和井月不相上下。他们和水画空一样,性格能力都差强人意,在林诺之看来,都是不可深交的类型。
  再说说村里的四个人,一家侏儒症的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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