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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传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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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身在水下,眼前只见许多泡沫浮动。她不似白角那样身在水中亦可呼吸自如,这时早已憋气憋得十分难受。她不由自主两手一划,就要浮出换气。但觉有人用力拽住,在耳边说了一句:“不能上去。”
她肺中吸不入空气,十分难受,眼看就要呛水。惶急中只觉白角转过头来,对着她*吹了一口气。这么一来,即便一直伏在水下不换气,也还尽可支持。那些羽芒弓手却也乖觉,谨守在河岸之上。两边这么僵持下去,纵然白角无碍,芙蕖总不可能一直撑下去。
白角两手按住芙蕖,目光向水面扫去。过了会儿,上游一片黑糊糊东西漂来。仔细瞧来,才发现是具动物尸体。这一带林木繁茂,时有野羊野牛涉水过河,淹死在河中。那尸体本就很大,泡了多天,早已变形肿胀,一股难闻的腐烂气息远远送到。羽族生*洁净,厌恶污秽,闻到这样的臭味,不禁皱眉掩鼻,近而远之。他将芙蕖一拉,潜到尸体肚皮下,趁众人不防备,两人缩身躲在其中。直到沿河漂出里许,这才钻出。两人爬上岸边,全身透湿,形容狼狈。返身望去,那些人并没追来,想必尚未觉察。
芙蕖心想,再这么下去,这汐族巫师的下场会和真弓一模一样。真弓之死,好歹是他知道内情,心怀不忿。白角不是本族人,何必再连累他赔上性命?她喘息说道:“好了,他们没追上来,咱们也该分手了。”
白角沉吟不语。芙蕖想了一想,又说道:“你救过我,我也帮过你,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以后若有人向你探问我的下落,说与不说都随你,也不用发什么誓了。”
他微微点头,仍不答话。芙蕖想到仓促之间就要分手,心里一阵怅然。她不敢多留,返身走出数步。忽听白角说道:“等一等。”
他抬手轻扬,一片银色鱼鳞掷了过来,芙蕖顺手接住。白角冲她一笑,说道:“以后如果遇到麻烦需要帮忙,上无极海畔玉碎滩来找我。”
芙蕖低头瞧那鳞片,温润光洁,玉雪可喜。
第二十二章 故友
第二十二章故友
朝霞初升,月落潮涨,时光荏苒,日复一日,转眼已过两年半。玉碎滩上风物依旧。
海风拂面,渔民临水结网。只见一人自村内慢慢走来。这人披一领连襟罩衫,头上严严实实裹着头巾,肩上勒有鲨皮口袋,低头匆匆疾行。他身材虽然高挑,模样却极普通,不欲引人注目。这人是个江湖大夫,常与渔村村民有所来往,大家平日见得多了,不以为异。
他埋头走路,朝着海岸步去。才出村口,就见一群人推推搡搡,大声喧嚷。他却认得明白,推搡之人皆是附近穷苦渔民,这时辰恐怕是刚下早市。他们拥住一人揪打唾骂。那被捉之人身上罩有网绳,脖上栓有细细铁链。那人形容落魄憔悴,身上许多伤痕,可神色十分硬气。任凭别人怎么打骂,也不开口求饶,只默默忍受。
大夫心怀诧异,拦住围观的一名汉子,开口问道:“这人犯了什么罪?怎么不送交本地长官,反而私刑处治?”
那汉子识得他,呵呵一笑,说道:“大夫你大惊小怪,想必是不知道我们这一带的规矩。咱们同羽族一向不和睦,据说边疆战事吃紧。这些羽族人可恶,常在边界劫掠村庄。最近几个月,据说他们派了奸细绕到后方探问消息。尤在无极海畔出现最为频繁。剑仙城早下过一道法令,一旦拿获,不必动问,就地处决。大伙儿早对这些长翅膀的南方蛮子恨之入骨。碰巧捉到一个,自然要好好戏耍一番。”
其实,他所说的羽人在边疆劫掠村庄,烧杀平民,不过是战乱时节空穴来风的流言。剑仙城一面防备各处做乱的怨灵,一面与羽族周旋,不得不提高赋税。时候久了,平民不免怨声载道。放出这些流言,众人怒火便都直指羽人,好歹避免了自家的内祸。
这江湖大夫心下明了,微微一笑,于是问道:“打算怎样处治奸细?”
汉子嘴一努,答道:“喏,堆起柴捆,日落时分在村口将他烧了。骨灰洒在路上,叫人日日践踏。”
他抬头望去,果然一捆堆得高高的柴堆。那名羽人给他们连拖带拽,在木头上绑住手脚。众人拍掌欢呼,大声斥骂。那羽人垂着头,嘴唇蠕蠕而动,不知在说些什么。大夫立在旁边观看,不禁暗暗赞赏这人的骨气。别人问他有无同党,居于何处,他都冷然相对,矢口不言。
等到晌午,旁观的人都散去。那游医趁人不备,走近羽人身边。这人虽然遍体鳞伤,但神志未失,见到有人走近,立时警觉。
大夫盯着他脸,看了会儿,低声问道:“你想活还是想死?”
羽人颇为迷惑,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大夫又道:“我看你不像奸细,失手被捉,难逃一死。我将你救下那也十分容易,只是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羽人皱眉,更加警惕,抬头涩声问道:“打听谁?”
那大夫手指比画一下,说道:“她是名羽灵,叫做芙蕖。大约这么高,是个女的,二十出头,模样十分好看……”
不等说完,羽人“呸”了一口,吐在他脸上,怒道:“奸滑的东西!想套我的话,你也配么?不知道!不知道!滚开——”
大夫料不到他突然发火,怔了一怔,也不动容,伸袖抹掉吐沫。羽人瞪他一眼,抿紧嘴唇,似乎再不肯与他多说一句。他一哂,颔首说道,“好,有种。阁下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来烧你吧。”
羽人“哼”了一声,神色鄙夷,扭过脸去不作理会。
时近日暮,海面银光点点,燕鸥归巢。渔村村外聚集了许多人,都指指点点,围在柴堆旁边。众人既有同情怜悯的,亦有幸灾乐祸的。那羽人心知大限将至,脸色惨淡,目光茫然。
只听人高叫一声:“点火!”
干柴上本就浇油,火星迸出,眨眼浓烟熊熊,烈焰滚滚。大家都怕被烟熏炙,双目流泪,不由自主远离柴堆,朝外退去。那羽人顿觉四周空气变得火烫,热风环绕,肺内充塞浓烟,忍不住大声咳呛起来。
那游方大夫本是独自远远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家谁也未曾注意他。他手中平端一杯水,此刻低声喃喃自语,将手指沾湿,朝地下弹去。忽听一声巨响,火堆上空升起个巨大的火球。这火球骤然膨胀,犹如吃足了风。围观众人见到,无不骇异,尖叫的尖叫,跌倒的跌倒。站在最前边的,袍角胡子均被燎着,直烧起来。
待得他们就地翻滚,将火势扑熄,柴捆早被炸得七零八落,散在四周。大家翘首等了好一阵,方知无事,胆子大的慢慢围拢过来。只见地下许多黑黢黢的飞灰,哪还能见到什么尸骨,有人不禁咋舌道,“好家伙,这一炸,连渣都不剩下么。”
大夫计策得逞,丢了水杯,起身便走。他快步奔到乱石滩上,看看四下无人,自怀内摸出一颗透亮的珠子,双手摩挲。不一会儿,那珠子散出微光,光芒闪烁之间,一个人影瘫倒在地。这人身上有些烟火焦灼,性命却无大碍。游医解开水囊向他面上泼水,羽人这才醒转。
他只当自己死了,起身一看,看见那大夫就在旁侧,吃了一惊。他又再低头,瞧瞧自己,确是未死,仍有呼吸,喜道:“我没有死?你救了我?”
那大夫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小事一桩,举手之劳而已。你走吧。”
羽人见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疑心大盛,却也有两分过意不去,反而问道:“咱们素昧平生,为什么甘冒大险来救我的命?”
大夫说道:“我看你不肯出卖同伴,挺有志气。死在他们手里未免可惜。虽然我想打听的人打听不着,但顺手救一救你也不妨事。”
他心思缜密,知道对方疑心很重。因此,等到将人救出之后,再提前事,就没有居功之嫌。羽人低头沉吟半晌,向他行了一礼,郑重说道:“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将来若有机会一定报偿。只是你要打听的那个人是我同族,同族的事情我不能随便泄露。况且这里耳目众多,若给别人招来灾祸,那就是我的罪责。倘若你要怪我,尽可以就此把我杀了。”
那大夫挥手说道:“你顾念同胞之谊,份所应当,我干么杀你?既不肯说,不必相强。这就两便吧。”
羽人见他如此说,只得转身行去。走出几步,忽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以后见面好称呼。”
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叫做白角,白色的白,角落的角。”
羽人说道,“这样吧,你的名字我记住了。明天这个时候,咱们还在这里见面。”
那羽族人倒是守信。白角依其所言,第二天如约前来,见他早早等在那里。这次,他脸上神色不似前几日那样有所防备,看到巫师走近,颔首微笑。两人打个照面,羽人躬身说道:“不知阁下曾于殿下有搭救之恩,患难之谊,昨天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白角虽然日后听到些消息,隐隐猜测过芙蕖身份地位。但首次听人正面承认,仍是有些不习惯。那羽人嘻溜溜吹了两声口哨,不远处又有五人向这里奔来。白角虽然并不畏惧,不过他们人数众多,似乎早有准备。
他们见面后打了几个手势,又低声商量一阵,起先那名羽人面露难色。他转头向白角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过殿下既然信得过你,我们不便阻拦。只是请你先将武器交出。”
白角看他说得郑重,神色不像做伪,将怀中匕首递过去,灵魂宝珠却没交出。羽族不知汐族巫师所使的法器,也没多问。七人有前有后,白角走在他们中间,一起向西南面走去。羽族为免暴露形迹,不用翅膀,都披着斗篷。他们走出一里之遥,来到海岸边一处百尺峭壁之下。
这里怪石嶙峋,是处险滩,水势十分湍急,其下藏有无数旋涡。渔船取道此处,都知避道绕开,若被激流旋入,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峭壁之下有些石穴,汐族都知道这地方,但里头空空如也,没什么特异,因此平时空无一人。
崖下系着一条小舟,舟上有人执桨伺立。几人跃上小船,解开缆绳,船身缓缓调转,向洞内划去。白角眼神锐利,瞄见洞里岩石角上都用小刀划过记号,暗想:这里只怕就是他们暗地联络的地点。难怪最近海岸附近常有羽族出没,果然是在这里窥探敌情。他自己本是汐族,对人类和羽族之间的恩怨无所谓,两不相帮,因此漠然不动容。
向里走了一段,四下渐渐无光,水道变窄,耳畔只听到浪涛拍岸声。身边那人掌击三下,火光陡起。原来两岸早就伏下人手,两只小船左右靠近,船上人举着火把为他们领路。这些人相必是怕后面有人跟踪,所以事先等在这里,此刻才忽然现身。
洞窟尽头却没有路,许多钟乳石倒挂下来,犹如犬牙交错。舟内一名羽人自壶中抽箭,望空射去。箭做长啸,尖锐无匹,洞中回音刺耳。过得片刻,咕噜噜一阵木齿轮转动声响,自洞顶上方垂下绳索小车。众人纵身踏入其中,小车吊起,悬在空中。
白角虽然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却并不知道此地何时多了这些机关。洞顶有个窟窿,上去之后豁然开朗。原来这里是个天然的洞中之洞,若非亲临险地,寻常人怎么也不会料到。他游目四顾,便如一个绝大的敞厅。周围四通八达,还连着许多甬道。厅中既有火光,也有法术点燃的光球,十分明亮。
厅中人数众多,都环绕四周,既有羽芒战士,亦有羽灵法师,还有些却是羽族妇孺。他们或是低声交言,或是盘膝在地,见有外人到来,似乎并不讶异。
先前那名羽人领白角走至旁边,低声说道:“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白角颔首,默不作声。过了会儿,厅上火光大亮,闪了数下。众人即刻安静下来,一时间气氛十分肃穆。等到火光再度明亮,厅上正中已多了几个人。四名披挂轻甲的羽人侍从分立两侧,中间立着一名身材高挑蒙有面纱的女人。这人一头金色长发,雪白的衣衫,虽然看不清模样,依稀却是芙蕖。众人见到她,一起躬身行礼。
芙蕖仿佛是朝这边望了一眼,即刻转开视线。只听她朗声说道:“近日以来,南方祸乱不息,大家暂居此地,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等到将来战事平定,肃清积羽城中奸党,重振纲纪,那时各位回归故里,不似现在的流离失所。因此,请同族兄弟姐妹暂忍一时之辱。云隽此时弄权,滥杀无辜,又数度遣人暗中搜索,要将咱们赶尽杀绝。”
座下一人听到这里,忍耐不住,愤然说道:“咱们许多兄弟惨死在他手中。这里人人身上都背了一笔血债。为何龟缩不出,不与他们好好杀上一场?”
芙蕖答道:“云隽数度残杀同族,正是为了逼得咱们出头。他找不到咱们的踪迹,必然心急,所以要用这个法子诱我们自投罗网。那时敌众我寡,正好落在他陷阱之中。”
说完,她偏过头,沉思片刻,又道:“恐怕他的爪牙已潜入这里,就藏在咱们中间。我已测知,那奸细今晚便要……”
“刺”字尚未出口,一簇乌黑短弩飞射而出。羽人侍卫措手不及,想要抢上抵挡却迟了半步。眼看就要钉入芙蕖胸口。这些短弩泛着黑光,显是淬有剧毒,中者必死。
忽然白光闪动,她羽翼急张,护在身前。短弩遇到翅膀便如碰到一面铁牌似的,顷刻撞飞。众人顿时大乱,纷纷呼喝不止,都说要捉拿刺客。那放短弩的刺客本就躲在暗处。之前芙蕖说话时,谁也未曾留意身后。因此,究竟是谁出手暗算竟没人看清。况且这些箭支小巧玲珑,弯弩自是贴身携带藏在衣服当中。如不脱衣搜拣,谁也无法发现。
趁着厅中大乱,那刺客将身一矮,口中一面叫嚷捉拿,人却一面偷偷向门旁溜去。见到没人注目于他,心中暗地窃喜。看看将到门边,忽听有人低喝一声,“站住!”
那人正想回头,猛觉后脖子一凉。他反应迅捷,立时低头,反手拔剑向后削去。只听“刷”的一声,将背后那人衣襟削去半幅。那人却不进手,反倒后退。刺客抬眼望去,对面那人游医打扮,身形颀长,肌色暗沉,目光却十分锐利。他看对方居然是个汐族,也是出乎意料,怔了一怔。
白角沉声说道,“斗篷除下,短弩在你右手肘部。”
刺客听他说的丝毫不错,暗吃一惊。他却不知汐族量产刺客,这种极平常的把戏在白角看来,简直不值一哂。刺客并不搭腔,膝盖微微一屈,数十支细如牛毛的小针迎面射来。
白角早防着他有这么一手,细针尚未接触到肌肤,便自行弹开。那人尚未反应过来,无形之中仿佛有个拳头重重击在脸上,顿时头晕眼花,鼻血长流。白角抬手一指,他长剑脱手,坠落在地。白角即刻大声喝道:“这人就是奸细,将他按住!”
大家听他喊得响亮,顿时数人上前将人按倒。扒开衣服一瞧,果然双臂肘上绑有机弩。平时只需略微抬手,短箭便从袖中射出,叫人防不胜防。羽人将那奸细紧紧捆住,押了下去。有人在白角肩头一拍,说道:“殿下想要见你,跟我来吧。”
白角跟随他,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窄道,尽头是间石室。这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几一凳。芙蕖揭开脸上面纱,时隔两年,样貌一如往昔,惟独比起那时候,她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沉静,少了几分天真。两人再次见面,并不觉得陌生,反而好像是件早已料定,十分寻常的事一样。
芙蕖笑了笑,说道:“你出手捉住刺客,这可多谢了。”
白角摇头说道,“就算我不出面,你也能测得出刺客是谁。多谢就不用了。”
她低头将脖颈上银链轻轻拉出,下面坠着一片鱼鳞。芙蕖说道:“我们三个月前来到这里栖身。你说若是我有麻烦,就到玉碎滩来找你。我麻烦虽多,可这个许诺却不想随意浪费。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以后咱们还是不是朋友?”
白角一向独来独往,从没交过什么朋友。听她这么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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