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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风也喜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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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争气的小子……”他似乎艰难地吸了一口空气,好让自己没有原地晕厥过去,“把老大推进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里面去,人家呀,人家好歹也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好意思吗!”
下一秒蒋如清女士爆出带着低声哭喊的语调:“我能怎么样!你说我能怎么样?难道你就要看着自己亲儿子被那个女人给毁掉了吗?他当时才十八岁!十八岁啊!”
“你这个妈当的好啊!当得有出息啊!远程指挥自己亲儿子把麻烦全部推给养儿子,你能耐啊!”
有箱柜被推翻倒落在地的声音。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对啊,就喻见信那个点石成金也救不了的榆木脑袋,遇到点事就恨不得钻到地底岩穴里瑟瑟发抖的性子,竟然在发生了那样大事的时候,瞬间无师自通就学会了祸水东引这一套,了不得啊。
比什么二十天教你成为编程大师的牛。逼多了。
这是前一秒蠢材,后一秒就直接智商破表的节奏啊。
有出息,真他。妈的有出息。
原来人家后面有高人全程坐镇指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招招毙命,手把手教你怎么脱离困境,拉来炮灰填充炮口。
这么多年,他怎么就没发现蒋如清女士还有这样天赋技能。
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样的高手当了二十几年家庭妇女,实在是埋没英才,领导无眼,国家不幸。
今天无意中听到的所有,都化为风中的巴掌,狠狠地把他扇进了尘土里。
被扇进人生尘土里的喻同志挣扎着抬起生根的两腿,两腿似乎也要不停使唤了,直愣愣地僵着。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吃软怕硬的,放在平时,遇到这种蒙头盖脸的羞辱,别说前面挡着只是一扇门了,就算挡着枪林弹雨,他也要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他前面隔着的不仅仅门,而是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是人世伦理的纲常。
这纲常伦理的巨门太沉太重,远远不是一击“你不仁我不义”的炮火,便能轻易击溃的。
说到底,他欠的太多。
而如今,也不过是一并还了。
他再不欠什么了。
喻斯鸿机器人一样跨出步子,从屋檐下走出去,抬头看见月亮也不愿意鸟他了,冷笑着躲到了云层里。
有雨水打在他鼻端的山根上。
走到枣树下的时候,他看着这个多年的老朋友,觉得自己就这样灰溜溜地逃了,在老朋友面前挺失颜面的。他或者应该冲进房间里去,声嘶力竭地询问蒋如清女士,这一切的一切都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然后蒋如清女士就可以像曾经无数次的那样,柔和而安抚地告诉他:儿子啊,不过都是误会。
然后解释清楚。
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对自己说,这才对嘛,一切不过都是误会。
皆大欢喜。
去他。妈的皆大欢喜。
翻上围墙的时候,喻斯鸿回头,最后觑了一眼那黑暗中明亮的窗格。
然后他从围墙跳下,像风雨中飘摇的一片叶子,乘着夜晚的雨丝,孤凉地落在地上。
#
“叮”一声,电梯门敞开。
唐嘉冲出电梯,冲出自动开闭的玻璃大门。
有铺天盖地的大水从头浇下。
她瞬间成了雨人。
唐嘉护着证件,掀下身上披着的夹克,盖在头顶。
高跟鞋践踏着地面,飞起无数污水。
她不停歇地跑到路边。
喘息中,视线里水淋一片。穿流的车辆碾过路面,黄色的灯光融化在雨水中。
她挥手招了一辆的士。
上了车,司机师傅问:“您去哪儿啊?”
唐嘉一怔愣,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司机催促她:“您快点呗,这儿不能停太久。”
唐嘉回:“往东直门那方向先开着吧。”
车子行驶的过程中,她给喻斯鸿拨了个电话。
唐嘉问:“你家在哪儿?”
“我家……我有事出门了,不回去住。”
唐嘉听出他语气不大对劲,但电话里也不是详细说话的时候,于是继续问:“那你人现在在哪儿?”
对方回:“板厂胡同。”
“具体位置呢?”
对方笑:“这么没一会就想我啦。”
唐嘉默了一默:“我家……我也有事要出门。”
两人同时沉默。
又同时开口:“你……”
沉默。
然后唐嘉率先开口:“你把详细地址给我,我打车去找你。”
“好。”
唐嘉挂断手机,几秒后,手机震动。
她打开一看,是喻斯鸿发来的坐标。
她把坐标里的具体位置给司机师傅看过后,便躺回后靠,闭上眼睛。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唐嘉支付宝转账,下了车,环视一圈,很快锁定喻斯鸿的身影。
他站在人迹稀少的路灯口下,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向自己挥动。
灯光融融,身姿俊朗。
唐嘉跑过去。
喻斯鸿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手抚摸着她潮湿的漆发,问;“出门你妈没给你拿伞?”
唐嘉闷声说:“我习惯淋雨。”
“骗人。”
“没骗人。”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喻斯鸿扳正她的头,迫使两人的眼神相对。
唐嘉垂下眼睛。
喻斯鸿捏住她的耳朵,揉了揉,低头问:“你妈把你赶出来了?”他又凑得更近,声线亲昵,“小可怜。”
还没待唐嘉反驳,他又说,“我妈也不要我了,不对,是我不要他们了。”
唐嘉抬头,看着雨水从他眉眼间落下。
模样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小兽。
于是她轻声学他的话道:“小可怜。”
喻斯鸿自嘲地笑笑,“所以,你快把这个小可怜领回家吧。”
两人肩并肩沿着路走。
走到一个车烟零落,几乎没有他人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喻斯鸿突然停下了。
唐嘉感受到身旁人的一顿,也自然而然地顿住脚步。
她问:“怎么了?”
喻斯鸿从口袋里抽出右手,指着十字路口:“你看那儿。”
唐嘉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过去。
不过普普通通的马路,人行道旁边架着红绿灯。路面被雨水浇淋得潮湿一片,红绿灯的投影
在白色交通线上投出波光粼粼的影。
身旁传来喻斯鸿的声音:“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做一种游戏。”
“什么游戏?”
“心情不好就深夜躺在马路中央。”
“很危险……”
“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想着死了算了,不是自。杀,就是无聊了而已。”
“……”
“夏天凌晨的时候最好,选一条几乎没有车辆的路,躺着,吹着风,看星星,看累了星星就看红绿灯,红的、绿的、黄的、一秒、两秒、三秒……锻炼心里数数的能力。”
“思想这么危险。”
“对,思想一直很危险,不过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哦……”
“然后呢?”
喻斯鸿没答话,牵着她,两人冒雨而行,走到空无人烟的十字路路口。
他径直在地上坐下,然后让唐嘉坐在自己的腿上,又从后面蒙住她的眼睛。
他说:“然后静静感受。”
唐嘉感受到手指传递出的温度。
声音在耳边传来:“静静感受,然后你会得到无与伦比的寂静。你听到过去,听到未来,听到心底的呐喊。你听到什么?”
唐嘉默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听到肚子响了,有点饿。”
喻斯鸿:“……”
就在这时,汽车的鸣笛声,伴随着强烈的远光灯,向两人直冲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PS:文艺装。逼青年危险动作。
请勿模仿。
微笑。
40。 Chapter40
两人惊叫着从马路中央跑开。
飞驰而来的轿车溅起脏污的水花,车窗摇下,伸头出来的司机对两人比了个中指,骂道:“神经病!”
唐嘉和喻斯鸿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唐嘉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捂住肚子。雨水顺着垂落的头发打下来,形成小小的水帘。
喻斯鸿走上前去,拍她的背。
唐嘉轻推开他的手,“没事。”咳嗽几声。
喻斯鸿:“刺不刺激?”
唐嘉笑:“刺激死了。”
她又问:“你以前都这么玩?”
喻斯鸿:“玩的可多了。”
“比如?”
他想了一下说:“小时候跟着大人去参加宴席,那种提供酒宴和住宿的大酒店。下层是办酒水的,上面几层是住宿。”
“然后呢?”唐嘉说话的同时感觉到脚部一阵刺痛,她半蹲下来,解开高跟鞋,看到脚侧一边磨出了水泡。
喻斯鸿看她动作:“能走吗?”
“能走。”
他笑得在夜光中露出一口白牙:“求我背你呀。”
唐嘉瞟他一眼,“不干,我不要求你。”
喻斯鸿挑挑眉,“我求你让我背你呗。”
“……”
唐嘉退下两只鞋子,攀上他厚实的背。
她右臂环过对方的脖颈,左手拎着鞋带,鼻尖蹭到对方的皮肤,带着雨水的味道。
尽管大雨瓢泼,但这一瞬间她却觉得内心安宁无比。
喻斯鸿边走边讲:“大人在酒桌上谈话,我叫了另外一个人,坐电梯去了楼上的客房。”
“嗯?你们去那里干什么?”她环脖子的那只手背轻轻蹭对方的下巴。
喻斯鸿用下巴压住她的手,唐嘉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喉结轻微的震动,“我和小伙伴合作,他负责守在电梯旁按开关,我去一个个飞快按下客房的门铃,在比人还没开门的时候,刚好电梯开了,我们就一起逃走。”
“小时候就这么坏。”她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对方的下颚。
“哪有?”喻斯鸿委屈道,“我们一层一层地玩上去,到了顶层的时候,还没等我按下最后一个门铃,突然有人从安全楼梯那里走出来。”
“那你们惨啦……”
喻斯鸿:“当时那个小孩吓惨了,没等我过来就自己按电梯跑了。”
“交友不淑。”唐嘉手背蹭过他的唇,被喻斯鸿迅速地轻咬一下。
唐嘉一愣,拍了下他的脸,然后手乖乖放回原处,不动了。头埋着,闷声问:“然后呢?”
喻斯鸿觉得她好笑,瞟她的手一眼,转回视线看向前方又继续说:“当时我有点懵,但我从小心理素质就不是吹的啊,我就冲那人点点头,然后很平静地从他身后走了。”
唐嘉想象着一个背着手的小孩,很老成模样地冲人点头致敬,不禁笑了出来。
她问:“要是那些被按下门铃的客人,把那个无辜出现的人当成罪魁祸首了怎么办?”
喻斯鸿:“你想的真多,我没想这些。”
唐嘉笑:“你从小就这么坏,长大了肯定要受惩罚的。”
喻斯鸿难得的正声道:“已经受惩罚了呀。”
“怎么啦?”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这不是遇见你了吗?”
唐嘉摸摸他的脸,不说话了。
经过雨中的“长途跋涉”,几十分钟后他们终于结束了这场散发着心照不宣旖旎的“长征”,找到了一家快捷酒店。
两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湿淋淋地杵在大堂里办理入住手续。
#
喻斯鸿坐在床头,长腿交叠,手中抓着遥控器,更换电视点播频道。中央空调的暖气很足,热烘烘的室温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烘干了。
烘得他脸面手心都在发烫,连呼出的气都是热澄澄的。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来回换,从新海诚的《言叶之庭》到几十年前上译厂译制的老电影《老枪》,到胶片画面澄澈到要流出来的《恋恋风尘》,他摁着遥控键不停地换,却一个也没看进去。
最后停在泰坦尼克号。
耳边是电视音响里透出的人物对白,空调换气的嗡嗡声,以及隔着障碍物的哗哗水声。
他扭头看向左边,半透明浴室上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人影随着水声在动。
他看着人影伸手将水流调大,又反撑到脑后,将头发散开。
然后他扭回头,觉得肯定是空调的温度太高,煮得他脸面手心更烫了,呼出的气不仅是热的,简直可以把空气都融化了。
他捡起遥控器随手按下暂停键。
画面正好停在杰克和肉丝车。震后的一个镜头。
被雾气蒙湿的车窗上,印着一只从下部伸出,贴着车窗的手。
他看着暂停的画面有好几秒,然后心里对自己说:你现在应该站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走到浴室门前,然后敲敲门,在水声停顿的时候问一句,嗯哼,要一起吗?
做男人就不能怂!
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然后是门把被扭动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唐嘉推开浴室的门,在逃逸的热气里走出。
唐嘉问:“你在看什么?”
“看电影。”
“什么电影?”
喻斯鸿伸手指向屏幕,“这个喽。”
于是唐嘉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顺着看了过去。
唐嘉看向屏幕的时候,喻斯鸿却侧头看着她。
大灯没有开,只有电视机的光线。光线里,是她敞开的领口,领口下纤细的锁骨,雪白的皮肤,阔大的睡衣下玲珑的身段。
充满着肉。欲的美感。
然后他说:“我去洗澡了。”
唐嘉眼神还停留在屏幕上,点点头,“去吧,东西都在台子那里。”
喻斯鸿脱了衣服,伸手打开热水,接受着滚烫的水流的洗礼。他觉得今晚应该发生什么,对于这个“什么”到底是什么,他心里是很清楚的,而应该怎么去做才能发生什么,他闭着眼睛也能在脑海里瞬间模拟一百遍。
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害羞得像个小男孩。
他竟然有点怯场了。
他从小到大一直是不缺女人缘的,仅仅是在小学的时候,他就知道如何轻轻松松地让两个同班级的女同学为他反目成仇。小学语文课的老师常常让同桌相互配合朗诵课文,朗诵结束后,会让同桌相互拥抱。每次拥抱时,他都能明显感觉到同桌那个女孩子努力隐藏的害羞。
尽管年纪还小,他那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心底又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什么。
初中的时候奶奶给他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他天天把书包扔在后座,然后骑车上下学。每次放学的路上,固定的时段固定的区域,都能看到远处女生成群结队地扎在一起,互相推搡打闹,指着他捂嘴笑。
他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不去想这是为什么。
那时他所有的生命中只有奶奶、音乐和运动。
第一次回到北京后,喻爹和蒋如清女士带他赴家宴。宴席里有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女人,他们让他喊那个女人表姐。女人送他外包装上全是英文字母的礼物,和他说话,他不大想说话,但蒋如清女士打眼色让他陪着说话,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边听边讲。女人身上有一种代表着女性的香水味,她边说边笑,身体笑得一颤一颤,露出雪白的半截胸脯,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长。用餐的时候,女人坐在他的旁边,她和席上的人说话,给周围的人夹菜,与此同时,在桌下不断用□□的腿部摩擦他的大腿。
他心里恶心反胃,身体却有了感觉。
酥酥麻麻,沿着脊椎攀升,然后在身体深处爆炸。
他捧着碗,往嘴里扒饭,身体忍不住细细地颤抖。
他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什么,并开始仔细想这是为什么。
到他彻底开窍的时候,已经理解自己的外表所带来的得天独厚的优势,并懂得如何去运用这种优势为自己带来便利。
然后,他从男孩长成了男人。
他想起,那些女亲戚指着他,对蒋如清女士说:你家老大长得这么好,长大后啊,不知道迷倒多少小女生呦。
能迷倒多少女生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想迷倒一个。
喻斯鸿把头伸到淋浴下,结结实实地被热水烫了个遍,便伸手关掉莲蓬头。他抽过浴巾,擦干身体上的水滴。
然后再对自己说的了一句:做男人,不能怂。
他推开浴室的门,迎面而来的依旧是空调的暖气。电视还开着,到了片尾,低低地响着那首我心永恒。房间里光线很暗,他看到床上被子里拱起来一个人形。
他穿着一次性拖鞋走过去,走到床头,蹲下,看着唐嘉静谧的睡颜。
耳边是静静的呼吸。
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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