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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风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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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夏没得分,球完全是从她的拍子上飞了出去。
被迫地飞了出去。
瞿夏蹙眉,晃了下自己的拍子。
胡国宁在旁看得真切,曾晚并没有克服攻守问题,唯一变的,是击球时所用的力量,对手吃不准,自然不能准确回击。
胡国宁摇摇头,还不够……
瞿夏扬唇笑笑,比她想的好一点,虽然漏洞百出,但至少能回击了。
瞿夏:“继续。”
曾晚点头。
此刻曾晚心里咒骂:靠……不够好……还可以更完美的……
她明白自己如今没有技术优势,唯一的优点,就是控制击球力量,这是她练习右手时所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做好的事。这些日子,她陪着曲欣艾练定点球,这也帮她自己更好的掌握了打球的力度。
瞿夏的技术很全面,曾晚这点小动作能用第一次,可第二第三次就不灵光了。瞿夏基本不会给曾晚回击的机会,只要拉开打,曾晚立刻处于下风。
对拉,反拉斜线,削球。
曾晚越打越吃力,瞿夏迈开步子,大臂一挥,球总能打到曾晚的空位处,而曾晚,被长球拉得左右跑,没一点回击能力。
不知不觉,曾晚已经输了一局。
现在又失了十分,这最后一分只要瞿夏拿了,三局两胜,她就赢了。
曾晚看着神情自若的瞿夏,又看着手忙脚乱的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哪里不对了,不管对手是谁,她为什么总被带着走。
最后一球,在瞿夏回击的时候,曾晚停了下来。
眼前人曾是她旗鼓相当的对手,可她现在连成为她的对手都没资格。
曾晚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仔细瞅着瞿夏的一举一动,拉开步子,反手,击球,轻盈跃起,瞿夏仿佛与她那半边球场融合了。
曾晚将瞿夏的全部动作纳入眼中,这些她以前也能做到,现在只是换了个手,她怎么就跟个被人操控的机器人似的。
瞿夏的最后一球触到球桌,弹在了曾晚的肚子上,随后掉落在地。
“哒哒哒……”球滚到了曾晚鞋尖。
曾晚低头瞧着那颗球,她弯腰去捡,攥在手心,眉头依旧皱着。
瞿夏率先拿下两局,赢了,而曾晚统共只得了两分。
比预想的零分场面好。
梁博在旁风淡云轻说:“瞿夏胜。曾晚,你这最后一球算是消极比赛了吧,连接都不接。”
曾晚没应声,只是握着手里的球发呆。
比赛结果在大家意料之内,可大家没有兴致乏乏,反倒意犹未尽。他们总觉得,如果继续打下去,曾晚兴许能赢下一局。
倏地,曾晚右手手臂伸直,保持水平,她握着球拍,从身体左侧慢慢向右侧挥,以此重复两回,像是在比划两条弧线。
她喃喃自语:“嗯……左手……右手……嗯……”
大家不明白曾晚在做什么,胡国宁和许建树倒是相视一眼。
许建树凑在胡国宁耳畔悄声道:“曾晚好像开窍了。”
胡国宁手环胸,低声说:“她沉淀够久了……”
整整三年,没有另一个三年给她耗了。
虽然只剩一个月,但他不能让曾晚就这么离开国家队。曾晚用右手打球虽然不靠谱,但他觉得,曾晚那么坚持,总是对的。
许建树:“诶,她们俩可是天生的对手,你忘了她们几年前对打时有多凶。刚才瞿夏说要跟曾晚比赛,吓了我一大跳。你明知道瞿夏不会放水,你还让她们打。”
胡国宁朝许建树翻了白眼,“你不也没阻止嘛,还说我。”
许建树: “所以啊……是你让瞿夏找曾晚比赛的,是不是?”
胡国宁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既然曾晚自己不行,那只能让别人帮她开窍,胡国宁也只是想让瞿夏试一试,没想到颇有成效。
蓦地,曾晚兴奋地跳了起来,“艹!”
众人:吓……晚姐骂人了……⊙﹏⊙
瞿夏纵容一笑,故意怼她:“不服气啊,自己骂自己呐,那么开心?”
曾晚:“开心啊!怎么能不开心!”
众人:懵……⊙▽⊙
输了比赛,曾晚原本心事重重,可不知怎么,瞬间笑开了花,她两眼放光看瞿夏,“师姐。”
瞿夏:“嗯?”
“没什么。”曾晚摇摇头,想谢谢她,可她又不好意思开口。
“哦。”瞿夏垂首浅笑,她明白。
曾晚往回走,喝了口水,拉起曲欣艾,“小艾,小艾,练球,练球。”
曲欣艾:“啊?”
她姐现在这副亢奋的样子,她陪着练还不得练死啊,更何况她脚还残着呢。
曾晚又迅速摇摇头,“不行不行,你不行,你不能动啊,得找个会动的。”
胡国宁走到曾晚身后,“小晚,我陪你练。”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曾晚现在的情况。
曾晚回身重重点头,“嗯!好!”
曲欣艾悄咪咪问梁博:“晚姐她怎么了?”
梁博眯眼笑道:“醍醐灌顶,功力大增。”
曲欣艾:→_→晚姐又不是练武的……
……
……
训练结束,曾晚虚脱靠在椅子上,胡国宁有事先离开了,曲欣艾也被梁博拖走了。
偌大的场地,只剩曾晚。
曾晚四处摸了摸,咦,她手机去哪儿了?
她仔细一想,拍了下自己的前额,她这个猪脑子,居然给忘了,她早晨特意放在公寓没拿,就怕陆程和给她打电话。
虽然她已经把他拉黑了,但他要是拿别人电话骚扰她怎么办。所以她干脆不带了,眼不见心为静。
“诶……吃饭喽~”
曾晚拖着疲乏的身子,拿起自己的包,准备慢慢悠悠荡去食堂。
走到外头,晚风出来,曾晚神清气爽,今儿个有突破,心情着实不错。
她单手插裤袋,低着脑袋,哼着小曲儿,边走边踢路上的石子,脸上笑容甜的很。
走着走着,视野里多了双鞋。
曾晚抬头,天还没黑,路灯却刚巧亮了。
一刹那,她觉得古人的词写错了,不该是“蓦然回首”,不该。
他伫立在幽幽黄光的路灯下,眉眼似画,不着声色,每一次的出现,都让她措手不及,避无可避。
她不曾回首,而此时此刻,那个从前搁在心尖上的人……犹在灯火阑珊处。
“陆程和……”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唱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医生大概是带着圣光出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9章
陆程和近在咫尺,曾晚一霎慌乱,眼珠左右转了下,手不自觉挠头。她清清嗓子,无论多尴尬,她都竭尽全力假装眼前这人压根儿不存在。
她继续哼着曲儿,极度“自然”地再度垂首,她向右挪一点,绕开眼前这人往旁边走。
曾晚心里默念一万遍:别叫住我,别叫住我,你他妈千万别……
擦身而过的瞬间,曾晚呼口气,刚想一溜烟抬腿跑,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曾晚。”
操!
曾晚翻了个白眼,收住腿。
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成,她郁闷,陆程和这是干嘛呢,咋就三天两头出现在她面前,阴魂不散呐。
她转身,把自己的不满不爽全摆在脸上,故意让他看。
“干吗?”语气也透着不耐烦。
陆程和面容一如既往严肃,曾晚在陆程和面前胆就小,瞧见他那样,带着怒气的火苗被浇灭了点,陆程和继续严肃,火苗又灭了些。
陆程和启唇,“我没吃饭。”
曾晚眨眼,“哦……那你去吃啊……这附近还是有小饭馆的。”
陆程和:“我没钱。”
曾晚扯扯嘴角,“你就装吧,骗人。”
陆程和将裤子口袋抽出来给她看,空空如也。曾晚上下仔细打量他,一身运动服,还有汗,这是刚运动完?她又琢磨,不该啊,平日里多细心的一人,出门前脑袋里都把要带的东西列了一百遍才对。
曾晚给他支招:“你可以支付宝啊。”
“没支付宝。”
曾晚心里掂量起来,没支付宝,又没现金,然后又出现在她面前,这是要像她借钱?
不行不行,这钱不能借,一来一回,那还不得没完没了。
曾晚轻咳一声,向他伸手:“我不信,手机。”
陆程和直爽递给她,让她去捯饬。
老远看,两人这样子活脱脱像对夜灯下约会的小情侣。
曾晚按了下键,屏幕亮了,但是有密码,她把手机递回去,“密码。”
“你知道的。”
她知道?难道……
曾晚心底咆哮了一声,不尴不尬地又缩回了手。
这密码是输呢……还是不输呢……
曾晚撒谎说:“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陆程和勾唇浅笑,“你改的你会不知道?”
“我,我,我忘了。”
“行,那我说,LC……”
LCH520ZW,这种丢死人的非主流密码也就只有几年前的她能想出来。
曾晚赶紧阻止他,“别别别,求你别说,我丢不起这个人。”她嘟着嘴,特别顺手地将密码输了进去,“你说你这么些年也不换个手机,换个密码?”
陆程和:“我有两个手机。”
言外之意,我换了,但是这个我没扔,带在身上而已。
曾晚微窘,这手机非但没支付宝,而且还是2G网,这陆程和是故意的吧。
曾晚把手机双手奉上,“陆大医生,你就直说吧,你想咋的?”
陆程和面不改色从曾晚手里拿回手机,指腹无意擦过曾晚手掌的疤,曾晚一个激灵,赶紧把手负在身后。
陆程和瞥见了她警惕性的动作,没戳破。
“你请我吃个饭。”陆程和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滚犊子……
曾晚冷哼一声,不理他,转身继续向前走。
可身后那人紧紧跟着,曾晚停下,他也停下,曾晚动,他也动。
曾晚忍无可忍回头,“陆程和,你几岁啊,怎么那么粘人啊?”
“我有事跟你说。”陆程和语气沉而柔和。
曾晚打量他的神情,什么事这么重要啊,弄得她有点慌,她点头,“好,说吧,什么都能说,除了感情。”
陆程和沉默,随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曾晚把手拿出来,“你的手。”
曾晚蹙眉,“我的手怎么了?”
“让我看看。”
曾晚后退两步,她不喜欢别人看,更别说让人碰,她拒绝:“不要。”
陆程和也不勉强,淡淡问:“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曾晚咬唇睨他一眼,继续向前走,陆程和这回大步一跨,与她并排而行。
“早八百年前就看过了,没救,就那样吧。”她语气淡淡,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陆程和声音浑厚:“怎么弄的?”
曾晚也不打算遮了,左手在陆程和面前挥了挥,“碎玻璃片。”
陆程和问一句,曾晚答一句,这走着走着,就到了食堂。
曾晚余光扫一眼陆程和,问:“你刚才运动了?”
“嗯。”
“从你家到这儿?”
“嗯。”
“你家住哪儿?”
“海远。”
“啥玩意儿?”
“海远公寓。”
曾晚摆了个手势,示意陆程和先别说话。她麻溜地掏出手机,在地图上搜索起公寓到这儿的距离。
没等曾晚开口,陆程和先说:“慢跑半小时,开车十分钟。”
曾晚听得愣愣的,她看向他,“所以说一周前那天你是真路过?”
“嗯。”
陆程和点头,是路过,也是特意过来看她一眼。
曾晚看了下时间,“行吧,请你吃饭,赶紧的,吃完我就回去了。不是啥山珍海味,就食堂。”
“嗯。”
曾晚推开食堂大门,谁知里头一人也没有,空空荡荡,还有点阴森。
“阿姨?”曾晚叫着,还有回声,要是大半夜来,估计能拍个恐怖片。
食堂阿姨拿着钥匙从后厨走出来,远远看了眼这边,“是曾晚啊,今天食堂江叔请假了,晚上没饭。咋,没人通知你啊。”
曾晚想了想,呃……好像是有这回事……
刚才打球的时候她教练说了,结果她正亢奋,转眼就给忘了……
陆程和听后,抓起曾晚的背包带子向外走。
“诶诶诶,你干嘛。”曾晚猝不及防小碎步后退,侧着身被带了出去。
出了食堂,陆程和松手,曾晚瞪他,“没饭吃,你回去吧。”
陆程和不死心,面无波澜,“你刚才不是说外头有小餐馆。”
曾晚扁嘴,嘀咕说:“我不爱在外头吃。”
陆程和看着她的神色,没说话。
“我送你回去吧。”陆程和看了眼已经慢慢暗下去的天空。
“不……”
“别拒绝,这是绅士风度。”
他话语沉肃,曾晚耷下脑袋,终是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水泥路上,静默了一阵,曾晚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个月前。”
“喔……美国好玩吗?”
“不是去玩,是去学习。”
“喔……那你现在工作好吗?”
“嗯,还行。”
“在医院什么职位?”
“副主任医师。”
曾晚停了下来,惊讶:“副主任医师?你会不会年轻了点儿?”她听队里的李医生说过,医生这个职业是要熬的,熬出头真的很难。
陆程和偏过脸认真觑她,“你忘了?我16岁念的大学。”
比同龄人早。
曾晚张大嘴巴,是哦……是有这茬。
她又扳手指,“可好像也不够年纪啊。”
陆程和看她认真思考的模样,继续耐心说:“我在国外拿了个奖,所以破例了。”
曾晚明白了,开挂啊……陆程和的人生的确一直在开挂……
她佩服道:“厉害厉害。”
二人继续向前走,曾晚话唠的毛病上来了,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于是问:“你那天怎么知道我在这个训练基地?”
陆程和一愣,轻咳一下,“没什么,王医生说的。”
“喔……”曾晚心想,王医生知道的真多啊。
曾晚纳闷,嘟囔起来:“这基地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陆程和听得一清二楚,整肃的面容柔和下来,勾唇偷笑,这是在嫌弃他,还是想躲他。
曾晚收着自己的脾气,两人居然好言好语聊了一路。
突然,前方一大爷喊:“小心嘞——水管爆嘞——”
啥玩意儿???
曾晚还没回过神,陆程和就拉着她往旁边闪,曾晚觉着那叫一个刺激啊。大爷本来正收着浇灌木丛的水管,谁知中间那截儿裂了,水花迸溅,好巧不巧,天色暗沉,陆程和与曾晚站的地方就是那裂口。
“啊——”
曾晚边叫边跑,死死抓着陆程和的手。
两人跑开些距离,站在了棵香樟树下,曾晚摸了把脸,抹下一手水。
陆程和松开她的手腕,曾晚转头去看他,笑乐了,“哈哈哈。”
陆程和人一半是湿的,一半是干的,曾晚瞧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就笑了。
“别笑我了,看看你自己。”
曾晚低头,得了,她比陆程和惨,全湿了。
还好曾晚这衣服颜色不透,可就是吸附在身上,把她的身形勾勒的一清二楚,她赶紧向外拉拉锁骨那儿的衣服,让自己胸形至少不要这样突出,怪别扭的。
曾晚低头捯饬的时候,陆程和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曾晚抬头,恰巧对上陆程和的目光,吓得她往后一退,结果后头无路,背靠在了树上。
暮色幽幽,陆程和凑近了些,曾晚屏气,心跳猛加速,空气瞬间溽热起来,曾晚别过头,低下去些,与他视线错开,她皱眉慌张说:“你干嘛,想亲我啊,我会叫的啊。”
陆程和一怔,他抬手取下了曾晚发间的一片树叶。
树叶从指尖掉落,陆程和视线停在曾晚红嫩诱人的唇瓣上,薄唇微启,低声说:“我本来没想……”
曾晚惶惑,“什么……”
“你说了,我才想……”
“啊?”
倏地,曾晚下巴被冰凉明晰的手指钳住,她头被迫仰起,思绪未定,陆程和的吻就重重落了下来。曾晚想躲,头迅速向后,结果后脑勺撞在了树上,陆程和身体没控制住,一个趔趄,压向了她……
“唔……”
曾晚疼得皱眉,连陆程和也因唇间的疼痛拧起眉宇。
陆程和稍稍移开唇瓣,曾晚眼泪在眼眶打转。
她骂人:“操!又撞头又磕牙!你要疼死我啊!你他妈会不会亲?会不会?”
陆程和不恼,浅浅笑,冰凉的手掌拂起她额前被水打成绺的刘海。
他弯腰,唇瓣轻轻印了上去。
额前绵柔的触感提醒着曾晚,你丫的又被人吃豆腐了!还不快反抗!快反抗!
曾晚刚想推开他,他已经重新站直,拉开距离。
澄澈干净的声音在曾晚头顶响起,“生日快乐。”
曾晚耳畔嗡嗡的。
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
陆医生:亲了就是我的人了。
傻碗:呵,滚犊子。
(皮诶撕:这种强吻只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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