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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风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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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晚眉头皱得更深,“小艾。”
曲欣艾呼口气,赶紧让眼眶里的眼泪散去,她抬头,笑说:“我知道,我不会太拼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曾晚看着难受:“小艾,你到底怎么了?”
曲欣艾又抱住曾晚,声音轻轻柔柔:“晚姐,我很想你,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曲欣艾借着这个机会,在曾晚背后跟梁博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梁博蹙眉,再看她可怜恳求的模样,最终点头妥协。但有条件,他用嘴型说:不要太拼。
曲欣艾眨眨眼,表示好。
曾晚叹口气,又抚几下她的后背,浅笑说:“我知道,我会尽快回去的。”
“嗯。”曲欣艾应声。
“快快快——要开始了——”外头有人催了。
曲欣艾赶紧松开曾晚,帮她拂了下礼服,灿烂一笑,“晚姐,你今天真好看。”
曾晚:“就你嘴甜。”
*
曾晚和梁博上台,曲欣艾这么一来,曾晚也不知道怎么的,更加有了底气和渴望,她必须回一队,不管怎样,都要回。
“尊敬的各位来宾……”
曾晚和梁博念着台词,曾晚自信满满,像是昔日站在球场上那般。
她注视着坐在台下的若干人等,紧张感顿消,果然比起打外战容易多了。
曾晚念完词,视线瞥到会厅的一隅,她愣一秒。
陆程和?
曾晚觉着是自己看错了。
开始第一个表演,曾晚退到台后,有人帮她拾掇了下妆容,她一回头,就看见陆程和站在门口觑着她,还真是陆程和。
她环顾左右,用口型问:你怎么来了?
陆程和指了下自己的嘴角,浅浅一笑,示意曾晚多笑笑。
曾晚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晚姐,跟谁说话呢?”曾晚一旁有人问。
曾晚一惊:“没,没谁,自言自语。”
“是嘛……”
“嗯。”
曾晚余光又掠过门口,陆程和已经不在了。
第36章
接下来的时间, 曾晚不再有紧张感, 站在台上念稿子之余, 她还能分心掠着底下坐的人, 在后排, 她终于寻到了陆程和,陆惜语也来了, 就坐在陆程和身旁。
那头有人安静看表演,这头胡国宁一直拿手戳着许建树的胳膊,示意他快些个跟领导说曾晚的事。梁勤没来,特别把这件事交代他做了。
“老胡, 别急。”许建树清嗓子说。
“你快点。”
“知道知道。”
在胡国宁的催促下,许建树离开了位置, 走到第一排的后方, 半蹲着跟中间的正襟危坐的那人说话,那人瞧着台上的曾晚,在许建树说话的间隙微微点头。
胡国宁纠结地眉头高蹙,直到许建树转头给他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胡国宁撂下提着的心。
胡国宁看向台上正主持的曾晚, 心底欣慰, 这孩子总算能回来了。
……
节目单一列下来, 已经到倒数第二个节目了。
曾晚盯着手中提示卡上的歌曲,她很熟啊,《夜空中最亮的星》。
脱口而出的旋律响起,曾晚静静站在帷幕后头, 是不是该谢谢那个一直给她寄星星的粉丝啊,不管她去到哪儿,信都没断过。
“晚姐——晚姐——”
有人压低声音叫她。
曾晚闻声回头,陆惜语正偷偷摸摸站在门背后向她招手,曾晚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去。
“惜语。”
“晚姐,你好美!不愧是我的小姐姐!”陆惜语嚼着口香糖,绕着曾晚走了一圈,各种夸。
曾晚无奈笑,问:“你今天怎么也来了,还有你哥,怎么进来的?”
陆惜语耸耸肩:“当然是靠关系喽,还别说,出门靠爸妈这句话真顶用。”
曾晚挑眉,笑问:“你不是很不屑靠爸妈的吗?”
陆惜语噘嘴:“那当然,两个整天叨叨叨的老古董。不过,为了看晚姐你,就只好妥协一下了。”
曾晚咧嘴笑,“行了行了,快回去吧,歌要结束了,我要上台了。”
陆惜语点头,转身准备走,可突然停在门口,摇头晃脑好一会儿,“嘶”了一声,又回头问:“晚姐,这首歌叫什么?”
曾晚:“前几年挺流行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陆惜语打了个响指,“啊!原来是这个啊!”
曾晚看她这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怎么?喜欢?”
陆惜语手插裤袋,吊儿郎当笑说:“不是,有回坐我哥的车,就听他放这歌,当时睡着了,想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歌叫啥。”
曾晚吞了下口水:“你……哥?”
陆惜语嫌弃:“对啊,我哥,他那个很少听中文歌的怪咖,《夜空中最亮的星》估计是为数不多没被他删掉的中文歌了吧。”
曾晚稍稍皱眉,思索少顷问:“惜语,你哥……”
“晚姐!上台啦!别聊了别聊了!”现场指挥突然出现,打断曾晚的谈话。
曾晚:“我话还没……”
指挥:“晚姐晚姐,有话等会儿说,歌结束了,快快快,最后一个节目,报幕报幕!”
“好好好。”曾晚回头蹬着高跟鞋跑起来,“惜语,回聊。”
“好。”
陆惜语转着眼珠,她哥怎么了?
她摇头胁肩,从裤子口袋拿出口香糖包装,吐了扔垃圾桶里。
不想喽,她脑容量不够。
最后一个节目结束,曾晚与梁博游刃有余念完结束语,晚会才落幕。
幕布一落,曾晚旋即跑到后台踹了高跟鞋,穿这个真的脚累,如果有天有人让她穿这玩意儿练球,那还不如把她凌迟处死呢。
梁博解了西服的领带,瞥她一眼,嘲笑道:“曾晚,以后你结婚,还得穿高跟鞋。”
曾晚抬头看他:“我结婚,这玩意儿绝对连我婚礼现场也进不了。”
“是么……”梁博抽了领带,“拭目以待。”
曾晚抬下巴,表示一定。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曾晚在结婚那天还是打脸了。
梁博低头发着微信:“曾晚,我先走了,送小花猫回一队,她没跟大部队,一个人先走了。”
曾晚听着,担心道:“你一定要把小艾安全送到宿舍门口。”
梁博点头:“嗯。”
梁博西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跑了出去,曾晚叹口气,拿起自己的衣服去到换衣间,在里头磨蹭半天,终于把晚礼服脱下。
手臂挂着礼服,曾晚扭脖子开门。
门一开,曾晚就瞧见陆程和一人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看手机。
“陆程和……”曾晚哑着嗓子叫她,倦意满满。
陆程和偏过脸觑她,随后站起来,不吭声拿过她手臂上的礼服往衣架上挂起,又抓起她的手,替她解着左手上绑着的丝带。
丝带是用来遮挡疤痕的,一直从掌心绑到了小臂,小臂上因坍塌事故也留下了条疤。
曾晚低着脑袋,嘀咕:“还真他妈难看啊……谁家姑娘手上弄这么多疤……”
陆程和瞧着曾晚穿短袖,立刻从架子上取下她的羽绒服,启唇:“一道是救别人留下的,一道是救自己留下的。”他给她披上,浅浅笑:“不难看。这些都是勋章,只属于你自己的勋章。”
曾晚扁嘴:“你歪理多,不跟你说。”
陆程和笑笑:“走吧,送你回去。”
曾晚瞧着陆程和的背影,翻了几下自己的手掌,低眉觑着。
勋章啊……
曾晚勾勾唇角。
“曾晚。”陆程和又回头。
曾晚抬头:“知道了,急什么嘛,急有用哦,我不走,你能拿我怎样。”
“你这是……要我背你?”
曾晚嘴角抽搐:“别别别,兄弟。”她穿好羽绒服,跟了上去。
*
刚出会厅,曾晚就被等在一旁的胡国宁叫住,陆程和自觉走到台阶下的暗处站着,不听二人的谈话。
曾晚恭敬道:“教练。”
胡国宁开心道:“今晚表现的不错。”
曾晚不好意思挠头:“教练,您别夸我,还是骂我吧。”
胡国宁:“欠骂啊,快一年没骂你了,你还耳朵痒啊。”
曾晚笑笑。
胡国宁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对曾晚说:“小晚,你能回一队了。”
“真的啊?!”曾晚没控制住,拔高音调,瞧了眼周围的人,赶紧缩下脑袋。
胡国宁轻声说:“就这些日子,会正式调你来的。”
曾晚高兴点头:“嗯!教练,我一定让你看看我的进步!”
胡国宁欣慰笑:“好,那我先走了啊,催我呢。”
曾晚向胡国宁身后不远处看去,果然一队队员坐的大巴在那儿候着呢。
“谁在看我?”曾晚看着那车旁的人影。
胡国宁回头,看清是谁,未作答,清了下嗓子,说:“别管谁了,赶紧回去吧,我走了啊。”
曾晚恍惚点头,“好,教练拜拜。”
胡国宁颔首往回走,曾晚不断挥手,视线却落在车旁那个身影上,是谁啊……在看她……
一队还有她不认识的人?
那人看了曾晚须臾,最终跟着胡国宁上车走了。
曾晚低头思忖,谁?可想半天也没结果。
“曾晚。”陆程和站在台阶下叫她。
“别叫别叫,来了!”曾晚回神赶紧下台阶。
*
两人并肩在会厅外头的柏油路上走着,离着会厅门口嘈杂的人群越来越远。
天气冷,曾晚呼出白气,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怎样也暖和不起来。
曾晚哆哆嗦嗦:“陆程和……你他妈把车停哪里了……我们走多久了……”
陆程和:“大门外。”
“怎么不开进来?”
“没通行证。”
“……”
陆程和顿住脚步,伸出自己的手,说:“手给我。”
曾晚瞥她一眼,把揣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揣更紧,“干嘛,不给,你别做那种肉麻要死的事,我不吃那一套。”
陆程和:“你不是手冷?”
“没有。”不承认。
“别嘴硬。”
曾晚拉开与他的距离,“你那手,一年四季比鬼还冷,还想给我捂,别了吧兄弟,我自行发热就行。”
陆程和淡淡道:“我没说要给你捂手。”
“那你让我伸手干嘛?”
“你伸了就知道了。”陆程和又向她伸出手,“嗯?”
曾晚瞧两眼陆程和修长明晰的手,又瞥了眼陆程和无表情的脸,犹豫再三,把手颤颤巍巍伸过去。
陆程和眼尖,她一拿出来,他当即抓在手心,曾晚基本没可能抽出去。
就陆程和这个速度,曾晚晓得自己中计了。
“辣鸡……骗人……”
曾晚白他一眼,但陆程和掌心传来的暖意,还是让她有些依赖。
陆程和完全不理她的话,自顾自说:“我手不冷吧。”
曾晚撇嘴:“比以前暖和,你这手……冬暖夏凉?”
陆程和:“大概……”
曾晚抽几下,没抽出来:“你这样子牵着,别人会误会的。”
陆程和:“有什么好误会的?”
“我跟你又不是正当男女朋友,你他妈这手牵的很顺啊。”
陆程和:“我这是捂手,不是牵手。”
曾晚哼一声:“就你瞎几把会说。”
“不要说奇怪的话。”
“被人误会是炮。友怎么办?”
“你的思想很前卫,可我很保守。”
“……”
走了一段路,曾晚又嫌弃说:“我跟你说,快松手啊,真被看到了啊!”
“天黑,谁看我们。”
“你看,那门卫大爷不看着呢嘛!”
“大爷眼睛不好,看不见。”
“他明明看着啊!”
大爷喊几声:“小伙子,女朋友闹脾气啊,轻点拉,手给拉断喽。”
曾晚恼:“我就说他看着嘛!”
“哦。”
哦??!!!
“陆程和,你丫的给我滚犊子!”
第37章
这天, 和往常一样, 曾晚在二队的体育馆与大家一道练球。许建树从一队赶来, 在门口叫了曾晚与梁勤出去。
许建树:“曾晚, 你能回一队了。”
曾晚终于展颜而笑, 连梁勤也松口气。
曾晚:“谢谢。”
许建树摆手:“不过……”
曾晚蹙眉:“什么?”
许建树瞥了眼梁勤,润润嗓子继续说:“你是以陪练的身份回去的。”
梁勤手里的竹条猛就往许建树大腿上一抽, “陪练?小子,你说啥?你让曾晚回一队给那群人当陪练。”
许建树后退几步:“教练,我也不想啊,但这是协商下来的结果。”
梁勤又麻利上去猛打挤下, “你个主教练,调人还要看别人脸色, 我让你陪练陪练陪练!”
梁勤气得脸都红了, 曾晚好好一人,回去给一队当陪练,那还不如不回去。
曾晚垂眸沉默,手里攥着黄色乒乓球, 脑袋里想的东西杂七杂八。她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回去当陪练, 是挺让她难拉下脸, 但是……
“我同意。”曾晚抬眸,直视许建树的眼睛。
许建树还在挡着梁勤的竹条,惊讶:“你同意?”
曾晚是傲气的,尤其是在乒乓球方面。
“对, 同意。”曾晚补充问,“如果我打好了,能转正吗?”
许建树点头:“能,怎么不能。”
梁勤又回头抽了下曾晚,“这就同意啦?你还要不要面子啦!”
曾晚眉头拧着,“面子……要啊……可在有些时候,面子不重要。”
梁勤气得跺脚:“被你气死,气死喽!”
曾晚又问:“梁教练能跟我一起去吗?”
许建树为难:“这个……你是陪练,自己还带个教练,影响不太好……”
“你——”梁勤捂心脏,气都不顺了。
曾晚赶紧扶:“梁教练,我可以的,您能教我的都教了,现在开始,我自己摸索就行。”
许建树赶紧打圆场:“教练,训练时间您不能去,等训练结束,您单独再教曾晚,偷偷地,行吗?”
梁勤吼:“偷偷地?我梁勤教人打球还要偷偷地?!”
曾晚询问:“除了陪练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我自由支配对吗?”
许建树点头:“对。”
“行,可以。”曾晚同意。
曾晚转头对梁勤说:“既然有自由时间,那每天下午训练完,我就会立刻去您家找您,我保证。”
梁勤给心疼的哟,轻拍她手:“曾晚……”
曾晚:“我可以的。”
风里雨里都挺过来了,不就是个陪练嘛,还能打垮她不成。
许建树手握拳,放在唇前轻咳一声,“咳嗯,曾晚啊,还有一件事……”
梁勤瞪眼:“还有?!回个一队,你要提多少要求!”
许建树忙解释:“不是,不是要求。”
曾晚冷静:“教练,您说,我听着。”
许建树:“你这个回一队,是给指定的人当陪练的……”
“谁?”曾晚皱眉,一队的人她都认识,这很好办。
许建树:“唐雁。百家姓的那个唐,大雁的雁。”
唐雁……
一个曾晚从未听过的名字。
曾晚突然想起晚会那夜在大巴旁紧盯她的那个身影,应该就是她吧。
许建树似乎不愿多做解释,扯开话题:“明天你收拾东西,后天来接你回一队。”
“好。”曾晚点头,“请问,唐雁是谁在教?”
许建树支吾半天,为难开口:“胡国宁……”
曾晚耷下眼帘,“知道了……”
梁勤望着曾晚的神情拧起眉宇,一眼埋怨看着许建树。
许建树视线飘向别处,现在不说,反正早晚也会知道。比较难搞的是……要是曾晚知道唐雁的打法……
“嘶……”许建树扔下烂摊子,“我就先回去了。”
曾晚点头,“拜拜。”
梁勤还在生气,“快点从我眼前消失!”
许建树欲言又止,叹口气离去。
*
许建树走后,冬日的天空染上橙红,悲壮绚烂。曾晚提着一袋子东西坐在二队露天体育场的阴头角落里。
她刚从外头全副武装回来,袋子里装的是啤酒。以前还有小艾帮她买,现在只能自己去。
“诶呀……”曾晚单手开了一罐,送至嘴边,猛灌起来。这个角落刚刚好,没人会来,风也吹着弯绕开,只有些许寒意涌上心头。
曾晚修长的手指,插于发丝间,额头搁在曲起的双腿上,表情难受痛苦,却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好累啊……”她嘀咕,眼睛干的很,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好不甘心啊……”可不是嘛,让她顶着昔日辉煌,回到一队当陪练。
“给胡教练的学生当陪练,好没脸啊……”曾晚鼻子酸酸的。
胡国宁没了她,还是教了别的新人。曾晚心里空落落的,总归是有些嫉妒,她要是争点气,当时可能就不会走了。
曾晚抬头,吸吸鼻子,撸起刘海,仰头灌酒,“哈……”
一饮而尽,把啤酒罐子扔出去。
“当当当当……”她望着滚落在远处胶皮上的罐子,心头一酸。
这次,谁又会给她善后。
曾晚拿出手机,停在曲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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