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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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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廖大人贪污受贿的证据就被调查得一清二楚,军器局上至局丞,下至门房统统被波及,唯一置身事外的只有刚来军器局还不到半个月的慕枕流。

    原本,局丞等人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老掌局受贿与己无关,且表示早对老掌局的所作所为不满,苦无证据,才忍耐至今,知府审了半天,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谁知,审到第三天,杂室令突然带着妻儿潜逃,人出城不到一里,就被追了回来,一起追回来的还有八万两银子。

    杂室令辩无可辩,将局丞等人全都抖搂出来,接下来,军器局诸人兵败如山倒。

    慕枕流作为军器局的掌局,被传讯过几次,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地迎进去,轻轻松松地送出来。一来,他进入军器局时日尚短,来不及与局丞同流合污。二来,知府十分卖沈正和的面子,不敢为难他。

    很快,老掌局自杀的案子宣告侦破。

    老掌局因为家眷在大街露财,贪污之事被众人得知,局丞等人为了自保,所以以威胁的手段,迫使他在家自尽。

    百姓十分单纯,最恨贪官污吏,得知此事后,莫不拍手称快。

    夙沙不错见慕枕流愁眉不展,道:“你怕知府下一个就要对付你?”

    慕枕流摇头。

    夙沙不错道:“在知府大刀阔斧之下,军器局蛀虫被一一拔出,从此焕然一新。你身为掌局,受益匪浅,还有什么不满?”

    慕枕流道:“我要见一见局丞。”

    夙沙不错道:“他被判了流放,后天就走,你要送行?”

    慕枕流突然坐不住了,“不,我现在就要见他。”

    再见局丞,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相差甚远。曾经精明锐利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看到慕枕流时,眨了好几下,才有了点神采。

    “慕大人。”局丞有气无力地说。

    几个室令都看过来。牌室令中气最足,大声喊道:“慕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你快救我们出去!”

    慕枕流道:“证据确凿,我也无能为力。”

    牌室令低声咕哝了一句,一屁股坐下,背对着慕枕流。

    局丞苦笑道:“牢中日子不好过,他心情不好,还请慕大人多多担待。”

    慕枕流道:“任何人突遭此变,难免会想不开。”

    “突遭此变。”局丞嘀咕了一句,叹气道,“是啊,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叫人措手不及。”当他知道知府要对付自己时,已经着手疏通关系,没想到还是尺了一步。想到这里,他又恨起沉不住气,以至于他们满盘皆输的杂室令来。

    知府知道杂室令犯了众怒,并没有将人与他们关在一起。

    局丞突然压低声音道:“我们并未受贿。”

    慕枕流微微皱眉,似不满他们到了这个份上还说假话蒙骗自己。

    局丞道:“我们只是中饱私囊。”

    慕枕流一怔。

    “知府的那些证据……都是捏造的!”局丞咬牙。他没想到为了将他们送进来,知府竟然会捏造证据!不然也不会自以为手脚做得十分干净而掉以轻心,让知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他们几个一网打尽!

    。。。

 ;。。。 ; ;    里面除了一封信之外,还有一个写着“广甫兄亲启”的信封,想来是料到外面两个信封保不住,特意备了一个,让他看完了再塞进去。

    信里倒没说什么机密要闻,只是将自己来平波城的见闻一一写在里面,大抵是猜到这封信最后还是会落入夙沙不错的眼中,慕枕流对他只字未提,提到的全是他知道的。

    夙沙不错捏着信,考虑是将它撕掉还是烧掉,考虑到最后,还是将信重新折好,塞入备下的信封中,贴身收起。

    慕枕流来到知府,径自被带入内堂,等了会儿,才看到一个五十来岁,人高马大,相貌堂堂,身着官袍的男子从外头急匆匆地过来:“慕大人,久等久等!”

    “俞大人。”慕枕流起身见礼。

    知府道:“慕大人新官上任,本府早想拜访。奈何最近杂事缠身,真真是眨眼睛的工夫都没有!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反倒要慕大人亲自跑一趟,实在是抱歉得很。”

    慕枕流忙道:“俞大人言重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知府叹气道:“我与廖大人同在平波城多年,也算是点头之交,廖大人出了这样的事,本府着实痛心不已啊!只是私情归私情,公事要分明。廖大人尸骨未寒,英魂犹在,我身为平波城父母官,一定要给他讨个公道,以慰他在天之灵。”

    慕枕流道:“我与廖大人仅有一面之缘,未想竟是永别。”

    知府惊讶道:“慕大人来平波城也有些时日了吧?”

    慕枕流道:“局中交接事务俱由局丞大人主持。”

    “原来如此。”知府慢慢地啜了口茶道,“慕大人初来乍到,你我头一回见面,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奈何我与慕大人一见如故,又同为凌霄阁人,这些话却是不吐不快啊!”

    慕枕流抱拳道:“下官初入平波城,正如文盲读书,两眼墨黑,还要请俞大人多多指点。”

    知府道:“指点不敢当。我只是为平波城忧心啊!不瞒老弟,我看廖大人的死另有蹊跷。”

    慕枕流想要捧茶的手微微一顿,又缩了回来:“大人何出此言?莫非廖大人并非自尽?”

    “仵作查验,的确是自尽。”

    “这又蹊跷在何处?”

    知府似笑非笑道:“慕老弟啊慕老弟,明人不说暗话。老弟进军器局这么多天,难道一点门道也看不出来?廖大人虽然是军器局的掌局,可实权并不在他的手中。”

    慕枕流叹气道:“听说廖大人家中娇妻美妾成群,心不在此啊。”

    知府摆手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在平常。廖大人浸淫官场多年,焉能玩物丧志?他如此,是不得不如此。如今,沈相把持朝政,如日中天,慕老弟是沈相的得意门生,天高海阔,哪里去不得,何以来小小的平波城当个小小的军器局掌局?我看,是沈相爷也看出了平波城军器局中不一般的门道吧!”

    慕枕流心中一凛,面上越发惶恐道:“实不相瞒。恩师让我来军器局,实是看中了五品之职,他老人家远在京师,纵然手眼通天,也想不到这平波城军器局中的名堂啊。”

    知府看他一脸诚恳,也有些惊疑不定,暗道:莫非他来此的确是沈相误打误撞?

    慕枕流又问道:“俞大人说的门道究竟是何门道?”

    知府道:“慕大人可知,廖大人家私几何。”从慕大人到慕老弟,从慕老弟变回的慕大人,可看出知府对慕枕流的战略从试探到拉拢,再到试探。

    慕枕流故作不知他称呼间的变化,老老实实地回答:“传闻廖大人家眷去了一趟当铺,便有了这个数。”他摊开两个手掌。

    知府笑着伸出四根手指道:“起码翻这么多倍。”

    慕枕流吃惊地张大嘴巴。

    知府道:“军器局本不是肥差,但人心肥了,差也就肥了。慕大人,听我一句,军器局的水太浑,非釜底抽薪不可。廖大人的案子查起来颇费功夫,牵连甚广,本府也不知会走到哪一步。”他说着,站了起来。

    慕枕流跟着站起来道:“可是局丞他们……”

    知府道:“大人可知局丞等人为何与廖大人不对付?”

    慕枕流道:“还请俞大人指教。”

    “同流合污者,也有分赃不均的。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一道人。慕大人是聪明人,当知以退为进,明哲保身的道理。”

    慕枕流看着知府炯炯的目光,心中透亮。

    看来,知府对军器局早有不满,只苦于时机未到。眼下,天机府自身难保,对远在西南的平波城军器局鞭长莫及,这是天时,是地利,廖大人的死撕开了军器局的口子,给了知府干涉的借口,这是人和。

    知府既要对军器局动手,怕是局丞等人都脱不了干系。自己初来平波城,还未涉水,又是沈系,风头正盛,知府不想多面树敌,所以借留宿之名,将自己从这趟风波中摘出来。

    既然有人抢着做刀做刃,慕枕流当然乐得作壁上观,当下道:“但凭大人吩咐。”

    慕枕流在知府衙门留宿一夜,第二日才回官邸。他刚进门,局丞等人就听到消息迎了上来。

    “大人,你没事吧?”

    “大人,那个俞知府没对你做什么吧?”

    “大人,你……”

    慕枕流摆手阻止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微笑道:“我与俞大人一见如故,谈得入神,忘了时间,便留了一宿。”

    局丞与室令等人面面相觑。

    局丞道:“廖大人与俞知府同城十几年,还不如慕大人的一夜啊。可见人与人的缘分,实是妙不可言。”

    牌室令问道:“那廖大人的事,呃,俞大人有没有说什么?”

    慕枕流道:“俞大人说,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

    牌室令嘀咕道:“这,有说等于没说。”

    弩室令和弓室令立刻将人拉到后面去了。

    局丞就军器局日常的几件事说了说,慕枕流倒是有心聆听,只是说的人有些心不在焉,说了几句就没接不下去了。

    慕枕流午间回了趟府,问起夙沙不错的行踪。

    门房回答,昨天出去了便没回来。

    慕枕流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在房中休憩了一会儿,等午后,又如常办公,对局丞等人的明示暗示视而不见。城中暗潮涌动,他新来乍到,局势未明,最好是按兵不动。

    如此过了三日,夙沙不错始终没有出现,倒是老掌局自尽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他的一位妾室半夜携款潜逃,被埋伏的衙役抓了个正着,妾室熬不住审问,说是怕像老掌局一样,被杀人灭口,才选择逃跑。

    此言一出,将以自尽收尾的案子又被翻了过来,城中谣言又起,军器局备受瞩目。

    散衙时,局丞借口夫人回娘家,跟着慕枕流蹭饭。

    未到饭时,两人先在书房坐坐。

    “大人。”一跨进书房门,局丞就将门关上了,白着脸说,“这是知府的阴谋!恐怕是冲着我们军器局来的。”

    慕枕流一脸无辜:“何出此言?”

    局丞道:“廖大人的家眷被知府看守多时,早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哪里敢半夜里逃跑?这分明是个圈套。”

    慕枕流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嘴上自然不承认:“这对俞大人有何好处呢?”

    “俞大人早就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军器局,前几次都被廖大人挡回去了,我们也因此结下了梁子。这次廖大人出事,他一定会借题发挥!说不定,要诬陷是我们杀的人。”

    慕枕流佯作吓了一跳道:“啊?”

    局丞道:“大人也知道,我们与廖大人在公事上有些龉龃,可绝对不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啊!”

    慕枕流道:“稍安勿躁。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不必怕鬼魅魍魉作祟。”

    局丞看他一脸淡定,突然回过味来了:“大人,莫不是那日俞大人与你说了什么?”

    慕枕流想了想道:“俞大人似要在平波城大干一番。”

    局丞心中敞亮。慕枕流到底是新官,与各方都扯不上关系,也不想蹚浑水。他留宿知府府衙那一夜,必然与知府谈成了什么,所以这次将铁了心袖手旁观。

    想通了这一点,局丞反倒冷静下来,与慕枕流用完晚膳,平静地告辞。

    临行前,慕枕流突然道:“我在平波城,只做一件事,为朝廷效劳,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利。只要为了这件事,一切好谈。”

    局丞嘿嘿笑了两声,走了。

    慕枕流送完他,正要回去,就看到夙沙不错依着门,定定地望着自己。

    “回来了?”慕枕流淡然地问。

    夙沙不错道:“唐驰洲穷的要命,买的都是劣酒,我喝不惯,自然就回来了。”

    慕枕流愣了愣道:“你这几日……在唐将军处?”

    夙沙不错道:“你以为我在何处?真的拿了你的信,跑去找高邈?”他说着,从怀里抽出了那份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

 ;。。。 ; ;    夜幕深沉,浓郁的黑色铺天盖地,仿佛要从围墙上翻涌过来。

    慕枕流打发走差役后,并没有回床上,而是点了蜡烛,悄悄地去了书房。局丞等人见他轻车简从,行李少得可怜,自掏腰包,准备了几套书和一套文房四宝。

    书是四书五经,中规中矩,最正经不过。

    慕枕流铺开纸,磨了墨,提起笔,慢慢地写了个廖字。

    门动了下,地上的影子微晃。

    慕枕流抬头。

    夙沙不错穿着单衣,站在门口:“你在写挽词?”

    慕枕流摇头道:“我与廖公只有一面之缘,想写也无从落笔。”

    夙沙不错道:“这有何难?只管写,官位不大不小,走时不老不少,家中妻妾成群,日日左拥右抱。生时享乐,死也无憾。”

    慕枕流道:“你查过了?”

    夙沙不错道:“有甚好查的?统共是一妻八妾十二通房,生了十二朵金花,出嫁了九个,还有三个。一个八岁,一个六岁,一个两岁。”

    慕枕流道:“无子?”

    夙沙不错冷哼道:“后宅阴盛阳衰,不奇怪。”

    慕枕流道:“那十几万两银票的传闻属实?”

    夙沙不错道:“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十几万两的银票,我只知道,以他的俸禄绝供不起家中妻妾的开销。”

    慕枕流搁笔,将纸举起来看了看,又慢慢地折起,丢入纸篓里,端起蜡烛往外走,路过夙沙不错的时候,脚步微停:“你也要写字?”

    夙沙不错道:“文官都像你这样?”

    “怎样?”

    “半夜三更不睡觉,没事就到书房练笔?”

    慕枕流笑了:“像我这般勤奋的不多。”

    夙沙不错松了口气道:“好在像你这样的不多。”

    “何解?”

    夙沙不错负手越过他:“不是每个枕边人半夜三更被吵醒之后,都像我这般好讲话。”

    慕枕流:“……”

    前军器局掌局自尽之事在平波城掀起轩然大波!加上他的家眷在当铺兑换到十几万两银子的传闻,一时间,各种流言甚嚣尘上。老掌局的“自尽”,也被凭空添加了“畏罪”二字。

    局丞等人一大早就来衙门探听消息,嘴里不停地说:“廖大人此举,真是大大地出人意表啊!”

    慕枕流让他们稍安勿躁,静待知府的消息。尽管老掌局是军器局的人,但人命官司是知府的职责,昨天夜里派人通知的也是知府衙门的人。

    发生这么大的事,局丞等人都没心情处理公务,坐在一起就这件事展开了浮想联翩的讨论。

    慕枕流十分沉得住气,一个人坐着看公文。

    过了晌午,知府突然派人传唤牌室令。

    牌室令吓了一跳,问道:“传……传唤我作甚?”

    衙役道:“小人奉知府大人命令行事,余事不知。”

    牌室令被带走后,其他几个室令惶惶不安,果然,没多久,弩室令、弓室令、甲室令和杂室令都被一一带走。杂室令是最后一个,他走后,局丞语气悲凉道:“大人,恐怕接下来就要轮到你我了。”

    慕枕流从书中抬头:“循例问话罢了,局丞大人不必紧张。”

    局丞压低声音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知府是瞿副阁的人。”

    慕枕流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口中的瞿副阁是凌霄阁副阁主,瞿康云。在庄朝,只有登入凌霄阁,才能被称为相。好比沈正和如今是凌霄阁阁主,即正相,瞿康云是副阁主,即副相。方横斜虽然权倾朝野,但官位始终是天机府主,是不能被称为相爷的。

    当年,方横斜还未横空出世,凌霄阁被沈正和、瞿康云把持,两人各自为政,斗争多年。后来,沈正和受今上厌弃,瞿康云被打压,短短几年,凌霄阁数度易主,势力大不如前,方横斜带领天机府另辟天地,凌霄阁被架空,不再是朝政中枢。

    这次,南疆王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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