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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欢-婚在迷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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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芝的表情已经不对了,不是愤怒,而是愤怒到了极致。她的目光恨恨地瞪着薛澜肖,仿佛要将他的魂都从躯地壳里瞪出来。薛澜肖也豪不示弱,同样瞪着她,两个人这么对峙了一会儿,澜芝忽然就跺了一跺脚:“为了那个杜小芬,你就打我?我就是要说她不要脸,她勾引有妇之夫,还有你,明明已经有了妻子,却还要跑到外面去朝三慕四,你和她就是一对奸夫淫妇,你配不上我嫂子!”
    说完,她哭着倒退了几步,转身跑出去。
    “澜芝!”简单立即下楼去追,结果薛澜肖却抢先拦住她的去路,“由她去!”
    简单一直讨厌他这样的脾气,但平日里不过是和澜芝吵吵架罢了。今天见他动了手,简单除了震惊之外,积压已久的怒火也终于爆发:“你疯了?这么晚了,你叫她这么跑出去?你真放心?”
    他冷笑,面目狰狞:“她翅膀硬了,有的是本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是你妹妹!”
    “但她骂我是奸夫淫妇,你听过有妹妹这么骂哥哥的吗?”
    “那是因为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你也这么想?”薛澜肯幽黑的胴眸微微眯起来,嘴角一弯,笑的阴冷,“那个杜宇晟究竟给你们俩吃了什么药?居然一个一个的这么不听劝?”
    正说着,季婉枫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薛澜肖和简单签拔弩张的样子,焦心地问:“又怎么了?”
    薛澜肖向上望了一眼:“妈,你别管了。”
    “什么叫我别管?”季婉枫眉头一挑,威严透顶,“小单,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一来,简单倒是犯了难。照实说,难免会暴露交男朋友的事,但如果不照实说,她似乎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她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其实是澜芝了交了男朋友,但澜肖一直反对,结果今天看见澜芝给男朋友打电话,他就发了脾气,还打了澜芝一巴掌!”
    “那你呢,你和澜肖是因为什么?”
    “他把澜芝气走了,我想去追,他不肯。毕竟澜芝是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史上出去,万一……”
    季婉枫身子微微晃了一晃,忽然就站不住,幸好管家及时扶住她,这才没有一头栽下去。她虚弱地低吼:“我是让你盯着点,但是没让你限制她。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澜芝是从小跟在你屁股后面长大的,你怎么能下的了手?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尊,纵然是做了错事,也轮不到你这个当哥哥的教训!”
    看见薛澜肖被季婉枫训斥的灰头土脸,简单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她刚刚小小地得意了一下,就听见季婉枫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找?!”
    “是,妈,我们马上就去。”简单得到了命令,像是打了兴奋剂,一刻不再停留,拉着薛澜肖往车里走。
    回到车上,薛澜肖就降下车窗,掏出一根烟来,夹在手指中间抽个不停。一根抽完,又蓄上一根,很快,车窗外的水泥地上就多了几个烟屁。
    简单看着薛澜肖坐在车里吞云吐雾,急的像锅上的蚂蚁:“你到底还找不找澜芝?妈都被你气成那样了,万一澜芝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看你怎么跟妈交待!”
    他斜眼瞟她:“这样不就正好顺了你的意?万一我妈有什么事,就无法再执掌这个家,所有的权利都归并到我这里来,你不就可以离婚了?”
    这是什么逻辑?简单早就心急火燎,也没有功夫细想,只是不停地催:“离婚的事回头再说,现在要赶紧找到澜芝!”
    他还是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刚才岭飞一直在外头,这会儿应该已经追过去了。”
    他这么一说,简单果然就把头伸出去,确实没有看见于岭飞和他的车。
    她稍稍放了点心,问:“你早就知道?”
    “你以为呢?”薛澜肖把最后一口烟吸尽,“这次只不过是给她点教训,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简单有些悻然,刚要反驳几句,他却又cha进话来:“还有你,以后少怂恿她。我还是那句话,杜宇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再相信他,只会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
    其实这个词已经反复在简单的脑海里转了无数遍,她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再合适不过。医生明明说简凡的希望很渺茫,结果她还死活不肯放弃,非得让他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为了这笔昂贵的医药费,她嫁给了薛澜肖,过上了让人羡慕,实则却毫无自由的豪门生活。
    她本色好动,可是嫁进来之后,牛仔裤几乎是不能穿,穿衣服要讲究,干什么事情都要注意一言一行,任何角度都不能出现瑕疵。
    她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
    跟着薛澜肖回到别墅的时候,笨笨正趴在院子里睡觉,听见车响,它警觉地站起来,然后对着空气一阵狂吠。
    薛澜肖下了车,直接往别墅里去,反倒是简单,特意到狗窝前去看它的进食情况。
    看了一会儿狗,她站起来往里走,结果才走到门口,就听啪地一声,一个东西落在她的脚底下。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刷子。
    “把身上沾的狗毛刷干净了再进来!”
    简单想起来他对狗毛过敏的事,于是老老实实地在门口刷狗毛。
    *
    澜芝从别墅冲出来的时候,于岭飞也已经从车里冲出来,她从他身边经过,竟然漠视到以为他只是一团空气。
    于岭飞原本就不甘心,低头一瞧,看见她满脸是泪,一副委屈痛哭的模样,来不及多想,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澜芝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丰夏大桥上才终于停下来。她扶着桥栏,弯的腰不停地咳嗽,几乎要吐出血来。
    于岭飞在身后时紧时慢地跟着,并不打扰她,只是那样跟着,无须让她知道。
    澜芝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来给杜宇晟打电话,偏巧他的电话一直在占线,怎么都打不通。
    她一个又一个地打,对方始终不接。她无处可去,又因为跑出来很急,身上没穿衣服,冻的瑟瑟发抖,于是蹲在桥上,将身子蜷成一团。
    于岭飞见她一副窘迫的模样,于是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结果她接了电话劈头盖脸地就大声骂了起来:“于岭飞,你还想干什么?找到我的消息,然后好找我哥邀功讨赏?还是你看上我了,想跟我来个一夜、两夜情?”
    “澜芝,你冷静点!”
    “我冷静?我不过是交了个朋友,他就万般阻挠,你叫我怎么冷静?我不过是骂了杜小芬一句,他就打我,你叫我怎么冷静?他对你们从来都是那么和气,偏偏对我,总是那么凶。薛澜肖,他是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
    于岭飞滚了滚喉结,劝道:“你误会了,其实薛总一直都很关心你!”
    “关心?就是用巴掌狠狠的关心?”澜芝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起来,“你不用替他说话了,你受雇于他,总是要偏向着他。既然如此,你就少来烦我!”
    说着,她果然就吭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于岭飞继续打,她按拒绝,他再打,她就再按。他一直不肯放弃,打个不停,最后澜芝心烦意乱地没办法,于是接通发泄似地大声道:“你少烦……”
    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澜芝就已经愣住了。大桥下离自己不过三十米远的人不是于岭飞,还能中谁?
    她一直认得他瘦肖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她恨他恨的入骨!
    “于岭飞!你跟了我多久?”
    她脸上还挂着泪,一闪一闪的,仿佛是一颗颗钻石,眩彩夺目。
    她明明是语气凌厉,但这副样子让于岭飞心荆一荡,于是不假回答说:“你一出来,我就跟着你了。”
    “那岂不是……”那岂不是把她所有的窘态都看光了?
    她抽了抽嘴角,冷笑道:“我就在这儿,跑不动了,你快给我哥打电话,快叫他来把我抓回去!”
    “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只是不放心你……”于岭飞走到她的跟前去,脸色依旧,语气却日渐轻柔低缓。
    “那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澜芝,你为什么就非得用那样的眼光看我?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薛总的跟班?我就不能是朋友?”





     第九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3…6…6 23:40:23 本章字数:3723

    “朋友?”澜芝冷笑,“于岭飞,你知不知道朋友的含义?像你这个样子,我很难把你当成朋友!因为朋友永远都要站在我这一边,可是你呢,只是一味地服从我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委屈,你知不知道整天被他管着,限制着,我有多闷?每次我有什么事,你都是那个泄密者,每次我受了什么委屈,你总会听他的话,再给我最致命的一击。于岭飞,你问我为什么只把你看作是我哥的跟班,而不是朋友,现在我就告诉你,因为朋友不是被拿来出卖的!”
    于岭飞冷笑:“澜芝,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从来都没跟薛总告过什么密,你信不信?其实我每一次跟着你,管你,都是出于我的本心。因为你太单纯,因为你不懂这个世界上有多少龌龊不堪的事。”
    “你骗人!”澜芝向后退了几步,瞪起了眼,胸线起伏,“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于岭飞,我告诉,我是绝对不会把你当成朋友的,我也绝对不会相信你!”
    于岭飞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跟我回去!”
    “你瞧,我就知道,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叫我回去。”
    他继续找理由:“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
    “说的好听!”她冷哼了几声,“我又不是我嫂子,被我哥那样欺负都敢怒不敢言。你自己回去吧,我还要去找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她说着,果然就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于岭飞追上来,抓着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我不!”澜芝用力甩开他,拼命地往前跑。
    于岭飞胴眸一缩,想也不想就追上去,抓着她的衣服:“澜芝,听话!”
    她脚步不停,纵使被他拽住,她仍是用力地往前豁:“你走!我不用你管!”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找谁?”
    “你管的着吗?我有那么多朋友,我想找谁都可以!”
    “你想找他?”他微微有些咬牙。
    “他,你说谁?”澜芝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于是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满脸嘲讽地说,“你回去告诉我哥,我就是去找杜宇晟,他是我男朋友,我就算是夜不归宿,他也管……”
    “不着”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他如数吞进嘴里。澜芝瞪大了眼,身体如同被电击穿一般,僵硬着,丝毫动弹不得。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嘴唇上一片温热,许久之后,有什么东西钻进来,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维。她不敢相信,于岭飞此时正揽着她的腰,狠狠地吻着她。
    这是什么情况?于岭飞竟然在吻她?他吻的急切而贪婪,仿佛是久久渴望,却始终不曾得到,因为珍视,因而舍不得放开。
    她的身体很软,就像一根拂摇嫩草,在他的怀里,被动地承受着,羞辱之下,眼泪夺眶而出,如奔腾的江水,浩然而至。
    他紧紧地抱着她,捕捉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心跳,这逼他渴望己久的身躯,让一向冷静的他渐渐失的控。
    他知道不可以,可就是忍不住,看着她那喋喋不休的两片嘴唇,听着她说要去找别的男人,夜不归宿,他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
    以前,他完全忽略了对她的渴望,可就是在今天,他心底里的蠢蠢欲动以天塌一般轰然爆发。
    这辈子,他既然抱了她,吻了她,说不会再允许她再去别人的怀抱。
    她,只能是他的!
    澜芝被他箍在怀里,动不了,身体被紧紧地按进他的胸膛,就连畅然呼吸似乎都成了奢侈。她只能无声流泪。
    她想到了杜宇晟,想到他那让她魂不守舍的笑容,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从小到大,一直被薛澜肖管着,从来没有自己做过什么决定,也从来没有表达看法的权力。她不是不吭声,她也试过想要改变这种模式,可是她的任何意见都会被否决。
    她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可是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
    她羡慕别的女孩子可以真真切切、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她甚至羡慕薛澜肖,可以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娶了身世背景平凡无奇的简单。
    明明只要努力了,这一切都可以改变,可为什么到了她的身上,就毫无机会可言?
    她想的伤心,想的难过,想的全身都在哆嗦。
    于岭飞感受到了她的惶措,忽然清醒过来,放开了手。简单摆脱束缚的一瞬间,猛地举起手来在于岭飞的脸颊上扇了一巴掌:“你不是想跟我交朋友?这就是你的诚意?于岭飞,你真是给了我太大的意外,我哥那么信任你,结果你却背着他,欺负他的妹妹?”
    “澜芝,我……”纵然是无辜,但仍然是语塞,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她给自己的定论。
    她冷笑:“无话可说了吧?”
    于岭飞想了想,既然一切都木己成舟,索性就一吐为快:“澜芝,一直以来,我都默默地守在你的身边,我喜欢你,爱上你,看着你高兴,我就陪着你高兴,看着你难过,我也跟着你难过。你和薛总吵架,我怕你受委屈,薛总让我盯着你,我怕你知道了以后反感,从来都没有汇报过,只是尽量看着你,不要闹的太出格。可是你呢?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你从来都是忽略我的存在,把我当成空气一样。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为什么就不能真真正正地看我一眼?”
    澜芝听了,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喝止他:“别说了,我不听!”
    于岭飞像是没听见,继续说:“后来我才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敌人,而薛总又太聪明,总是一语揭穿你,所以即使我从来没有向薛总汇报过什么,你也认为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他。可是澜芝,我一次都没有过。你总是说你受委屈,可是我也很委屈。或者你觉得我的爱很廉价,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它卑微!或者在你的眼里,我还有点无所事事,其实薛总曾经问我,要不要跟着他从头学起,你决无不会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为了能天天看到你,我宁愿推却薛总的一片苦心,整天坐在车里守在楼底下,哪怕只能望望你窗口边小花瓶里的花也是满足的。”
    “你别说了!我叫你别再说了!”澜芝听不下去,只觉得头嗡嗡作响,仿佛是聚急了上万只蜜蜂,于是捂紧了耳朵,排斥至极,“别说了,别说了!”
    于岭飞见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但不再继续,却是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家里都乱成了一锅粥,都是因你而起,你怎么能置身事外?”
    简单见他态度强硬,于是改变思路,开始打软牌:“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于岭飞,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你不是说你看着我难过,你也会难过?那你不要逼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回去面对我哥!”
    “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去找他!”于岭飞咬了咬牙,说,“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回家去!”
    澜芝没有办法,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跟他走。
    于岭飞带她去的,是一个老式平房,空间不大,但是收拾的挺干净。
    “你家住这儿?”澜芝四处打量着,因为刚刚哭过,眼睛一肿,就像是被黄蜂针刺过一样。于岭飞替她倒了一本水,应着:“我存了几年钱,刚好可以买下这个小房子。”
    “还不错!”澜芝抬头,刚好看见一个好像阁楼一样的小空间,问,“那是什么?”
    “那是我的拳室,里面挂着沙袋,没事的时候,我就打打拳。”
    “打拳?”
    “是啊,整天和薛总出去,万一有什么事,我好歹也会上几手。”
    “原来,你除了充当密探以外,还要充当拳师啊!”
    “薛总没让我练。”他解释。
    “我知道他没让你练,但你们这前呼后拥的架势,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于岭飞说:“我是自愿的,薛总救过我,所以我练会这个本领就可以保护他的安全!”
    简单皱着眉,心里纠结了很久,最终无可奈何地吸了吸鼻子,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想怎么安排?”
    “你睡床,我睡外面!”
    澜芝看了看房门,翻了翻眼皮:“这儿又没有锁,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半夜摸进来?”
    “不会的,我不会那样!”
    “不会?不是你说你喜欢我吗?刚才是谁在丰夏大桥下吻我的?”
    于岭飞脸色一窘,忽然举手起誓说:“你放心,我如果再碰你一下,就心甘情愿被剁手!”
    简单摇摇头:“剁手倒不至于,但是,我不希望我半夜睡醒之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家里,然后我哥等在旁边准备兴师问罪。你明白我意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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