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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南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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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空间里,两个成年人的呼吸在游弋。
  “余先生,您的脚好了吗?”南樯终究还是打破了沉默,“自己开车要不要紧?”她瞟了一眼余思危的脚踝。
  “找了位神医,所以好得特别快。”余思危笑笑。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南樯小声嘀咕一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以有无知度有知,不以有知揣未知。”余思危看南樯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南樯没说话。
  “对了,南小姐的香水味道很特别,是什么名字?”
  余思危忽然开口。
  “啊,抱歉,别人送的,我也不太清楚。”
  南樯来微微一笑,挡住这个问题。
  余思危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
  等到汽车停稳,南樯赫然发现,余思危带她来的是当年他俩曾多次光顾的“红屋”餐厅,这家餐厅营业十几年了,主厨兼老板是早年学成归国人士,自创的菜单将西餐做了适应国情的改良,中西合璧别有风味。南樯还在念书的时候,这家餐厅就已经小有名气,她最喜欢吃里面的一道名叫“喜上眉梢”的特色菜,每次来都点,可以说这里装着她的许多青春和回忆。
  “来过这里吗?”
  正出神间,余思危为她打开了车门,脸上挂着绅士的笑。
  “没有,这里应该很贵吧,吃不起。”南樯垂下睫毛,迅速敛去所有怅惘,她提醒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渔村来的的孤女。
  “没关系,我请客。”余思危看着她出了车门,转头将钥匙提给了泊车小弟。
  两个人前后走进餐厅,女服务员是个圆脸甜美的生面孔,她微笑着将两人引导到第二个窗户的卡座落座,从那儿望下去,刚好可以看到山下万家灯火。这是整间餐厅视野最好的位置,也曾经是南蔷和余思危曾经的专座。
  余思危给南樯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这才转头去了对面的位置,他整套动作都行云流水,一时之间,南樯几乎要以为时光倒流回他们的新婚燕尔了。
  “今天人怎么这么少?余先生包场了吗?”环顾四周,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南樯不由得有些诧异。
  “没有包场,只是请他们延迟一天关门结业。”余思危笑笑。
  “其实今天是这家餐厅营业的最后一天。”他补充了一句。
  “哎?”南樯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屹立多年的著名老餐厅要关闭了?
  “政府规划要在这里建公园,所以山上的建筑都会被拆掉,老板年纪也大了,打算彻底结业退休。”余思危望着她眼睛认真解释,“他们本来计划昨天结业的,牌子都挂出去了,但是因为我临时要求,他们特意推迟一天,今天的客人应该只有我们俩。”
  “我是这里的老客户,稍微有些特权。”说到这里,余思危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笑意大了一些。
  南樯张开嘴,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生活中总有一些东西的存在被人视为理所当然,你以为它会一直在那儿,永远在那儿,你从来没想过它有天会离开。可世间万物哪有恒久不变的道理,什么都抵不过沧海桑田,更何况一家小小的餐厅?
  “看看菜单吧,想吃什么?”余思危朝她递过来一份菜单。
  想吃的?当然是“喜上眉梢”,毕竟这家餐厅明天就再也不存在了,她可能再也吃不到回忆里的味道,就算点一道曾经常吃的菜,应该也不会暴露吧?这道菜毕竟曾经是红屋餐厅的招牌代表,点的人可多了。
  “青柠沙拉,蘑菇汤。”她装模作样看了一下菜单,选了几个大众菜做陪衬,最后终于说出了心底话,“再要一个‘喜上眉梢’”。
  点完菜,身旁的服务员鞠躬退下,她说着谢谢抬起头来,只见对面余思危正盯着自己,眼中闪烁着奇特的光。
  “怎么?”她有些疑惑,“我是不是点得太多了?”
  “没什么。”余思危回过神来笑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眶似乎开始泛红。
  “你点的很好,很好。”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手腕开始无法控制的发颤,有几滴水被洒了出来。
  “不要紧吧?”南樯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余思危,一直以来他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要紧。”余思危放下水杯,深呼吸一口气。
  “南小姐,你会开车吗?我现在,很想喝杯酒。”他沉甸甸开口,声音暗哑,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可以。”南樯点点头,“您请便。”
  于是余思危挥手叫来了服务员吩咐几句,红酒很快被端了上来。
  “我在这里存了瓶很不错的酒,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喝。”
  美酒下肚,望着眼前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余思危神情逐渐恢复如常。
  “没关系,一会儿我还要开车呢。”南樯展示着没有遗憾的职业微笑。“不过余总以后出去吃饭,记得还是带上司机,安全是第一位的。”她随口补充了一句。
  等她说完这句,对面余思危忽然低头扬起嘴角,没人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南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只好忐忑不安问了一句:“余先生,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余思危抬起头来,嘴角的笑意久久无法散去,“你说的很正确,非常对,非常好。”他显得满足而平静,就像虔诚的信徒终于得到了神的圣谕。
  随后他放下酒杯,正襟危坐,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放松极了。
  服务员将开胃沙拉端了上来,南樯举起叉子刚要下手,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南樯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抬头飞快看了余思危一眼。
  “您介意我接个电话吗?”她显得有些迟疑。
  “请便。”余思危朝她摊手,神情轻松。
  于是南樯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声音清甜的开口:“喂,念祖?”
  笑容一瞬间里在余思危脸上消失殆尽了。
  “喂,念祖?”南樯对着话筒那头表情温柔,“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现在才6点多吧,你起床了吗?”
  余念祖毕竟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登山活动后没几天就不得不回去上课。从南樯熟稔的语气看的出来,回去后这两人应该一直保持联络。
  “哦,教授很喜欢你的presentation,给了很高的评价?”南樯脸上笑容大了一些,“不不不,不用谢我,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小小的书法知识,从书法角度切入研究中英文形式美学差异,这个主题是你自己想的,应该感谢你自己。”
  “我?我现在在吃饭呢……什么?”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买了后天的机票来中国?”
  “好的好的,我会给你接风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无奈又温柔。
  “接风是什么?接风就是请你吃饭呀!”她拿着电话甜甜笑起来,“想吃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中餐厅如何?”
  等她挂上电话再抬起头,对面的余思危早已面沉如水。
  “念祖来电话了,他说后天假期会回国一趟。”南樯朝他笑笑。
  余思危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说之前听我上课收获很大,他回去好好宣传了一下汉字文化,同学们都觉得很酷。”南樯继续解释着。
  余思危不置可否嗯了一声,摇晃起手里的红酒。
  南樯心里清楚,这是他情绪开始不好的前奏,于是她深呼吸一口——“余先生,菜都要凉了,我们吃饭吧!”
  她拿起刀叉开始快乐用餐了。
  “念祖喜欢你。”余思危喝了一口酒,单刀直入主题,用的是陈述句。
  “我也很喜欢他。”南樯偏头朝对面人笑笑,似乎满不在乎。
  余思危嘴角往下一撇。
  “念祖就像颗活力四射的太阳。”南樯眯起眼睛,俏皮狡黠,“一个可爱的弟弟,谁会不喜欢呢?
  余思危皱着眉没有接话。
  “放心吧,余先生,我和念祖什么也不会有的,您多虑了,我真的只当他是弟弟。”
  南樯明白对方的担忧,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她是过河的泥菩萨,怎么忍心再牵连一颗朝阳?
  然而余思危的神情却不见丝毫松懈,“念祖他……有一位很厉害的母亲。”他别有深意补充了一句。
  只需这欲说还休的一句,南蔷便迅速在脑海里脑补一出长达八十集的婆媳相斗豪门大戏:争钱,争股份,争地位,争控制权……禁不住暗自打个寒颤。
  “您放心您放心,我自己什么身份自己能掂量,可不敢肖想余家子孙。”她忙不迭朝对面人摆手。
  ——想当初自己嚷嚷要嫁给余思危,南大龙调查了这位准女婿的履历后感叹:无父无母不得势也好,起码嫁过去不受婆家气,反正女儿也应付不了,以后只要吃好南家这一碗饭就行。足见当初的南蔷是多么恐惧豪门内斗!
  “感情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不曾想余思危听完她的表态竟然不接招,反倒面色严肃教育起人来。
  “行行行,反正都是你说了算。”南樯嘟了嘟嘴,闷闷不乐咬住饮料杯里的吸管。
  余思危看着她这样子,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忍不住笑了。
  “南小姐,你现在喜欢什么?想要些什么?”望着眼前的女孩,他声音放缓放沉,眼神和煦如杯中甘醇美酒。
  “谁?”南樯被他这破天荒的温柔吓了一跳,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来,“我吗?”她指了指自己。
  “对,你,现在的你。”餐桌对面余思危耐心提炼出关键词,就像一位掌握了生杀大权的帝王,在对着目标循循善诱。
  南樯望着前方漂亮的黑眸,吞了口唾沫。
  有几句话在她喉头暗涌滚动,嘶吼着想要喷薄而出——我想要自己的死因真相大白!我想要害我的人血债血偿!
  可惜,这些通通都这不能讲,狡兔尚且三窟,她又怎么知道余思危不是在对自己使诈?
  “现在挺好,我没什么想要的。”她谨慎而克制的说着,似乎害怕说出了什么就会被余思危毁掉。
  余思危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失望。
  “现在挺好?你这个样子哪里好?没钱没地位也没有……”他话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轻蔑实在过于直白。
  “真的还不错,“南樯望着他笑,笑容里不无倔强,“比如我还年轻。年轻是无法代替的资本,年轻意味着自由,意味着还有机会选择。没有人可以买到二十岁的青春,就算存款账户尾数再多几个零,也不会有人因此往回活几岁。况且除了年轻,我也还有别的东西。“她心里有着没说出口的话——比如现在的自己已经足够自立,不再是曾经那个理直气壮到处花钱的娇娇女,也不再会被五光十色的物质诱惑所轻易绑架。
  “余先生,你很成功,也很有钱,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别人身上。”她总结了一句。
  余思危沉默了,他无法反驳南樯的话。
  “我明白了。”思考良久后,他终于有些艰涩的开口,“我会努力去理解的。”


第四十六章 人渣
  这晚吃过了饭,在余思危的坚持下,最终南蔷还是把车开上了去圣心疗养院的路。
  “让女士最后回家是不负责的行为。”余思危边看着她开车边阐述理由,“我可以请司机专门来圣心接我,无论如何,作为男士,作为上级,我都应该看你安全到家。”
  南蔷并没有拒绝,长久的磨合后让她知道,余思危在某些事情上态度固执到可怕。
  于是她乖巧开车没有多言,气氛有些尴尬,余思危随手拿起副驾驶车门上卡着的文件翻看起来——他似乎又进入了工作状态。而显然这几份文件不能让他满意,看到最后他皱起了眉毛,将目光投向窗外飞驰的路面。
  “怎么,南创最近在压减成本?”南樯无意中瞟见文件的标题,下意识问了一声。
  “是压减不必要的成本。”余思危回应。
  “外面不是都传南创近期营收可观吗?哪里出了问题?”南樯顿时有些紧张——南创毕竟是父亲一手做大的产业,她可不想自家心血被耗费。
  “企业决策者不会只看今明两年,我们要看的是未来五年十年,甚至更远。”余思危沉甸甸答了一句,“盲目扩张的时代结束了,我们需要为过冬做准备。”
  “过冬?”南樯转头瞟了余思危一眼,似乎不太明白。
  “上任决策者站在时代风口上,吃尽了人口膨胀和房地产发展红利,但现在,这条路已经没有那么好走了。”余思危娓娓解释起来,“除了原有的支柱产业,南创应该开辟新的核心竞争力和利润增长点,进行产业升级,鸡蛋不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话到这里,他略显遗憾的摇头,“更何况现在南创得了大公司病,没有一个pnb是不行的。”
  “大公司病是什么?”南樯问。
  “很多表现,比如机构冗余,人浮于事,甚至包括过于浪费。我举个例子。”余思危看她一眼,“你知道南创集团以及旗下公司,每天工作餐总共浪费多少食物吗?是我们后勤备餐量的百分之四十。“他做了个手势,“而这些被当做垃圾的食物,足够帮助上万个省贫困地区的孩子,大家都太粗放了。”
  南樯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在圣心疗养院工作,当然也见识过大家随意倾倒食物的样子。毕竟公司每个月都提供慷慨的餐补,大家吃饭选菜完全随心所欲,第一口觉得不好吃的话,直接整碗倒掉的比比皆是。
  “那你们准备怎么做?”她问余思危,“下行政命令惩罚浪费食物的员工?还是降低大家的餐补?”
  余思危摇了摇头:“降低餐补是不可能的,没有充足的理由,也会引起员工反弹。你说的这些都是后勤部压减成本的方案里提出来的,比如发内部邮件号召‘光盘行动’,定期派人巡查餐厅,抓典型批判。其中只有一个方案稍微新鲜点——采用电子监控手段内置餐盘芯片监控被倒掉的食物分量,作为员工次月餐补扣罚的标准。”
  南樯听完了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张嘴。
  余思危本来也觉得是鸡同鸭讲,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想休息一会儿,但是又忽然想起了白松风的话。
  于是他转过头看着南樯,问了一句:“南小姐,如果你是来负责这个减少食物浪费项目,你会怎么办?”
  南樯顿住了,她望着余思危,有点不敢相信对方会主动问话——以前他是从来不和她讨论工作的,他和南大龙都认为女人不需要懂经商管理。余思危甚至还告诉自己,只要漂漂亮亮享受生活就好,外面的问题和复杂都会由男性来扛。那时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可以堂而皇之的不劳而获。可若干年后她才发现,如此走下去,两个人的共同语言已经越来越少,最后几近为零。余思危将全部精力都给了工作,她虽心系丈夫,却再也无法再走进他的世界,最终成了他宏伟殿堂中一具精美的摆设,用途是观赏和炫耀。
  真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南樯想了想,有点迟疑的说:“余先生,您应该听过大禹治水的故事吧?堵不如疏。”
  “你讲。”余思危本来黯淡的眼睛里,忽然有了一点光彩。
  “机构出了问题以后,不是要直接惩处员工,应该先调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餐饮浪费巨大,是餐补额度太高了?还是后勤餐饮供应出了问题?”南樯逐字逐句说着,显然边说边斟酌,“如果是餐补额度的问题,那么很简单,除了吃饭以外,集团可以给员工提供其他餐补使用渠道,比如让他们兑日用品,水果甚至咖啡等消费品。人的脑袋是最聪明的,他们会自发将钱用在最合适的地方。一旦别的地方钱用多了……”南樯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可以浪费在吃饭里的钱就少了。”
  买的少了,浪费自然也少了。这是她经历过贫穷以后想明白的道理,有了那段节衣缩食拼命存钱的日子,她才知道什么是“资源优化配置”,钱就应该花在刀刃上。
  余思危听着,嘴角悄无声息抿了起来。
  “那如果是后勤餐饮供应出了问题呢?”他追问。
  “也得一分为二的看。”南樯若有所思道,“如果是饭菜分量问题,那么可以尝试将食物的尺寸和价格同时缩减二分之一;如果是食物口味的问题。那您或许应该考虑让后勤部重新招标引入竞争。”她看了余思危一眼——毫无疑问,那将是他朝蒋仁动手的信号。
  如她所料,余思危并没有接她后面的话,他饶有兴趣看着她,继续问:“怎么判断到底是分量问题还是口味问题?”
  “您可以要求后勤部做员工问卷调查,如果您相信他们不会篡改调查结果的话。”南樯笑笑,“当然,还有一种办法。连续一个月蹲在餐厅观察食物垃圾类型,听听员工的抱怨,看看是吃剩的多还是没有吃的多,那样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是她曾经打工的餐馆老板教的方法。作为老百姓,个体户没有动不动就做问卷调查的资本,小生意人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靠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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