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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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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本颐这才想起自己下来之前脑子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先把不能动的陆绘美搬到松动的木板边上。
现在下都下来了,才想起来,根本不可能再上去帮忙了。
所以边本颐有些急了:“那,那怎么办?”
环顾四周,现在还是白天,山上的阳光十分明亮。
边本颐估摸着时间应该是下午。
他和老婆都没有带手表的习惯,平时看时间都是用手机,现在老婆的手机不在身上,自己的手机又丢了,所以没有办法知道确切的时间。
“要不这样,”边本颐说:“我给你望风,你试着朝上喊喊看,看看小陆能不能回应我们。”
“好!我试试看!”
元木槿举起双手拢在嘴边就准备向上喊。
边本颐赶紧又补了一句:“不要太大声,知道吗!”
“哦!”
“绘美,绘美,你听得到吗?”元木槿小心翼翼地朝上喊。
她又不敢太大声又不敢太小声,大声了怕把凶手引来,小声了又怕陆绘美听不到,实在是很纠结。
而她的丈夫边本颐则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在边上警惕地东张西望,眼神不时飘向罗雀屋大门绕过来的方向。
似乎在他的潜意识里,这里还是唯一可以让凶手出入,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方向。
元木槿喊了半天,也没见陆绘美有任何的反应,这回夫妻二人更慌张了。
“她不会让凶手发现给杀了吧?!”元木槿问。
“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边本颐慌张地回答,他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再去救什么人了。
“那怎么办?难道不管她吗?!”
比起自己的丈夫,元木槿貌似多了那么一点正义感和勇气。
两个人藏身在房子正前方的角落里,小声争吵。
“管?怎么管?”
“这儿肯定是只能下不能上,难道你要从大门回进去再上一次楼?!”
“可是我们好歹跟她也……”元木槿并不想放弃。
“哎呀!”边本颐有些耐不住性子,声音提高了一些。
“老婆大人!拜托你想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她自己能从上面跳下来。要是她做不到,我们谁也帮不了她的!”
“你想想,我刚才喊你的时候,声音也不大,你是不是一下子就听见了?”
“是啊!可那是我在全神贯注注意着听呢。”
“在这生死关头,谁都会全神贯注听的,小陆是下半身不能动,耳朵又没聋,你听得到难道她听不到吗?!”
“这个……”元木槿一时语塞。
边本颐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刚才我下来之前让你爬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小陆就没有说话?”
“是哦!我也没听到她的声音!”
“你想想这正常吗?她刚碰到我们的时候是那么急于求生,甚至都没有问一句罗意凡有没有事?”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出口,她却没了反应,这肯定不对呀!!”
边本颐这话有几分道理,所以元木槿没有继续反驳他,而是瞪大眼睛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我觉得最可能的就是,小陆已经晕过去了!虽然我们没有看清她的伤口在哪里!但是看她的样子,肯定伤的不轻,还流了那么多血,估计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也说不一定!”
“当时也怪我,想到可以出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也没有让你检查一下小陆的状况。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的两个再回进去那就是送死。”
“现在屋子里困了那么多的人,你说我们该救谁?!木槿,现实点吧!我们一个也救不了的!”
“我们只能先顾自己,只要能想办法下山,就赶紧把这件事通知警察,警察介入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可是,”元木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公其实说的也没有错,她们能怎么办呢?
“可是小陆要是死在里面,意凡出来了非跟我们俩拼命不可。”
“他能不能出的来还是个问题,再说这种事,我们又能怎么办?他跟我们拼命也没用啊?老婆,别再犹豫了!赶紧跑吧!”
无奈之下,元木槿顺着老公的意思点了点头,毕竟她也是怕死的,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命大嘛。
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一句:“绘美,对不起你了。”
就准备和丈夫一起先躲进屋前的小树林,再慢慢想下山的办法。
她一手扶腰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摔痛的,元木槿本来就因为职业的关系腰椎不太好,所以现在有点直不起来。
一手去抓墙壁上凹凹凸凸的东西,准备站直身体。
“咔啦!”
突然发出来的声音吓了元木槿一跳,她瞬间缩回手,惊恐的瞪着墙壁看。
现在这两个人几乎是草木皆兵,不管什么都能把他们吓一大跳。
“咔啦!”
又是一声,仿佛什么东西归位的声音。
在边上观察了半天的边本颐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然后边本颐做出了一个让元木槿无比惊讶的动作。
这个动作显得奇怪而又扭曲,可恰恰就是这个动作让他们无意之中救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而这个人也为他们接下来的下山旅途,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帮助。
最终,边本颐夫妇究竟是找到了外援,回来救助;还是一去不复返了呢?
就让我们继续往下期待吧,,
第三十八章 背叛与残杀:红方第二幕
从那隐蔽在月季花丛中的出口偷偷潜回,黑影并没有立刻行动,也没有打开手电筒,而是站在黑暗的出口附近,静静的聆听和盘算。
刚才离开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抹细微的、衣服摩擦的声音。
那声音不是来自楼上,黑影十分确定。
它来自阶梯下方的某一个地方,某一个他看不清楚的地方。
不过,黑影并不急于去寻找。
也许躲起来的是那个受伤的女人;或者也许是某几个已经逃跑的猎物。
他们跑不掉,这个地下室就像是一个直来直去的铁桶一样,除了出口和入口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地方可以出入。
阶梯上方的入口已经被堵死,至于出口……呵呵!那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急匆匆的离开反而会让他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一定。
站在出口附近的黑影又一次弯起了嘴角,使他突出的颧骨看上去更加明显。
刚才的离开确实是因为罗意凡的话让他担心了,不得不去确认。
不过,现在黑影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这也许会让接下去的事情更好办一点。
跑掉的那三个人无关紧要,他们什么内幕也不了解。
刚才从二楼发疯一样冲下来的男人,已经被他死掉的同伙当胸给了一刀,尸体丢在了密室里面。
罗意凡…这个聪明的、有钱的男人,直到现在还在自以为是地跟他斗。
他跟本不了解这栋罗雀屋到底有多危险,到底蕴藏了多少的秘密。
地下室大厅的方向传来了轻微地,小心翼翼挪动脚步的声音。
黑影知道时机来了,于是他也开始悄无声息的行动起来。
他故意踮起脚尖,偷偷地向地下室深处潜入。
却没有刻意掩盖脚步声。
快要接近地下室大厅的时候,黑影打开了手中的手电筒。
一抹暗红的光亮照亮了面前破旧不堪的木门。
黑影向下看去,突然他的视线被地上的某一样东西吸引了。
弯腰捡起,才发现那东西生满的铁锈,是一件自己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物品。
‘它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是原本就被丢在这里的吗?’
黑影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这里来回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地上的东西。
把那东西凑近眼前仔细一看,黑影走皱起了刀削一般的眉骨。
这件东西前半部分上的铁锈,不知怎么被蹭掉了许多,而且,还有被刻意摩擦过的痕迹。
‘原来如此,难怪我怎么也找不着呢!这群人的运气还真好。’
不过,这个东西对他的全盘计划起不到什么伤害作用,黑影顺手把它放到了衣服里侧的口袋里。
推开木门,故意先把手电筒的光亮投射进去,照亮了地下室大厅正中的一部分地面。
黑影的耳朵始终在仔细的聆听着。
果不其然,传来十分细微地移动脚步的声音,似乎是袜子摩擦地面发出地声音。
‘还挺精明,以为脱了鞋就能瞒过我的耳朵了?你们等着吧!呵呵!’
黑影在心中嘲笑,脚下没有停步,继续向地下室内侧移动。
手中的手电筒故意左晃右晃,做出仔细观察周围的样子,不过,把光亮控制在不触及隐蔽者的范围内。
黑影自顾自地做着戏,他自以为又想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志得意满的把周围的人当做玩物。
但是,黑影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比他更加高大的男人,一个刚刚摆脱死亡边缘的男人,在他身后悄悄潜入了地下室。
这个男人胸口沾满了自己的鲜血,靠着意志力和顽强的生命力,活了过来。
他像一头穷凶极恶的灰狼一样,心中充满了仇恨,一个无辜者被无端伤害的仇恨。
正准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黑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方,他一心一意地想着接下来玩弄别人的方法,考虑着它的实用性,还有什么弊端。
完全忽略了身后即将到来的危险。
成功的吸引了隐蔽者的注意力之后,黑影离开地下室大厅,开始放开脚步向地下室小小的入口处前进。
眼角瞥见身后黑暗中靠墙移动的模糊身影,黑影完全不动声色。
入口处的上面突然传下来的殴打和哭喊的声音,黑影一开始听见确实也觉得有些惊讶。
‘他居然在殴打他,这个男人终于受不了了吗?’黑影揣测。
不过他不能确定这是真的?还是故意在演戏给他看。
所以虽然黑影加快了脚步,但依然不打算直接冲上去‘英雄救美’。
‘哐当!!’
一个人重重的倒在地上,并且撞翻了某些沉重的东西。
然后是窒息的呻吟声和歇斯底里的喘息声。
黑影忍不住了,他可不想失去自己思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儿。
管它是真是假,再怎么冷静自持的人也有临界点,万一真的是下了死手,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黑影准备先救人
就在此时,他感觉到耳边一阵劲风横扫而来。
‘不好!!!’
准备躲避的身躯已经晚了一步,黑影的脑袋上重重的挨了一下。
感觉到自己的颅骨瞬间爆发出来的炸裂般的疼痛,眼前一片模糊,黑暗中的身影瞬间倾倒,额头重重的磕在眼前狭窄阶梯的边缘,身体在地上翻了一下,便不再动弹,血流如注。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黑影瞪大的眼睛撇见了袭击者的面容:
“是你!……怎么可能?!……怎么会?!!……”
带着极端的惶恐和惊讶,黑影失去了意识。
但他的眼睛依然大大的睁着,死死地盯着那个打倒他的人,不可思议的扭曲表情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手拿鲜血淋漓的木棍,布和喘着粗气。
前胸的伤口因为用力又裂开了,疼得布和弯下了高大的身躯。
布和胸口的刀伤很深,幸亏他体质好,又常年锻炼,才挺过了这一劫。
本来,他觉得自己毫无瓜葛,想凭着自己还有对抗的能力,一口气冲出罗雀屋逃跑算了。
其实那个时候的布和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冲出白色房间的他既不愿意进入密道去冒险,也没有办法跳窗逃跑。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从楼梯下到一楼,准备想办法撬开一楼的房门。
可惜的是,一楼楼梯间的门没有撬开,他却首先遭到了凶手的袭击。
布和记得,袭击他的是一个比他矮的多的身影,绝非眼前这个高大的黑影。
但是,既然自己从死亡边缘活过来了,那么只要是凶手的同伙就都要杀掉。
一手捂着前胸的伤口,布和对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他没有在意后面是否有脚步声,反正都豁出去了,人也杀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缓了缓劲,随手扔掉已经被打折的木棍,布和向阶梯的上方快步冲上去。
他也许想去救那个正处在死亡边缘的柔弱漂亮的男人。
他也许在想,能救一个算一个……
不过,他真的能救的了吗?
第三十九章 回忆篇5:憎恨
“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你一定要回内蒙古?”
“那里有什么好?你看看这个城市,四季如春,有那么多机会在等待着我。”
“好不容易有了大城市的户口,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回那里去放牧?我不想跟你去,我要留在这里!”
倔强的少年冲着他的母亲怒吼,脸色黝黑的母亲却不理不睬,自顾自地在那边洗着碗,一声不吭。
而另一边,已经被常年来的争吵和抱怨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父亲,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着烟。
父亲的脸色惨白,也许他同儿子一样,不理解这个强壮肥胖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已经长得很高的少年继续怒吼:
“你如果那么想回去放羊的话,你就一个人去,不要带着我,我告诉你,我要留在这里,你不要拖累我!”
吼完,少年噔噔噔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只留下父亲和母亲两个人在客厅里沉默以对。
少年的母亲来自内蒙广阔的大草原,年轻的时候因为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草率的嫁给了一个来内蒙出差的外乡人,丈夫比她整整大了25岁。
直到有了孩子,跟随丈夫来到大城市居住之后,少年的母亲才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
她过惯了那种天高地阔、牛羊成群,自由自在的生活。
根本不习惯大城市里的车水马龙,和紧张的节奏。
十几年的城市生活,让她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年轻女孩,变成了一个时时刻刻思念故乡,脾气暴躁的怨妇。
她甚至还患上了抑郁症、焦虑症等一些她搞不清楚的病症。
大把大把的吃药,头发也大把大把的掉。
没有人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想回到故乡。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大城市里钻,可是她这个好不容易拥有了大城市户口的女人却一心一意地想要放弃。
丈夫一开始还跟她耐心地讲道理,哄着她。
但是,在她不依不挠地折腾了若干年之后,丈夫的耐心终于被全数耗光了。
然后接下来的许多年里,便是不停地争吵。
人家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总算还有休息的时候。
可他们是天天吵,日日吵,吵得连儿子都不去上学了,小小年纪便辍学留在了家里。
父亲心疼儿子,希望儿子能够再去上学。
可她却不闻不问,还是只想着要回故乡,倔强得像头牛一样。
她想得很好,儿子没有文化不要紧,没有大城市的户口也不要紧,只要跟她回家乡,天高地阔的生活一定可以拢住儿子的心。
是的,她的思想向来是简单之极的,也单纯之极。
她没有念过书,也从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做,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是靠草原的羊奶养大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是离不开草原的,自己的孩子也一定要回归大草原。
她从不知道什么是妥协,不明白怎么去理解别人,她只知道自己认为好的那便是好的。
现在,家庭破碎在即,她却还是不愿意回头。
其实说句实话,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错,谁不向往自己的家乡呢?谁不眷念自己的家乡呢?
只是她的方式方法太粗暴了,太不可理喻了,她需要别人的理解,却忘了该怎么去理解别人的想法。
很快,法院的判决就下达了,因为种种的原因,再加上少年的父亲年事已高,少年被判给了他的母亲。
第二天,他的母亲便收拾好了行装,哭着闹着将少年带上了离开城市的火车。
青涩的少年一路挣扎,一路咒骂,似乎眼前这个死死拽着他胳膊的粗黑女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绑架犯一样。
他们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铁了心的不松手,不管儿子怎么骂女人也没有停下脚步。
她归心似箭,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困兽一般,仿佛草原的新鲜空气已经呼入了她的鼻腔,心中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们带的行李也不多,没有书本,没有花花绿绿的衣服和物品,甚至没有曾经在城市待过的任何一丝痕迹。
她只带走了以前从内蒙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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