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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紧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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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爱打架。周围有很多企业，都和我们一样属于移民。那时，周围不是北京人就是上海人。当时，有个流行的口号：上海鸭，北京狗，东北大爷满街走。
因为上海人总是侬啊侬的，发音细长，有小家子气，于是都骂他们：鸭子。
北京人，说话也不好听，儿化音太多，像太监，于是就叫：狗。
我生活的大院里，东北人居多，于是他们非常嚣张，以空心萝卜的声音和气势自命不凡称自己：大爷。
我是个杂种，谁都不能惹，也惹不起，只能随大流。
因为我外公住在上海，我姑姥姑姥爷也都在上海。我外公生活很低调，共产党请他出山，他不愿意只想一辈子和书打交道，最后死在上海。我姑姥从事佛教工作，见过班禅，当时是藏教一个科的科长，现在她埋葬在杭州烈士陵园里。
我姨夫是地道的北京人，根深叶茂。年轻的时候，响应号召积极投身北大荒。在哪估计没干出什么伟大的事业，只是得空把我小姨勾搭上了。后来有机会考上北京师范大学，鲤鱼跳龙门，打道回府，不再在北大荒混了。我姨夫老实，始终没忘把我小姨带在身边，我小姨脾气不好：躁，动不动就发火。可我姨夫是好人，爱养鱼，爱养蝈蝈，典型的京油子，玩家。他曾经是北京市十一中校长，现在调到另一家学校依然当校长。我姨夫是大胖子，人有些憨。最牛的是到哪都有他的学生，一见到他就全体起立，点头哈腰。我印象最深得是，他买火车票不排队，到售票房里直接拿，里面的人毕恭毕敬，和风送暖，后来我才知道大部分都是他的学生。
所以，北京和上海与我都有很深得渊源，两座城市，我都去过，也都住过。
摇滚歌手崔健曾经演过一部电影《北京杂种》，我看过。
我姨夫说，北京没好人。可他天生就是北京人，还是教育工作者，而且还受过高等教育。我叹服：有自我批判精神！
我天生就是移民，我不知道我的魂因该寄托在哪棵树上，因为我没根，宛若一片云。
天生，我就是个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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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我爱你！
在我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有部印度电影《流浪者》，黑白片，非常流行。故事讲得是一个小屁孩被他爸抛弃了，因为他爸为了进入上流社会和他妈始乱终弃，于是他一落千丈，只能在贫民窟长大。在他少年的时候，他遇到一位老大，教会了他一生受用无穷的手艺——偷盗。其中老大有一句非常出色的台词今天想来还振聋发聩：去偷去抢去杀人去放火！后来这小屁孩长大了，人长得帅，偷盗技术也高明。就在他青春韶华正烂漫的时候，他的生活起了波澜，他邂逅了一位###官的女儿，于是贼心顿生，一个闪念，决定这次不偷财改偷人，他偷人的水平很高，偷得那女子心花怒放，俩人神魂颠倒被爱情迷住了双眼，结果小偷被抓紧了监狱。在法庭上，法官对他下了人生的定义：法官的儿子是法官，贼的儿子永远是贼！然而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晴天给了他一个霹雳，这贼就是他当年抛弃的亲骨肉。——因果报应，昭然若揭，可惜，小偷被判处死刑，父子终成诀别，爱人离散，人生悲剧。
男主人公，大名鼎鼎，当年，在每个人心中都呼唤他——拉兹。
阿巴拉古，哑巴拉肚，你是个坏蛋，我是个坏熊……，阿巴拉古，哑巴拉肚，——
我小的时候，一群小屁孩都这么唱，一直到今天，我还能哼唱，真是个奇迹。
一段话
我在外面溜跶一圈，回来，外面在下雨，温度降得很厉害。
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我偶然发现桌上扔着一张废纸，上面有我昨天随手划拉的一句话，可能是《道德是婊子》文章的有感而发。
我暂且写下来，算是个小结：
——我再次遇到困惑是因为有些人，用所谓理性的化身玷污思想道德的准则，并将它说成所谓时代的意义作盖棺定论的盗墓者，他们能如此冠冕堂皇，肆无忌惮，缘于他们都精通且善于驾驭《皇帝的新装》里骗子的技术，而且更加炉火纯青。
（成吉思汗，名铁木真，姓孛儿只斤，乞颜氏。
1206年在斡难河畔会合所有蒙古部落成立蒙古国，尊为成吉思汗，并颁发《大扎撒》，汉语《成吉思汗法典》。本法典现在已在国内正式发行。）
白灾
把苍白放在台阶上
时间锁住了晨曦
一道光在忐忑
那是你眼眸的波光
音乐暗哑了
一泓池水潋滟失色
心在凋零
憔悴了情绪
未来的弦那么艰涩
你想推开生活的门
力量在里面，可外面站着一个巨人
冷是望不穿的雾
你的心是孤独的鸟
想飞是个奢望
你的巢现在是个冰山
巨人按住门
你的力量象烟缥缈
快乐被风送走
风铃凝成古怪的花
欢笑被雪雕成了痛苦
城市衰老了，你看见皱纹刻上他的脸
你在窗扉里叹息
巨人在外面窃笑
可恨可恶堆成一万个诅咒
然而，风依旧把雪做成灾难
我们曾经在夏日的海滩上嬉戏
可如今
雪象海在窗外肆虐
汹涌
白色的残忍
浪花
是堕落的浪漫
一座围城
不是爱情的孤岛
你的渴望
是围城外的艳阳
我和你一样
焦急地等待夏日的炎炎
重新回到海滩
你的花裙子
在城市的那头飘成一面旗帜
我的心盼成很暖很暖的向往
除夕
全国大部分地区突降雪雨，给人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在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候，祈求上苍不再肆虐，保佑那些受难的人们，度过难关，过一个愉快的春节。
唉 唉 唉
一叶小舟
蓝色的湖水
依偎着
梦
抬头，香甜的云
清辉的雨映在晚霞里
停住
思
现在，一朵音符
开了花
凝住
笑
树林里的清风
睡了
而你，一声叹息
唉
我想到一生一世
永远
不是概念
我的脚步
正靠近你……
晴 。 想看书来
逆
度日如年的风吹皱了万重山，
一匹白马累死在山下。
相依相伴有时很累，
夜碎了月亮却很圆，星泪不住地流。
蓝色的海厌弃了岩石，
浪花在叹息中枯萎。
一夜悒悒的睡眠，
城市的霓虹灯泛滥着象喷泉。
我的眼长成苦涩的树，
一片茂盛的热带丛林绽放你脸上的笑靥。
我的愁楚没滋没味，
你的背影还那么甜。
夜 。 想看书来
红丝带
野蔷薇的幽香
滴落你的琴弦里，
温和的琴音
漾在银亮的星眼中，
我划一艘轻快的小舟
穿过梦的银河
一万年，一亿年……
不是时间。
我的背影铸成一个遥望
飘在风中的
是我系在你窗棂上的红丝带。
窗外
花瓣落得那样响，
惊动了佝偻的夜，
我的心也慌了。
冷的月亮
寒颤在窗外，
梦碎了一地。
是谁在外面走，
吭哧着黑色的步伐，
我不由地想躲。
薄的月亮
饮泣在窗外，
心冻成了冰山。
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
我想寻一片安宁。
一只猫
突然，呜出一声——
雨开始下个不停。
一个人点着一盏灯，
站在天堂的门口……
感慨：
我想我的外婆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因为看着我的额吉（蒙语，妈妈），就能想象得到。
她现在走了，永远地，在只能想象的地方。那里，是否安静，是否灿烂，是否祥和……，只能猜测。
在这样寒意浓重的冬夜，我不由地想起她，一个大快朵颐，没有肉吃就发小脾气的老女人，可爱的“坏”女人，坐在一个世纪的台阶上，终于累了。在她阖上沧桑的双眸的时候，基督向她投去温暖的笑，可我不喜欢这笑。
但，在千山万水之外的我，只能接受，只能躲在沉沉的夜里，为她祈祷，情不自禁双眸噙满婆娑的泪……
绝迹
太阳皱着眉，有气无力，
他还在光年的轨道上奔跑，还好
它还没有死。
可恐龙灭绝了，它们消逝在地球的宫殿里，
那时没有环保会议，
而我刚开完，
议题是：我们怎么活？
我们怎么活？
那条我童年游泳的河病了，一个
癌症在蔓延，散发着沤烂的气息。
专家门治不好它，
因为每个人都伸出手要钱。
我不懂那花花绿绿的纸有什么用，
连喝水都成问题。
造纸厂厂长向我递来鄙夷的嘲讽，还有
染料厂的经理。
那只水鸟必死无疑，我知道
它只是比白鳍豚晚走一步。
我没有杀死恐龙，
但在会后的宴席上，领导
讳莫如深地说，一会儿有一道名菜要上桌。
果然，我看到一只娃娃鱼，
赤条条地躺在我们面前，
登时，每一个人的眼里都赤条条的。
…… …… ……
亿万年亿万年以前，我不知道这世界是什么样子，
但据说很美丽，
亿万年亿万年以后，我看到这世界是另一番模样，
他们说，人类要迁移。
现在，
你和我是这世界上最后一对人类，
会做人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里。
——大地光秃秃的，奄奄一息，
海留下最后一滴泪，地球的心脏即将停止
跳到，
这时，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等待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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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都说有雪的日子会冷
一株枯树在风中也这么说，冷啊冷啊冷
雪，很久很久没有停
可我的心快要停了
一只狗，白着一双死眼
冷的怕人
我累了
塌在枯瘦的台阶上
那里弯着时间青筋暴露的手臂
一堵墙，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那里，刻满历史的记忆
绿色发了疯
红色发了狂
还有你还有你还有你……
真理
谁说都没道理
世界只有一个声音
可，我只想安静地活着，可不可以
上课，上课，上课
开会，开会，开会
……
眼睛里只有斗争
喇叭里只有斗争
街道里只有斗争
……
世界最丰富的就是斗争
可，我只想，那只死狗
在我的肚子里变得热气腾腾
我死死抓住那堵墙
我在努力喊：巴黎公社万岁！
我死死抓住那株树
我在努力喊：冷啊冷啊冷！
终于，我死在一扇门口
临死前，我想起忘记带我的思想证明
它可比结婚证重要
临死前，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叫“老婆”的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但我时刻记得我心中的太阳
在临死之前，我还祝他万寿无疆！
美人鱼
剪一段天边的云彩
镶嵌在你泪滴的缝隙间
眺望铸成海的礁石
一缕秀发和鸥鸟一起飞过
苍白把风染成悒郁
寥廓的边缘浮漾着凄凄的目光
葳蕤着萋萋的荒草
海的深谷被空虚填满
贝壳啜泣了辽歌情绪如薄纱
故事走到了尽头
路碑断了
虽然浪花吻着你皙白的脚
但曾经如花的青春
已然枕在冰凉的坟茔
；阴
小生命
一
狗尾巴草是什么花
开在夕阳下
秋天要剪它
它把根扎得更深
二
你不过是蚂蚁
在生的山丘上爬来爬去
就算野兽呲着獠牙
最后还是要你啃要你咂
三
蒲公英打着伞
阳光的路很软很软
风来了
它就在里面游
四
知了吮着夏天的骨髓
它的心最狠
太阳一边烧
它一边咬还一边叫
五
柳条在无聊的梦呓
它说的话像发卷
河在她的脚下流
弯出青青的愁
六
蔷薇花很泼剌
浪出一身花
有人去攀她
她就用刺扎
七
布谷鸟叫醒了晨曦
灰色的歌喉一声声叹息
愁啊愁啊愁
何时是尽头
八
秋杨颇惆怅
阳光很苍凉
枯叶落池塘
孤鱼甚悲伤
九
花大姐皱着眉
她的朋友都成灰
寒冬依着门扉
可怜见繁华梦已非
十
蝴蝶还在臭美
秋天打了哈欠
它快醒了
蝴蝶就要死了
，晴
说不清道不明
十多年前《花城》登载一部小说《黄金时代》，文章末尾印着一块讣告，作者王小波去世，同时登载的还有一篇文章，是位女作者写得纪念随笔。完整的内容现在已记不起，只影影绰绰记得那位女作者得知小波先生去世的消息后很惊讶急匆匆跑去看，在太平间里有张床，小波先生躺在上面蒙着一块白布，露着一只脚。在我记忆里最清楚的就是这印象，尤其那只脚，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只脚必有它特定的意义，始终我这样以为。
不知小波先生到底是何许人，后来读了些零零散散的文章，才得到一些信息。先生曾在美国就读，学习期间读了很多书，无论好坏，大有拿来主义的精神。后来先生回国，没有进入任何单位，可能先生性格使然，腻歪单位无聊乏味的工作，于是选择了社会闲散人员这样一种生活状态。每日游逛于胡同之间，盘桓在底层人民里。正是这样使先生贴近生活更深刻地体味到了人民最朴素的情感，看到他们不做作的生活琐事，也许正是这些积累了先生的素材，开始他写作的事业。
王小波到底长什么样，初见他的照片，却冷不丁联想到著名演员王志文，可又觉得不是，仿佛更象《白鹿原》的作者陈忠实，只是发型小波更粗野些。其实，小波谁都不象，他就是他自己，他不是任何作协的会员，也没有任何补贴，他仅仅是个写作者，他的生活来源完全依赖他的文字换来的稿费。
今年纪念小波先生多少周年不知道，凤凰台做了记录片，看了，没大看明白，有些不知所以然。最早阅读小波的作品好象是《王二的故事》，蛮有趣，后来读得多，他的大部分作品都刊载在《花城》杂志上。但很忏愧，他的书总读不完，因为常常有种感觉，仿佛走在漫夜里，一条孤独的路上只有我自己，周围全是黑的空旷，无法触及的荒凉，费劲得探索，却不知为何总落得索然。于是走走停停，颇觉疲惫，终于书被搁浅，小波先生到底怎样的了得末了也没塑成形象。那时也不觉怎样，后来小波先生逝世，联系到路遥，不禁想到文字的艰苦，竟无情地夺去两位杰出的中国作家，只落得英年早逝的惋惜，令人扼腕叹息。
王小波先生的文本无论怎样变化他的小说里只有一个主人公——王二，这一成不变的人物到底为何让小波先生情有独衷，固执的坚守，成为他文本奇特的符号形成他独特的风格。也许并没有什么特别，仅仅代表一个小市民，象许多人一样，住在一座表面错综其实平乏的城市里，每日被无聊的琐事纠缠，也许他最具有普遍意义，最能投射出许多不可言传的社会问题，最能让人体味出或喜或悲或怜或憎的可乐可叹的无奈吧，正基于此使王小波成为能引起读者共鸣的最有影响力的作者。至于他如程咬金三板斧似的人物创作，并不影响人物主体的单调，其实更意味深长。他不紧不慢的叙事风格，屏弃了华丽辞藻的雕饰，更着重文本内涵的挖掘，极具耐力地折射出作者波澜不惊下蕴蓄的极具张力的思想力量和火花。
读者追随的也许正是这质朴地叙述里释放出的绚丽的思想，而读者不愿放弃的更可能是小波先生特立独行的精神，因为中国愈来愈缺少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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