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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悦地挣扎，冷道：“你不要胡乱猜想，不关任何人的事，我不可能喜欢你。”
他冷笑起来，微蓝的眸中带着凄凉：“你骗我……你又骗我……你不知道，你有多关心他……”
　“够了。”左梓翎打断他的话，一个挥手将我的胳膊拉过来，却也不再抱我，上前一步道：“他喜欢的不是你我，别傻了。你看看身后的那人吧，他更需要你。”
我盯着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的皇甫渊，无声地着急。
奈何凄然地看我一眼，低声道：“为什么……我吻他你不生气，你根本一点愤怒都没有。你根本……不在乎我和谁亲近……”
我皱眉，突然很想把他打一顿，让他清醒点。到底要我说几次？我不可能喜欢，听不懂吗？
　“奈何，你难道不会奇怪为何皇甫渊怕人怕成这样，还愿意和你亲近吗？”
闻言他明显微怔了一下，愣住片刻他低下头语气有些不确定道：“我说过他是装的……”
　“装？”我冷笑，瞪着他语气不善：“是不是装的你比我清楚。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奈何明显不想管皇甫渊，似乎也不想和我谈关于他的事，张口欲拒绝，我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在意你。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可你真的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吗？爱不是占有，爱是允许他来，允许他走，是即使自己难受、痛苦，也不愿那个人受到一丝伤害。回头看看吧，他眼里的恐惧和痛苦，他发抖的身体，他的隐忍。奈何，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一句＇到我身边来＇，他就能不带一丝犹豫，紧紧抱着你，送上他全部的信任？奈何，我们就打这个赌，若真如我所说，至他得到解药之时，此前，你好好对他，起码，能偶尔对他笑笑，能和气地跟他说话。”
奈何似乎有一丝动摇，不确定地看了看我，在我点了点头之后才回过头，抬手拢了拢敞开的衣服，拖着脚步走到床边。缩在墙角的皇甫渊仍是一脸惊恐地盯着我，那近乎实质化的恐惧让人看着呼吸都会不自觉的收紧。
奈何其实不很相信我所谓的，对皇甫渊来说他很重要，但他为了证明我错了般的，几乎是用一种坚定的姿态，伸出手，语调甚至称得上不耐烦：“皇甫渊，你过来。”
不用看也知道，听到奈何声音的皇甫渊，微微愣了一下，回头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几乎在他将要放下手后突然起身扑上去，紧紧抱着他的腰，颤抖着身体，泪流满面。
我在奈何的一脸错愕中叹了口气，轻声道：“拜托你了。”
话一说完我就转头出门，目不斜视地越过左梓翎，揉着太阳穴慢慢地走。虽然不知道皇甫渊为何会对奈何这样特别，但在解药研制出来前，奈何应该会尽量照顾着皇甫渊了。满脑子关于皓熙的疑问，但现在我不能找蛸，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赵谨眼皮子底下找莫闲，果然只能等着解药了。
一路想着，回神后才注意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我停住，不想转身。
　“墨…………我……我很想你。”那声音带着哀伤，试探，带着求而不得的遗憾，传过来时，如一只手，在心上狠狠掐了一下，让人钝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停电，今天也只能看情况了。话说这一章真的略有点矫情哈⊙﹏⊙晚上见




第82章　互交心了
　我突然想到了很多。　
初见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小心翼翼地猜着赵谨的心思，他的猖狂让我惊叹之余更多的，是赞赏；他对我说“在我面前别耍对赵谨的那套，看着恶心”时，我生气，可下一刻便意识到，他其实很了解我；他挡在我身前，冷着脸让我滚进去时，我其实真的很担心，怕他死掉；他说喜欢我时，我选择的是欺骗，而不是像对奈何那样，语气冷淡不留一点情面；他强装着冷淡离开，却暗地里让李虎他们保护我时，我不悦他限制我的自由，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很高兴，很高兴真的有人挂心我的安危。
没有人生来就有被人无条件疼爱的权利，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珍贵的个体。梅姨关爱我，洛晨关爱我，小香关爱我，他们其实心里将我当成他们熟知的小雅，即使我有改变，也基于我是“小雅”。洛晨知道我不是本人，可心里难免会有熟悉感，因为我披着“陆雅墨”的皮。
赵谨在意我，皇甫琥依在意我，昀琪在意我，是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宁静两姐妹喜欢我，是因为我与其他的宫中人不一样，是因为我怀揣男女平等的思想。
至于奈何，他或许并不是喜欢，而是不服气。或许他还在气我骗他，气我不如他想的那样在意他。
其实说起来，真正无条件对我好的，只有青凤和左梓翎。
青凤是雾美，是我在那一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她对我的好，我心知肚明，我心怀感激，我用最真挚的友谊回报她。
可左梓翎呢？
他与我当真非亲非故，他既没有责任挂心我，也没有任何必要为我奋不顾身，更不用为我改变自己。他明明是游云野鹤，明明孤高如月。
他说：“墨，我想你。”
他用那种复杂的，隐忍的语调，害怕我拒绝般地，小心翼翼地这样说着。
其实，他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我吧？
我没有动，一瞬间几乎要以为我也许，对洛晨的期待，不如他。
腰间环过一双有力的手臂，后背轻轻贴着他的胸膛，颈侧有他刻意放缓的呼吸，炽热，小心翼翼。
他虽然抱着我，可是若我想要挣脱只一动就可。我突然意识到刚刚在厢房里时，我居然挣脱了他，居然能挣脱他。以前，他的怀抱就像一层禁锢，紧到让我腰疼。
　“墨……墨……”他只是一声一声地唤我，侧脸轻轻摩挲我的颈，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我叹了口气，低声唤他：“梓翎。”
他微微顿住，轻轻将我拉过面对着他。那双幽深如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有些受宠若惊般的，将我扣在怀里，双手竟有些颤抖：“墨，墨，再唤一次，再唤我一次。”
我暗暗叹气，闷声道：“梓翎。”
　“我在，我在。”他的语调甚至都要带上哭腔，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我能清楚地听到他加快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
他只是抱着我，轻声念叨着：“我在，墨，我在。”仿佛在证明他存在的意义，证明我存在的意义一样。
我等他略有些平静才缓缓问出我的问题：“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可知道我在做些什么？”
他的身体有一瞬僵硬，随后压低声音道：“我不在意的，我只要你，不管你是谁。”
我挣扎了一下，他怕弄疼我似的，忙放开，扶着我的肩将我从上看到下，确认我没事后才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这样一意孤行，我知道的。师父告诉我，爱你就要给你自由，他告诉我，鸟儿只有在广阔的穹空下才有活力，才最美丽。我不想，把你关在笼子里……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在意，真的……”
我摇了摇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有没有告诉她我的事？”
原谅我在怀疑他，我在怀疑，是不是他告诉了赵谨，我是洛月帮徒的事。
他有些惊讶，随后皱起眉，似乎不太高兴我的怀疑：“墨，你不信我吗？叛。国何等罪过，我怎会乱说。那三王爷现今也做了王了，不见她给你任何好处，你回来才好。”
我皱起眉：“叛。国？……也对……帮助她是我的任务，要什么好处？”
　“什么任务，帮助她是她的荣幸才是。”他明显有些不满：“你回来才是明智，做了她的国民，苦的可是你。”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我何时说过要做她的国民？”
他有些惊讶，试探道：“你不是…………皓熙派来的细作？”
我猛的一惊，还有哪里不明白的。我和他说的完全不是一件事！他以为我是皓熙派来的细作，他以为我真的要“叛国”！！
我黑了脸，甩开他的手，转头就走。
没错，我加入洛月帮，这其实也算叛。国，可我还是景和的子民，从来没有想过要投靠到别的国家，他到底为什么这样认为？！等等，那次对话，他听了多少？
　“墨！墨！”身后的叫唤很是急切，有些距离。他武艺很好，加上轻功天下仅有，要说追不上我显然不可能。
他在迁就我。
我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他立刻就停了下来，在我三步远处站定，满脸焦急，紧紧盯着我。
　“那天，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他有些微愣，随后有些困窘。毕竟偷听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其实……”
那天左梓翎在皇甫琥依给他准备的住处闲逛，突然听到有个仆人说左神医回来了。他很惊讶，想到：左神医不就是我吗？
出于好奇他拉住一位仆人问起这位左神医，那仆人只说这左神医全名左羽令，因治好了三王妃的头痛症深受爱戴，不久前出门今日才回来。
他即刻猜到或许是我，问了三王爷所在就跑了过去，恰好听到皇甫琥依说：“我该庆幸不是你的对手而是你的盟友吗？”
再之后的他都听到了。知道我参与到皓熙皇室，而我们那之后说话模棱两可，若真要往这方面想，倒也没错。
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真是个误会。
　“墨……我，说错什么了吗？”他见我沉默试探问道。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不是皓熙的细作。”
他笑了，笑得很温柔，仿佛用尽了全部的感情。他点头，他说：“我信你。”
我信你。
呵，左梓翎。
　“谢谢。”我勾起唇轻轻笑答。
他说，他信我呢。
我的确不是皓熙的细作，但我是洛月帮的。
如今因为赵谨我被突然喊回来，蛸和叶子肯定也有些为难。虽然看起来我的任务会连环下去，最终达到目的不过是时间问题，可再好的计划途中也难免变数。洛晨会交给我这样的任务，除了有些私心之外，恐怕还是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的吧……我得先回齐琅斋一趟。
　“梓翎，我想出宫。”我望着对面的人，语气平缓温和。
他皱眉：“你才刚回来……你……想去见那个衬人？”
我点了点头，明显看到他的唇角压下来。我几乎以为他又要发火，可他只是沉默半晌道：“想见便见吧……赵谨已经答应我给你自由了。不过在外她现今还不能收回，你…………莫要受伤。”
我愣了愣，为心里对他的揣测将自己暗暗唾弃一番，抬头看着他，目带审视：“我以为，你会说＇记得回来＇。”
他一惊，抬眼盯着我，那道幽深的目光望进我眼里，让我有一瞬不知道怎么说话。我尴尬地收回视线，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
　“墨，你知道，若我这样说，我会等你，一直等。”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笃定，仿佛在宣读誓言。
我有些困窘地转身，不想让他看到脸上突然不寻常的温度，我低着头快步朝前走，闷声道：“渊还没好，我自是不能丢下他的。”
一直走出好远我才听到那本该儒雅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欣喜，大喊道：“我等你，墨，我等你！”
我把头埋得更低，几乎是一路小跑去找赵谨。该死，该死，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在激动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又矫情了咳咳……不良作者表示偶进化成了矫情帝……现在可以很笃定的告诉大家，主攻是左二货！！^_^坚决1vs1！！不要心疼洛晨酱啦，悯河保证过了，悯河偶素亲妈，不会虐的【握拳！】。看看奈何，多好，有个辣么萌的小渊渊，想想不会有点小激动咩？亲们请表抛弃偶啦，爪机码字特不容易的……




第83章　被利用了
　脸上发烫，到了申明殿却已经平静下来。
赵谨不在大堂，我只顿了一下就往内堂走。熟悉的回廊，熟悉的书房。赵谨一脸闲适地坐在书房里，拿着一幅画，以我的角度看不到画上的东西，但从她的神情可以猜到定然十分珍贵。
我低声遣退带我过来的宫人，并不进去，恭敬地垂手站在门口。一刻钟以后她收起画，眸带试探地望过来，唇角带笑：“小雅又想念本君了？”
我低下头，语气平静：“小雅欲回斋一趟，恳请君上恩准。”
她走过来，抬手勾起我的下巴，让我与她对视，那张绝世的脸笑得意味深长：“你如今本该是自由身，莫要辜负梓翎才是。”
我愣了愣，垂下眼，不带感情道：“小雅不懂君上的意思。”
她的笑加深，随后放开我转身踱步坐回去，语调闲适仿佛在说午饭吃什么：“你会懂的。这次回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莫要忘记你自己，莫要忘记一切有因必有果。你且去吧，本君答应过梓翎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在本君统一之前，对外你仍是浣嫔，这样可以吗？”
我有些奇怪。她居然会征求我的意见。模棱两可，我真的不懂她的意思了。什么叫莫要忘了我自己？
我恭敬地把礼行满才道告退。要去齐琅斋不过一个时辰的事。我坐在马车里觉得头很痛。
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比如洛月帮似乎真的是要帮助景和统一，比如赵谨对很多事情了如指掌，再比如，我怀疑洛月帮其实是赵谨搞出来的组织。一切怀疑，果然还是得见到洛晨再说。
知道齐琅斋是京都分堂我的心情有些奇怪。这次我并未从正门进入，从西边角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后院有些寂静过头了。我皱着眉四处环顾，几乎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正在浇花的少年。
小脸轮廓要坚毅许多，身高却并不见增高多少，一身短衫干净利落。那个身影有些单薄，到底还是个不满十四的孩子，手里的动作娴熟，鼻子却微皱，仿佛不太乐意被人唤来做这种事。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正要上前一步就见那后堂中走出一人来。紫色的狐裘高贵雅致就是连阳光见了也要绕开一步，皮肤白皙如瓷，轮廓深刻如山，唇角是标准的十五度，温柔，高雅的气质浑然天成。超脱，如仙。
那人一踏出门就看见了我，没有格外的欣喜也没有不悦，波澜不惊，淡泊柔和。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朝着角落的少年道：“小香，你瞧瞧谁回来了。”
小香皱着鼻子，头都不抬，还未变声，到底是稚嫩了，撒娇似的道：“小洛哥又来打趣，能是谁，还是小雅哥不成？”
我突然有些鼻子泛酸，哑声道：“小香，我回来了。”
那孩子明显愣了愣，带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缓缓回过头，浇花的壶就这样掉下去，水洒了一地。还不待我接着说话那抹影子就猛的冲过来扑到我怀里，满脸失而复得般的欣喜若狂，喜极而泣，不过片刻就是满脸泪水。
我叹了口气，抚着他的背，在他的抽噎中整个人平静下来。这是小香，我的弟弟。
　“小雅。”对面的洛晨慢慢走过来，抬手环住我们两人，轻声道：“欢迎回来。”
我即刻几乎要红了眼眶，默默地点头。　
这样子呆了好一会儿，待小香哭完我的前襟已经湿了一大片。洛晨将我们放开，仍然挂着浅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小雅哥，你饿不饿？我现在去告诉梅姨！”那孩子挂着泪水笑起来，让人有些莫名心疼。还不待我回答他就一溜烟跑了开去，独留我微微叹了口气。
洛晨抬起手，轻轻为我整理头发，眼里有宠溺，有温柔。他并不急着问我为何现在回来，想来他已经与蛸和叶子会合过了。
我不急，任他为我整理好头发又用手轻轻摩挲我的脸，那双眼睛里只有我，温柔，深情。
　“洛晨。”我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他突然忘记自己的疑问。
他嗯了一声，静静看着我等着我接着说话。
我猛然回神，有些尴尬地退开一步，不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用了三分钟组织语言，最后才选了一种最为温和的方式道：“我有几个问题，洛晨，你可不可以回答我？”
　“嗯，你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好听。
　“我…………那个，为什么你们要帮赵谨？”
他听我这样问微微沉默片刻，随后道：“事实上我们只是在执行大哥的任务。”
我皱起眉，点了点头道：“蛸是什么身份？”
　“我的暗卫。”他有问必答。
我眉头皱得更紧，回头盯着他，只能看见满目温柔高雅：“你该知道我的意思。”
他浅浅一笑，温和道：“小雅出门一趟，倒是多疑不少。”
我眉头不松，沉下脸：“我觉得有些事我应该知道。比如，为何赵谨那么清楚我的任务。”
他的笑依旧温雅沁人心脾，可他并未立刻回答我的问题。我有些不悦，上前一步正要继续就看到梅姨拉着小香从堂里出来，我收回话头，摆出笑容迎上去。梅姨显然没有上一次见我那样激动，只挂着灿烂的笑拉着我一路寒暄，问我在外可有累到，可有受过伤。
我知道梅姨的身份自然不觉得她说的有何不妥，倒是小香听她这样问变得格外着急，作势就是要检查我有没有受伤。我哭笑不得，被他们拉着进屋，按在桌子旁坐了，看随后过来的洛晨挂着浅笑坐在对面，等着佳肴上桌。
正吃到一半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有些病态的沙哑。我眯着眼望向门口，一身紫衣的叶子负手在后慢慢踱步进来。
　“哟，有好吃的居然没有叫我呢。”语气带着调笑，空气顿时变得热络起来。
梅姨笑道：“你小子野性子，我哪知你又在何处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