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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钢筋铁骨的美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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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昼夜交替,身边一直有人。

我做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梦。

我梦见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躺在幼儿园的床上又饿又渴大哭起来,身量颀长的欧先生在小床外面俯下身看我,我说我要吃糖水黄桃的罐头,他说悦悦你生病了医生不让你吃东西再忍一忍好吗?我大声哭起来,叫着我要我妈妈!我要我妈妈!欧先生叹了口气,摸我头发,你等等,我让司机去给你买一些… …糖水黄桃的罐头来了

,他送了一小口到我嘴巴里,甜甜软软的一下子就满足了,我又睡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一只手在抚摸我,指头纤细发凉,我睁开眼睛,是个好漂亮的女孩儿,看了她一会儿,我发现我是认识她的,她是欧仰安,是欧先生的女儿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轻轻对我一笑。我气不打一处来,硬是挣扎着撑着手臂坐起来,我一根手指指着她,是你,是你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她是很无辜的样子。

是你。我说。约我到那个花圃去,是你布置好的那个梯子,那块玻璃,你存心害我。

她咬着牙齿,嘴巴还是笑嘻嘻的,这可不怪我,怪你自己。你就不该来见我!再往前追溯的话,你就不该跟我爸爸在一起!

我气得嘴巴里面满是血腥味儿,想要拿起手边的东西丢她,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肩上的伤口疼得要命,我摔回床上,倒惹得她哈哈大笑起来。

我又迷糊过去了,在似真似梦的环境里,我又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人,我看见徐冬冬,站在我床边,可不跟我说话,也没看我,他就是笑嘻嘻地看着美丽的欧仰安,好像发现了一个从没注意过的好宝贝一样,兴致盎然地看着她… …

我终于神志清晰地睁开眼睛,已经是五天以后了。有人在身边看着我,是欧先生的司机和家里的保姆,他们见我醒了就摁铃叫了医生和护士来,还问我想

喝什么想吃什么。我坐起来,配合医生让他测体温看眼睛,检查伤口,我说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我觉得自己好多了,眼前不晃了,听声音也清楚,伤口还疼,但是可以忍受的。医生一走,我便问司机,欧先生哪里去了?为什么只有你和保姆在?

欧先生有事情,有点忙,他过一会儿应该就会过来,江小姐您看您需要什么,我们都能照顾得来… … 

打电话叫他来。我说。 

欧先生有事情忙着的,司机说,您需要什么我去办呀… …

我握着拳头,闭了一会儿眼睛,克制着要去跟一个不相关的人吼叫的冲动。叫他来。我又说了一遍。

您。。。 …司机还想要对付我。

我让你叫他来!我终于忍不了了,大声对司机叫道,你们是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们马上把欧锦江叫来告诉他不马上出现的话就永远再也别想看见我!

司机见我发脾气,拿了电话马上去联络欧先生,我坐在床上,恼恨无比,痛下决心,到时候了,我跟欧先生一定要说的明明白白的时候了,他的女儿,或者是我,他必须选择一个人,或者他已经选择了?我伤得这么重,他居然不在旁边,他是不是又跟我玩失踪了?我咬着牙,居然笑了一下,那更好,那更好,连道别都不用讲了… …

我并没有等太久,那个咬牙切齿就此跟他一刀两断的念头还没前后周全,欧先生已

经推门进来了,我抬头看他,也是吓了一跳,


第十六章(4)


只见他头发凌乱,眼眶凹陷,下巴上的胡子遮了半张脸,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是几天都没梳洗的样子。他看见我好了倒是高兴,坐在床边,上上下下地摸我头发脸,轻轻碰我手臂,嘴里念叨着,好呀,不发烧了,伤口疼不疼?瘦了好多呀,多喝些汤补回来就好… …我心里面还气呢,谁要他摸呀,摸什么呢?我是刚补好的毛绒玩具吗?我还有话跟他说呢。就那么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扑打下去,张嘴数落,原本都想好的内容却全都变了:“不要摸了…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刮胡子不换衣服的?什么样子呀,一点都不好看!”

他听我这话,苦苦笑了一下:“哪里还顾得上呀,你先在这里不要动,我去跟医生问问情况… …”

欧先生转身就要出门,我忽然心底一惊,害怕起来,那感觉从脚后跟窜上来:他又要走了?他这是干什么去?他是不是又要好多天不给消息?他又要甩了我了?我腾地坐起来,连名带姓地叫他,欧锦江!

嗯。。。 …他回头看我。

你要去哪里呀?你不许走!你就在这里陪着我!

我,那个… … 

我不等他说完,满腹委屈全都回忆起来了,眼睛霎时又涨又热,神经质地,你不许走!你敢走!你还敢把我扔下来,扔给司机和保姆?!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受的伤?你知不知道谁害我?!你就呆在这里!你

陪着我!你一步都不许离开这里!

他转过身来,一时难以应付,只好坐回来,用帕子给我擦脸,别哭,别哭,对伤口不好… … 

人哭的时候是不能哄的,越哄越娇,哭得就越厉害,男人女人都是这样,大人小孩都是这样,我也是,我拽着他手帕捂在脸上,一叠声地发着牢骚,你还记得我受伤?你还敢走,你什么意思?剩我自己了?一睁眼睛是司机和保姆!你给我说清楚,你去哪里了?你刚才去哪里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事情比我重要?!你说清楚!

欧先生没说话,只是给我擦眼泪。

我业火不断,越烧越猛,就此跟他较上了劲,不依不饶,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刚才去哪里了?

他还是不回答。

我抓住他手臂,直直瞪着他眼睛,非得要一个答案,你说!

他终于拗不过去了,看着我,半天,是仰安… … 

“是她?!”我心里恨恨,她又闹妖了!

“三天了。三天没有踪影。”欧先生说,“我报了警。四处托人,在找她呢。”

我愣住,抬头看欧先生,看他那憔悴的脸,难怪难怪,他一边要在医院照顾我,一边要找女儿,哪有时间去打理自己呢?

“是… …去外地了吗?出国了吗?有没有去机场和车站查记录。”

欧先生也是乱了,点点头又摇摇头。查了,没有记录。他闭着眼睛,半天半天,痛苦地无助地,我,

悦悦,别怪我没一直待在你身边,我,把自己女儿给弄丢了… …

我看着欧先生,我最怕他难过了,我自己的委屈都没有了,用那个刚刚清醒过来的脑袋仔细消化着这件事情,欧仰安不见了… …她是害了我畏罪潜逃了?还是躲起来怕她爸爸惩罚她?都不像呀。我被她修理得这么惨,她是要耀武扬威地看我笑话,看我惨相的,她怎么会不见了呢?对呀,她是要来看我的… …不,她是来看过我的… …

“她来过这里。”我看着欧先生说,“您女儿来看过我。”

欧先生抬起头来:“… …怎么可能,你出事之后我一直把她关在家里。” 

“可她并没有被您关住。”我说,“她来看过我。我以为我做梦了,但是我没有,她真的来看过我。当时您不在,您是给我买东西去了吗?”

“然后呢?”欧先生紧紧看着我,“你们说话了吗?她去哪里了?”

“她不是一个人。”我说,费力地回忆着,“我想起来了,欧仰安站在我床的一侧,另一侧是… …”

“另一侧是谁?”欧先生追问。

我没回答他,我不敢回答他,突如其来的力量把我撑着站起来,往外走,扶着墙,直到护士站,我问护士小姐们,这两天有人来看过我吗?

她们在电脑上翻看记录,没有呀… …

一个男孩子,我问,高高的,很年轻,面相很好看的,你们见过吗?

欧先生

一直在我后面。

哦,有的,一个刚上班的护士推了小门进来说,正好是我当班,当时计算机在维修,我就记在本子上了,那,说是你弟弟,叫… …徐冬冬… …

他是一个人吗?我继续问。

一个人来的。刚上班的护士说。走的时候旁边有个姑娘,女孩儿披了一条围巾,就是我想买的那种,我就记得了… …

我回头。

欧先生也明白了。 

他女儿欧仰安来过我这里。徐冬冬也来看过我。在我意识不清的时候。

我马上跟欧先生要了电话打给冬冬,电话是盲音,他一直不接。

我身上累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怎么都想不明白。冬冬和欧仰安怎么会分别来,一起走?冬冬会认识欧仰安吗?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不不,不可能,冬冬不会害我的,冬冬不会跟欧仰安是一伙儿的,冬冬会一直保护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冬冬在哪里呢?欧仰安在哪里呢?

我问欧先生现在是几号了?

哦,还有三天,还有三天就是冬冬离开去美国念书的日子了。

欧先生查过,没有出境记录,欧仰安的身份证证件甚至还在她爸爸这里… …

我忽然想起之前见面的时候,冬冬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那些跑长途客运的大巴车里,哪怕没有身份证,只要你多给一些钱,就会把你带到想要去的地方… …那次他说起他一路到广西的旅行,偏远的山区,喀斯特地形,

天坑,野猪,要把一个人藏起来得有多方便… …

我的心都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了,我猛地回头看欧先生,我可能知道,您的女儿,欧仰安她能去哪里了… …



第十六章(5)


我们在长途客运站一个去往广西的长途大巴车上找到了徐冬冬。他一个人,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穿着黑夹克,带着网球帽,在玩手机。那是我找的第十二辆车,横排的座椅被改造成了通铺,乘客们各自奇形怪状,气味如同他说过的一般复杂难闻。招徕乘客的车老板打量着我跟欧先生,他奇怪我们究竟是要去哪里,怎么会坐这一辆车。而我在上车之后,一眼看见后面那个小脑袋的形状,我走过去,把他的帽子摘下来,他起先吓了一跳,然后他看见我后面的欧先生,他打量了一下我们俩,然后迅速地就明白了眼下的情景:我记得他不经意间留下的线索,我带着欧先生找来了。

“冬冬,”我叫他名字,“欧仰安呢?”

他没说话。

欧先生又急又气,没法镇定,他扒开我,上去拽冬冬的领子,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冬冬看着他笑,就是不说话。

“冬冬!”我大声喊他,“怎么回事儿?!你把欧仰安弄到哪里去了?!”

“该去的地方呀。”冬冬看着我,天真无邪的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她活该去的地方呀… …谁让她害你。”

——他就是不说。

刚赶到的农民工和跑长途的小贩们喊着让车老板打开下面的货箱——他们好往上装载货物。我跟欧先生相视一下,冬冬也在这个时候有微微变

色,他还是个小孩子,他还不会完全撒谎,完全掩盖真相,至少在我面前还不会。我跟欧先生马上下车,终于在大巴下方,货箱深处的一个袋子里找到了欧仰安。

所幸她还有气。

… …

养尊处优的欧仰安大小姐紧闭着双眼,浑身腌臜地被装在一个巨大的麻布袋子里,跟鸡鸭鹅狗,甲醛味道的劣质衣服,还有一笼子的蛇装在一个地方。欧先生一点都不嫌弃,把找回来的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仰安仰安的叫她名字,可怎么都叫不醒她。他流泪了,把她的额头贴在自己脸上,心疼得要了命。我就站在他旁边,看着我爱的人把害我的人当作最珍贵的心肝宝贝。

徐冬冬也下了车来,我看看他,他也看看我,终于从怀里拿出个褐色的小瓶子走上前去,开了瓶塞,在欧仰安鼻子底下晃了晃。昏迷中的欧仰安忽然倒抽了一口气,声音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怪物一样,接着她伏在路边呕吐起来,吐在她自己的衣服上头发上。她爸爸还是一直搂着她。

冬冬把瓶子盖上,朝着我满不在乎地晃了晃:“给她吃的药物,还有这个,都是药店里买到的。”然后他像看笑话一样地看着狼狈至极的欧先生欧仰安父女,又带着点大事没成的遗憾,自言自语似的,“要不是我姐姐救你,我就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去!你自己慢悠悠地爬回来吧。”

因为刚刚找回了女儿

而庆幸的欧先生终于忍无可忍,他放下仰安,猛地回头,拎着冬冬的领子把他推到大巴车上抵住,恶狠狠地:“小赤佬,你害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我女儿性命了,你知不知道?!你还敢在这儿说俏皮话!”

“我害人?”冬冬一点都不怕他,还带着点闲闲的劲头儿,“她害我姐姐受伤住院不算数了?这点点惩罚算什么呀,又没流血。活该!”

那一瞬间我在脑海里面整理出这事情的前后周折:冬冬来医院看我,恰巧遭遇了来这里看我惨相的欧仰安,我迷糊之中指责欧仰安害我受伤,而冬冬并没有马上替我报复回去,而是巧妙地用手段把欧仰安带出了家门,弄到了长途大巴车站,跟我之前预想的一样,他也没想要她性命,只是想要把她扔到偏远山区,荒郊野外,让她好好吃吃苦头… …此时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一边因为终于找回一个囫囵个的还喘气的欧仰安而庆幸无比,一边因为她被冬冬修理得这么悲惨狼狈而心里暗爽,我更是感激冬冬始终站在我这一边给我出气,但我同时也看见自己在短暂的时间里与欧先生迅速疏远。

冬冬说的没错呀,每一个字都在道理上,欧先生在片刻之中松了手上的劲儿。可是清醒过来的欧仰安不依不饶,她坐在地上指着冬冬,同时对欧先生大喊:“爸爸,你不要放过这个坏人,是他骗我!

你不要放过他!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他一直毒打我!”

冬冬被冤枉,一下子气红了眼睛:“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摔的!我骗你?你哪里值得我骗呀?!哈哈,是你自己轻浮,你贱!”

这一句话,这一个字,冬冬说他女儿“贱”,解释了我脑袋里面关于冬冬是如何把欧仰安带出来的疑问,也终于把为人慈父的欧先生逼到了最后的底线,他松开冬冬了,同时迅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脸上又是那个无风无浪的表情了,真正让我害怕的事情来了,欧先生他恢复了理智,他要采取行动了。

“你不用跟我说了,跟警察讲吧。”他连看都不再看一眼冬冬,他拿出电话,声音平静,“还要我告诉你,你先开始的,你敢动我女儿,我要你全家负责。”

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报警?三天之后冬冬就要去美国念书了,他报警的话,别说冬冬跟欧仰安真的用了手段,就算冬冬没有任何责任,那他也不能成行了。

车上车下的人都在看我们。

欧先生在拨号。

肮脏的欧仰安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脸,半笑着看戏。

冬冬居然是毫无惧色的,毫不在乎的,好像从酝酿这个主意开始就打算承受这个结果。

我一直没说话。但我觉得我该说点什么了。或者我该做点什么了。

我走上前去,受伤的手臂轻轻地扶着欧仰安的肩膀,我把她端端正正地扶好了,

同时另一只手抡圆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在她脸上!我从小到大都很会张扬声势吓唬人,我说过我是钳工的女儿,我打人很厉害的,就是我几乎从来没有真的动过手,这一次是欧仰安的运气,是我送给她的礼物,我的动作稳准狠,她啊地一声倒在地上,嘴角出血,一侧的脸迅速地肿胀起来。

第十七章(1)


然后我站起来,走向欧先生,他手里还拿着电话,此时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您要报警?报警抓谁?还是抓我吧,我刚刚打了您的女儿。不过如果警察来了,我也要他们去那个花房现场查一下,是谁害我受伤,不,不对,那块玻璃本来应该砸在我头上的,那是故意杀人的陷阱。您的女儿要杀掉我的陷阱!”我看着欧先生,紧紧地看着他,我觉得我们的距离足够遥远了,我在这个迅速拉开的遥远的距离里不再害怕离开他了,不再害怕跟他说我的心里话了,“如果今天,您报警要抓徐冬冬的话,那我保证,我也不会放过欧仰安!我不仅要让她进精神病院,我还要一直追着她被判刑!进监狱!而您,您别想再见我一面。哪怕一面。永远别想。”

我一字一句地告诉欧先生。

他看了我好久,好像在他面前这样说的我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他不再认识我了,他重新审视着我,他判断着我的道理,衡量着我的勇气和决心,我耳朵发热,在那个片刻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我坚定无比,欧先生终于按掉了手里的电话。他转身去扶欧仰安,却还是回过头来看看我,声音冷淡,悦悦,你累了,我们改天再谈吧… …

欧先生带着欧仰安离开了。

剩下我和徐冬冬。

客运站里看热闹的人们散去,我也走了。

冬冬一直跟在我

后面。

我们穿过拥挤嘈杂的车站,经过天桥,车水马龙的街道,我在一个便利店门口停下来,回头看看他。

冬冬一直跟在我后面。

我有件事情还是没明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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