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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姐，你收拾背包到底要干嘛？”
　　谢阳垂眸，没有说话。
　　“她要离开这里。”周飒帮谢阳回答了，“虽然不是杀完人跑路，但她是确定要杀完人再走的。”
　　周飒摊摊手，将手里的照片朝几人晃了晃，说道：“恭喜各位，案子破了，凶手已经出来了。”
　　“谢奶妈？”唐米皱着眉问。
　　“姐，慌不慌？”秦嘉和看过证据，现在抱着双臂得意地看着谢阳问。
　　谢阳耸肩，用起了微博热词：“慌得一批。”
　　董淳一看了眼谢阳，只见对方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大致也知道周飒应该在开玩笑。
　　徐亦越看向周飒，直接问道：“是什么指向证据？”
　　周飒将照片贴在黑板上，上面是一封信纸，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
　　周飒说：“这是我在谢奶妈房间找到的，她写了封……自首信。”
　　顿了顿，嘴角轻抿。
　　“在这封信上，谢奶妈承认了自己的杀人行为。”


第158章　12。8
　　“在这封信上，谢奶妈承认了自己的杀人行为。”周飒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周飒看着照片里的内容，概述道：“信上说，她要离开商场了，虽然甄小气不是因为她死的，但是她也的确是动了手的。她说，我们很快就会发现朱糖果死于非命，她还说这是她动的手。朱糖果和甄小气一样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而她自己也同样会付出代价。她要去外面找董大酷，死了就是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活了，她会去自首为自己所做所为负责。”
　　谢阳无奈地说：“我是先写的信再准备去杀人的，但是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假朱糖果就不见了。我没有杀人，虽然写了这封信，但是我压根就还没有动手。”
　　“谁知道呢。”唐米说了句。
　　谢阳说道：“如果我杀了人，我就应该会离开商场的不是吗？而不是在这里和你们一起找凶手。”
　　“那是因为董大酷回来了吧。”徐亦越冷着声说。
　　“董大酷回来，我杀人就会去自首。”谢阳说，“我在信上就是这么说的。”
　　“或许你改变主意了呢？”唐米猜测，“看着董大酷活得好好的，所以你想和他一起活。”
　　谢阳觉得自己再多说也是狡辩了，只能说了句：“我不会这样。”
　　周飒贴上最后一个证据照片，说：“最后是在甄小气那里发现的董大酷的挂件。”
　　董淳一点头，解释道：“对，我去过甄小气房间。我想要找到他并且杀了他，但是没有看到他人。”
　　这一点，董淳一老早就说过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我的证据就分享到这里了。”周飒说。
　　秦嘉和也拍拍手：“我也没了。”
　　周飒回到自己的作为，秦嘉和开始q流程：“因为这一案我们没有侦探，所以不需要有人去投出第一票。”
　　“咳咳，我们在进行第二轮搜证前，你们有什么要补充和总结的嘛？”秦嘉和问。
　　几个人纷纷摇头。
　　秦嘉和一拍手，做决定：“得嘞，我们去搜证吧！”
　　第二轮搜证即将开始，因为没有侦探，所以六位嫌疑人互相搜身。
　　在谢阳和周飒的身上都搜到了他们的手机，两者手机上都有董大酷的录音里朱糖果与甄小气那段话的翻录。
　　秦嘉和忍不住咂舌：“我去！我房间的证据你们怎么都有？”
　　谢阳说：“找人的时候我去了你的房间，碰巧看到的。”
　　周飒默默跟了句：“我也是。”
　　“诶，不对啊，你们是去找人的，哪有乱翻人手机的？”秦嘉和问。
　　谢阳看了董淳一一眼，说：“大酷的东西，我忍不住想看的冲动。我没想到一打开就是朱糖果和甄小气的对话。”
　　“那你呢？”徐亦越看了周飒一眼，问道。
　　周飒叹了口气，说：“我之前一直就在想董大酷手机上的录音有两个多小时，难道后边的真的就什么信息都没有了吗？所以我找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忍不住拿了董大酷的手机看。谁知道录音就暂停在那一段，果然这段录音里还是有证据的。”
　　“所以你听到了最后一句？”唐米问。
　　周飒点头。
　　“假朱糖果说看上你的店子很久了，你应该已经明白了里面的意思了吧。”董淳一看着周飒说，“你知道，她和甄小气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是的。”周飒承认道。
　　“你爱朱糖果，但是她却这样对你，所以你因爱生恨要杀了她？”秦嘉和有些咋呼地说。
　　“知道这个录音是我的杀人动机。”周飒说，“但我不是因爱生恨，我已经猜到被关在牢笼里的朱糖果是假的了。我是因为这个人的恶劣，所以才想要杀她的。”
　　搜身再没有更多的证据，几个人就一起去了案发现场。
　　在案发现场，还有一扇未打开的门，密码是四位数字。
　　“我们的生日我都试过了，都不对。”董淳一说，“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如果跟我们没有关的话……”唐米分析着，“会不会跟商场有关？”
　　“的确有可能。”董淳一赞同地点了点头。
　　谢阳说：“难道是商场的开业日期？”
　　“可我们有意识开始，商场就开业了啊！”秦嘉和说。
　　徐亦越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前台接待处好像有。”
　　说完，他就出去拿东西了。
　　没过一会儿，东西拿了进来，是昨天那本有毒。药介绍的册子。
　　徐亦越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一个logo，他指着上面说：“logo下方有是四个数字，会不会就是开业日期。”
　　“1225？”谢阳疑惑地问，“圣诞节？”
　　“我们商场的装饰就是圣诞节装饰，包括每晚播放的音乐也是……我还以为是为了迎接即将要来临的圣诞节呢！原来这其实是个提示吗？”秦嘉和说道。
　　董淳一说：“我们应该是某年的圣诞节开业的，那就试试这四个数字吧。”
　　周飒站得离门最近，听董淳一这么说，就试了“1225”四位数。
　　“咔”地一声，门锁开了。
　　这四位数，成功地打开了这个密码门。
　　这个门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呢？在场的六个人既兴奋又忐忑。
　　周飒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推开门。
　　房门被大开，里面的灯腾地亮起，空间里的东西全部展现在众人面前。
　　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凉气。
　　在这个房间里，堆了几十个假人，他们被杂乱地放置着，有的穿着漂亮的公主服有的穿着职业衣服。男男女女，模样各异。而且在这一群人中，他们还发现了……没有头的甄小气。
　　假人穿着甄小气的衣服，衣服上都还有血，但是他原本摔烂的头却不在了，只留下空空的脖颈。
　　“什、什么意思？”秦嘉和吓得都结巴了，“这是代表这里是乱葬岗还是他们就是假人？”
　　“不会是尸体，如果是尸体堆积会有腐臭的痕迹。”董淳一说。
　　周飒垂眸，说：“所以是假人？那我们也是……”
　　徐亦越眸光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假人。
　　在一堆假人旁，还放着一个大盒子。谢阳和唐米走进去打开，只见里面是被放大几倍的消费小票。一般的小票最多手掌大，但这里面的小票却有一半人那么大。
　　唐米和谢阳合力将里面的小票倒出，在里面她们看到了属于她们自己的。
　　谢阳沉下脸，说道：“和之前的猜测一样，我们是……玩具。”
　　是的，那些小票都是玩具的购物单。
　　而且除了人偶玩具的购物小票，还有一张商场模型的小票。
　　这也完全证明了，他们所处的商场，自以为赖以生存的环境，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玩具模型而已。
　　“就像博物馆奇妙夜一样，我们在晚上拥有了意识，能够自主行动吧。”唐米说，“所以不管我们是人还是玩具，杀死朱糖果的就是拥有自主意识的我们其中一人。”
　　董淳一点头：“或许我们是玩具，但是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所以现在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自己是玩具就自暴自弃，我们需要找出杀害假朱糖果的真正凶手。”
　　听董淳一这么说，谢阳睨了一眼他，问：“小哥哥，你怎么不说存在是因为爱情了？”
　　董淳一好笑地看着她，看了眼周飒和秦嘉和，才说：“我们是因为爱情，但总不能强加在别人身上啊。”
　　谢阳：咳咳。
　　周飒：……
　　秦嘉和：……
　　“那我们继续搜证吧。”唐米说。
　　“一边一对一，一边搜吧。”秦嘉和提议道。
　　见其他人没异议，他看向董淳一，努努嘴。
　　“哥，我们俩先聊聊呗。”
　　秦嘉和和董淳一先一对一，其他人继续搜证。
　　两人在一楼接待休息处坐好，董淳一问：“想问我什么？”
　　“哥，其实我不是很怀疑你。毕竟你刚回来就杀人，太急迫也太不合理了。”秦嘉和说，“请你也相信我，你弟弟不会骗你的，我不会杀人。”
　　董淳一好笑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来拉帮结派的？”
　　秦嘉和讨好地说：“我是来请哥你给我指明一条康庄大道的。”
　　董淳一托腮，看了眼从现场转向朱糖果房间搜查的人们，缓缓开口：“朱糖果愿意跟凶手到陌生的房间，就算不是信任，那也绝对是没有冲突的，所以我觉得唐愁愁应该不是凶手。”
　　就董淳一没话要说了，秦嘉和一怔：“这就没了？”
　　董淳一：“嗯啊。”
　　“哥，你就不能告诉我你最怀疑谁吗？”
　　董淳一呼了口气，缓缓蹙眉，说：“不是我不想说，只是现在的证据太少。”
　　“好吧。”秦嘉和烦闷地挠挠头，“那我继续搜证去了，你想和谁聊？我姐吗？”
　　董淳一抿嘴应了声：“好。”
　　秦嘉和翻了个白眼：“你就打着一对一的幌子谈情说爱吧！”
　　说完，似乎怕董淳一说什么，赶紧就跑走了。
　　没过一会儿，谢阳就来了，而且并不是空手来的。


第159章　12。9
　　谢阳拿来的是一盒抽纸，她直径把抽纸盒放在董淳一面前，什么都还没说，董淳一就已经有所猜测。
　　“纸巾？”董淳一抽出一张，若有所思地问，“和徐萌萌那发现的纸巾一样？”
　　目前出现的证据，只有徐萌萌猫窝里出现过带血的纸团。
　　“一样的纹路和logo。”谢阳点头，说：“是你弟房间的。”
　　“呵。”董淳一托腮，歪着头问，“凶手到底是要干什么？”
　　谢阳摇了摇头，皱着眉说：“如果带血的纸巾徐萌萌真不知情的话，这个纸巾要不是猫咪从别处叼来的，要不就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而目前，凶手用了徐萌萌的围兜、周衣架的乙。醚、朱糖果的水果刀以及秦小酷的纸巾。”
　　“目前就你和我没有发现有关的东西了。”董淳一看向谢阳，问，“我还说得过去，毕竟我在你们看来就是个死人，但是……你呢？凶手为什么没有拿你房间的东西？”
　　谢阳双目紧盯着董淳一，问：“你怀疑我吗？”
　　董淳一玩着手里的笔，缓而笑了：“如果你真是凶手，会一定拿上你房间的某样东西留在现场。”
　　谢阳“嗯”了一声：“会不会是嫁祸我？毕竟当时找人，我的房间绝对有人去过。而房间里的自首信，凶手也会看到……”
　　“有可能。”董淳一点头，又问，“你认为谁嫁祸你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知道。”谢阳摇头。
　　“或许，也不是嫁祸。”董淳一说，“看到你的自首信后，凶手完全可以坐享其成，等着你杀人……那样你就是真正的凶手，就没有所谓的嫁祸了。可是凶手却没有，为什么？”
　　谢阳一愣，说：“阻止我做错事？”
　　“凶手没有拿你房间的东西，或许只是为了保护你。”董淳一说。
　　“商场里要保护我的人……”谢阳抬眼，看着董淳一，转而深吸一口气，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秦小酷。”
　　是啊，在这个商场里，除了董大酷，只有秦小酷和她关系最亲近。
　　如果凶手不是董大酷的话，会是秦小酷用这种方法保护她吗？
　　“围兜、水果刀以及乙。醚都是杀人前拿的东西，只有纸巾是杀人后用来擦拭手的。”董淳一分析，“秦小酷很可能擦手后后知后觉，才把纸巾转移扔在了徐萌萌的房间里。三楼，明明有三个人的地盘，凶手不扔在你的店内，反而扔在已经拿了围兜的徐萌萌店内，难道不值得让人深思吗？”
　　谢阳垂眸，一时间脑袋有些乱。
　　倒不是因为董淳一的分析，而且因为所有的嫌疑都锁定在了自己很亲的弟弟身上。
　　董淳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问：“想和谁聊聊？”
　　谢阳想了想，说：“周衣架吧。”
　　毕竟这个人，她也着重怀疑着。
　　等周飒一来，谢阳就说：“周衣架，你的嫌疑很大哦。”
　　她看向周飒，嘴角轻勾：“虽然凶手拿了很多人的东西，但有样东西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乙。醚，杀人步骤绝对无法顺利完成。毕竟，围兜和水果刀都可以找代替。”
　　“我要是凶手，直接捂嘴刺刀就好了，何必用专门指向我的乙。醚呢？”周飒说。
　　“假朱糖果可是运动员，力量很大，虽然你是男人但也无法保证能够顺利捂上对方的嘴不被反抗成功吧。而且有挣扎的话，身上和现场的血会无法控制，到时候要洗脱嫌疑会很难。”
　　周飒抚额：“我的乙。醚就放在房间里，只要昨天去过我房间的人都知道在哪。所以你说就凭这点指向我，对我太不公平。”
　　谢阳又问：“那你最怀疑谁呢？”
　　周飒说：“徐萌萌。”
　　“为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不是凶手，那么除掉我以外，徐萌萌是最有可能让朱糖果放下戒备的。”
　　谢阳站起身，呼了口气：“现在的证据还是太少，看来我们还是要好好找找啊。”
　　转而她看向坐着的周飒问：“你要和谁聊呢？”
　　“唐愁愁。”周飒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唐米的角色名。
　　谢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远去找唐米了。
　　没过一会儿，唐米就过来了。
　　她坐下，朝周飒摊手：“没有找到新的证据线索。”
　　周飒点了点头，对唐米说：“我没有怀疑你，毕竟你是这里唯一和朱有冲突的人。”
　　唐米也点头，开口道：“董大酷嫌疑也很小。朱要是看到活的董大酷回来，肯定会吓得大叫的。”
　　周飒“嗯”了声，说：“我怀疑徐萌萌。”
　　说完，给唐米分析了一番，基本和刚才对谢阳说的那些一样。
　　周飒说得在理，但同样他自己嫌疑也很大。
　　“其实相比较于徐萌萌，你的嫌疑才是最大的。”唐米看着周飒说，“毕竟在朱糖果的眼中，你是一个喜欢她到宁愿抵押掉自己的店的男人。”
　　周飒摇摇头，看着唐米认真地说：“我喜欢的是你。”
　　唐米耸肩：“但她不知道你看明白了啊。”
　　周飒捂脸：“我可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唐米看着他这样，好笑地说：“没关系，秦小酷也是重点怀疑对象之一。”
　　周飒走后，过来的是徐亦越。
　　“我们刚在一楼到二楼的安全通道位置看到了血印。”徐亦越手机拍了照，直接打开递给唐米，又说，“安全通道就在案发现场门口的后侧方，而上面正好就是秦小酷的区域。”
　　徐亦越拍下的血印，应该是沾血的手留下来的。不是手掌落墙的那种，而是小手指的侧边挨在墙上留下的痕迹。就大小看来，应该是男人的手。
　　唐米问：“秦小酷怎么说？”
　　“没承认。”徐亦越说。
　　“你们都有比对吗？”
　　“都差不多。”
　　“所以现在还是没有直接证据啊。”
　　“嗯。”徐亦越应了声。
　　唐米看向他，歪了歪头：“徐萌萌，你的嫌疑也很大啊。”
　　徐亦越睨她，说：“我是说她不配你的身份，可是我都已经发现你了，为什么还要去做违法乱纪的事呢？”
　　“谁知道，冲动是魔鬼。”唐米耸了耸肩。
　　徐亦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急不缓地开口：“可我只对你有冲动。”
　　唐米：emmmmm……
　　警察叔叔，这里有人在耍流氓！
　　唐米跑了，叫来了秦嘉和。
　　看着秦嘉和落座，徐亦越越看他越不爽。
　　“说吧，你的作案过程。”徐亦越不带感情地说了句。
　　秦嘉和：“越哥，我没杀人！”
　　“纸巾怎么解释？”
　　“凶手都能去拿别人的东西，拿拿我的纸巾又不奇怪！”
　　“那你觉得凶手是在陷害谢奶妈还是在保护谢奶妈呢？”徐亦越随意问道。
　　秦嘉和立即说：“摆明了是陷害啊！知道谢奶妈写了那封信，就顺势把罪责都扔给她！”
　　“可明知道谢奶妈会杀人，不动手的话，反而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