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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笔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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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晃而过;一眨眼已经开春了;我把之前在九龙岭遇到的事都写在胡半仙爷爷的风水笔记中;张芙蓉进了我家的门;十八九岁的她很贤惠;把家里操持的妥妥当当的;没事的时候就跟我娘一起缝缝补补;给人家做衣裳;她爹张屠户隔三差五的就送块肉来;我倒是添了口福。

    开春日子;我娘老是问张芙蓉有没有想吐的感觉;有没有来那个;我知道我娘想抱孙子;但是却弄的张芙蓉尴尬;那有这么快?

    我也不好说我娘什么;这种事;就让她老娘们问好了;晌午严文利来过;我跟阎六一起又去了一趟九龙岭;说来也怪;九龙岭开春之后;居然长了树苗开了花;漫山遍野也长了野草。

    就跟得了好处滋润起来的阎六一样;吃的白白胖胖;生龙活虎的;我们去九龙岭给严文利老爹的坟立碑;扫墓;忙完了严文利才走;;末了非得给我几张大钞感谢我;我也没拒绝;拼命得来的。

第26章:神婆() 
我跟阎六回家喝了一壶;酒过三巡;我问阎六得了多少好处;阎六也不瞒我;金锭五个;大钞百张;他还跟我说;严文利在查干湖放了渔;但是水里有古怪;去年收成不好;还赔了本。

    要是我愿意去看看哪里的风水;给指点指点;说不定也能捞不着好处;我给拒绝了;天下五龙;水龙最难搞;搞不好里面有什么龙王水怪的;把自己命给丢了都说不定。

    但是阎六非得让我去;因为严文利有钱;他儿子又当官;说来可能不信;严文利的儿子连升三级;从村里到了镇里;可没把严文利给乐坏了;所以这会有点事情之后;就非得让我去。

    我不答应;风有风界;水有水止;风水师一般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是到人家底盘上做活;那就是出界了;除非严文利亲自来请我;而阎六显然早就坏了规矩;我是不愿意跟他在一块。

    中午我也没送阎六;他自己好走;这会王老妈子来了我家;跟我娘絮叨一些事情;张芙蓉忒讨厌王老妈子;她来能聊什么?当然是生孩子的事;王老妈子不是说哪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就是哪家生了个闺女;听的张芙蓉怒火攻心又不敢言语的;深怕顶撞了我娘。

    我在一边听着都觉得难受;张芙蓉就更别说了;四五个月了没啥动静;我娘着急的很;但是我两晚上没少闲着;子女是债;讨债还债肯定会来。

    晚上的时候;我娘给我炖了甲鱼汤;非得让我给喝了;然后就给我撵屋里去;把门给我锁死了不让我出去;我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这样弄的张芙蓉很不开心;我也没啥心情;只好草草收场。

    翌日;我听到一阵猫叫;就赶紧爬起来;把窗户给打开;一头黑猫从外面跑进来;钻进被窝里;我开心的很;这头尸猫在外面一跑就是三五个月不回来;我还以为它不认得家了呢;不过猫这种灵物还真不是吹的;总算是回来了。

    这会我的门被敲开了;我一看外面天才刚亮;谁来找我?我下去开门;一看是严文利;他一见我;就一脸的哀求;对我说:“我放的鱼苗都死光了;阎六爷说是风水出了问题;要我来请您过去走一趟;您是现在动身还是稍等?”

    我看他一脸急吼吼的样子;我要是说稍等;只怕他也不会答应;我就说:“成了吧;我跟你走一趟。”

    拿了百宝袋我就跟着严文利出了门;生平第一次做轿车;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味;吐的稀里哗啦的;好不容易捱了四个小时才穆家村严文利的老家;都没进屋歇脚;严文利直接把我拉到了查干湖去。

    去查干湖坐的是驴车;虽然都已经开春了;但是那北风吹的还是冷的邪乎;我就猫在车上;借着那头尸猫的温度保暖。

    到了查干湖;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都是鱼腥臭;三人下了驴车;我走到湖边;看到边上都是捞上来的死鱼;个头不大;五六寸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刚放下去的鱼苗。

    严文利看着死了一大片的鱼苗哭丧着脸;他承包了五百亩水塘;刚放下去的鱼苗;居然一下快死光了;他能不伤心吗?严文利对我说:“我爹那坟您给出手看了吗?咋只能升官不能发财呢?这一次我损失好大几万呢。”

    我不想搭理严文利;风水不是一蹴而成的事情;藏风养气讲究的是个时间;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风水主要便是蒙阴后人;是急不来的事情。

    我看了一下湖水;一望无际;查干湖我们这块都叫大白湖;因为湖水很干净洁白如云;纵长三十多公里,最宽处十公里,湖岸线蜿蜒曲折,真是好风好水啊;但是我所站的地方风水有点糟糕;“巽巳兼朝破阳局,那更太乙起堆峰,清闺有女颜如玉,堕胎玷污春风容;游魂阴枢水并入”。

    我对严文利说:“附近有没有坟?”

    严文利想了一下;朝着北边看了一眼;对我说:“北边有座坟;好像是我手底下的鱼把头家的祖坟;咋拉?”

    我听了就点了点头;说:“他家是不是有个闺女;长的亭亭玉立?”

    严文利听了;就觉得神了;问我:“你咋知道?”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你去请他家人来吧;他闺女死了;就死在这湖里。”

    严文利一听;脸色煞白;看了一眼湖面;哪能相信?严文利问我:“大仙;你可别忽悠我;我手底下的鱼把头他婆娘是个萨满神婆;你要是说错了;可是要遭萨满大神报复的。”

    我听了心里就咯噔一下;神婆不是随便能得罪的;东北这一亩三分地;信道的有信佛的不少;但是基本上都信萨满大神;对神婆特别尊敬;你要是得罪了道士;无妨;得罪了神佛人家也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是得罪了神婆;就跟得罪了蛊婆一样;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她诅咒你。

    于是我对严文利说:“你先带我到那块坟地看一眼;我好好算算。”

    这话说的有点虚;我也害怕得罪神婆不是;严文利听了没多说;带我上了驴车;拉着我就朝着那坟地去了。

    坟地还有点远;跑了一刻钟才到;下了驴车;我站在坟丘前;看了一下环境;坟地东边有南北大道,五百米外有一座被打破的山,东方有一个垒起来的石墙,约在三四米高。

    距坟三四米远;石墙向北又拐了一个弯;我问严文利:“东北方虽然被石头垒起来了,但原来是不是一个水沟?”

    严文利听了点头;一脸的稀罕。

    我点了点头;坟地的西方是一条河流;河流再西面,是一个高坎;坟地基本是葬在河沟边的缓坡上。坟地南方是一条高坎,坎上是路。坟地的是坐东北,向西南。

    所谓“坎癸病肿忧冲冲;双生子女家渐退,缢亡落水灾厄重。”所以我心中断定了如此。

    我对严文利说:“去请人捞尸吧;我断定了你的水塘里有尸体。”

    严文利听了就一脸哭丧;对我说:“大仙;你这让我怎么跟神婆说啊?难道我一进门;就说你家闺女掉我家水塘里淹死了?这不合适吧?你们都是神仙;好交流;要不你跟我走一趟?”

    我自然是不乐意的;因为我不想跟神婆打交道;神婆跟蛊婆一样;我胡半仙爷爷说了;这辈子能不摊上她们就尽量不要摊上她们;但是此刻若是我不走一趟;万一私自把尸体给捞上来;估摸着得罪神婆会更狠;我就说:“那行吧;我走一趟。”

    严文利听着高兴;赶紧拉我上车;带我去他手底下的鱼把头家里;又是跑了个把小时才到那位鱼把头家里。

    进了村;磨了个弯;到了地方;我跳下车;腿脚冻的发麻;我看着那房子有意思;房子坐北朝南,大门朝南开,北方有一小后门;东方有一厢房,西方有一破棚子;厕所在院子的的西南角。此宅的院子大门门楼特别高大,并且南方的院墙还特意在原基础上加盖了一尺多。

    我站在门口;抬头一看;那房门矮了一尺;大门楼整体高度高过了主房的前檐高度。属于宅形上的“门高过厅”的格局,相宅经云:“门高过厅,后代绝人丁。”

    看到这里;也活该这户人家有丧事;严文利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半大小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见严文利;就说:“东家;咋?鱼苗不都下了水吗?找我爹啥事?”

    严文利笑了一下;跟我说:“这是渔把头的小儿子叫奎子;十八九岁了。”

    我点了点头;这孩子生的虎;愣头愣脑的;我就问:“找你爹有点事;你姐是不是很久没在家了?”

    奎子一听;脸色变得难看;赶紧进屋喊:“娘;爹;东家带了个人来;说俺姐了;娘是你说的萨满派来的神仙吗?”

    我一听就奇了;难道神婆早知道我要来?我心中惊讶;幸好我来了一趟;要不然肯定是要惹是非的;奎子喊了一通;就一脸严肃的把我请进屋;我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氛;屋子里很压抑;到处都是鲜艳的色彩;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个人一股五六十岁的汉子。

    脸色的口子给刀割的一样;黢黑黢黑的;穿着朴素;手上的茧子很厚;我想他应该就是渔把头了。

    鱼把头是个职业,专门预测湖中鱼群的位置,确保渔夫们准确下网;东家在冬捕的时候能不能赚到钱;全看渔把头;所以严文利一见渔把头出来;就对我说:“这位就是我手下的渔把头;也是我本家;严安;后面的是我婶子;俺们都叫她百花婶子;萨满说她是百花仙子转世。”

    我看到严文利说我就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概他是觉得这什么百花仙子转世就是胡扯;我当然知道是胡扯。

    但是我看那个神婆不一般;腰间一个小鼓套着鼓槌;下面挂着一个腰铃;胸口一块铜镜;手里一根神杖;身上披红挂彩;两眼有神清澈;像是能看穿人心灵一样;我见了她都感觉到一股压力;不得不弯腰问好。

第27章:捞尸() 
老婆子显得有些孤傲;只是冷冰冰的看着我;倒是渔把头挺客气;见到我跟严文利两站在那;就赶紧招呼奎子给我们搬凳子倒茶送水。

    我也没跟严安客套;我对他说:“你家闺女近几日不在家吧?”

    严安显得颇为紧张;眼眶通红;不一会眼泪就下来了;这么一个大汉哭的稀里哗啦的;严安倒是没说话;而那神婆倒是显得厉害。

    对我说:“那日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家闺女被白仙给请去喝茶;我就问白仙我家闺女什么时候回来;我家闺女年幼不懂事;别冲撞了大仙;白仙告诉我;等有人来找;你家闺女自然就回家了;今天我算着日子;也该有人来了;于是就迎到了你们;你是不是带我闺女回家来着?”

    我心里有些惊讶;这个神婆神神叨叨的;说的虽然听上去都是胡诌的;但是却有种应承天命的感觉;我看着严安跟奎子爷俩对我满是期待;我内心真不想告诉他们真相。

    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说;但是我也不能明说;我对严安说:“我跟严文利一样;叫你一声安叔;我今日在大白湖走了一趟;顺应天命;还真遇到你家闺女了;她就在大白湖里;您赶紧开船去把你家闺女给捞回来吧。”

    我这么一说两人都傻眼了;那神婆花婶变得更加严厉;对我说:“莫要瞎说;我闺女只是被白仙给请去喝茶;让她跟谁修行;咋会在大白湖里呢?你这么说是要冲撞白仙的;要遭报应的。”

    我心里早就知道这个神婆难缠;她口中所谓的白仙其实也是一种动物仙家;萨满家的神众五花八门;所有动物都能成仙。

    白仙指的是刺猬仙班,在萨满教中白仙一族至白仙老太奶创教以来,世代最擅长治疗各类实病,讨药舍药,悬壶济世,不光对世间红男绿女的疑难杂症可得药到病除之效,仙门内部若有仙家灵体受伤,白仙一族同样可施以妙手回春之果,白仙一族是名不虚传的药仙大族。

    由于白仙肉身四肢短小,行动缓慢,所以大多数白仙得道修成之后,都不会担任第马香童的护身报马和跑马等职,而是选择后堂压阵,预备仙役。

    但这绝不是说白仙一族不具备掐算预测的功法能力,只是医卜星相占这五种仙术中最擅长医道而已,所以老神婆预言我要来,我也不惊讶。

    但是别以为白仙就是专门治病的神仙;它也是杀人于无形的一位;这降头之术的始祖就是白仙老太奶,她老人家不光是种降解降的高手,更是创建苗寨蛊虫的萨满第一仙。

    要知道白仙的肉身本身就有极高的抗药抗毒性,所以白仙一族解毒解煞的本事,若称萨满仙门第二,就没仙敢说第一。

    所以白仙能救人也能杀人;你要是冲撞了它;你就等着吧;保证家无宁日。

    我对神婆花婶说:“你说的对;白仙是请你家闺女喝茶;收她为徒修行去了;但是人的肉身没办法成仙;所以白仙就把你家闺女放在了神圣的大白湖里;让我这个有缘人来告诉你;去给她收敛;莫误了白仙的时辰与愿望才好。”

    我这么说当然是忽悠神婆的;我那知道她闺女是怎么死的?但是我就知道他闺女活不了;神婆这才脸色缓和;对严安跟他儿子使个眼色;让他们去办事。

    我心中松了口气;同时也为严安感到有些悲哀;在东北;那个老娘们不听话;家里的汉子不削死她?但是花婶是个神婆;他严安就得当神一样供着;不但要听话;还要恭顺;就连自己闺女没了;都不敢吱声;直到神婆开口了他才敢动身去找。

    一行人;两架驴车;来到了大白湖;严安找了村里打渔的伙计;下了几条船;大白湖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十几个汉子拿着网捞人;但是捞了半天;除了死鱼;哪里由半个人影。

    严安没下去;我从他着急跟死灰的脸上看出来他的不忍跟害怕;严文利安慰着;一直说他闺女是被白仙请去喝茶了;应该是高兴的事;但是严安越听是越愤怒;扭着头不搭理严文利;弄的严文利讨了个没趣。

    突然;这会水里有人喊:“找到了;找到了;在这呢。”

    这话一喊出来;严安就倒下去了;直挺挺的;得亏严文利扶着才没摔个跟头;严安蹲在地上;哭喊着;这时候那还有一个男人的样?看来平日里他是很疼他闺女。

    严文利也没管严安;这时候人捞上来了;赶紧给运上来才是;他赶紧上了船去主持大局;怎么说这闺女也算他妹子一辈的。

    严文利一到尸体边上;就看着傻眼;一句白花花的身子飘在水里;浑身赤条;有些地方还有淤青;像是被人给打了一顿似的;严文利怎么看这具尸体都不像是被请去喝茶了;更像是被人给奸杀了。

    但是严文利也没管;赶紧的让人把尸体给捞上来;几个小子忍着心慌跟尸臭;用船桨把尸体给捞过来;用绳子给绑上;往上捞;但是说来奇怪;他们刚把尸体捞上来;就滑下去了;一连试了十几次都是这样。

    哪些小子有些害怕了;说什么都不敢在动了;严文利也骂了一句;这不是要闹鬼吧?他跟哪些划船的小子说了;谁能捞上来;给谁五百大钞;但是这话虽然有诱惑力;却没有人敢做。

    严文利没辙;赶紧对着我喊:“大仙;你赶紧来一趟。”

    我在岸上看着哪些人把尸体捞上来十几次;又掉下去十几次;我就知道有幺蛾子;所以严文利一喊我;我就上了船;划过去;我跳到严文利的船上;他苦着脸对我说:“捞不上来;你看是不是?”

    我没搭理严文利;尸体已经肿胀了;很臭;他家鱼塘里的死鱼就是被尸体污染了水源而害死的;我心里有些惊讶;这得多大的怨气;才能弄死这么多鱼苗;从尸体上的淤青;我可以看出来;她身前一定遭受过凌辱;折磨;什么狗屁被白仙请去喝茶了?一定是遇到了歹徒把她给奸杀了才对。

    我拉着绳子;将尸体拽上来;但是刚到船板上;尸体一下子就滑下去了;我也觉得奇怪;又试了几次;都拉不上来;这一下子让好多人都害怕了;哪些人都划着船赶紧上岸;害怕闹鬼;严文利也招不住了;对我说:“大仙;你先在这招呼着;我去请阎六爷去。”

    我觉得严文利真是个怕死鬼;我没让他走;我问他:“这闺女出嫁了吗?”

    严文利脸色着急;对我说:“没呢;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我听了心里就有谱了;我告诉严文利;让他去找一个白单被;一定要纯白的;不能带色;让他给我弄来就成。

    严文利哪里敢多留;赶紧的就上岸去办事。

    我蹲在船板上;也不敢多看;手里拉着绳子;防止尸体飘走;水中捞尸是一件非常讲究的事情;在黄河有一种人就专门捞尸;这种职业特别危险;因为搞不好就被枉死的人给缠住了;拉你下水你一会就没命了;所以捞尸得看死的人是什么身份。

    过了一会;严文利拿着白单被来了;还把阎六给叫来了;两人划着船过来了;阎六跳上来;脸色惊讶;问我:“我千想万想;没想到东家的水塘里死了人;怨气;尸气把鱼苗给弄死了;小爷;你行。”

    我看着阎六给我竖大拇子也没搭理他;一个半吊子阴阳师除了会耍嘴皮子;没点本事;我把白单被拿过来;铺在船板上;把尸体给捞上来;阎六见了;两只手一裹;将尸体给裹起来;我猛然一拉;就给拉上船了。

    严文利见了有些傻眼;问我说:“大师;这白单被有啥法力?一下子就给她收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黄花大闺女;光着身子嫌害臊;那肯上岸?”

    严文利被我这么一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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